“你是德川家康大人你这么来到大阪城很危险啊,这里到处都是丰臣秀吉阁下耳目。”
“他不敢动我。”德川家康笑容满面的跟三寸寒暄,“想必你就是三寸法师。”
三寸又惊又喜,“您听说过我?”
“法师可是个名人啊。你母亲小的时候我还见过她。”
德川家康熟练地套交情。
三寸难得懵了,“我母亲,你认识我母亲?”
德川家康点点头,“没错,你的母亲是阴阳道第一家族安倍晴明之后。”
三寸老妈来历居然这么大,三寸连他妈是谁都不知道,想必当初肯定是私奔出来的。
三寸说过他老父是个野和尚,靠招摇撞骗为生,他手上的风穴挺唬人,有什么小妖怪把风穴一打开,干净利落的收走,就能骗到一大笔钱,要不然也不可能置办下如此庞大的家业。
只是子孙不孝,三寸其人懒得经营,立志想当花天酒地的废物。
他老爹过世的时候,他们家还挺富裕,田地是雇人耕种,还有仆人、婢女管家,可我来时整座庙里就他自己,管家是最后走的,走之前还搬走了最后一个鎏金佛像。
我一点儿都不想招呼德川家康,可是三寸眼睛都冒光了,仿佛在看一个移动的大金矿。
“德川大人,快快请进德川大人,小庙简陋,您说您来之前怎么就不怕手下人通知一声,家里现在连招待的点心都没有,怠慢,怠慢。实在是万分惶恐。”
我看着三寸那副恨不得跪下给德川家康舔鞋子的嘴脸心里就一阵不爽。我的地位可比德川家康要高多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鞍前马后的伺候我。
“哎,我家门槛当初量的时候就做的太高了,没少绊人脚。我在这住了二十几年,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也没少摔着。今天我就抽空把门槛铲平,以后,您随时来。”
狗腿呀,实在是太狗腿了。
三寸好歹也是我的手下,这么巴结另一个人十分让我没面子我。
我咳嗽了一声,家康笑眯眯的说,“既然法师盛情相邀,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这两个人相携着进去,反倒把我撇在了后头。
“家康大人。”栀子小姐看到了德川家康立刻跪拜。
“栀子,你怎么在这里。”
“丰臣秀吉将我赎出花屋送给了信长大人。”
“胡闹,信长大人和归蝶夫人的感情他难道不知道,简直胡闹!”说完正色道,“秀吉的鲁莽之举给您添麻烦了,您放心,我走的时候会把栀子一起带走。”
不、不要啊!
我忙给栀子使眼色,快说你是自愿留下来的。
可栀子和我心意根本不通,“是,家康大人。”
饭桌上,我对德川家康冷言冷语。
“难道信长大人舍不得栀子小姐?”胖老头家康随口问道,“您对归蝶夫人可是情深义重啊。”
你老是归蝶归蝶的,她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
一期一振:“信长大人,今天的饭菜如何,我并不擅长做饭菜。”
“哼……”
德川家康:“你叫一期一振?”
“是。”
“是刀的名字吧?”
“是。”
“信长取的吗?”
一期一振看了我一眼,“是。”
“话真少呢。”
一期一振对德川家康的态度我很满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德川家康走时三寸狗腿地把跟了他家百多年的门槛劈了,老畜生牵着栀子小姐坐上了马车。
看着她远远离去,我的心下起了雨。
德川家康刚走,秀吉就来了,他恐怕早就到了附近一直等在周围。
“你来有事吗?都这么晚了。”
“您从前说过最终夺取天下的必然是德川家康,从前我不信,现在却不由得开始信了。”
我目光一动,握住了秀吉苍老的手,笑的异常嚣张,“我也有出错的时候。”
“夺取天下的会是你,猴子。”
丰臣秀吉:……
“……夺取天下的会是你,秀吉。”
我可不会不智地在丰臣秀吉面前嚷着要从他手里夺取天下。
之后,德川家康把我当年的家产,也就是“遗物”,全命人送了过来。
他这可是资敌啊。
之后几天没人来骚扰我,“是时候收服妖怪了。”
三寸,“还去,我不去,想去你自己去。话说你还没放弃征服天下?”
“本来我都要夺取天下了,不是在本能寺被搞死了吗?”
