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仙川昨天抢了你的蟹肉就把人家的衣服给丢掉啊。”织田作叹了口气。
“才没有,我只是手滑。”
——所以你为什么已经开始对他的裤子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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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以为莱阿昏倒了。
为什么会昏倒呢?是中暑了吗?可是夏天还没有到啊?
他跪在地上,害怕地探着对方的呼吸。
呼吸……没有呼吸。
他当即就站了起来想到前厅去喊救命,哪想到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晚上好呀,望月君。”
五点多……就姑且是晚上吧。
中岛如释重负。
“晚,晚上好。”
吓死他啦。
作者有话要说: Liar=撒谎者
让我们先沙雕一会儿
昨天认识了好多写文野的小朋友,我还和辰哥和水水换了友链,我……灯哥,我什么时候能和灯哥交朋友嘤
求作收么么哒
了解一下织田作幸存if线
还有关于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大概是1:4.5……好像是这个?
第39章
“以后也会像这样突然没有呼吸吗?”在见识过对方上一次一秒如死的中岛其实心里有点怕怕的。他还在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怎么一下子呼吸都没了。
对待死人, 他总是怀抱着崇敬与恐惧的。面对将死之人, 他心里又充斥着无助与可怜。
“诶——大概?”青年笑眯眯的。
“什么大概不大概啊!这种事情难到不应该是你最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的身体啊。”中岛几乎是带着劝诫的口气说的。对于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哇这种感觉他好熟悉。中岛有一种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老师每天都会做超奇怪事情的从前。
“这又不是那种被捅了一刀的明白感。”莱阿说起了黑色笑话, “不过, 望月君刚才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吗?”
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怕死了。”他害怕别人死在他面前。他受够了。
“等等——”青年的脸上带着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笑容, “你已经不介意我叫你望月君了,对吧?”
这个人的脑子怎么回事啊?“都这种时候了——”突然意识到了不妙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在骗我吧?”男孩的眼睛瞪圆了些, 那样子的话岂不是超级过分。
莱阿褐色的眼睛里像是装满了可笑, “谁让望月君太笨了呢!简直是大笨蛋吧!”
突然被骂, 无从下手。
中岛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走掉了。
但是啊……没事的话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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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阿欺骗了他。
当中岛第二次碰见对方本来好端端地一下子倒在地上之后, 他心里还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仍然要玩如此低劣的游戏。这种把戏难到不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失效了吗?还是说他要摆给别人看?
白发的男孩抿着嘴, 坐在一旁细细盯着对方那张突然失去笑意的,宛如土坯容器一样粗糙的脸。
嘴唇好薄……
有人说, 薄唇的人薄命……是薄命还是薄情?他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完了一圈又一圈,中岛在那些钟声当中仿佛陷入了一个不可解脱的怪圈: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张静态照片里的人物,他所凝视的不过是一堆破碎了的垃圾。
一只钟变作了两只钟,两只钟变作了三只钟, 三只钟化作了一千只, 一万只。
滴滴滴滴。
嗒嗒嗒嗒。
滴滴答答。
因为时间的流逝,他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恐怖。这无异于院长把他关进了那个小小的禁闭室里,而那个禁闭室里则是没有钟表的, 所谓的时间都要靠自己的脑子来判断——但常常是错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岛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僵僵的疼,血管里流淌着的血变得有些冷。
“莱阿先生,五点了。” 他说道。
那个青年的身体仍保持着他站着时的姿态,只不过从竖着变成了横着的而已。在“昏倒”之前,他正对着折纸书折一朵纸玫瑰。然后那玫瑰只折了一半,另外一半的纸便被青年捏成皱巴巴的了。
“莱阿先生?”中岛拔高了音调。他企图以自己语气当中微微的无奈去愤怒去唤醒对方那颗不搞事的良知之心。
青年的身体仍然沉默得像是一尊雕塑。
他是什么石膏男孩吗?
