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欣继续讥笑道，“哟，难不成还有过去时啊？”
安芬一点不惧，“当然喽，一日前任，千日恩啊。”那个“啊”字被拖足了音比京剧长得更让人难以忍受。
索欣恨得咬牙切齿，“早晚非把你那根骚筋挑断不可。”
安芬反唇相讥，“有人狐狸尾巴要藏不住喽。”
阴主任气得警告安芬说要是再遛斜了就上报说她是日日串岗，索欣听了连说：“好好好，发在网上我给你点饱了赞。”卜瑾却恨不得穿上防“烦”衣把自己屏蔽起来。
郁沛开始三天两头请假外出，听说是几个人合伙投资的项目有了眉目，并开始集资或是借“高”利贷，从身边人着手，有闲钱就拿去，给一分的利息，活借活要，远高于银行死期利息，自然不缺人借，因为他开的就是一辆兰德酷路泽，2016款4.6L自动VX-R陆地巡洋舰，身价过百万，一坐进去像进大礼堂般宽敞却也有像飞机要起飞的震撼感，但三万两万的在他眼里也好像只是杯水之薪，不足以解燃眉之急。
我下午径自一人去了县政府，到了那里，群里约好的在县政府集合的已跑去了国土局，几个人在那呆了个把小时，热得感觉毛孔都被堵死汗反而出不来了，好不容易在门卫的盘问下进了大厅凉快几分钟，一面担心外面的几个会不告而别一面又盘算着去国土局的何时能来，过了10：00的时候有人熬不住就径自回家了，我与另两个想反正这趟差也出了，总得让群主及其他一些积极响应的，虽说还没立下汗马功劳但也功不可没影响已波及到省里的看到，于是从最西再向最东进发，都知道这种的上访咨询本身就是极跑腿极浪费时间还不一定有成果的事，但既然趟了这条河，不湿湿脚也不足以显示诚意。
不知何时，国土局楼下又改为了不动产登记处，据悉，土地、房屋、草原、林地、海域等都归为不动产一类，从2015年3月1日起就开始施行《不动产登记暂行条例》，不动产以不动产单元为基本单位进行登记。不动产单元具有唯一编码，这一编码就是不动产单元号，它由一串28位的数字组成，如同房子的“身份证号”，国唯一。2016年底已部实现“颁新停旧”，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到各地房管部门及不动产登记部门查询具体的转换登记事宜。
一楼大厅不见我们要找的人，问前台也说没看到也没听过，过后才知根本就是谎话，从二楼下来的七八个人都是业主，作为烂尾楼序列七八家，国土局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七八个业主还说要是一个人去可能根本没人理，三两个的能来个人三两句应付一下，四五个人才能给你看电脑里的登记，七八个才有小头目出面给你解释一下，最后群主总结，所以团结很重要。
国土局的话是该商场土地在销售之前已抵押在直上银行了，而该银行不归海茗县管，本地法院也是，都是省厅直管，而房子已经规划局、质监站验收合格了的，而且在一系列烂尾楼中，只有该商场是通上了水电且电费一点不欠缴的。至于消防方面，只有拿到不动产登记证后才由消防大队出面解决。
问题大概是用建设局人的话是开着宝马的好借钱，当初老板去银行拿的只是土地抵押，银行说那不管用也暂时留下了还主动贷了2200万给他，这钱又被他用到别的房产上了，到后来银行发现他还不上这些高利息了，又开始把他的房产给封了，也就是该商场，所谓的我们的用血汉钱买的商铺。听房管局的一头目与该老板的通话的意思是他其实是早就把银行的钱还清了，只是欠下了利滚利的一部份，商场的生意又不好，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有业主说这不明摆着是诈骗吗？房管局为什么不调查楚之前就给他发销售许可证，害得我们四百多位业主上当受骗？但房管局的分辩说他们发销售许可证时，是经过市、县人民政府房地产行政管理部门批准的，再经过国土局、房管局、建设局等几家审批走个形式，如果没有一家提出异议，他们就只有执行，办理登记审批和核发证书，谁又愿意出头去调查取证，问他还欠银行多少钱，还不还得上？没有人愿意当这臭头的，而且在08年时，房地产处于低迷之势，政府是持扶持态度的，该商场老板还欠建设局400万没还上呢。如该房屋已建成，还应持有房屋所有权证书，但他指出我们买的是期房，还是指望从中取利的，要是那些住房呢，连住都没住进去，不是更着急？我说我们这也是看得见摸不着啊，有的就说许多人还等着指望这个养老的呢，当我们要求见他们局长时，他说这个商场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个天，但对于他们局长也只是其中的一个麻烦事而已，那么多家，忙哪头啊，都急等着解决，他也得有个什么批示啊。
