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重要的是如何营救大王。”
霍小玉话题一转,道:“你若想救出大王,便听我的。”
晨曦穿破云层,落在霍小玉脸上,衬得她眉心的小痣越发殷红,她的眸色似秋水,虽潋滟缱绻,却也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下意识地,张致远道:“你说。”
霍小玉道:“大王之所以跟宦官们回宫,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引起皇室内斗,闹得两败俱伤,让叛军借此机会趁势攻打长安。所以他宁愿一死,也要维持皇室表面的和平。”
他不是不能起兵反抗,而是一旦起兵反抗,便是给叛军机会。
皇帝皇子在长安自相残杀,得到消息的叛军们必会蜂拥而至,李倓不愿见到这种局面,他的死,对于大唐来讲,是最好的选择。
张致远眼神微暗,扯动着眉心上的狰狞伤疤。
“但有些事情,不是他死就能够解决的,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霍小玉眉梢微扬,道:“你调动一队兵马,请在东都洛阳督战的广平王速速回长安。剩下的兵马披甲入长安,请皇帝阅兵。”
让人请广平王李豫回长安,是让李豫提前做登基准备,剩下的兵马阅兵,是让皇帝李亨知晓,没有太宗皇帝的命,就不要得太宗皇帝的病。
张致远面有难色,道:“我手中并无兵符,只怕调动不了士兵。”
霍小玉:“……”
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李亨防李倓防得跟狗似的,早就收了李倓的兵权,李倓除了麾下的亲卫外,是调动不了任何士兵的。
李倓尚且如此,更别提张致远了。
霍小玉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若有大王的信物在手,能否调动兵马?”
她不信身先士卒屡立奇功的李倓在士兵心里没有任何威望。
张致远犹豫一瞬,道:“若大王亲自调兵,士兵们或许会听他的指挥,可若只是信物……”
说到这,张致远声音一顿。
莫说建宁王亲自来调兵了,建宁王的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是死是活。
霍小玉笑了一下,道:“你先派心腹亲卫请广平王回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我在,他便在。”
李倓这个人,她罩定了。
第66章 霍小玉
那么多的朝代里,她最喜欢的朝代是汉唐,泱泱华夏,大国风华,无数后人仰望的乐土。
尤其是,在几个羸弱的、被打得偏居一隅的朝代衬托下,大唐可谓是空前强大。
大唐的强大,建立在尚武的国风上,开国公主尚能独领一军战功卓越,更别提这个时代的男人了。
所谓出将入相,先是将,在边将开疆扩土,才有资格回朝竞争宰相。
这种尚武的风气下,培养了这个朝代特有的自信和热血豪情,安史之乱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后世哪个朝代,都足以让一个国家亡国灭种,而唐朝,在经历安史之乱后,又延续了一百五十二年的国祚。
可见这个朝代的确有让后人吹嘘一辈子的资本。
然而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个能让无数个朝代灭绝的安史之乱,在唐朝这里,其实是可以用一年时间平定的。
之所有拖着打了八年之久,完全是因为玄宗肃宗的骚操作层出不穷。
作为一个后世人,霍小玉不迷信君王权威,当然,但凡看过封常清遗表的人,对皇帝再多的好感也会减到负数。
她第一次看封常清遗表时,浑身发冷——一个冤死前还念念不忘给朝廷出主意,如何去打安禄山的臣子,玄宗皇帝是如何狠下的心肠,将他赐死?
高仙芝和封常清的被冤杀,是玄宗皇帝最骚的操作,若是两位将军仍在,安禄山史思明这种蕃将,在他俩面前真的不够看。
玄宗为国早死二十年,哪里还有安史之乱的事情?
