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考官？
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神色变得错愕：“那个孩子是绪方小姐？”那不是个小个子短头发的内向男生吗？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自家观察员？
说漏嘴了。
不行，稳住，我们能赢。
就算这位神仙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知道我痴汉他十年了吧？绪方玉心道牙白，表面上还是得淡定从容：“嗯？不是雄英的保送考试吗？”
轰：“……”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刚毕业那一年，我在圣苏娜学区附近见过一个穿制服的女孩子。”
没差。都不是符合绪方大小姐威严的场景。
绪方玉晃了晃腿，好奇道：“能稍微问一下推断的原因吗？”她现在的样子和当时的风格还是差了很多的。
“你哭的时候……”轰斟酌道，“很像小狗。”准确来说，就像眼睛都没睁开的、呜呜咽咽的幼崽哈士奇。
倔强，可怜又可爱。
……臭男人，这个比喻清奇得让我怀疑你追我的诚意。绪方玉无语半晌，叹气：“小狗就小狗吧，当时真的是谢谢您了。”
卷毛女孩眨了眨眼，“嘛，毕竟之前的样子和现在差别还蛮大的；本来以为您已经忘了，所以想偷懒不道谢的。”
轰回忆道：“当时是直发？”
“因为被夸奖说像是日式人偶娃娃，”
绪方玉‘嘿咻’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踮着脚尖活动踝关节，“女儿节的人偶娃娃不都是刘海姬式直发嘛，为了变得更可爱干脆就拉直了。
“走吧走吧，姑且去办公室蹭一杯热茶，小孩们也快醒了。”
“女儿节的人偶娃娃？”
“啊，就是那种会在恐怖故事里出现，其实还挺好看的人偶娃娃；焰子过女儿节的时候也会在家里摆出来吧？”
“家里的节日，都是大姐在照顾。”
“好歹是个欧尼酱啊，轰先生！有机会也关心一下最小的妹妹吧？”
“……嗯。”
“好敷衍的‘嗯’。”绪方玉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边吐了吐舌头，“不过老实说，轰先生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陪妹妹挑化妆品的哥哥——独生女如我，真是旋风渴望兄姐。”
兄姐一堆、还带幺妹的英雄焦冻对这种渴望不能理解。
卷毛少女轻车熟路地从饮水机旁的立柜里找出纸杯，断断续续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接了两杯热水。
绪方玉把其中一杯递给年轻英雄，捧着自己的杯子靠在立柜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不出意外被烫得倒抽冷气。
轰见状，抬手托住绪方玉的杯底。
眼看着纸杯上瞬间结出一层薄冰，绪方玉看着如此熟练善用个性的轰瞠目结舌：虽然也瞎想过英雄焦冻个性实用化的二十八种方法，但亲眼所见还是挺震撼的。
嗯……这样的话，也许刨冰和烧烤可以提上日程了？
窗外残存的灰蓝夜色逐渐明亮起来，办公室里空旷安静，卷发乱翘的人偶女孩笑眯眯地捧着纸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一切都恬然得让人屏息。
这就是气氛很好的感觉吧。
轰握着杯子，默默地想：是不是应该找点话题？这个时候开口会显得多余吗？
【至少、至少要把轰君心意传达到！】
传达心意……轰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认认真真开口道：
“绪方小姐，你从国中开始就对我有好感，是真的吗？”
第50章 指导
“噗——咳咳咳咳——！！”绪方玉差点被自己呛死。
卷毛女孩拍着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惊恐地抬头看向轰, 破口而出：“谁告诉您的？！”
什么跟什么啊这个！绪方大小姐要雇凶杀人灭口了！
绪方玉的脸上是毫不遮掩的难以置信和错愕, 从脸颊开始一路涨红到了耳朵：“算了这个不重要……我喜、喜喜喜不喜欢您也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轰先生自己的感受！
“无、无论是缔结婚姻还是恋爱, 都不应该因为过多的他因改变想法！总之、总之！轰先生您不要听别人乱说！我我我从国中喜、喜欢您这种事！这种事！”
是肯定的回答。
轰微微勾起嘴角：“嗯。”
国中……国中时候的绪方是什么样子呢？那个一头乱糟糟卷发的、被自己误认为男孩子的绪方玉——是不是也想现在一样、令人心动呢？
