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帅生开始有些欣赏这个,看起来就是妖僧造型的芳心纵火犯了。
“哪有你这样拆朋友台的。”余暮雪无奈,“这叫我怎么下地吗?”
“被我打死,在复活点里被轮尸。直到我厌倦。你就可以下地了。”芳心纵火犯给出了他的答案。
“朋友,你这样说。岂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如果你不先杀了我,又怎么可能欺负她呢?”转眼,太帅生又不高兴了起来。
真是好笑,还没等芳心纵火犯自己大笑完。
余暮雪就直接看不下去了,抢先一步打醒了太帅生,“拜托,你先看下你的装备,再开口说话好不好,一个横扫六合下来你要拜拜的人。你叫别人怎么把你放在眼里,尊重你嘛。”
太帅生经得提点,连忙大喊抱歉,“抱歉,抱歉。我去换一个号来。”
瞬间就是下线遁走,不带含糊的。
徒留大路上还站着的芳心纵火犯和崖岸边的余暮雪。在这里吹风。
“你的朋友,也是有趣。”毫无预兆,芳心纵火犯在谈笑中,起手就是少林七十二项绝技,龙爪擒拿手下的捕风式。
余暮雪被迫开启了阵营模式。
捕风式之后必有捉影,余暮雪一个自然反应就是后跳要去躲这招。
谁想这个大和尚并不按套路出牌,一个蹑云跟上,手中禅杖应招而出,赫然猛击,却是另一套绝学易筋经中的韦驮献杵。
“你的能为就只有如此,悉数平常吗?”芳心纵火犯顿感失望。
余暮雪但笑不语,“朋友,我们慢慢来。”
只见在禅杖击落的一瞬间,余暮雪与芳心纵火犯错开了身位,也是一个蹑云逐月,倏忽而驰,跑到了芳心背后十尺开外的地方去了。
芳心见状,一个转身之后也不含糊,掌落捉影式,尽显雷霆霹雳手段。
哪想余暮雪还是猜到了这一掌捉影,在蹑云落地后接上凌霄揽胜,正好躲过了这一手抓人。
芳心纵火犯因这一掌在意料之外的落空,反而更兴味盎然了,“对嘛,这才有点意思。”
一声“有意思”话语刚落,芳心提劲扶摇入天,掠到余暮雪头顶,又化作佛前护法的怒目金刚,千金一定坠落砸向余暮雪。
余暮雪心想,也不见太帅生再上号来,而这个芳心纵火犯绝非什么易与之辈,不是一两次胜负就能善罢甘休之人。
还不如先避开这阵,只要出了瞿塘峡这张地图,难不成这个和尚还能追我到天涯海角吗?况且,现在崖下就是长江,这张地图的长江尽头就是白龙口。和尚天生腿短,七秀天生腿长,尤善水上漂。
我还跑不过这个光头泥腿子吗?
有了决断,余暮雪便不再犹豫,说做就做。余暮雪借风化蝶,足起轻盈,脚踏落花,如闪电疾驰一般,化作一道蓝光,乘风来到了山崖边。
但她并没有因为来到崖边而停下,更是一跃而起,在空中华光瞬闪水榭花楹,还加快了速度。
她就是想不被芳心纵火犯追上,她就是要坠落到崖下。
哪想芳心纵火犯确实如余暮雪所料般,追不上这个速度。
然而,更想不到的是,就是有这么巧遇的事情,正好赶上了余暮雪在空中跳崖的时间点。
余暮雪没能等来太帅生,等来了一声鹤鸣。
清丽的鹤声,声闻于天,响彻了瞿塘峡的天空,
坐在仙鹤上的人,险险接住了半空中的余暮雪。
仙禽上的人,端坐于鹤背之上,穿一袭白衣,眉头轻蹙,神情清冷,并未因余暮雪这个意外之客,有一丝的慌张或惊讶。
本该很美好的画面与桥段,余暮雪却只有头痛。
“你来干嘛的……”余暮雪问着这个多事“救下”自己,白衣胜雪的道长。
“我要去白龙口去接剑道,正好路过这里。就看见你自己掉了下来,顺便一伸手,你就到了我面前。”
余暮雪很少见白衣不白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的字,也是很不容易。
再看这头仙鹤的名字“滴滴打鹤”,看来剑道心也是真的物尽其用了。
白衣不白收起了仙鹤,他们二人便稳稳降落在了长江江心的一处积石之上,站立着。
果然下一秒,因为脱离了战斗,芳心纵火犯当下就施展着少林轻功绝技,一苇渡江,飞身前来了。
江心,激流湍急,一米见方的乱石之上,站着三个人。
余暮雪看芳心纵火犯还是红名。
“刚觉得有点意思,你就叫人来了。这么不厚道的吗?”芳心纵火犯对余暮雪的行为很是不屑。
白衣不白也跟着在问余暮雪,“你的麻烦?”
