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怀过孩子,却已了解了不少孕妇饮食,这暗示再明显不过了。那一眼看得玉荣直觉得自己被供奉成了心底慈善的观音娘娘,而且还是那送子观音。
玉荣似笑非笑地对左右吩咐道:“把那盘清蒸鲈鱼端过来给爷尝尝。”
说完,又往九阿哥碗里夹了点桂花山药。
其他人兴许还不太明白,但刘氏已两颊发热地低下了头去,好不温柔。
看她这副样子,玉荣就知她连着有益男人壮阳补肾的食方也看了。
九阿哥倒是给面子,凡是玉荣夹的都尽数吃了。只不过一顿饭下来,吃得他心里升起一股邪火。
“是不是福晋觉得爷这几日勇猛不足?”晚上,九阿哥仍是去了玉荣的院子,挥退了下人之后便开始解衣裳,“真以为爷不懂呢,嗯?”
玉荣这一晚给他夹的菜全是补肾的,他当时面上不显,这会儿反倒来秋后算账了。
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开始使坏的人,她蹙了蹙眉,忍住一声低吟,又伸手玩起了他的辫子,悠悠道:“奴婢替刘妹妹着想呢,免得使她的苦心白费了。”
九阿哥没接她的话茬,只是到了关键时刻停了下来,手上却没停下折磨她的脆弱。
他噬咬着她的红唇,低声诱惑道:“想不想独占爷?”
不是很想。
玉荣只觉得自己被他折磨得疯了,经过这几日她算看出来了,这人简直比他刚开荤那会儿还要龙虎精神,天天就没个够的时候,真使起坏来时更是势不可当。
她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嘤嘤呀呀地装傻充愣,但某人并没有高抬贵手让她蒙混过关的意思,不停逼她张口。
玉荣屈服于他的淫威,只能口是心非道:“想,当然想。”
说完,她又报复性地摸了摸小胤禟,娇哼道:“人家一天都离不开爷。”
九阿哥凤眼一眯,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吟:“爷怎么觉得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嗯?”
“哪里不在’九’了?”玉荣被戳穿了也不露怯,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人家好喜欢九爷的。”
九阿哥眸色一暗,反倒更像那个醉了的人。他立刻俯下身去,为了罚她故意动了几下,噬咬着她的唇咕哝道:“你这个湿漉漉的小东西,真像水里捞出来的小芙蓉花。”
玉荣快恨死他这些淫.声.浪.语了,只是无论她如何反抗,也阻碍不了九阿哥又在这一夜刷了一笔辉煌战绩。
第二日一早,九阿哥就出门去了户部衙门,而玉荣吃过早膳,打发了来请安的众妾之后,自己又回到床上歇着去了。
经过昨晚,她回想着九阿哥在山东时与她之间的打情骂俏、回京之后的试探、宜妃的嘱咐,甚至还有上个周目他生气的原因和表现,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她越是争风吃醋越是说明她在意他,他也就越是开心。
玉荣寻思了一会儿,邀宠的法子就那么几个,倒是十分好解决。
兆佳氏和完颜氏既然怀孕了,就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待着养胎待产。玉荣放了两个嬷嬷和女大夫进去,哪儿不得劲不舒坦了就地解决。郎氏和刘氏则被点名帮着管家,大事没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一箩筐。哪里该修葺了,哪个奴才又告假了,园子里该摆什么花了,不会?不懂?蹲屋子里学呗。
剩下那几个没名分的都是小家出身,纵然手段上不了台面,但在府中既无权也无势,十分好打发。
众妾在玉荣制定的时间表下鲜少有自由活动时间,偏偏这样的安排似乎都是为着她们好,令人毫无反抗的理由。
九阿哥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或许他知道,只是表现得真如他婚前所说的那般甘心如荠,丝毫不介意玉荣如何折腾他的小老婆们。大婚后一整个月他都同玉荣待在一起,晚上仍是变着法儿地与她恩爱。
宜妃听闻之后竟无丝毫不悦,也不提玉荣专房独宠,只幽幽叹道:“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
旁边小桃红也是一脸欣慰。
说完,又赏了玉荣好些东西,反倒弄得她心中惴惴——这老九以前到底是有多熊?
*
九阿哥这两天白天都不见人,玉荣也懒得关心他忙什么去了,直到某日在府上看见个熟悉的人影才恍然大悟。
那身姿如弱柳的汉装女子,可不是大半年不见的江霓裳么?