同理,肃宗的动作也骚出了新高度,自立皇帝,逼死亲爹,还让宦官掌兵权,如果说安史之乱的源头是玄宗皇帝,那么肃宗皇帝便是大唐灭国的源头。
对于这两位皇帝,作为后世人的霍小玉,心怀敬畏之心才是有了鬼。
如今局势的最优解,是让玄宗肃宗两位皇帝凑在一处,别再一言不合开始秀智商下限。
两位皇帝都尊为太上皇,立李豫为皇帝才是正道。
不为什么不立李倓,原因很简单,李倓有太宗皇帝开疆扩土之能力,却无太宗皇帝问鼎九五的野心,这种情况下,强行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他也会自己走下来,再把李豫送上去。
既然如何,还不如一开始便让李豫去做帝王。
李豫为帝,李倓为将,兄弟至亲,君臣不负,才能彻底改善李唐时不时的宫变,和皇位继承制。
李倓的营帐里有笔墨,霍小玉提笔写字,将李倓的处境报与李豫,至于有意推举李豫为帝的事情,她却没有去写。
李豫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一旦知晓李倓的处境,和她打算营救李倓的事情,便能推断出她的打算。
这种情况下,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霍小玉写完信,装在信封里,交给张致远,让张致远派心腹之人送给李豫。
李倓是孤身一人被宦官带回宫的,麾下的亲卫留守在军营,其中不乏只忠于李倓的人。
张致远很快确定了人选,亲卫领命而去,飞驰的马蹄荡起阵阵尘沙。
随身空间没有响起警报,代表着此时的李倓是安全的,霍小玉没有着急回宫,带着张致远回到自己的庄子里。
郑净持早起看完霍小玉的心,愁得吃不下饭,手里握着信,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她的这个女儿,看似柔柔弱弱,实则是极其刚烈果决的性格,李益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劝过,可劝也没有用,霍小玉还是险些将命搭进去。
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昨夜霍小玉与她说的话,也叫她放心不少,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
谁知这安稳觉睡完之后,霍小玉又走上一条让郑净持更悬心不下的路——霍小玉的信上说,昨夜送她回来的人,是当今的建宁王李倓。
皇室富贵,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这些年来,皇室里的人死得还少吗?
她可不敢让霍小玉去淌这趟浑水。
偏霍小玉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偏她又是一个在风月里打滚的老人,男女之事再通透不过。
昨夜她打眼一瞧,便明白自家女儿是彻底放下了李益,眉眼里都是对锦衣明光甲的将军的欣赏。
这原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哪曾想这位将军是建宁王。
皇室里冤死的皇子公主不计其数,再怎么富贵也只是一个富贵的火坑。
且皇室之人最薄幸,君不见玄宗皇帝喜欢杨贵妃时,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到最后,不一样为了保全自己赐死了杨贵妃?
儿女情长,是皇室之人最不屑的东西。
郑净持愁得不行,盘算着如何去劝说霍小玉。
劝说霍小玉的说辞尚未相好,郑净持便听到仆人说霍小玉回来了的声音。
郑净持连忙放下书信,顾不得整理衣服鬓发,便急匆匆走到院子里。
郑净持走到院子,才发觉霍小玉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有一个张致远。
好在这个时代民风开发,郑净持与霍小玉又是特殊行业里的人,衣衫不整也没什么,张致远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后,很快便适应了郑净持的装扮。
张致远在侧,郑净持也不好多说什么,先让仆人带张致远去花厅吃茶,自己领着霍小玉回屋。
丫鬟刚把房门关上,郑净持便打开了话篓子:“我的玉儿啊,阿娘虽然想让你嫁入高门,可……可从未想过让你嫁入皇室。听阿娘一句劝,建宁王是天潢贵胄,不是咱们这种人高攀得起的。”
霍小玉忍俊不禁:“阿娘,你想到哪去了?”
李倓的确是一个让人一见误终身的人,但眼下这种情况,真不是能谈情说爱的时候。
外有叛军未平,内有玄宗肃宗不断作妖,她纵然生出了那种心,也要看看环境允不允许。
她这次回来,是问郑净持要紫玉钗的。
紫玉钗是她十五岁时,父亲霍王爷花费重金打造的,长安城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安史之乱爆发,她的父亲战死,她被逐出霍家,身上值钱物件全部当完,只剩下这支紫玉钗。
后来她为李益相思所累,一掷千金打听李益的下落,紫玉钗也在这个时候被她拿去当了。
再后来,李倓和张致远听说她一番痴心被负,押着李益来到她身边,临走时又给了她许多钱财让她度日,她的母亲趁此机会又将紫玉钗赎了回来。
如今那枚紫玉钗,就躺在她母亲的妆奁箱子中。
她这次回来,是来取紫玉钗的。
李倓因军功颇受将士敬重,但敬重有限,他能调动的,只有新募集来的士兵,只有这些士兵,想要推翻李亨是不够的。
更别提她除了推翻李亨,还想做其他的事情。
她需要更多的兵,多多益善。
霍小玉笑了笑,道:“我为清倌人,终非长久之道。若我一世身在娼家,他日魂落九泉,如何面对宠我爱我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