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他的脸。
那名突然出现的黑发女性松开了自己的手臂。那些密密麻麻看了叫密集恐惧症患者见了害怕的痕迹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
“请问!您是名号作什么的英雄!”他本想说自己日后定会去道谢的,可是这具身体不是他的身体,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不在他的世界里面?
湿漉漉的黑发遮着面孔的女性不说话,不作答,她开始缓慢后退。
她消失了。
下一刻,轰焦冻从冰凉的地板上惊醒。玲子夫人正摇着他的肩膀,衰老的脸庞上露出胆怯与恐惧。
“少爷……少爷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是在哪里烫到了吗?”
轰焦冻尚未从那个可怕的宛如梦境一般的世界里醒来,“我……我好像——”我好像见到了另一个我。他本想问问玲子夫人有关那个神秘的黑发女人的,可是在那一刻一股奇怪的眩晕感袭击了他。
高墙外面,太宰治在纸张下书写下[叫人遗忘]这般的话语来。她的指尖蘸着热巧克力蔷薇花的花汁,在那奇妙的[书]上写下文字。
写完之后,太宰治将那本完全空白的,毫无字迹的书交给站在一旁的中岛。
小小的中岛疑惑着问道:“给我的吗?”
“就是你的。”
反正都要忘记,最好全忘了。
省得以后出现新的麻烦。
“走了。”她呼唤道。
-
轰焦冻搭乘了电梯迅速下楼,楼下已经围起了一圈又一圈的行人。
他们……是观众。
有人看见某个女人从一百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有些人看见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影子。
来人都屏住了呼吸。
惨象,已使他们目不忍视了。
深色的血溅开了好大的范围,在血泊中央的女人有着一张白皙的脸蛋,那些深色的血迹被凌乱地抹在她的脸颊上。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她像是被人拧断了四肢的木偶。
“还要叫……急救吗?”有人悄声问道。
不用了吧。看那,都死的差不多了。
这样子的话,为什么不拍几张照片发到推特上面艾特其他人叫他们不要随便放弃生活的希望呢?
这个人凭主观臆断道。
——这个女人是自杀。
——谋杀!这绝对是谋杀!这个女人身上绝对有黑暗的秘密!
这个人高昂地想道。
那双鸢色的眼睛看着天空,闪着玻璃珠般的光彩。
轰焦冻沉默着,沉默着推开堵在前方的人。
“干嘛啊?!”
他只是沉默地推开那些人。
“你不是安德瓦的儿子吗?!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好卑微。
他的光芒都变作了身下的阴影。
轰焦冻终于来到了人群最中央,他的脚下踩到一块黑色的破裂的裙摆。
他缩回了脚。
旁边的人仍在吵吵嚷嚷,“叫警察了吗?有人叫警察了吗?”
还有人捂着嘴微微啜泣,“好可怕……”
会说“好可怜”的那个人在哪里呢?
轰焦冻凝视着那双眼睛和那张脸,可扭曲的四肢仍在在他眼中。
[老师的话,会在大家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然后大喊你们都是傻瓜的。]在某一次和中岛谈起对方口中的老师的时候,白发的男孩如此讲道。
于是如他所言,那双冷透了的眼睛再度散发出光彩。
“笨蛋笨蛋笨蛋!你们啊,都是傻子!” 她像只松鼠一样轻快地蹿起来,那些黑色的破碎的裙摆突然飞了起来。
被惊吓到的小女生直接跌坐在地面上。
这个死而复生的女人开始动弹的时候,周围的人不断往后退去。
她捂着肚子,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好似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个文的时候还没看中也特典 我惊了。
我预计了一下,再过几章黑时加武侦宰就会出现了(烟)
求个作收么么哒!!
