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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穿成孙权宠妾 完结+番外 (妩梵)


  孙权面色又恢复如常,对侍从道:“那便请那二人入府罢。”
  思虑了片刻,孙权还是决议,亲迎一番丁氏。
  母亲吴氏与丁氏的关系不好,自孙坚去世后,孙策就让丁氏和其子孙朗搬出了府内,在富春城北单独置了一宅。
  既是他的成婚之日,那二人要来府,也如常理。
  孙权刚欲抬脚,张昭就道:“主公的身后还是跟着几个侍从为好。”
  因着孙翊就是在府门送客时被刺杀,所以张昭对孙权安危一事,变得愈发谨慎。
  孙权颔首,携着四个持刀的侍从,至影壁处亲迎丁氏。
  丁氏比吴氏年轻十余岁,保养得宜,此刻正站在府门前,眸色不善地打量着府中的一切。
  她在心中暗道:吴氏,你之前是个有福气的,既是正房,又为主公生了那么多嫡子。
  可你那几个儿子,如今却只剩下了孙权一个。
  你也没能熬多久,早早地便去陪主公了。
  丁氏看着孙权一身喜服而至,面上的笑意愈深......
  作者有话要说:  吴氏历史上还有个小儿子,跟孙翊不一样,小儿子孙匡生卒年不详。
  剧情就没设置这个人。
  这个时间点上,吴氏和孙坚的儿子只剩了孙权一个。
  孙朗生母不详,有史学家说是丁氏。


第77章 大婚(捉虫)
  戌时,酒过数巡。
  丁氏身为女眷,已被侍从引着,在专为其腾出的居间中暂歇。
  他与孙朗并不亲近,对他的面容都记得有些模糊,这位外表敦厚的庶弟,与旁人一样,与他说了许多的贺喜之语。
  本是大喜之日,但因着丁氏和孙朗的不请自来,这几日本来怡悦非常的孙权,心中却生出了些许的怅惘。
  他并未多饮,只默而地看着酒意渐浓的文臣幕僚和已然酩酊的诸位武将,面上的笑意僵在了唇畔。
  案上的佳肴未冷,他执着空盏足有半晌,婢子忙为他添上了温酒,却见刚刚面上还泛着笑意的主公,神色有些黯然。
  孙权放下了酒爵,忆起了幼时的种种。
  少时他与母亲和幼弟的生活并不安稳,父亲孙坚攻伐在外,兄长孙策也在少时便随父出征,没个稳定的居住之地。
  父亲到哪处,他便与母亲一同跟到哪处。
  从九江到舒县,再从江都到曲阿。
  八岁那一年,家中突然来了个丁姨娘,本来恩爱不疑的父母,却因着这个女人,生出了嫌隙。
  某日他不想念书,便悄悄地溜出了宅院,在外嬉闹了一整日。
  本以为母亲会作怒,要罚他,但当他于夜中回府时,却没有仆人寻他。
  孙权以为吴氏对他顽劣的行径感到失望,不想再管教他,心中渐生了恐慌,便欲主动去母亲的住处认罪。
  甫一到母亲所住的屋间外,便听见了女人的哭啼之声。
  孙权很好奇,母亲从不苛责下人,他觉得,定是某个婢子犯了重过,母亲才要罚她的。
  他悄悄用食指捅漏了窗格的薄绢,小心地观察着屋内的状况。
  那时母亲刚刚产下小妹,还在月中。母亲生小妹时险些难产,这一胎生完,母亲明显瞧着比先前憔悴了许多。
  屋内烛火通明,母亲眼角细密的纹路似是都可看清,她端坐在案前,仍是孙权熟悉的端庄贤淑的模样。
  而跪在案前不远处,捂着小腹,额上有着一道血印的年轻女子,就是丁氏。
  父亲在外随意临幸过的女子,就这样丢给了母亲,让母亲关照着丁氏,和她腹中的胎儿。
  孙权仍记得,那夜,母亲的面上虽故作镇定,并未有异。
  但却有那么一瞬,终是绷不住,那面上的无助和惨然是强自掩住的。
  丁氏争宠的手段,他在少时,见识过无数回。
  自打这个女人进了门,母亲于夜中,便总会悄悄地哭泣。父亲却对母亲眼处的红肿视而不见,只笑着称赞她,将家中各事管得井井有条,不愧是她的好夫人。
  孙权面色如常,忆着有些苦涩的往事,却还能面带浅笑,饮下一众幕僚的敬酒。
  辛辣的温酒入喉,他略有些薄醉,头脑却十分清醒。
  他不想让阿菟像母亲一样,每夜悄悄哭泣,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众人散去后,侍从提着铜雀夜灯,为孙权照引着前路。
  阿菟一定等他等得急了,她近日睡的不好,胃口也不大好,怀这一胎很是辛苦。
  孙权加快了步伐,想着步遥着一身喜服的模样,心中登时又被喜意充盈。
