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上孝之,他自己跳下来了。
我拼劲全力反抗他,即使在这里被鲨鱼吃了,也好过在他身边。
“老板,又有鲨鱼聚过来了。”
他的下属惊慌的呼唤着他,希望得到指示。
“你们的枪是摆设吗?赶走他们。”
最上孝之怒吼着,拖着我往游艇的方向游,枪击声越来越多,我被他拽着看到的三角形背鳍却不见减少。
我的反抗大大影响了他游泳的效率,他无法,只好拖着我向入船口游过去。
“别闹了,你想去就去,现在就去,现在给我停下。”
我安静下来,冻的发木的脑子无法思考他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畜生!”
他突然怒骂,带我闪到一边,我感受到水下有一阵不同于海浪的波动。
妈妈在我小时候讲过爸爸跟她的初遇。
她从小上的就是贵族女子学校,基本接触不到男生,在初中学校组织的一次去海边旅行中,爸爸是她们住宿旅馆中打工的人。
第一天安排好住宿后,妈妈跟关系好的几个同学去旅馆旁边赶海,因为贪玩被卷入海浪里,还好有在海边休息的爸爸救了他。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要回东京时,妈妈给了他自己的学校和家庭住址。
可妈妈在旅行中其实已经听到过传言,爸爸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小孩,养父母有了自己的亲生小孩后对他很不好,他为了交自己上学的学费才会小小年纪出来打工,所以就算交换了联系方式,妈妈并没有指望这个少年花上对少年来说巨额的交通费来找自己。
就当是一个美好的告别,妈妈笑着这么对我说。
水下有鲨鱼在攻击我们,最上孝之带着我奋力躲闪着,他把我托起来,尽力让我离开水面。
结果妈妈毕业的时候,爸爸真的过去了,穿着并不光鲜却整洁的衣服,拿着他自己下海摸到的珍珠做成的项链。
跟妈妈平常关系不对付的同学忍不住出声嘲讽,可俊美高挑的爸爸只一个眼神,她们都忍不住红了脸。
他们就这样恋爱了。
爸爸高中考到了东京,两个人顺其自然的发展着有了我,妈妈把他带回家,祖母闹得天翻地覆不肯同意。
可父母最终都是拗不过女儿的,在他们匆匆举办婚礼不久后,祖父因为破产跳楼,爸爸对妈妈不离不弃,祖母才算能忍受他的存在。
离入船口越来越近了,他把我扔了上去。
那条被他耍弄了那么久的鲨鱼彻底被激怒了,从水面上跃起。
“快滚进里面。”
我试图拽他上来,他打掉我伸向他的手。
船舱里亮堂的白光下,他的脸还是惨白惨白的。
我才看清我们游过来的水里,又一条长长的血迹。
“爸爸。”我忍不住我的眼泪,哭喊着强行把他拖上来。“爸爸,你怎么了。”
从海水里被我拉出来的人,左腹到大腿的肉都被咬掉了,肠子顺着我的拖拽流出来,被海水浸泡过得肉泛着粉白,血都不在流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哀哀的哭泣着。“你不是要教训我吗,不是不喜欢我吗?”