第34章
他的眼睛被水流蒙住了, 那只不断将它往下拉的胳膊(总不可能是水草)坚韧的要命。中岛感觉自己的耳朵里进了水, 那水甚至还要钻进他的脑子里去。他的眼睛酸涩的要命, 疼痛的压迫感让他面部的五官也被扭曲了。
那是谁?谁生活在水底下?是水中的妖精还是可怕的敌人?脚腕被拉住时的那股恐惧令这个男孩感到深深的害怕害怕。他想起自己在绿眼睛下的那种无助与无措,他的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的塌在地上, 其实它们仍然软趴趴, 只是他无法感受到而已。
中岛很久以前就对这样的, 会对孩子做出那种事情的人表示深恶痛绝。有人说孩子的天性是善良的,有人说人性本恶。但他既不支持善的也不崇尚恶, 他只是觉得性-爱(事实上他认为性和爱这两个词排列的顺序不同实际结果就会天差地别)这种东西之所以创造出来, 是为了供成年人解决生理需求作用的。
《圣经》里的伊甸园, 在夏娃和亚当并未听信蛇的谗言而去使用上帝不准食用的善恶果之树上的果实之前, 他们没有羞耻心,对男欢女爱之事没有一丁点了解。他们两个视对方为朋友, 家人或同一个人, ——谁让夏娃是亚当取了自己的肋骨造就的呢?但当他们有了良知,懂得羞愧与否之后, 两人看见对方的身体便产生了荷尔蒙的碰撞物——性-爱。被上帝赶出了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并开始结婚生子。
……
所以说这种东西并不适用于孩子,那是侵犯,是玷污。他们尚未明白快乐是什么,能够感受到的只是痛苦, 他们只会发出哀鸣。
这种知识不是中学的时候大家都学过了吗?虽然小学生时代也会讲上几句, 但会听的人寥寥无几吧。关于人口结构图大概中学生们已经很清楚了,生物老师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解人体结构知识的时候,底下就会传来一阵一阵的哄笑声。
会提出诸如“男女为什么会分化成这种形态”这种问题的学生, 想必已经细细的看过一遍男性与女性的下-体图了吧?然而即使是不想听这种“污言秽语”的同学也会因为想要拿到某个叫人出乎意料的填空的分数而把内容背下来。
那么不晓得下-体这一部分的人便是傻瓜了吧。男人与女人不同,大人与小孩也不同。
日本《刑法》你不是有说吗?在国际内做出残害未成年这种事情的人是要被判处10年以上的刑罚的。但仅仅是这样的话,出于同为弱小群体的考虑,对于犯罪者的厌恶和憎恨便会更上一层楼。
现代社会不是夸耀着被判处死刑的犯人越来越少了吗?其实这并不是因为犯大罪者减少了,而是那些人被判处的刑罚减轻了而已。说什么“当今社会一派和平”“今年的犯罪率比起往年又下降了”……这些都是空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社会的文明人不都是秉承这样的宗旨去办事的吗?
依他看来,这样的大人是死不足惜的。对于自己难得的妄想,中岛表现出了极大的痛苦。
社会是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辞的。而且,他也有责任不是吗?他懦弱了,他逃跑了。
尸体尸体尸体!血血血血!
他头昏眼花,他头晕目转。
在他濒临死亡之际,他终于又再度呼吸到了空气。他眼中出现的并不是刚才那条水势平缓的河流,在近似昏迷的时间里,他被什么东西带到了一片海上。
他身处孤岛之上,孤岛仅可站下一个成年人的双脚。他坐在那上面,双腿淌在水中。海水是冰凉的,但与手相触时还会感受到温和的温度。
原本荡着水环的海面微微漾起,某个生物从水中探出了里面。
中岛感觉自己的理智值掉了好几个,从他小腿那边的水面下面浮出一张怪异的脸来。中岛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动物的脸,它长得像是那种扁平形状的鱼,可它牙又尖尖,像是某种锐齿动物。对方两个圆如灯泡的眼珠挂在脸部,从额顶开始的几丝如海藻般的头发卡在那嶙峋的后背(那里全是突起的尖刺)里。
这是一只。另外一只小小的只露出了一对眼球。
——请原谅他用只这个量词去形容它们。中岛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
“我是船山。”那张丑陋的鱼脸上面两颗泛黄的眼珠动了动,“这是我的妻子,小惠。”那只小小的鱼脸怪物往水下缩了两分。
“我……我是中岛。”白发的男孩没想到它们竟然是有名字的……啊,应该是他和她。两位竟然是夫妻关系。
船山吐了个泡泡,“我知道。不过我以为你已经是个高等体了……没想到你居然一口都没有吃上啊。”对方说出了没头没脑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一开始把对方拉进水里的时候,还想着男孩会自己呼吸呢。毕竟它们身上都长出了能够在水里自由行动的器官。
“什么?”中岛不太明白对方在讲什么。
船山与他的妻子惠对视了一眼,“我说,人鱼肉。”
这个白发的男孩露出了片刻的恍惚,“可那不是野记里存在的人物吗?”虽然老师经常说她见过被杀死了世界上最后一条人鱼,但中岛向来是当笑话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