  圆月悬空,不远处的寝殿红烛高照,亮着橘黄暖芒。
  幽暗的夜路在其映衬之下,顿时便得明朗清晰,适才在心中想起的不堪往事暂被忘却。
  离寝殿的距离愈来愈近,孙权的心跳却愈来愈快,犹如擂鼓般,一声又一声地敲击着他的胸臆。
  无端地紧张让他不禁回想起了几年前。
  那时步遥的身量很低,人又纤瘦,看向他的神情总是带着怯意。
  他的语气稍重一点,她便会红了眼睛,泪眼灼灼,不敢看他。
  每日伺候他更衣时,还要踮起脚来伺候,小手总会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着。
  肤白如雪,就像只受惊的幼兔。
  一晃数年,他看着她慢慢变高,身姿愈发丰盈窈窕,面容也愈发明艳娇媚。
  那般瘦弱的身子,还有了他的孩子。
  今夜,她终于成了他的妻子了。
  烛火溶溶,殿内洇润着淡淡酒香。
  步遥发髻上的珠钗凤冠十分沉重,发髻也很是高耸,还被紫冉用篦子掺了许多的假髻。
  一日下来,颈脖处已然酸痛不已。
  她跪坐在小案边,手中拿着鸳鸯绫罗团扇,白玉制的扇柄被她手心捂得温热。
  约莫着孙权快要回来时,她已经将那团扇举了快小半个时辰了。
  婢子们都劝她歇一歇,说帮她盯着孙权,等他快进来时,再举也不迟。
  但步遥却仍要坚持举着。
  案上摆着对半的葫芦,用红线牵连着柄部,里面放的是合卺酒。
  按理说,她怀着身子不的饮酒,这合卺之礼本可以免去。
  但步遥不想落下任何一礼,便命婢子在葫瓢中少放一些酒,一口的量便可。
  而且还特意强调,她与孙权的酒水一定要相同,谁的也不能多。
  眼见着自己举着团扇的双臂直打着颤,步遥的心中却并不焦急,反倒是异常平静的等着孙权的到来。
  “主公。”
  婢子们的声音让步遥心跳一顿。
  她重新摆好了坐姿,准备以最好的姿态迎着孙权。
  无论如何,狗男人从今日起,就是她的老公了。
  脚步声和衣摆蹭地的声音愈发清晰,步遥的面上已经漾起了微笑,未闻其声,却先见其行。
  大喜的日子,狗男人却跟她阴了脸,将她手中的团扇一把夺去。
  “你不要身子了?”
  孙权的语气带着责备,将手中的团扇递与了婢子。
  眼前的女子一袭喜服,面容鲜妍,朱唇嫣红,并未因他的怨怪而有半分失色。
  她唇边漾起的弧度似新月微悬,烛火映在她那双含笑的眼中,望过去是一片潋滟碎波。
  误落尘寰般的美,令人心惊动魄。
  一时间,孙权竟是有些看痴了。
  愣在地上好半晌,才听见那女人音调极软地道了声:“夫君。”
  那二字顿时让他整个人,整个心,都软了下来。
  孙权只得在她眼神的示意下,坐在了案前,与她各执起了半葫,直直地望着她的眼,将那合卺酒饮了下去。
  饮完后,孙权才反应了过来:“你还怀着身子,怎能饮酒?”
  刚欲从步遥手中夺过那半瓢,却见里面早已滴酒未剩。
  步遥也在暗暗打量着孙权,暗叹狗男人穿喜服,看上去竟愈发俊朗了,嘴上却敷衍地解释道:“就那么一小口,无妨的……”
  孙权无奈,只得将她从地上搀了起来,往榻处走去。
  看着她纤细优美的颈部,顶.着那般沉重的发髻,忙有些笨拙地替她拆解着。
  发丝微坠,那女人的手也在蠢蠢欲动地要往他的发髻上碰。
  孙权抓住了步遥乱动的手,沉声威胁道:“你老实点。”
  步遥微抿了下唇,只得放下了手。
  狗男人还真是不解风情,结婚的日子还是这般凶。
  发妻发妻,与面前的男人结发,她才会对她的身份有实感。
  步遥无奈地道:“结发之礼还未行……”
  孙权动作一顿,这才意识到她是何意图。
  女儿家的心思自是要比他这男子要细腻许多。
  孙权唇边浮现了一抹浅笑,看着身侧女人有些落寞的侧颜,语气温和了些许:“夫人莫急,待为夫先将夫人的乌发放下。”
  步遥见孙权的动作实在不利索,只得自己上手,拆解着脑袋上的发髻。
  结发之后,便是周公之礼。
  但她现下的月份还未过五月,定是不能跟狗男人那个。
  想到这处,步遥放慢了手中的动作,神色是愈发的沮丧。
  万一孙权忍不住,要去狗别的女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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