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高兴抚慰的话,起了作用。白梨起身了,正巧迎上了余暮雪主动伸出的右手。
“未来都是你们的。只是今天的我,足够幸运而已。”余暮雪对着白梨说道。
白梨与余暮雪握手,她盯着余暮雪看,登时就脸色一变,好像是在坚持着什么东西,也像是在说着什么誓言,她恶狠狠地道:“我还是不承认,你是暮成雪的!”
余暮雪无奈,跟着笑了,“这样很好。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保持这股劲,将云裳心经坚持下去。”
在白梨看不见的地方,姐叫不高兴偷着与余暮雪做着无声的口形。
余暮雪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说年轻两个字,是在说白梨年轻。
这时的余暮雪,竟然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羡慕的感觉。是啊,年轻真好,可以输得起,也可以倔强,还可以继续坚持。
不像现在的自己,根本输不起了。
到了该应有闲与姐叫不高兴握手了。
很少见,不高兴很有意思地,当着应有闲的面数落了一句,“我未成名君未娶,可能俱是不如人。”
声音虽然不大,但不影响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的余暮雪,把这一句能听个清楚明白。
她惊呆了。
太帅生什么时候也这么不成熟了吗?这是要造成现场骚动吗?
我没有名扬江湖,你应有闲也是一直孤身一人没有人相伴,这样相比之下,看来我们都是失败者啊。太帅生借自嘲自己,也是在暗自讽刺应有闲。
但应有闲知道,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太帅生是在挑衅,不管你是赢得多漂亮,都与同是输家的我一样。都是情场失意一场空,都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所以应有闲只好,“抱歉了。只要她的胆够大,明年就能休产假。”
高调回应道。
听了这句应有闲的歪诗后,不高兴瞠目结舌般望着余暮雪,是在表示自己实在不信,想要寻求答案。
这下余暮雪根本就是没脸见人了,她只能心存侥幸,好在对战房内与外在是隔音的。
应有闲却是有如替余暮雪回答了一般,大步上前,一把手就牵住了余暮雪。
态度之强势,完全没有余地。
姐叫不高兴见后,在豁然开朗中释然一笑,这次不服输只怕都不行了。
然而在不起眼的某处看台角落中,有一个人不但观看了整场比赛,也将刚才这一幕给看在了眼里。
虽然他都听不见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也看不清动作之间的细节。但破秦楼依旧是能从中推敲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可见他见微知著的本事,如同他识人用人的本事一样,确实都很了不起。
他对着身边人低声询问道,“你觉得余暮雪如何?”
“像她这种奶秀,被我杀到自闭的,都有好几十个了。”这人话语虽是嚣张,但观他形貌,更是彪悍。身材魁梧不在话下,还顶着一个光头。不像是个打游戏的,倒像是个打架的拳击手。
破秦楼听闻队友的大话后,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轻笑着摇头,“像她这种奶秀,我倒是从未见过。”
队友却觉得甚没意思,“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吧,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说完便起身就要走,却在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又想到了什么,只得再问一句破秦楼,“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对付她的?”
“自然。”破秦楼给与了肯定。
“哼,大材小用。”留下一句冷哼之后,这人就开了会场。
见人已经走远,坐在破秦楼另一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相知君莫问,此时也开了口,“若我们真的在决赛中,对上了他们。那我们有几分胜算呢?”
“几分胜算不好说。但是我已经为我们,找到了一个必胜的方法了。”
“哦?”相知很好奇,因为她知道,破秦楼这个人从不会说大话,“愿一听高见。”
破秦楼犹如胸有丘壑般,“他们胜负的关键尽在余暮雪。那这个云裳心经的克星,就是刚才那位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少林大师了。”
那人是个光头,如此说他“无法无天”倒也是极为恰当的双重形容了,相知君莫问听此评价后,免不得笑出了声来。
在赢得比赛胜利后,余暮雪与应有闲偷溜着去了一趟医院的急诊室。
在急诊科的医生犹如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以及“请不要浪费国家的医疗资源”的指责声之后。
应有闲依旧是不肯放弃,坚持需要开药。
引得这位中年医生,不由得去多看了应有闲两眼。他把应有闲断定为,热恋中的傻小子。最后妥协着,开了一盒身体按摩膏。
在回到宿舍之差一门之隔时,余暮雪特地尽情炫耀着,撅嘴说道:“我都说了没什么,你偏偏不信我。这不,你看吧。我们都是这么大的人,居然还要在医院里被医生给□□了一顿。”虽说着是埋怨的话,她却高兴极了。
还挑着眉,宣示着是自己赢了一般。
应有闲就是爱极了她这股子爱显摆,又想得寸进尺求表扬的神态。
他拉着余暮雪的手,给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抵在了心脏的上面。
应有闲嘴角噙着一丝笑,“是的,薛沫微女士。你在我这里就从没都没有输过。我冯棠心甘情愿。”
余暮雪通红着脸,赶紧把手从应有闲的胸口给挣脱了开来。这都到了宿舍门口了,也不知道检点一点。余暮雪暗自埋怨着,想着别的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思绪。
随即,更是以极其快速的速度,用钥匙打开了宿舍的大门。
然后在开门后,装作有事般,有意大喊着肥宅快乐水的名字。
快乐水回头,在一脸的不知所措中,看着余暮雪,“怎么了?回来有什么事,急着找我吗?”
