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小班纳特“先生” 完结+番外 (仅溯)
今天却有一点不同。
克莉丝看着他。
茫然,无措,像是坐着高速的车,突然到站,被扔在路口,有些分不清方向。
“你的复仇完成了?”
她轻声问。
爱德蒙轻轻点头,又摇头。
“还不算完,只是抓了唐格拉尔,还有一场‘谢幕’。但是也差不多了。”
“我在监狱里一直想着复仇,把它当做最重要的事,我花了这么多年去调查布置,可是现在……”
“我好像在庆幸自己解脱了,又觉得这一切结束得太突兀。”
她凑近安抚亲了亲他,把后面的话和他一起分担了。
两天在外,胡茬变得很刺人。
克莉丝轻笑着要避开,爱德蒙已经抓住了人,更密不透风吻上来,身上还带着硝烟的味道,完全忘了技巧,只知道用力气去传递思念。
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她很煞风景开始说正事,忧心忡忡把弗尔南的反应提了。
“他没有认出我。”爱德蒙肯定道,“我也没有在他面前揭示身份。我在过去认识的所有人面前,都刻意改变过说话方式。”
“因为我自己就是在必死的环境里逃出来的,他还要交给希腊那边,不在我手里。我担心他有恢复或者逃出来的机会,哪怕是一点可能,都对我们有危险,所以我唯独不打算告诉他”
克莉丝皱眉。
“那他为什么突然冲我说起你了。”
爱德蒙专注看她,忍不住笑起来。
“你没发现吗,你如果不是在社交场合或者演讲的时候,说起法语口音和我一模一样。他大概是听了你的话,把你当成我了。”
克莉丝:“……”
所以自己不仅被他带歪了法国史,连口音都被带成南部人了吗。
“你现在已经解决了弗尔南和唐格拉尔,维尔福也被你送进了监狱。”
她不服气道继续:“所以你把你的仇人都解决了,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算是闲下来了,所以你就要和杜朗合作,把我的姐姐嫁出去,让我也没有别的能牵挂的事情?”
“你知道了?”
爱德蒙毫不意外说。
克莉丝轻哼一声:“他手下那个叛徒根本不是红头发,能骗过那些人,肯定有你这个伪装化学家帮忙。”
爱德蒙又忍不住笑起来。
好像只要看到她,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没错。”
“以后,你就只有我了。就像我只有你一样。”
“你要去的地方还很远,我的世界一直都很小,所以可以随时打包带上,和你一起走。”
陷入感情的理智系还在为那些情话难为情,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两个人几乎同时失去了一路支撑着过来的责任和信念。
然后发现,因为有对方陪着,自己还能走下去,而且这个未来比过去想得都要好。
这次再没有什么借口和顾虑了。
束胸和吊袜带已经绷断,领巾和发带散落,或褪去堆叠,或凌乱挂着。
“等,等等。”
年轻人这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推搡开年长者,跑到一边,从公文包里翻出了一盒东西。
看清楚是什么后,爱德蒙表情很精彩。
“你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我在巴黎很受女人欢迎的。”
她故意说,一面炫耀:“我是照我自己的‘尺寸’买的。”
他警告着靠近,领事被吻得不停笑,板着官腔“好心”向法国人科普:“发明人凭借这个设计还得到了授爵。”
“哼,英国人。”
“你确定要在即将上一个英国人的时候说这种——唔。”
因为体力差异,这个亲吻里满是猎食者的姿态,偏偏他做来却有一种顶礼膜拜的虔诚感。
然后她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破坏气氛的话了,连音节都支离破碎着婉转。
“克莉丝。”
很久后,他哑着嗓子唤她。
这具神像仰躺着,温热汗涔,被黑色的布料衬了,如同夜色里无声着绽放的昙花,足以让任何人荡魂摄魄。
只有唯一信徒能看到,完全掌控,触碰渎神。
“你知道我爱你吧?”
她用女声说,手穿过黑发,把人拉得更近。
教义的陶罐在理智的边缘摔碎了,满盛的情意溢出来。
而他陷入其中。
“我是你的。”
“全都是你的。只属于你。”
爱德蒙学什么都很有天赋。
这次也是。
认真研读了那本册子,然后品尝着泪水和她,一页页悉数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五姐夫拿到通关秘籍。
八月:为什么只有我是地狱模式???
