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的右手一直被蓝黑色的布巾包着,上面还绑着一串黑色的念珠,念珠这东西,在寺庙里随处可见,我一直以为是他的个人喜好,可自从那天他解开念珠,露出手心的黑洞之后我才知道不仅是装饰品。
“我一直想问你,你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还得从我的祖先说起。”
“我们家的人年纪都不长很少有活到40岁以后的。很多年之前我的祖先被妖怪诅咒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挺直了身子,聚精会神的听三寸给我讲大阪奇谈。
三寸的一个祖先,就是他们家背负着诅咒的源头,是个异常好色的和尚,这点跟三寸如出一辙,看得出是他们家族传统。
该祖先和往常一样接了一个除妖任务,妖怪很难缠,祖先并没有抓到他,却被妖怪记恨了。一次祖先去花街消遣碰到了一个特别美丽的花魁,被迷惑的连他是谁,从哪儿块来,他的家人是谁都忘了。
“风穴会逐渐长大,最终吞噬自己,使用的次数越多越险!平时风穴都被封印起来,一旦打开,一切都会被风穴吸进去。”
三寸看看手心,苦笑一声,“我的风穴已经和父亲差不多大了,我很困活不过今年。”
三寸是我的挚友,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呢。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妖怪杀了他。”
三寸感激地看着我,“在此之前你能听听我的遗愿吗?”
话题很沉重啊。
“好。”无说。
三寸深吸口气,非常郑重地请求:“能让栀子小姐帮我生一个孩子吗?等我死了之后我会把天照院的一切都交给你们,作为抚养费。信长,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我面无表情的把手从三寸手里抽了回来,站起来一脚把他踹翻,脚死死地踩着他的头,猛跺了几脚,地板都碎了。
“你看看地板底下有没有你丢的脸,你脸皮太厚,掉下来把地板都砸穿了!”
“信长我可是将死之人!”
“当你死的时候再说你还没死呢!”
“你再继续踩我,我都被你踩死!”
“正合我意。”
三寸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好不容易把头从地板里拔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朋友妻不可欺?”
三寸拔出头,嘴里吐出了一大堆木屑,还有几个生活在地板下的潮虫,恶心的我都想揍死他。
“呸呸,我真是没看错,你果然是不会被将死之人的恳求动摇的魔王。”
没错,我是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一个注定要把地狱带到人间的男人。
眼看我和三寸的友谊就要被红颜祸水之子小姐拦腰截断。
被我数次打倒在地的三寸终于忍不住翻起了旧账,一开口就是“你吃我的用过的花我的,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想让栀子小姐为我生个孩子,你都不愿意!”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我实在是理解不了战国时代日本人的思维!
“你为什么不愿意?咱们不是兄弟吗!”
我真是快疯了,“你要是有老婆的话,会愿意跟我一起分享吗?”
“当然愿意了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完了,天被聊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胡子海贼王里的刀是放大版的偃月刀。
☆、你被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审神者:我锻出的刀要抓我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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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我写一个和正文没什么关系的番外。
道乐宴(女)回到战国时代的小剧场。【可跳!!】
栀子小姐迅速的赢得了一期一振的认可,因为她不仅勤快、做事有条理, 而且身手矫健。
经常一起在寺庙里应该是演练场的地方比试。
栀子小姐用的是短刀, 让一期一振很有亲切感。
栀子:“每次对练我都受益良多,这些日子以来刀术精进了不少,非常感谢您。”
“我非常欣赏栀子小姐这样的女性。”
猛地被夸奖了, 栀子小姐的脸上浮现一抹红。
三寸法师悄悄地捅了捅我, “肥水不流外人田, 与其便宜一期一振不如便宜我。”
我捏住他的下巴, 让他合不拢嘴,把一碗滚烫的粥灌了进去,三寸痛苦地捏着脖子,双眼暴突,满地打滚。
鹤丸国永递过去一杯水,“喝水缓缓。”
三寸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接过水,“谢谢你。”仰头灌下——然后仰头喷了出来, 我嫌弃地坐到一边, “邋遢。”
鹤丸国永:“拿错了,这杯才是水。”