余暮雪有了这几秒的喘息,已是能故作镇定了,她望着一眼可及的客厅,怎么不见山海君的人影了?
“山海君呢?”本以为,她跟应有闲是最晚回来的两个人。毕竟是偷溜着出去的,有愧组织。但没想到她都回来了,山海君这个平日做事最让人放心,最稳妥的人,反而是不见人影了。
“他说他去接人去了,应该是快回了吧。”肥宅快乐不明白,山海君不在了,有必要这么大声呼唤自己吗?
刚才余暮雪那两声叫自己的名字,就好像是后面有饿狼在追她,正等着自己来救援。
保持好奇与探究欲的快乐水,疑惑着朝余暮雪身后看去,还小心地把大门也给再次大门了。在确定了余暮雪后面只有应有闲,没别的什么可疑人物后。
她还是要确保一下,不是自己瞎想,“余暮雪,你刚才怎么神色有些慌张呀。”照理来说,余暮雪跟着应有闲出去了一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呀。
“我有吗?”余暮雪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别瞎操心了。”对着快乐水敷衍道。
但立刻,又给应有闲递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恰在此时,钥匙插入大门的开门声,又响起了。大家都知道,是山海君回来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回来,他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除了余暮雪是在笑外,其余的人都在用探究的视线,打量着这个清秀的男子,猜测他的身份。
谁又能想到呢。
“大家好,我是知我意。”
山海君跟着还补充了一句,更令人跌破眼镜的话,“她就是我们的老板。”
第94章 凤翼云箫何所似
当天夜里,余暮雪正在游戏里的瞿塘峡江滩,步行路过之时,耳边听得一阵箫声,再抬眼去看,前方就有一人正在江边吹箫,箫声所吹送的正是凤翼云箫所发出的声音。
余暮雪因而停下了脚步,等看清了那人头顶的名字。立马正欲掉头转身,却被前面那个吹箫人给叫住了,“姑娘留步,能否帮在下一个忙呢?”
那人身着一身纯阳宫低级弟子的装束,他走到了余暮雪面前,请求帮助。
余暮雪见逃是逃不过了,百般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说道:“道长你说,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的。”
“姑娘来前,我就在这江边自照,但是如何都看不清自己的形貌。能否请姑娘,代我一观呢?”
余暮雪直感奇怪,“你自己长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
“我就是忘了呀,所以想找回自己的容貌。”纯阳弟子很是激动,边说着就边拉着余暮雪,连忙一同来到了江水边,“姑娘快帮我看看吧,看江水是否能把我照清楚呢?”
“你要看清什么呢?”
余暮雪低头看见,这江水即不是清可见底,也不是浑浊一片不可一见。但能浮现在眼前的,只有两道人影,并不能临江自照,作镜子用,去看清一个人的面目。
“自然是我自己啊。”纯阳弟子一脸认真的,向余暮雪求教道。
余暮雪想了一下,随即又问道,“那你看得见这江水吗?”
“看得见。”
“那你能借这江水,看得见我吗?”余暮雪又有一问了。
纯阳弟子特地蹲下来,仔细瞧了后,回答道:“也看不见。”
“那就奇怪了。”余暮雪忽然惊呼了起来,“我看得很清楚呀。你瞧瞧,在这江水映照下我的身影,是如此的曼妙。我这容颜,简直就是芙蓉出水,不遑多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