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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良缘 金推完结+番外 (梦里梧桐)


  她这样絮絮说来,黛玉已经明白其意,便也不拿乔,立时唤来一个小厮,命他去城外的庄子上找管家包勇,明日一早送五百个鸡蛋到府里来,小厮领命去了。宝钗心里的一块儿石头落了地,微有苦涩的笑道:“有劳妹妹了,谁想这府里竟然有连鸡蛋都短缺的时候。”黛玉正色道:“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姐姐是最通达之人,何必有此一叹?又何必理睬那些短见的奴才?”她见宝钗虽是笑颜,终究难掩失意,便不忍让她就去,强留她吃午饭。
  宝钗虽一肚子心事,知道那府里还有一堆事务等着,却也贪恋明轩雅座,清茶美馔的享受,便不再推辞。于是不大一会儿,梨香院的小厨房里便收拾上来极素净极精致的一桌佳肴来。黛玉命人去请贾琮,贾琮已经施施然来了,一边提袍襟进屋,一边笑道:“闻香味而知雅意,无需人请,我自来也。”
  黛玉便笑嗔他,宝钗虽也笑贾琮诙谐,心中想起宝玉的冷落胡闹,心中未始不感伤,只是面上不肯带出。
  黛玉一向饮食清淡,今儿席上虽色泽明丽,勾人食欲,却也以素食为主。宝钗最为欣赏那道最简单最质朴却也最美味的卷心菜汤,只见薄薄的豆腐片煎得微黄,指甲大小的香菇朵朵浮沉,而随手撕成片状的卷心菜叶在汤中已被煮成半透明的形状,盛在深深的大瓷碗中,如初夏的荷塘,清新自然,滋味隽永。这样的蔬食清雅的日子不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吗?为何自己如今身在绮罗丛中,却如同陷入网罗?
  一时饭罢,丫鬟们撤去碗碟,端来茶水漱口,又捧出茶食果品,其中有青芷新近的出品——杨梅酥,酸甜适口,黛玉便先让宝钗,次给贾琮。宝钗一边品尝点心,一边与黛玉谈笑,回头忽见贾琮捻起落在前襟上的饼屑放到口中,不由得笑他。
  贾琮却淡然一笑,毫无惭颜,只若无其事地答道:“不宜拂美人意也。”众人都笑了,独宝钗心中凄苦,正自伤心得坐不住,忽见她房里的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宝二奶奶,让我好找,袭人姐姐让我请奶奶快回去呢,新晋的两个姨娘吵起来了。”宝钗连忙放下茶碗,起身便走。
  