三寸舌头跟脑子都是木木的, 又是一杯水递到眼前,为了生存,他根本没听到鹤丸国永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谁递来的又仰头灌下,我摇了摇头,不忍心看。三寸怎么会这么好骗呢。
如果鹤丸国永第一次递过去的是酒第二次就是酒精了。
三寸喝掉后, 嘴巴一张打了个嗝,直挺挺的向后一倒,昏死过去了。
鹤丸国永完全是看不上三寸顶着烛台切光忠的脸卖蠢才针对他。
我真同情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据说叫烛台切光忠的刀,居然跟三寸长得一样,这得承受多少的业报。
有一天晚上我回来看见门口鬼鬼祟祟的站了一个圆圆的胖子,胖子年纪跟丰臣秀吉差不多,人也长得很猥琐。我看到他顿时升起了一股油然的亲切,我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还弹了他脑瓜崩。
老头留的是很传统的月带头,一个字就是丑。
丰臣秀吉好几次建议我把头发剪成那样,被我强烈的拒绝了。秀吉还很欣慰的说当年信长大人也是这么坚定的拒绝手下要求他剃‘高贵的发型’。
“鬼鬼祟祟的,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呢 。”
胖老头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他猥琐的脸上带着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质,“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他长得矮,我太高,他要把脖子仰得高高的才能看见我,可又因为他脖子上的肥肉太多,扬起头很费劲,看清了我的脸之后,他吓得后退了几步,咣当一下撞到了门上,被门槛绊倒向后倒去。
我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裤腰带,开玩笑这么一个穿着如此富贵的老头,在我家门口受伤我得赔多少钱。
三寸那家伙最近跟我隔阂较深,从丰臣秀吉那拿到金子一两没分给我全装进了自己的腰包,气得我牙痒痒的可是就是没办法。
他直接过来一句——那些金子就顶我以前的食宿费了。
他以为他家是金子做的吗?又不是皇宫,哪来的那么多收费。五五分都便宜他了,当时在场的有我、他和一期一振,所以应该是平均分成十份儿,每人三份。多出来的一份,供我们日常食宿,六份是我和一期一振的,就等于是我的。
“老头,你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被儿媳妇赶出来的?没地方可去,也不要在我家门前晃悠,你刚才是故意摔倒的吧?是不是想碰瓷儿?我告诉你,我的兜里比脸还干净,你想在我这儿骗钱门都没有。赶紧自动走人,别逼我发火。”见他是个老人家我好心好意劝他。
老头惊魂未定,站好之后气势又上来了,“老夫乃是……”
我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谁,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没发火之前赶紧走人。”
“信长啊,你在门口摆什么谱呢,我这个主人还没有发话,你个客人都是做起主人的主来了。”三寸慢悠悠地从门里出来,还拉长调子学贵族猪猡的口吻说。
三寸拿着锡杖戴着斗笠,像个得道高僧,笑容可掬的走到老头面前,右手放在人中前念了声法号,“不知道阁下到我家门前有何贵干啊。”
“我是来找信长的。”说完看一下我 ,目露追忆之色,“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熟人?
“你是谁?我们认识?”
老头沉痛的看着我,握住我的手,他的个头只到我胸口,老态龙钟,“你忘了、忘了,我是你最好的兄弟,最坚固的盟友,竹千代啊。现在,我是德川家康。”
他看起来特别的情真意切,我都差点信他真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坚固的盟友。但是根据麻衣神相所述,桶狭间战后和我结为清州同盟的老头,看面相不仅寿命延长熬死了我和秀吉,还是晚年大富大贵的面相,说不定死后还能成神。妥妥福禄寿齐全。
德川家康在门口跟我絮叨了,“我被送到尾张国当人质,和你结下了不解之缘,你还告诉我终有一日我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最终得到天下。”
说的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没错,确认过措辞,是我写的。
“那个时候我叫做竹千代。”
日本人总是改名字,神烦。
我:“你是德川家康啊,和秀吉作对的那个?”
德川家康一听这番话,心里叫了声糟糕,信长出现在哪儿不好为什么偏偏到了大阪城。没几天就被丰臣秀吉那个老杂毛认出来了,想必没少跟信长说他的坏话,那猴子从前就狡诈阴险的很。
想到这他语气越发恳切了,“丰臣秀吉不能信任。”
我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会相信丰臣秀吉呢,只是他暂时没打算动我,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