“毫无疑问, 我是同样的心情。”年轻英雄神色柔和地绕开了这个话题：“绪方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了，昨天吃了太多试验品导致现在还挺撑的……不对！等一下！轰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无论是什么，都请务必给我解释的机会！”
“嗯……那么，要去自动贩售机买牛奶吗？”笑。
“所以说重点不是这个啦！”＞_＜。
“……哦呀，原来是这样吗？”长谷川掩着嘴笑道, “因为短时间拥有了你的个性模拟，轰先生误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你，所以才努力隐瞒自己对他多年的暗恋？”
绪方玉捂脸：“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没等两人讨论出个一二三，家政教室里的孩子们就陆续醒了过来, 白校服女孩甚至揉着眼睛和走廊上气氛微妙的两个大人打了招呼。
短暂的交替换班后，异发色英雄告别了家政社众人开始今天的工作，而绪方玉则跟着长谷川回到教师公寓洗澡和休息。
栗色大波浪的美人把热可可放在绪方玉手边，露出优雅的苦恼神色：“然后你暗恋的事情被别人不小心透露给了轰先生，导致你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卷毛女孩把额头磕在桌子边缘：“大致对……啊啊啊我要疯了！”好不容易气氛好了一点！这样连朋友和同事都没得做了啊！燃烧的个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回去！
“也不能怪那个人啦，”长谷川捧着热可可笑眯眯，“毕竟, 当初整个项目组都知道阿玉暗恋轰先生的事情啊：
“加密密码是生日打乱, 项目组标志是红白配色, 连试管组都是罗马音排列呢。”
不仅如此, 其实文件的命名也是轰先生参与的战役按时间顺序排列……
绪方玉脸颊红得发烫，当即反咬一口长谷川：“说什么‘不能怪那个人’……绝对是前辈说漏嘴的吧！绝对是！”
“嘛嘛，就像你和轰先生说的一样，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长谷川放下杯子，笑着问道，“那么现在，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绪方玉愣了愣，犹豫开口：“应该是……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呢？”长谷川神色不变，“说阿玉你暗恋的心情是假的吗？或者说只是其他人的误会？”
绪方玉低声道：“这件事可能会影响轰先生的想法。”
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不好接触，但轰焦冻其实是个非常温柔、非常体贴的青年。
“阿玉，你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自我贬低的误区。”
长谷川拖过一旁的糖果盘，一个一个捡出糖果，“因为事故导致个性交换，是你的错；因此导致的轰先生喜欢你……姑且说‘喜欢你的错觉’，是你的错；
“轰先生对你的求婚，是你的错；拒绝了他，是你的错，当然这个确实是你的错——但是自责到现在，连你喜欢的心情都是错的。”
栗发美人叹气，“只是这些就算了，你还在不停地试图修正这些你自认为的错误；然后在修正中导致的一些事情，又被你盖上错误的标签、归咎到自己身上。”
绪方玉抿了抿嘴，没说话。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轰先是才是罪魁祸首吧。”长谷川挑眉，“明明身为英雄却三番两次让你陷入险境，还发生了交换身体、交换个性这种意外；
“交换也就算了，竟然还意志不坚定到被个性影响，这已经是事故级别了吧？”
“不是，”绪方玉试图解释，“这并不是轰先生的问题，是我的个性太——”
“每个人的个性都有限制，”长谷川冷静地打断绪方玉的争辩，“就算英雄DEKU也有他力所不逮的事情；哪怕是英雄一拳的琦玉先生、直接以‘神明’作为英雄名的齐木先生，他们都有自己能力的界限。
“强悍如他们都有能力的边界，更何况是你？
“明明是一个凭借自身力量支撑起英雄社会繁荣的英雄，但轰先生所有的自主行为都被阿玉以‘受个性影响’一言蔽之——这种揽错的方式，是不是也有些小看他了呢？”
绪方玉茫然。
“这个说法太过客观责任化，那么从另一个方面，”
长谷川把满桌的糖果拢回小篮子，“就算他真的是受你个性的影响，个性‘模拟’难道不是你的吗？
“就像你的卷发，像你马马虎虎的性格，这些全都是你的一部分——啊，说起来你的个性还是与生俱来的特殊种类。
“为什么‘你的漂亮的卷发让我爱上了你’就可以被接受，‘你特殊的个性吸引了我’就被判定是一种错误呢？这没有道理吧？”
“哪怕退一万步，轰先生真的不喜欢你，是被你的个性影响了。”长谷川眯起眼睛，用诱导的语气缓缓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