最后一句话也就隐喻了一个指示，我们知道那是走向哪里的，只是要最终解决问题，终是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还得马不停蹄地一级级上，战死一批再换一批。
第26章 谁挣了谁的钱
安芬一大早就在会议室叽叽喳喳地，“哎，大家都发现没有？步行街的路头一路向西成了卖死人用品的了，还成了一条龙服务了。”
听说站里的一把手在局里开会，估计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办公室主任怕人都走了，领导回来又不容易聚齐，只好让大家都等着，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玩手机，还有的走到走廊上抽起烟来，烟友们聚在一起也就一起高谈阔论起来了。
我好像也注意到过，“是啊，我记得原先只有路头的两家在卖。”如果从他们门前过，地上可谓是落英缤纷，到处都是剪掉的鲜菊花叶子，都是插花圈时剩下的，有各种各样的，早几年间，我还会断断续续买些盆栽在家里养着，有时看到路上有落在地上的菊花还会拾起来把玩一阵，且关于菊花的诗诗人留下了很多很是精妙绝伦的，它同时也成了不少丹青妙手描给的对象，被誉为“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它的色彩也极丰富，有黄、红、黑、紫、赭、粉红、泥金、绿等色，但自从发觉有了鲜花花圈，而且菊花成了办丧事的一道独特的风景后，现在看到了，不知怎么地，就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安芬继续道，“芮姐，走在那些花瓣上有没有那种感觉，就是鲁迅所描写的日本樱花烂漫的时刻？”
我很扫兴地说，“如果不转身看他们的招牌店面，倒确实有，很美很美的感觉。”应该叫凄美了吧？
安芬把手机拿到我面前，“你看你看，它的花型有这么多种，我平常只是看着觉得花样繁多，只是说不出名称。”我看那百度上的介绍，可不是？有球型、扁球型、荷花型、芍药型、勾环型、松针型、垂珠型、外翻型、龙爪型、毛刺型、托桂型等。
我，“你再看，花瓣也有形状，还分平瓣、匙瓣、管瓣、桂瓣。”
安芬，“花期却只有三种：夏、秋、寒菊，为什么没春菊呢？”
我，“2——4月不是空白期吗？那时还是长苗期啊，小女孩五岁之前应该也是没有花期的吧？”
安芬，“那就是冰冻期喽，那老了呢？”
我，“老了？老了就成了落日黄花了呗，但也有花期啊。”
安芬，“你看还分大菊、中菊、小菊呢。”
再看它的笔名更是妙不可言：鞠、寿客、傅延年、节华、更生、金蕊、黄花、阴成、女茎、女华、帝女花、九华等。再看最后才知菊乃我国长寿名花，竟然是生命力的象征，不知用在那些店里是一种讽刺还是成为了一种美好的愿望。
安芬，“芮姐，你进去看过吗？“我摇了摇头，还真没有过，感觉死还是离我们很遥远的事情。”里面卖的那些寿衣乍一看富丽堂皇地，还花色繁多，品种各异。还分休闲系列，高中低档，有大褂、材罩，还有披风。”
我听着都不是味儿，不由自主想离她远点，“你进去干嘛的？”
她却轻描淡写地，“好奇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有些什么货啊？”
我说，“你别说了，一大早的，感觉挺晦气的。”
安芬却没心没肺地笑，“怕什么，还迷信啊？”
我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还有什么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唠吧。
安芬，“这还差不多，不过也没什么了，还有香烛、纸钱、素酒。不过纸钱除了普通的冥币，又分金箔元宝、锡箔纸房子、金山银山、莲花聚宝盆、四片立体摇钱树等。”
索欣忍不住道，“没有别墅、飞机啊？”
的确，时代发展了嘛，这也正是我想问的，早听说先有马后有冰箱、轿车的，反正说也说了。
安芬，“目前还没看到，反正那几家没有，不过这还挺有创意的，他们要是想到，生意肯定更火。”在安芬的眼里，看到的不过是生意，所以无所谓生与死。
索欣，“那有坦克、大炮、原子弹吗？那里就不会有世界大战吗？还有感冒药、发烧药、消炎药什么的吗？难不成那里就有瘟疫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