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早原本几个人一起去学校,可路上灰原哀接到了一个电话后,说要离开一会,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回博士家,打了手机也关机,完全处于联系不到的状态。
原本只是失联半天的小事,或许是小孩子想要翘课也说不定呢?可是,这放在灰原哀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从她接触到平冢泉开始就变得相当不对劲,之后又提到了组织的成员夏布利。或许那通电话是威胁也说不定,否则她好端端地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并切断和大家的联系?
工藤新一原本尝试着用侦探徽章来定位灰原的位置,不过他待在杯户町,早就超出了定位范围。而且阿笠博士也告诉了他,无法定位到位置。
但是如果是平冢泉的话……或许能做到也说不定呢?
“只要是工藤君说的,我就一定会做到。”
工藤新一只是稍微提到了侦探徽章里面安有超小型电讯发信器,而平冢泉倒是直接承应了下来。口吻听起来倒是很靠谱,只是她的话……总让人觉得有些病态。
不论怎么说,现下灰原哀的事才是首要的。
在卧室内那间阴暗的小隔间里,坐在屏幕之前的平冢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贯展露着温和浅笑的面孔上只剩下了冷若冰霜的漠然。
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静默的空间里全然回荡着清脆的敲击声。
突然,这个保持着一定频率的敲击声乍然而止。
“找到了。”
女孩清透的音色泛着几分寒意,投入电子世界的平冢泉根本就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这副模样倒和这间毫无人气的公寓十分契合了。
看着这样的平冢泉,工藤新一紧皱着的眉毛又深陷了几分。
“在米花大楼。”
屏幕上闪着红色的信号点,平冢泉得到了结论后,终于把视线从屏幕上捞了出来,转而投到了工藤新一身上。她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眼底也没什么感情,似乎在等着对方的下一个指令。
“米花大楼啊……那范围可真不小。”
的确,就算定位坐落在了某栋大厦,单单找寻一个人,委实不是意见容易的事。除此之外,如若灰原哀有心隐藏自己,找到她便更是难事。
见到工藤新一露出了犯难的表情,平冢泉开口问道:“可以利用米花大楼的监视器来找,需要我调出来吗?”
“可以做到吗?”
工藤新一被平冢泉的能力吓到了,这都可以吗?
在停下搜查之后,平冢泉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平时的模样。她的两弯眉毛揪了起来,收回的一只手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下方:“唔……黑进米花大楼的监控系统也不是不可以……”
也就是说,还是可以做到的。
工藤新一也想到了平冢泉停止继续的缘故。那可是米花大楼,就算是警方调查也需要拿到搜查令之后才能做的事。如果继续下去,应该就属于违法行为了吧?
“如果是工藤君让我做的话,我就一定会做的。”
在工藤新一犹豫的时候,平冢泉又说了这种话。话语很温柔,乍一听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可是细想之下,这样的话说多了,恐怕下一句就会是——你让我去死,我也愿意哦。
工藤新一猛地甩了甩头,他都想了些什么鬼,平冢泉应该不会是那么扭曲的人才对。
眼下灰原哀的事几乎快要令他急破了脑子,只是调出监控,平冢泉也不会是利用这个使坏的人。但是这是他点下头的话,总有点轻微的负罪感。
“没有关系哦,工藤君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工藤新一这还没说话,平冢泉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看穿了他的顾虑。他回视着女孩温柔的眼睛,清澈的眼底蒙着一层他根本看不懂的痴迷。随即,那双漂亮的眸子朝着他弯了弯之后,又重新投向了屏幕。
很快,平冢泉在米花大楼八层电影院门口的监控上,找到了灰原哀的身影。
茶色头发的小女孩一个人坐在电影院外供给休息的板凳上,身上还背着红色书包,书包上还挂着此前平冢泉拜托了阿笠博士要转交送给她的布偶小兔。
“灰原……她在那里做什么!”