《
恭喜女主爵大法师转职,啪啪鼓掌。
#突然土味中文梗#
克莉丝:(指教学手册)今天就做一页。
爱德蒙:好,一夜。
第182章 'ivresse
起初, 爱德蒙告诉自己,这是上帝借给自己的一条命, 让自己做报恩复仇的使者, 让善人皆数得到回报,将恶人一个个送到地狱。
当完成一切,爬上目标的巅峰后, 他就应该纵身跃下,回归坟墓。
但是他有了更想去的地方,原本装着感恩的那一半,在偿还报答后,被他偷偷塞满了一个人。
结果, 原本计划的复仇,因为这次革命, 在突然之间有了更好更快捷的解决方式。
当年他被王朝复辟的形势碾碎, 现在,利用这次波旁王朝的动荡,他将那三个人都捏在了手里。
这是一场隐秘的复仇,不像剧院里复仇戏落幕的鲜花掌声, 最后,恶人也只是痛恨顿足,没有为做过的事情忏悔涕零。
走完这条漫长得使人支离破碎的路后,即使早有心理准备, 最后结束得依旧太轻松。
而那一半被复仇的牢笼克制束缚着,重获自由的一瞬间, 汹涌的感情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投向了克莉丝,要将她也湮没。
爱德蒙全心全意去想克莉丝,而他用了一点心机和技巧,让她提前知道最后一个姐姐也已经心有所属,让她和自己同时面对道路的尽头。
从被选为继承人后,她就背负了家里的责任,所有的计划和念头,都有姐姐们生活安稳的前提。
六个女孩子一起往前走,姐姐们在不同的岔路口和她分开了,留下克莉丝呆站在原地,孤单和释然来得太快,像是被玩伴抛下的孩子,还要守着一座庄园,等她们偶尔回来找她。
所以,他趁机带她去另一个方向,将她心里骤然空出的部分毫不犹豫占满。
爱意泛滥到语言都变得匮乏,拥抱得喘不过气也觉得不够亲密,一切就顺理成章起来。
拿了药箱,把昨夜被抱怨过好几次的胡茬刮掉,爱德蒙回到卧间时,克莉丝还陷在四柱床里。
她头一次睡得这么沉,短发凌乱,呼吸平稳,面颊蒙着淡粉色,好好盖着被子,只露出一截后颈,有淡淡的齿痕。
他控制不住凑过去,没有绑束的长发垂落,然后轻松攫取了今天的第一个吻。
收获了一个难得迷糊惺忪的克莉丝。
“现在什么时候了?”
她开口,因为自己微哑的嗓音瞬间清醒过来。
他说完时间,转身从床头柜拿了一只杯子。
“这是什么?”
克莉丝虽然在问,已经接过,仰头喝完,随即皱了脸。
“更保险一些的药,除了味道不太好,没什么副作用。”爱德蒙顿了顿,“下次还是我先喝吧。”
她摇头。
“你胃不好,以后我来就好了。”
这种体贴虽然让人感动,但是话里的“以后”却更让他在意。
爱德蒙又说:“我本来以为这个药方不会派上用场的,事实证明,你同胞发明的东西并不可靠,用的几只都破了。”
瞬间回忆起了许多细节,从来都很坦率的人涨红了脸,坐起身捂住他的嘴。
遮掩的被子滑下,风景毫无保留展现出来,斑驳着指印和胭色。
爱德蒙年轻时做劳力,后来为了复仇,即便在牢狱也没停下过锻炼,力气大她很多。恰好相反,克莉丝说不上身娇体弱,但是在庄园长大,就算没有随侍仆从,贴身小事亲力亲为,粗活与她无关,常做的都是击剑这种绅士文雅活动,客船中等舱的木板床也会让她浑身难受。
女扮男装的时间长了,克莉丝对自己作为女性的吸引力毫不自知,适应后就抛去了顾忌,赤忱热烈缠着他,用过分动听的声线不住叫他的名字央求,任他感情激荡,不能自己。
所以失控留下了那么多痕迹。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克莉丝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她瞪向罪魁祸首。
从昨天起就满心欢喜餍足,心虚这时候才姗姗来迟,爱德蒙清了清嗓子,连忙安抚道:“在温泉的时候,我帮你擦过药,只是看起来吓人,明天就消失了。你那里还难受吗,我有其他药。”
他不说温泉还好,被提醒了清洗着就又妥协的一次,发现自己总是对这个人心软,克莉丝更懊恼了。
她拢好被子,挣扎着站起来,通红了脸看他,气呼呼道:“我又不是你这个年纪的人,我很好,腰不酸,哪里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