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就听见连绵的枪声,因为需要重新装弹的缘故,枪声不算密集。
爱丽丝寻思着鹿好像也不是什么有耐力的长跑健将,枪一响,没被打到的鹿就会奋力狂奔一阵,这是动物本能;但这么一阵一阵的多跑几阵,用不了两个小时,也该慢下来了,到时候猎手们就该开始大肆猎杀。
果然,两三个小时之后,鹿群奔跑的速度降低了,枪声开始变多了,就连埃文也打到了一只落单的鹿。埃文放下来福枪,就冲着奥利弗大呼小叫:“瞧!是我打到的!”
奥利弗也开了几枪,只是没打中,毕竟奔跑中的鹿很难打中,埃文也是趁那头鹿停下来休息的短暂时间开枪打中的。
几个男仆也都跟上了,埃文叫他们去把受伤的鹿捆好,抬过来。
奥利弗下了马,示意爱丽丝也下马。
“你还没见过被打伤的鹿吧?”
爱丽丝踩着科特的肩头下了马,“没看过。”
“你怕见到血吗?”
她摇摇头。
奥利弗便带她到受伤的鹿身边。
鹿很大只,鹿角很美,胸膛上一大片血污,汩汩的仍然流着血,即便是冬天,也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埃文也下了马过来,瞥了她一眼,“待会儿你可别晕倒了,我可没有带嗅盐,你要是晕倒了,我就把你扔在这儿,不带你回去。”
爱丽丝连白眼都不想翻:小破孩!
仆人带了手锯来,几个仆人正在商量着是不是该现在就把鹿头锯下来,以免运回庄园的途中弄断了鹿角,那可就不美观了。
半死的鹿躺在那儿,嘴巴里呼呼的喘着气,大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美丽又脆弱。
快断气了,但还没有断气。
爱丽丝皱了皱眉,从腰上的皮带上拿下左轮手枪,对准约摸是鹿的心脏的地方,开了一枪。
奥利弗和埃文都没想到她忽然拿出一把左轮,还开了枪,全都吓了一大跳,吃惊的看着她。
鹿眼睛缓缓闭上了。
爱丽丝收起左轮,问仆人,“是要砍下鹿头带回去做标本吗?”
一个仆人回答,是的,是埃文少爷打的第一头鹿,按照规矩,是要带回去做标本,挂在收藏室的墙壁上。
爱丽丝皱眉,“这么一个鹿头,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弄不懂男人的盲目骄傲。
仆人们又商量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先去找一辆驴车来,或是叫几个农夫将鹿扛回牛顿庄园。一个仆人骑马去了附近的村庄。
埃文上了马,“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爱丽丝问:“奥利弗,你今天不用打到鹿也可以吗?”
奥利弗笑笑,“我又不是第一次出来围猎。”意思是以前当然打过鹿的,就不在乎今天这一次了。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回去吧。
她也跟着跑了2、3个小时了,今天比昨天还要累,因为跑的太快了,以至于她现在就觉得大腿内侧似乎可能是磨破了皮,小屁股颠得够呛——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早上科特告诉她别跑得太快,这个强度就是成年人估计也是要被颠得屁股疼的。
回程果然两个大男孩都走的很慢,仆人还给他们准备了棉垫子放在马鞍上。
回了庄园,洗澡的时候,爱丽丝自己一看,大腿内侧果然是磨破了皮,匆匆洗了一下就出了浴缸,没敢多泡。
梅丽已经准备好了药膏,等她躺到床上,就给她大腿内侧和屁股上涂了药膏。
爱丽丝哼哼唧唧的,说明天要休息一天,不出去了。
梅丽笑着说:“明天男爵也不出门了,说是要请一些客人来参加下午的游园野餐会,晚上还有舞会。”
爱丽丝咋舌:这就是有钱人的娱乐啊,既然邀请了客人,那么主人是要负责吃喝玩乐的,每一项都是钱,金币用的哗哗如流水。
男爵和猎手们中午过后陆续回来了,庄园里变得非常热闹忙碌,锅炉房忙着烧热水给主人和客人们洗澡,厨房忙着收拾运回来的十几只鹿,该锯的鹿头锯下来,然后剥皮剔肉,当晚的正餐就是烤鹿肉,整整烤了3只。男爵吩咐男管家给戴尔斯福特送了两头鹿过去,又送给其他邻居,最后留了10只鹿,吃掉3只,还有7只,厨房忙活到半夜还没收拾完,好在天冷,放着明天继续收拾。
鹿肉大部分要腌制起来,一些风干成鹿肉干,都要使用大量香料。
爱丽丝中午随便吃了一点蛋糕和烤香肠,吃过之后睡了两个多小时。起床后,又给黑斯汀斯先生写信,正好赶上牛顿庄园往戴尔斯福特送鹿,交给男仆一道送了过去。
写完信,又抽了一张普通纸卷进滚筒,开始写今天的见闻。她觉得鹿们很可怜,但又不能说男爵和猎手们不对,狩猎是一项高雅的费钱的运动,也是社交活动的一种,养殖业不发达的年代,野生动物也是动物脂肪的来源之一。
乡村庄园的狩猎兼有取乐性和实用性,实在不好就此判断这是一项残忍的运动。就算后世的正常的动物保护组织,也寻求的是不要虐杀,并不反对正常的养殖宰杀。所以她也只能说,让那头鹿死的快一点,不要遭受更多的痛苦,这不妨碍她一会儿下去吃鹿肉。
*
在牛顿庄园过的挺开心的,奥利弗是个很好的小主人,完美的履行了他主人的职责。埃文虽然没事就说她几句,但他挺服奥利弗,只要奥利弗不允许他多废话,他也能乖乖住口,所以爱丽丝一般就忽略了埃文。
他们都还没有到可以参加舞会的年龄,只能坐在旁边的休息室里闲聊,埃文是个坐不住的熊孩子,待了一会儿就催着他们离开。
爱丽丝并不想按照他的意愿行动,对奥利弗说:“我们来玩牌吧,你会玩惠斯特牌吗?”