“你为什么从来没提过背叛你的明智光秀。”
“没印象啊。”
“按理说听到仇人的名字,还是在夺取天下最关键的时候背叛你,总应该有点反应吧。”
还真没有。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们旅行团的峥嵘岁月。
因为暴富了,三寸计划着去朝鲜成均馆公嫖。为此还贿赂了丰臣秀吉的手下,收拾了行李兴冲冲地跟我道别,“信长,好好看家。”
“好,滚吧你。路途遥远,可别染上什么病带回来传染了大阪城的母牲口。”
三寸:“我呸。”
三寸走了,寺庙里就剩下我和一期一振和白胡子。
寂寞啊,锻刀吧。
我对一期一振说:“你看咱现在也有钱了,再锻把刀。”
一期一振同意了。
他把材料仍在炉子上捅了几下,也不生火开炉,这是干啥。
等了一会炉子一动不动,我忍不住问他,“你做什么呢?”
一期一振有些茫然,“锻刀啊。”
“你都没点火。”
要、要点火吗?
连点火都不会还敢跟我说要管理锻造工坊,闹呢。
“让开我来。”
我熟练地生火开炉把铁石扔进去初步炼出钢锭。冷却后拿起锤子仿佛敲打。
一期一振和后来的鹤丸国永看着审神者赤|裸上身,露出贲张的漂亮肌肉,和高高举起落下反复打铁的手臂,觉得世界不真实了,魔幻了,人间不值得。
良久之后我停下了重复性动作,一个刀胚已然形成,猝火后输入灵力,刀剑自然成型。
我招呼一期一振,“过来看看是哪把刀。”
一期一振一脸幻灭地走过来,观察了刀纹,“是和泉守兼定,打刀。”
和泉守兼定可是幕末时期土方岁三的刀,召唤出来万一暴露身份可就糟了。等会在他开口介绍身份之前一定得先阻止他。
我稀奇地看着刀身上冒出的樱花。
一期一振紧张兮兮的。
樱花飘的差不多了,从和泉守兼定上出现一个虚影,虚影渐渐凝实,出现了一个穿着黑制服,腿长腰细脸蛋俊俏,留着V刘海的短发男人。
他嘴里叼着烟一手还拿着一碗堆着一坨淡黄色酱料的东西。
土方十四郎:“……聚众进行黑魔法召唤,你们被捕了。”
☆、任性剧场
自战国时代起,道乐家便声名显赫, 以学自唐国的精美瓷器加以吸收并融合京都风格自成一派, 辅以玉雕、石雕、铸剑、建筑、阵法、医药、数百年来虽然远离权利中心但却秉持着清贵家风的道乐家……将迎来新的——家臣。
东京的一座大型游戏城后,灰崎嚣张地把两个想抢劫他的国中生揍进了墙壁里,“一把年纪了还垃圾成这样, 你们的人生啊, 啧, ”说着他露出一个狞笑, “还是毁掉算了。”
灰崎祥吾最近异常烦躁,作为一个莫名其妙成为不良的国小五年级小·学·生来说,他的人生忽然奇幻起来。
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想起爷爷,错了,是那个姓灰崎的糟老头子说的话,“祥吾,我们灰崎家从战国时代起就是作为道乐家的家臣存在着的, 你的父亲逃避了这一责任, 但是你,你要继承我的意志, 成为道乐家的守护者……”
什么家臣啊守护者的,说起来不都是下人/奴才吗?在新世纪还有这种东西存在,那些老朽的历史残骸就应该一把火烧成灰烬才好!
因为父母都在国外,自己也在国外呆过很多年,灰崎完全无法理解家臣的含义。
家臣或者说是谱代家臣、世代侍奉同一个君主, 自古以来,日本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均受到中华的强烈影响,然而有一点却不为中国所动,日本采取的是真正的封建制,即是与欧洲类似的层层分封制,而不是中央集权制,日本没有权利无限的□□君主,没有允许平民从政的选官制度,更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观念,除了丰臣秀吉外日本历史上的最高统治者都是世袭贵族的后裔或者通过联姻取得贵族身份。
获得主上允许,灰崎右卫门不太习惯地乘坐着新干线列车从京都的古宅来到了现代化的大都市东京。
一路上,老爷子复古的和服和盘起的发髻都让路人频频瞩目,虽然在日本街上穿和服并不是奇怪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流行,但灰崎右卫门的和服和浴衣不同,是很古老刻板的家臣之服,背后还刺绣有道乐家的纹章。
灰崎右卫门主要的目的就是在孙子小学结业后接受身为道乐家臣的修行,可孙子的性格桀骜不驯,甚至连家臣的含义都不甚了解,真是子子孙孙,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