哦不……这个并不应该被这么使用。
中岛又再度跪下来,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如果对方是个热衷于搞笑的人,那么就会在他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一下子蹦起来大笑他真是个单纯的傻瓜。
虽然这也是老师的行为模式但中岛总觉得安在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一分钟。
两分钟。
……
八分钟过去了。
他的腿有些麻。
膝枕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存在的?那些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厉害吗?
“莱阿先生?”
对方面部皮肤的温度正在下降,那些深色的伤疤变得像冷掉了的岩浆一样斑驳,一样的可怕。
有人在庞贝末日后的岩浆里发现了一对相拥恋人的尸体,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是一体的。
那莱阿先生的岩浆一般的伤疤后面还怀有生命力吗?
中岛突然有些害怕了。所谓大人的嘴,说谎的嘴。
所以哪些话究竟才是真话,哪些又是假话吗?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拯救别人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他的心脏被这一恪守的准则给压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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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失眠了。
“救命国木田!有什么能让我立即睡着的办法吗?要我磕个半盒安眠药吗?” 太宰治难得向新同事国木田独步“求助”了。
不就之前,他携带友人兼老父亲的织田作加入了名为“武装侦探社”的组织当中,这是一个人口稀少但能与港黑分庭抗礼的存在(如果不是知道森鸥外和侦探社的社长有私情他才不会进嘞)。
国木田独步是太宰治的新同事,个人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好男人。据说他原来做的是中学老师。
国木田对于新同事还保持着一副观望的状态,首先他也是从社长福泽谕吉那里听说了[太宰治]这个人的一丁点过去——即使是一丁点,也比常人特殊上太多了。对于这位混黑混得很厉害的新同事,国木田独步决定当一段时间的壁上观。
“半盒安眠药已经足够你昏睡好几天了吧……大概会致死吧。” 虽然现在安眠药都有一定的规格,但见识了一段时间新同事的搞事能力,国木田严重怀疑对方口中的半盒有一个大饭碗那么大。
“睡不着的话就找点事情做吧,抢不着自己睡觉会更加睡不着的。”他诚恳地提出了建议。
然而太宰治只是幽幽地道:“果然,还是去撞墙比较快一些吧。”
国木田:?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好吗?
“请不要听他的胡言乱语。” 织田作说道。
对于这一位提前成为诸多孤儿父亲并教导他们成长的男人,国木田独步还是很佩服他们的。
“太宰君真的没关系吗?无论是磕安眠药还是撞墙都不是什么好行为……一不小心的话会受伤或者死的。”
看透了太宰治本质的织田作说:“不必担心。他曾创造出从七楼一跃而下但是只摔伤了右腿的奇迹。”
这种奇迹完全没必要啊。
还有,
“他还是有分寸的。”
织田作看着好友的身影。
总之……梦里的话,大概会发生什么好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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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阿醒来是在三天以后。这个青年睁开迷蒙的双眼,第一眼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和他租的房子的天花板并不一样。
“啊……你终于醒了。”中岛用气音说着话。他的眼底下有一片青黑,脸颊上也泛着一种病态的红。
“早上好呀望月君。” 莱阿还是照常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莱阿先生。”这个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说道。
“所以说这个不是装的喽?”这个男孩小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莱阿布满伤疤的脸,审视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
……失落。
根本看不出来啊。
在孤儿院里,中岛学会了一项技能。那就是察言观色。他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心情好一些,什么时候心情会差到不对劲的程度。但他无法从青年脸上获得什么。
并非是因为脸部大面积烧伤的缘故。
所谓表情,并非只有眼鼻口三个部分,肢体语言夜色一个可以用来观察的点。
一向以这项技能为荣的中岛感受到了微微的挫败。
“上次我为什么要说假话呢?”
青年诶了一声。
“明明是望月君自己认定那是假话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真可恶啊这家伙……居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来。
他明明就连心脏都骤停了。
“放心啦,我可是荣获过[怎么也死不了]大赛金奖的,我的同事们听了都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