“真的不是我叫来的,他只是路过要去接人。”余暮雪指出了其中重点,“你看他是浩气盟的。我要叫帮手,肯定是要叫跟我同阵营恶人谷的人啊。”接着又对白衣道:“你赶紧去接人吧,不用你帮忙。”
要是白衣不白参合进来,肯定就是越帮越忙。
芳心纵火犯刚一想,余暮雪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也就很绅士的等着白衣主动离去,没有再对余暮雪出手。
白衣也在分析,“嗯,你是恶人谷的,我是浩气盟的,他也是浩气盟的。如果真打起来,确实很麻烦。”
“是的,是的。”余暮雪只想赶紧把这尊大神请走,“您驾着您的坐骑飞吧。”
却不想,有人就是嘴贱,“是的,手下败将赶快溜吧……”
名剑大会的八强赛上,白衣不白与剑道心还有花君的剑气花队伍,正是折损在了芳心纵火犯所在的九天队伍上了。
此时芳心这句“手下败将”即是嘴贱,也是深意。
余暮雪听了这句讥笑之后,赶紧又强装笑颜又劝了一句,“接剑道心要紧,你赶紧去。他肯定还在等你,不要让他等急了。”
“嗯,你说的对。”
余暮雪刚松了一口气,万幸着白衣不白这个剑纯还好不是李见素,看来纯阳宫的太虚剑意,还是有几个是懂得“忍一时”这个道理,深明大义的。
可是,“所以我刚跟剑道心说,不能去接他了。还把他喊过来了。他是恶人谷的,事情就不会麻烦了。”
这瞬间的打脸,让人猝不及防。事情朝着余暮雪最不愿意见着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而且还一去不回了。
芳心纵火犯本就是个不嫌事大,就怕没事做的人,见此自当是当仁不让了,“余暮雪,你这是在叫人来的意思吗?”
江湖规矩,单挑就是单挑,你要叫人,我也要叫人。
余暮雪看着这才陪太帅生看过的长江水,真的就想直接跳了下去,洗不干净也能憋死自己,一了百了算了,省的麻烦。
只可惜,到如今这步田地,是余暮雪一个人死了,就能收场的吗?
“哟呵,我就换个号的功夫。一下子就这么热闹了。暮成雪啊,你也是个人才。”太帅生还记得,余暮雪方才数落他的“人才”二字。这不,现在就逮着机会还以颜色了。
这人还有脸嬉笑,“你换个号怎么这么久?”要是太帅生能早到,余暮雪也不会去选择跳崖。
“还不是为了配合你。号太多了,忘了哪个号是恶人谷的了。”换了好几个,才找到了解情热这个号。
“看来你还真叫了不少人。”芳心纵火犯看着解情热,“你就是最近甚嚣尘上的解情热?传说中的诗剑双绝的不似人间客?”
“好说,好说。”已经很多年都没听过有人这样喊过自己了,解情热一时怡然自得了起来。
余暮雪都不知道他在嘚瑟什么,不是一直都是淡泊名利如浮云苍狗的角色人设吗?怎么今天说崩就崩了……
“这阵仗我来吧。”解情热看了眼与芳心纵火犯同一阵营,不便出手的白衣不白,“白衣兄,是否退让一下呢?”
白衣不白主动走到了余暮雪身后,表示乐意成人之美。
解情热难道见到白衣也有这么,知情识趣的一次,就转头对芳心纵火犯问道:“大和尚,我们到岸上去打?”
江水里双方打架,都不好一展所长。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不行。”
芳心纵火犯拒绝了这个提议,“你当我白痴吗,你有奶妈我没有。还叫我去岸边打?是不是等会白衣还要加我一个仇杀。”
“不会,不会。我们公平单挑的,暮成雪与白衣的人品。我可以作保的。”解情热急忙解释道。
余暮雪心想,我跟白衣的人品还需要你来作保?是我跟白衣,需要替你兜着你的人品吧。以免狗血洒满了长江水,污染了整个长江中下游。
但此刻,“芳心,如果你想与解情热一决胜负的话。我与白衣自然作君子,在岸上观。”余暮雪不得不去挺自己的朋友。
“不用了。”芳心纵火犯断热回决了一切,“我已经叫人了。你们要两个人一起也好,三个人齐上也罢。我又不是没怕过。”
得,看来今天要的瞿塘峡,只怕是要热闹好一阵子了。
既然如此,解情热毫不客气,更无顾忌,阵营模式开启。
九转星落,一剑不留情,就把芳心纵火犯推倒了江水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