“会。不过游戏室现在准被人占据了,我们——”奥利弗沉吟了一会儿,“去阁楼上玩吧,那儿很少有人上去。”
“阁楼?”
“你跟着我。”奥利弗站起来,从门边的桌上拿过一支烛台,点燃,“那应该是上一代男爵搭建的,据说他在阁楼里养着他的——私生女。”
作者有话要说:
*《名姝Harlots》翻译的太斯文了,Harlots直译就是妓女。这剧我没看,但看简介就是妓院故事撒。
*比Harlots高档的是Courtesan,直译高级妓女,交际花,通常代指专业情妇。情妇通常接受过较好的教育,有些人文化素养甚至超过普通乡绅阶层女性。要对照的话,Courtesan是陈圆圆李师师这个档次,Harlots顶多就是普通花魁了。
*狩猎什么的,瞎写的,勿较真。
第42章 奥斯汀出版社
“上一代男爵?是你的祖父吗?”
“不是, 是父亲的伯父,他没有孩子, 爵位就传给了我的父亲。”
“其实, ”埃文神神秘秘的说:“我听说才不是什么私生女,是他的情妇,他把她关在阁楼上, 后来那个女人疯了,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摔死了。”
爱丽丝不禁蹙眉:埃文这个熊孩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打死?
“别乱说,吓坏了爱丽丝。”奥利弗警告他。又对爱丽丝说:“别听他乱说。不过每一座古老的庄园都有人暴毙, 没有例外。你怕不怕?”
爱丽丝摇头,“我知道。这没什么好害怕的, 世界上并没有‘鬼魂’这种东西。”
*
阁楼里没有什么东西, 只放了一张单人床,一张多斗柜,像是很久以前有人住过。
床单很久没有更换了,从白色变成了黄色, 还有一些可疑的黑色小点,爱丽丝想了一会儿,才明白那应该是老鼠留下的排泄物。旧房子肯定有老鼠的,捕鼠夹不可能抓完所有的老鼠。
男孩子们在地板上铺上途中从一间客房里偷出来的小块壁毯, 然后一边一个,在壁毯上坐下。奥利弗拍了拍地毯的中间, 示意爱丽丝坐下。
埃文则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只马口铁的小罐子,几张绵纸,分了几张给奥利弗。
爱丽丝惊诧的看着两个半大男孩卷起了手卷烟——果然不管什么年代,男孩子总是想要尝试大人在做的事儿,吸烟这么时髦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偷偷尝试!
卷好了烟卷,便凑在蜡烛上点燃,然后学着大人的样儿,吞云吐雾起来。
看那副娴熟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偷偷抽烟。
“你们知道抽烟会把牙齿熏黄的,是吧?”虽然还没有人知道尼古丁的危害性,但已经有人知道烟丝的烟雾会损害牙齿。
埃文逗趣的向她展示自己的牙齿,“我的牙很白的,我每天至少刷两次牙。”
奥利弗忙说:“我的牙也很白。”
嗯,没错,两个男孩的牙齿都不错,埃文的犬齿有错位,不太齐整,但牙齿很白。奥利弗的牙齿就很完美了,除了犬齿尖尖的之外,上下牙排列整齐,很白,一看就是从小精心养护的。
牙齿在这个时代是分辨一个人的出身的标准之一,穷人家的孩子没有条件也没有那个意识重视牙齿的保护,做粗活的杂工和田地里的农夫往往有一口发黄和参差不齐的的牙齿;乡绅阶层以上就很重视牙齿了,能有钱购买牙刷牙粉,早晚刷牙,饭前洗手饭后漱口,牙医已经是赚钱职业,像奥利弗这样的少爷,牙医会定时上门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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