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宽三尺的黑漆面梨花木桌上摆着一只红釉球状花插,那一束珍珠梅还是玉荣今日带来的。她本人就趴在桌前,坐在他膝头上,一笔一划写得很是认真。
九阿哥看着她精致的侧颜,真似小谢娇痴。秋瞳剪水,朱唇轻抿,令人心神激荡的感觉却不是书中人能办得到的。
他执起她握笔的手,有模有样地学着书中所写,教她写了几笔字。他另一手勾着她的腰,缓缓地往怀中深处带:“胆敢把爷比作傻书生?”
“不敢。”您比陶生会撩。
九阿哥眸色深深,不置可否。
玉荣笑了笑,眸中含着一汪清水,又将自己比作了书中女鬼,轻声羞道:“再说了,奴婢可不敢脱爷的裤子。”
“以后不许看这些东西,都是你十爷敛来落在这儿的,回头爷就让何玉柱烧了。”九阿哥听了倒没见他生气,仍是没忘树立自个儿的正面形象,又让十阿哥顶了个包,毫不留情地在兄弟背后插了几刀。
他端得浩然正气,说得义正辞严,然而手上却从玉荣的腰间移到了她的小手上,抓着她的柔荑带到了自己的腰间,低头在她发鬓间寻芳,好听的嗓音裹着宠溺,酥酥麻麻地飘进她的耳朵里:“怎么不敢?爷许你脱,有何不敢的?”
她磨蹭了几下,引他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禁锢在圈椅之中,遂了他的意为两人宽衣解带,不消一会便是一阵云雨翻腾。
情.欲一点即着,两人就这么在书房的圈椅上交.欢了半晌。
自此之后,九阿哥尝到了趣味,凡是玉荣有意诱他,他就没有不上钩的时候。两人你情我愿,三五日间就试了不少法子。
后来,九阿哥自个儿又找了些房中书。他好学,领悟能力又高,平时也没少跟十阿哥交流心得,听得十阿哥不停赞他竿头直上,九哥不愧是九哥,他老十甘拜下风。
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经过九阿哥一阵精进不休,没几天就让玉荣心服口服了。
*
光阴在日日走肾之间一去不返了,玉荣想着九阿哥期满学成,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早就到了出师之时。
就在这时,宜妃挑好了儿媳妇儿,康熙也下了谕旨给九阿哥赐婚。
而即将过门儿的九福晋正是正红旗董鄂氏,董鄂七十之女。
作者有话要说: [群聊][九龙修罗场]
[万花丛中九爷笑]胤禟:床笫技术哪家强,阿哥所里找胤禟
[序齿十四不沾光]胤祯:不服
[天骄无二太子爷]胤礽:不服
[九爷党棍十霸王]胤?:不服
[自古老大徒伤悲]胤褆:我必须要出来表明立场了,不服
[谁说三爷无一用]胤祉:我也
[在野独苗八贤王]胤禩:排
[万花丛中九爷笑]胤禟:你们的名字都不押韵,就我的押韵,这都是天注定啊兄弟们
[吃斋念佛四和尚]胤禛:……
[友好兄弟五阿哥]胤祺:……
[鞠躬尽瘁老十三]胤祥:九哥你忘了我了
[万花丛中九爷笑]胤禟:……
莫名戳中笑点
☆、花月正春风(六)
九阿哥的府邸于初夏建成,而婚期定在秋天,九阿哥与宜妃一合计,干脆禀了康熙,带着阿哥所的家当搬去新府邸了。
后来玉荣就没再主动缠他了,毕竟他身体素质好,悟性高,有天赋,肯努力,只要积极实践,勤于练习,他日必成一大家。
不过这些日子她也不曾疏于练字,她若不会毛笔字想必也进不了十九朝部。九阿哥起初只是当作闺房乐趣,总是漫不经心地教她,每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写着写着就研究新姿势去了。后来,玉荣干脆趁他不在的时候练,一番时日下来,九阿哥无意间看见她写的字,竟是突飞猛进,令他惊奇不已。
玉荣不理会他这番封建大男子主义思维,一向有事上床,无事退散。倒是九阿哥,搬出宫住之后没像先前设想的一样好一阵寻花问柳,玉荣这番反而让他觉得此处最是性福。
一日,玉荣在宫中与八福晋陪宜妃唠家常,偏昨晚九阿哥一夜七次,弄得她精神有些不济。八福晋好心递给她一碗热奶.子,反倒使她呕了出来。宜妃唤来御医一看,才发现是有了一个多月的喜脉。
玉荣和兆佳氏出宫时都得了个皇子侧福晋的名分①,她们在宫里时就时常去给宜妃问安,擢升之后递牌子进宫也方便了。
宜妃对她二人是一碗水端平,见九阿哥虽然一贯宠着玉荣,但也没什么出格的事,她也就没说什么。兆佳氏第一天侍寝就把九阿哥弄得眼底浮肿、得了风寒,她也看在眼里,派了个嬷嬷去好生教导过。
她正琢磨着两人肚子里怎么还没动静时,玉荣就有喜了。
“表哥这是双喜临门啊。”八福晋身着一套绣秋海棠的玫瑰紫缎旗袍,端坐于绣墩上,巧笑倩兮。
“下月小九大婚,完颜氏也怀上小九的长子了,可不真是好事成双。”宜妃凤目流转,光彩四射。她不禁一脸喜色翘着手使唤着宫人们通报的通报,打点的打点,赏赐的赏赐,无名指与小指上的金錾甲套熠熠发光。
此处完颜氏正是玉荣。
她心累。眼见他们努力耕耘的种子都丰收了,而她通过考核的希望还不知在哪里。
带着宜妃的赏赐回到府里,九阿哥也是高兴得很,与宜妃相似的凤目漾着更甚的光华,使玉荣不住地向他看去。晚上,九阿哥倒没因她有孕而跑出去寻欢,仍是歇在她房里。
她将九阿哥这番举动归咎于他昨晚一夜七次,虚了。
只是两人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还是头一遭,弄得她一晚上都不太自在,四肢僵硬,只能干躺着看九阿哥恬静的睡颜发呆。
翌日,九阿哥见她精神头不好,目露无奈:“这府上的事儿你就先搁一边儿吧,好生休养着。瞧这憔悴的,累坏了肚里的小阿哥可怎么是好?”
