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哥,瑾哥哥。”钟晓菲可不想闲着,指着她对面的我的面前的鱼,“我想吃那个鱼。”
其实她只叫一声卜瑾应该也是能听得到的吧,至于这样撒了欢地叫吗?我刚想把圆盘转过去,被她用手向下招两下的暗示只好停止了,她带的那个奶油小生刚想走到我面前把那盘鱼送到她跟前,被她狠狠在瞪了一眼吓得立马退缩回去了,钟晓菲怕露破绽,她的计谋被人识破,急忙换成了一副笑靥如花的面孔痴痴地等着卜瑾动手,眼珠在卜瑾与他手上的筷子间打转。
卜瑾无奈只好伸手去夹了一条鱼直接放到了钟晓菲的碗里,钟晓菲也见好就收,不再缠着卜瑾了,为了平息这场无烟的战争,卜瑾又把一块鱼挑好了刺放在艾瑶的碗里,艾瑶也就没有理由再生气了。
一顿饭似乎吃得各有心机,卜瑾似乎也做得不动声色,只是饭后都还是各走各的路。
第312章 从邻而始
这一路走来,我与舒畅几乎没什么机会说话,好像也是没有说的必要似的,人与人之间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只是怎么着都不成长久地合二为一,每个人始终还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收拾些物件时,本也没想当着他的面,只是他连直接问我都不想了,却也是心知肚明的事了,也许我们现在还做不到彻底的永别,只是如果有来生,如果还有缘,让我们还是从做邻居开始吧,也许我们也会相处得不错,也许也会发展成恋人也难说,只是今生似乎已不可能了,我已不愿意再回头了,再久的等待也会让一颗鲜活的心枯死,而人的耐心也总是有限,既是无望的守候,那么就还是不要等了吧?
安芬还没有到,或是正式搬来,我是先就忍不住了,一直想等那个欠了电费私逃了的人,只是他还没有出现,房东说是一天没到期还是不能把他的房子转给别人,可是我还在等,人生如果少了些许期许又有什么活的意义?或者说生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而生命岂会如此甘心束手就擒,蠢蠢欲动的心在这早春里一如外面的风肆虐着,一整个夜晚,外面像是有妖怪在作法似的,让人连窗户都不敢打开,早间在闹钟的叮当声中看看外面微明的天空,仍是狂风大作,一个色的塑料袋被挡在了四层楼高的电线杆上,一个大大的枯萎了的杨槐树叶则如氢汽球般地越过了五楼直冲云宵而去。
照例地,是“鬼”风季节的开始了,每年总要有这么一段时间,在清明节前总要来上这么一段,刮上一个月的这种“妖”风,这种的天气其实是不适合放风筝的,否则只能是“二月风筝断了线”,何况离二月还早着呢,这新春刚过没几天,连元宵节也都还没到呢,不过今年串串的风筝梦还没被激起,如果没有看到有放风筝的情景,大概是可以忘了的吧?也许如此反而甚好吧?
我还总在为三二十的精打细算,可是房租上的钱却是省不了的,那是以千为单位算的,而一般只要看上眼的则是以万计的,便宜的房租自然也是有它的道理的,安芬陪我睡了个午觉就吵着隔音效果真是太差了,我说你也没看看这上面都住着多少家,而且今天的风又奇大无比的,闭上眼睛听到有推大铁门的声音随后是自动合死的咣当声,楼上有四家,楼下也是三四家,热闹是少不了的,不过我们不与他们打交道,免得有些闲言碎语,而且那些人不是类似于躲计划的就是附近有学校,方便孩子上学而租的,只是属于我这样的情况的想来是少之又少的,如此看来,倒也没什么可猜想的。
我听到串串说过,他是打听过我的去向的,本以为他会理直气壮地找我“理论”一翻的,不想那暴风骤雨竟然也是隐忍了一个晚上,可是有些事还是躲不过的,我也没想着躲什么,如果什么都小心翼翼的那干脆就不做好了,只是有些事还终究没有到明目张胆的时候吧,只要他愿意装聋作哑我又何必去触碰那根逆鳞呢?他之所以愿意装聋作哑也是因为有些事我也是试着做到视而不见罢了。
都说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也没见什么瓜更没见到什么豆,只是许多的时候我已习惯于过了今天不想明天了,闭上眼先把今夜过了再说,然后一天又一天,把孩子熬大,许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我不能?