  ☆、第二十六回 怡红四美拈酸争强

  却说宝玉与宝钗成婚未满一年,房中已经纳了四个姨娘,原本王夫人的意思是只将袭人升为姨娘,其余三个开了脸放在屋里,也是给宝钗留个体面的意思,谁知宝玉天生痴意,不肯薄待了那三个丫鬟,日日在王夫人面前撒娇撒痴胡搅蛮缠,到底是遂了他的意。
  原来宝玉自为失去黛玉,便万念俱灰,再不肯立身上进,只一意颓唐,在脂粉丛中觅得半日的安慰,又加上深怨家里为他强娶了宝钗,拆散了与黛玉的姻缘,因此上便将一腔怨气发泄到宝钗身上,虽他素日平和,不会恶言恶行,却只刻意的冷淡,便足以让宝钗难堪——两人新婚以来,尚未同房。
  就连那袭人,也遭了宝玉的厌弃,虽不朝打暮骂,却是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温存体贴,百依百顺。自从纳了麝月、秋纹与莺儿三人,便只留连在新欢房里,哪管旧人暗中垂泪?只是袭人在宝玉房中日久,行事公平,素来有威信,与麝月、秋纹二人也交好,倒也弹压得住,才未闹出些拈酸吃醋的笑话来。莺儿却是委委屈屈地从了宝玉的,心里总向着自己的姑娘,虽纳在宝玉房里,并不刻意兜揽,又兼宝钗恩威并施,笼络住众人,因此宝玉房中也还算安静。
  只是那秋纹却也是个心大志大的,往日并没有什么念想,如今得了宠,更有宝玉恣意惯了,难免纵容,渐渐的便有些要僭越了袭人地位的意思。近日因宝钗负担起管家之责,日日忙碌,袭人也从旁协助,很是操劳,早出晚归,在家的时间不多,秋纹便更为拿大起来,与麝月也就罢了,对莺儿常常言语推板,有隐隐欺压之势,莺儿心中不忿。
  今早宝钗为着凑足送粥米的鸡蛋而过访梨香院,又打发袭人去仓库监察点数买办采买的过冬的木炭,宝玉院中只有几个姨娘,便不服帖起来。昨夜宝玉是宿在秋纹的房里,莺儿在仓库相帮袭人,与买办斗智斗嘴,踩了一绣鞋的灰,早饭都未曾好生吃,到晌午才忙完了,回来时,却见宝玉提着鞋披着一件狐裘懒洋洋地从房里出来,头发尚未梳,显然是才起床,身后跟着同样襟敞带褪的秋纹,互相牵挽着去看院中的腊梅花,莺儿不由得心中气苦,为自己、为自家姑娘不平,又因着宝玉好性,便大胆发作道:“二爷倒真真是好睡,怪不得二奶奶从前在家里就说二爷是富贵闲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奶奶管家都起来三个时辰了呢,却有人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餍足。”
  宝玉觉得她娇嗔的样子很可爱,因此并不生气,却抬手擦去莺儿脸颊上的炭灰,笑道:“将娇滴滴的莺莺小姐变成卖炭的娘子了。”又折了一枝绿萼梅给她插在鬓上,让莺儿哭笑不得,有火气也不好意思发了。
  跟在莺儿后面进院的袭人比莺儿还要狼狈,宝玉却是视而不见,袭人也不抬头,只默默回自己房里梳洗去了。这里秋纹便心里头泛酸,冷笑道:“莺儿姐姐真真不愧是跟着二奶奶的人,好个家教呢,什么时候咱这院子里的人就敢派起二爷的不是来了?”莺儿本不是生事的人,但听秋纹夹枪带棍地连带上了宝钗,便越发地气了,过来拉着秋纹,要跟她去太太面前评理,问她究竟是谁没得家教。秋纹便哭哭啼啼地说莺儿打她,两个人闹将起来。
  袭人正自在自己房中梳洗,听着外头闹起来,连衣服也来不及换,挽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莺儿与秋纹已经厮打到了一起,众丫鬟婆子叫叫嚷嚷地各拉各的偏架,急得袭人直着脖子喊:“你们两个都疯了,这是在做什么?还愁咱们这屋里出的笑话少吗?多少人都盯着呢……”莺儿情怯,便呜呜哭着住了手,秋纹却掐着腰,抗声道:“姐姐这是在说我吗?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亏心事来,怕人家笑话怎的?不像某些人,表面里姐姐妹妹亲亲热热地装贤良,背地里告小状、捅刀子……”
  袭人被噎在当场,又见宝玉嘴角挂着丝冷笑,也不说话,也不劝阻,只冷冷地盯着自己,显见得是对秋纹的话久已信以为真了,心下不觉一寒,一时万念俱灰。她原本就有宿疾,这些年时发时好,一向调养得宜,倒也不觉怎样,只是近来不如意事颇多,再加襄助宝钗管家,很是劳累不说,还时常受气,今日清早起来,粥未吃一口,茶未喝一杯,陡然受了这样的恶气,不由得浊气上涌,嗓子眼儿一甜,吐出一口血来,昏倒在了地上。
  这里众人正在大乱,宝钗已经三两步走进院门里来了。她见袭人昏厥在地,不由得急得落泪,先喝止住众人,将袭人七手八脚地抬进她的屋子里,掐着人中将她唤醒了,再打发婆子出去请大夫,不多一会儿,王太医来了,给号了脉,不过是急怒攻心,血不归经而已,开了药,煎来看着袭人喝了,见袭人昏昏沉沉地睡了,宝钗才扶着莺儿的手出来,见晚霞已经铺满西边的天空。
  宝钗伫立良久,深深叹了口气,便往宝玉的书房里来——自从成婚以来,宝玉便一日的正房都没有待过,平时都是在书房里起居的。宝钗才一进门,便见壁上挂着一幅对联,墨迹尚未干:“水仙子持碧玉簪,风前吹出声声慢;虞美人穿红绣鞋,月下引来步步娇。”
  宝钗一皱眉,走进里屋,见宝玉散开衣襟,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一本庄子,秋纹正站在椅子后面给他按摩着肩膀,见宝钗含怒进来,秋纹心怯,不用人说,便悄悄退开了。宝钗正眼也不看她,只走到宝玉面前说道:“你又胡闹了,那样的浓词艳语,怎可公然张挂在书房里?让老爷太太知道,如何的伤心?”
  宝玉便冷笑道:“谁都是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再无半步行差语错的?何必来挑剔我这样的畸零之人?”
  宝钗道:“这话却又令人不解了,你并非山野村夫,可以纵情任性,放浪不羁,现放着祖宗基业、父母高堂,皆望你能成人立世,做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你却只留意于老庄,学些佯狂之态,游手好闲,惹老爷太太生气不说,今日越发连往日的情分也不顾了——那袭人服侍你多年,今日她被气昏在地,你竟管都不管,真是最无情之人。”
  宝玉愣怔了半晌,反唇相讥道:“我若是有情,早已出家做和尚去了。就是无情,才能活在这金丝笼子里,不游手好闲,还能做什么?我若是舍不得袭人,便从与你成亲那天起就不能活着的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就甩帘子出去了,宝钗只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然而竟是无可奈何,呆立了半晌,才想起自己原本是叫他去安慰袭人的,不想反把自己气伤了,原不该指望他能回心转意。
  这样想着,跨出门槛来,见贾府的众丫鬟婆子站了一院子,正等着她示下腊月里备年节的事项,宝钗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且定了心神,毕竟自家的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
  且说宝钗整整忙了两三个时辰,见人分派,才粗粗将众管事的婆子媳妇打发了出去,竟是累得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然而回到自己院里,还要先去看望袭人。彼时袭人已经吃了药苏醒过来了,只默默地靠在枕上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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