因着他要大婚,阖府上下都得隆重装饰一番。再者这府邸也是全新的,他们才搬进来没几个月,还需好好休整,该添置的东西不可胜计。先前九阿哥偏心玉荣,府里大小事务都由她照看,后来还是玉荣无心独揽大权忙着点亮技能点,将大部分庶务交给了兆佳氏,两人之间很是融洽了一阵子。
玉荣随口应付道:“爷放心,奴婢就算再不怜惜自己的身体,也断不会忘了照顾小阿哥的。”
九阿哥抬手捏了捏她的小下巴,拇指上微一使力,俊眉蹙起,有些不悦:“这话怎么说的,合着爷心里就不疼惜你了?嗯?”
玉荣心中不以为然,但面上略显委屈。
九阿哥亲亲她的小脸儿,双手扶着她的腰揽在怀里轻轻摩挲了几下,才总算是在何玉柱的催促下抬脚入宫去了。
之后玉荣因为养胎落了个清闲,只偶尔给兆佳氏搭两把手,没有半点儿需要操心的地方。她成日里吃的补品比宜妃当日赏赐的还多,旁敲侧击之下才得知是九阿哥不知又从哪儿敛来的稀罕物。
等九阿哥府上被新红喜色装点好时,金秋九月也一眨眼就来了。
婚礼当日,玉荣就斜倚在榻上,捧着一小碗燕窝鸭丝喝得惬意。她身侧还站了四个侍婢,每人手上都端着几样小食,各有各的精致。其中有府上膳房做的,亦有京师老字号那里买来的。
玉荣招手,她的贴身丫头涵月立刻奉上两只琉璃碟,一只放着山楂糕,一只放着玫瑰糖。
不一会儿,帘子外面进来个婢子,笑着问道:“主子,兆佳侧福晋派人来传话儿,说是前面儿各府福晋、夫人快到了,问您看是不是该过去了?”
兆佳氏在前面忙活了大半日,玉荣也躲了大半日清闲,乐意让她撑场面。原本婚礼当天没她们一干小老婆什么事儿,可女眷们总要有人招待,她们作为宜妃宫里出来的人,只能上赶着出面了。
以后九阿哥再娶就都是九福晋董鄂氏出面张罗了,真是苍天绕过谁啊?
玉荣换了身儿崭新的妃色缎镶荔色阔边儿旗袍,团花暗纹上绣着翩翩双喜蝶,甭提多喜庆了。她扶着涵月的手,容姿焕发地出了门儿,虽没踩花盆底走起路来也是娉婷袅袅,头上双钗流苏亦轻轻摇曳。
她刚好在前往花厅的路上被九阿哥撞见了,只见他穿着片金缘九蟒绣皇子蟒袍,头戴熏貂朝冠,顶饰金龙东珠红宝石,不可不谓雄姿英发,凤骨龙姿。
他似乎也是眼前一亮,伸手将她拉至身前,不吝赞美了几句,还道:“荣荣这般动人,可小心把爷的新福晋气着了。”
“爷再不去迎亲才是真的要把新福晋气着了。”玉荣轻笑着躲开了。
也不知是应了谁的乌鸦嘴,新出炉的九福晋董鄂氏当真在新婚之夜雷霆大怒。
彼时玉荣正与兆佳氏忙着送往各府女眷,主院那边儿闹洞房也差不多结束了,正是喧嚣阑珊时。兆佳氏忙了一天强撑着不露疲态,玉荣有孕之后娇生惯养了几日,早已乏累不堪。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九阿哥的新房那边出了大乱子。
有门路的福晋们已从口耳相传中听到了风声,先后默契地告辞,只怕今夜九阿哥府上有的要忙,不敢添乱。
兆佳氏身边派去打探消息的丫头回来禀报了,听得她是直与玉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