“这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啊?”安芬四下里望着,“我说我第一天怎么就觉得奇怪,像是哪里缺了什么东西了呢。”
“又不是自家的房子先凑和着吧。”我也四下里望着,“花多少钱就得多少钱的享受,别挑了。”
想过满意的生活,那得舍得花票子的,可是我们没有,或者说都是紧缺,而在这里的人其实哪一个又不是这样的想法呢?只是太多的人都抗不过命。
安芬起来就去了厕所,然后捏着鼻子出来了,冲进大门找房东,“房东啊,你说这厕所不能锁上吗?你看看里面,简直就成了公用厕所了。”
我知道安芬是气势汹汹地冲着大门进去,却是极尽温柔地与房东说话的,房东也不错,看了看说,“这个啊,是没法锁的,也不是公共厕所,各家都有的,根本没人进来。”
安芬就说,“那你看看那垃圾筒里,你把那垃圾扣起来我帮带扔了吧?”
那女房东就说,“不用,我自己扔了就好。”
后来看连那垃圾筒也没有了,果真是一并提走了,后来我们见手纸没处放,安芬便急中生智拿了个塑料袋把它挂在一个粗水管的活塞上,算是勉强过关。
我想只要给我们地方,我们总会把它布置得漂漂亮亮的,前提是我们还得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就目前而讲,前景还是可观的,各路都在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
“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不是一句空话,那也是经过苦熬而后又不得才得出的痛苦决定,没有多少人是可以任性而为的,总有这样那样的牵扯,其实倘若夫妻之间没有孩子,那么一切的问题似乎都不是问题了,处理起来也会简单得多,反正也是饿不死人的社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设想生活呢?牢里的日子待得太久了,我要呼吸自由的空气,我要见阳光,见月明,虽然这些在这里与那里似乎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却会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而心情也不一样,不一样的心境再面对相同的事物也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官逼民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许我是被压迫得久了,定是要冲出樊笼,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生活可以一点点的改变,而我既然改变不了别人,只有慢慢地改变自己了,但决不是委曲求全地去成全别人,也许那不叫成全反叫纵容。
第313章 深入虎穴
外面的风阴深得厉害,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一如我的心也有些战战兢兢的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如此心虚,先错又不在我,而且我早已是表明了态度的,可是我还是觉得会有一场随时会隐而不发的战争在等待着我,可是我唯一的选择也还是只有不动声色。
这种情况下,我与舒畅还是少联系为妙吧,我想了想也暗自庆幸,最近这段时间他对我的态度忽然就冷淡了下来,可是谁又能说这不是好事呢?凡事有得必有弊,我无法揣摩得出对方的心思,但还是想走一步看一步喽,这看来也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安芬突然说是坏事了,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我问怎么了,她说是钟晓菲要来参观咱们的住处,我问她怎么想起来的,安芬的手一摊,“我也想知道啊。”
我转念一想,“你说她这是要体验生活,所以要深入生活啊,还是那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这是要选择从身边人下手啊?”
安芬把手支在下巴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估计她这是要各个击破,准备最后一举拿下。”
然后我与安芬异口同声地大叫,“迂回战术!”
看来钟晓菲还是坐不住要出招了,只是估计要开始软化我与安芬了,女人的心说是海底针,其实也是更容易随风飘摇的,特别是在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因为我看到钟晓菲已是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大礼包出现在门口了,方向直指我们的住处,而这次的钟晓菲则打扮得跟个福娃似的,穿得一身喜气,特别是衬着她那胖呼呼的脸蛋,没人请她做福娃的形象代言人可以说是要么没有眼光要么就是还没有发现她,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不愿意,不过我还是认为这种情况出现在她身上的几率几乎为零,不然以她的性格除了钱不吹,她早大肆吹嘘开了,为此我还与安芬私下讨论过,之所以她对她多金的老爹避而不谈,大概是觉得那些钱确实不是她本人挣的,但她却可以随意花,所以在这方面,她是只需要做并不用说的,倘若说出来则显得她太轻俘,或是她会以为这会掩盖了她其他方面的才华,也或者太多的人会拿这件事说事,把她贬得一无是处。
“怎么不欢迎啊?”钟晓菲笑吟吟地站在我俩面前,然后把礼物递向我,“打开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