“要是你死了的话,沙树是不会原谅我的。”即使伤成这样,父亲依旧板着不近人情的脸,他瞪着眼睛,气息却逐渐变弱。“她比起我更爱你。”
这又算什么理由呢,我绝望的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失去光彩。
他突然暴起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上辈子欠了你这个讨债鬼,这也没办法。但是沙树,沙树她要活过来,我求你,我的钱都是你的,让沙树活过来。”
生平第一次,我的父亲对我哀求。
“当时,沙树进抢救室前,哭着抓住我手,说她不想死,想看着你长大,想跟我在一起,不想让母亲难过。她不想死啊,花梨。”
我说不出拒绝他的话,只能哭着摇头,跪在他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父亲收到我的拒绝安静下来,握着我的手腕缓缓失了力气。
“不对,我现在要去那个世界找沙树了,她又到这边来做什么呢?她只有呆在我身边才安全。”
这么喃喃自语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趴倒了他胸膛上,想暖热他的身体,我想起来妈妈还在的时候,他喜欢抱着我们两个一起在他怀里,爸爸的身体大到我可以爬来爬去。
“花梨。”父亲的声音太小了,虚弱到我简直听不清楚。“就算我说了,你应该也不会听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离波本远一点吧。”
我死死的抱着他,浑身发颤的叫他。
“爸爸,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可是我好喜欢他啊,我爱他。”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笑了。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那就没办法了。爸爸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他死了,跟他一起走。”
“当年,爸爸应该在你妈妈死的时候跟过去才对。”
说完这句话,父亲的手停在了我的背上,永远停止了呼吸。
我趴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好像有人过来了,他们对我说话,我只觉得很烦,装作睡着了抱着我的爸爸。
我没有再哭了,我觉得自己只是想安静一下。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到我身边,零让其他人暂时离开,把我从父亲怀里拽出来。
“花梨。”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就算是他,我现在也觉得很烦。
于是我学最上孝之的眼神瞪他,每次爸爸用这种看我,我其实都很害怕。
零把我抱起来,把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继续不紧不慢的叫我的名字。
我真的被烦到了,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让他闭嘴。
但一张嘴,出来的却是哭声。
我声嘶力竭的哭着,悲鸣惨烈到自己都觉得刺耳,捶打着稳稳的负担起我重量的零。
终究,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跟我血脉相连的人,也离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最上孝之这个人物最初设计的就是要死的,因为不夸张的说我真的很讨厌他,随意践踏他人的人,为了利益违反法律的人,执迷不悟的人,但是我没想好他会怎么死,可写着写着我就知道了他只会因为沙树而死,因为他跟沙树的女儿死掉。对他来说,可能真的在沙树死掉时跟着离开才是最好的。不过正常生活大家不要因为感情问题要死要活的,这真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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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恋始能停(1)
“绷带下面好痒,亲爱的。”
我楚楚可怜的望着在我病床旁坐着,正在看书的男朋友。
“医生说下午就能拆绷带,现在忍着。”
零气定神闲的翻过一页书,甚至拿起衬衣装饰口袋上夹的钢笔,随手写了几句批注。
一眼都没看我,这让我怎么忍。
“你都生气两天了,做男朋友是不可以这样的,我要以冷暴力起诉你。”
他头都不抬的按住我蹭到他旁边的脚。
“老实点,不是你之前疼到哭的时候。”
病房里的温度很合宜,脚离开被子反而比捂着舒服,我索性蹬着腿抗拒他把我的脚重新塞回被子里。
这下零终于看向我,他‘啪’的合上书,不大不小的声音吓我一跳,沉着脸问我。
“久保花梨,听不听话?”
见他是真的生气,我万般的胆子都怂成狗,悄咪咪的把腿一下一下缩回被子里。
不过总算缠磨的零看我,虽然被训,目的也算达成。
腻腻的给他抛了个做作的媚眼,零的眼角一抽,准备打开的书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他颇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气,起身走到病房内的会客桌旁,拿起小刀,边挑选水果边问我。
“吃什么?这里只剩香梨和苹果,想吃其他的我再去买。”
我把枕头竖在自己身后,欢快的说。
“兔子苹果,要有眼睛那种。”
深色的指尖拿起一个圆润可爱的苹果,零回到我窗边淡淡的说。
“有眼睛,再给你雕四只耳朵。”
灵活纤细的手指眨眼间就在苹果上取下一瓣果肉,根本不用把其他部分放到一旁,一块可爱的兔子苹果就削好了。
我抗拒的看着这个长了四只耳朵的畸形兔子,零见我不接,又拿回去唰唰几刀,耳朵变成了六只。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惨的兔子苹果,为了不让它的耳朵变成八只,我忙不迭的抢过来,放进嘴里。
“多吃点带耳朵的东西,让花梨也长长耳朵。”零用和善到令人发毛的语气对我说。“兔子的耳朵还比较长,说起来,晚上花梨就吃兔子好吗?”
真的气的不轻啊.........。
我胡乱咀嚼几下就咽下口中的苹果,前几天我心情低落的时候他憋着不敢对我发脾气,这几天我的伤差不多好了,心情也回复了,接到崇川对于那晚事情报告的零,马上对我来了次长篇大论的训斥,之后还连带着对我爱答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