工藤新一快要被折腾疯了,最近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平冢泉的出现开始,有强|奸|罪前科的犯人突然死亡,楠木佐美离奇死亡,还有只听其名的夏布利,现在又是灰原哀莫名其妙的行为……
思绪混乱之时,女孩清透温和的音色再度响起:“工藤君,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病娇感,可以参照未来日记的有奶那种感觉。
第12章 交织
去寻找灰原哀的事刻不容缓,工藤新一随即便同平冢泉一并出了门。
从平冢泉的公寓到米花大楼并不是一段很近的距离,因此在前往的途中,工藤新一一直保持着与阿笠博士的联系,并且让平冢泉全程实时和阿笠博士对接,以便盯好灰原哀的位置避免看丢。
平冢泉抱着笔电,屏幕上是电影院门口能拍到灰原哀各个角度的监视器视频截取。她跟在工藤新一的身侧,乖巧得像一只附属物。
两人乘上了最近的一班电车,平缓的车厢内,工藤新一显得十分焦急。放在腿上的手掌握紧又张开,他明显开始坐立不安,可距离始终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灰原哀的处境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现在前者举止异常地单独行动,定然是陷进了什么难以脱身的困境当中。
工藤新一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思考案情之上,让自己冷静一些,飞速运转的大脑开始整理着到目前为止的所有联系和现有的线索。
从得知灰原哀失踪的消息,到精确地确认了灰原哀现在的位置,这个过程是不是太顺利了一些?
工藤新一并非是在怀疑平冢泉的能力,平冢泉所做的也的确是在帮忙。可是,这件事真的有这么容易做到吗?这可是阿笠博士也无能为力的事。
眼下所有的线索就乱成一团毫无头绪,除此之外,从睡醒开始就一直都在持续的头部胀痛更是令工藤新一烦躁不已。他觉得昨晚不应该没有休息好的,明明都已经睡到中午才醒。
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抬手揉着眉心,收回手臂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正好看见了在自己的肘窝上有着一小块淤青。而淤青的正中,是一点很容易就会被忽视了的针眼。
这是什么?
那一小块淤伤的颜色还泛着轻浅的青色,没有暗沉下的现象,按压下的痛感也很明显,这很显然就是近期造成的外伤。是昨天夜里吗?还是在此之前只是他没有发现?
可是,为什么身上会有这样的伤痕?
工藤新一疑惑,他想不出可能受到这种伤的时机。极大的可能性这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留下的。而在可能留下这个伤口的期间,唯一和他有过过近接触的只有平冢泉。
他侧头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柔美少女,后者温婉的面孔写满了纯真和无辜。可越是这样,就越令工藤新一感到违和。
这个针眼,是她做的吗?是注射过什么留下的痕迹吗?
“工藤君,怎么了?”
两人视线交汇,平冢泉弯着眉毛,语调轻柔地疑惑道。
工藤新一摇头,表示自己只是前一夜没有休息好。接着,他便把话题引开:“灰原呢,还坐在那里没动吗?”
平冢泉也摇头,监控的画面上人来人往,可坐在板凳上的灰原哀就像脱离了这个次元一般,固定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做。
“周围的情况呢?”
“很正常,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平静才是不详的征兆。
灰原哀的行为举止本身就是异常的表现,工藤新一在猜想是什么人说了什么事,能让灰原哀毫不犹豫地赶过去,并且全然听从了那一方的指示,丝毫没有反抗。
而能想到的只有一点了,有关灰原哀的姐姐的事。但是,之于宫野明美,灰原哀应该早在双子大楼的那次事件里彻底放下了才对。
但是除了这个理由,工藤新一想不到其他。
就在这时,工藤新一收到了来自搜查一课目暮十三的邮件,邮件的内容是有关楠木佐美事件的部分详情——楠木佐美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是自然死亡。虽然听起来相当匪夷所思,可这是法医鉴定的结果。
工藤新一用追踪连环事件的名义拜托目暮告诉自己事件相关,他将此前那起与平冢泉有关的猥|亵未遂事件犯人的死和楠木佐美联系到了一起。
最初这只是个拜托目暮帮忙调查的借口,可是令工藤新一始料未及的是,这两起事件之间,真的有那么一些些微妙的联系。
前一个事件的死者名叫长田正树,有过强|奸|罪前科,一个多月以前才从看守所里出来。在社会背景上,长田和楠木完全没有一丁点联系,但是这二人的死却有着一个微妙的共同点——机体自然死亡。
一个毫无疾病史的正常人好端端地死了,鉴定结果还是自然死亡,还不止一个人,这是巧合吗?而且最最关键的,这两个人都与平冢泉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