彼时,玉荣在花园里散步,一眼就看到了江霓裳和她身后两个丫鬟。
寒冬刚过,宫里也下了更换衣制的旨意,虽然天气仍有些寒冷,玉荣已经换上了春装。一身绣玉兰花缂丝旗袍,领口袖沿镶着黛青色滚边,也是年后裁的新衣。
虽是在家里,她的穿着打扮也十分讲究。虽不至于珠光宝气,但远远望去也十分气派。
江霓裳也看见她了,一张娇颜顿时僵住了。
玉荣踩着花盆底,径自往花厅去了,走起路来三步一摇,分花约柳。而江霓裳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神色难辨。
江老板听从九阿哥的意思,这个月举家搬迁到了京里,他在山东的产业也全被九阿哥的人接手。
这会儿两个人正在书房里谈话,硬跟过来的江霓裳便走到了花园里随便看看,结果就看到了已做妇人打扮的玉荣。
她本来也没多想,在知道她苦恋的罗公子就是当朝皇九子的同时,也知道了他府上有很多女人,但这样一来,所谓的满汉不通婚也就不是什么阻碍了。她知道九阿哥的妾室里个个出身比她高,可只要进了一家门,大家还不都是妾,除了嫡福晋,其他人难道不是一样平起平坐?
作者有话要说: 诸君之肾安好否
早上网不好忘更新了囧
☆、微雨燕雙飛(十一)
江霓裳不住地打量着玉荣,见她身边只带着一个丫鬟,便揣测她也不过是个侍妾。还记得她在山东化用的“童养媳”的身份,不是九阿哥的通房丫头,又是什么?
至于玉荣的衣着打扮,她虽留意了,但也不甚了解,只当皇子身边的人都该如此贵气。
到了花厅,玉荣理所当然地走到主位坐下,身边伺候的立刻端来了热茶。
她端起来喝了两口,室内一时无人开口。
没有作为就是最大的作为,她只是端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花厅中央的江霓裳,周身便生出一股皇家的派头。
玉荣看了她半晌,才说道:“江小姐初来是客,不熟悉府上的地形也不了解府里的规矩,不如就坐在这,等令尊在爷那儿办完了正事,你们父女两人也好一块回去。”
江霓裳心里对她是新仇旧恨,嘴上自然不客气:“你不过就是九爷的一个侍妾,怎么能做得了主?”
玉荣身边的丫鬟是从董鄂府带出来的,见有人对自家主子出言不敬还指鹿为马,当下就要张口教训她。
不料玉荣先开口了:“把管家叫来,跟他说,江小姐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客人了,府上的住处随便江小姐挑。”
她对江霓裳的质疑置若罔闻,此刻也不废话,直接表明自己到底做不做得了主。
她的丫鬟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当下忍俊不禁,一时也没戳破玉荣的身份,只是看着江霓裳脸上惊疑不定十分有趣。
“你到底是谁?”江霓裳心里开始犹疑。
玉荣哪里懒得理她,直接让人将她给请出去了。
等花厅里安静下来了,玉荣心里却开始愈发觉得没意思起来。
原来上头考核的不是她糊弄古人的能力,而是考核她的毅力啊。
*
是夜,九阿哥搂着玉荣求欢,见她有些不情愿,还当她是因为白天看到江霓裳的事生气了。
他不由得笑着哄道:“别吃醋,爷可没那个意思。”
玉荣拨开他的手,道:“没吃醋,帮你收人还不行么?还不许我贤惠了不成?”
其实她也觉得有几分腻味了,何况按进度来看,这才是攻略某人的第二轮,就算撑完这回,她接下来指不定连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了,只能祈祷下回给她换个人攻略。
而现在嘛……如果条件允许,她可能比九阿哥先行一步寻找第二春。
听她这般说,九阿哥眉头立即蹙起,不悦道:“爷不乐意收她。”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坚决,江霓裳再没出在九阿哥府上现过,玉荣也不关心她的去向。不仅如此,玉荣也不再关心府上的小妾如何如何了。
她将省下的精力用在了学习进阶满语上面。之前她跟着康熙的时候就恶补了一些,待嫁期间也没少学,倒是当了九福晋之后反而顾不上了。
此消彼长,她这里一懈怠,郎氏刘氏她们就立刻积极了起来,甚至完颜氏和兆佳氏也因为即将临盆少不了人嘘寒问暖。
九阿哥也发现近日来书房打扰他清净的人愈发地多了,他正想跟玉荣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刘氏院子里的丫鬟又来了,说是她们主子有出惊喜给他看。
刘氏之所以被收进府,就是因为九阿哥喜欢她身上汉家女子的风韵。入府之后,她更是下了苦工学习诗词歌赋。玉荣嫁进来之后,她消停了一阵,这会儿又勤奋起来了。
九阿哥此时才刚从他那即将开始营业的戏园子里回来,顺便带回几样欧洲传教士带回来的宝石,全让他叫造办处打磨好了,做成他亲手设计的首饰。而玉荣也才被他叫到书房来,被他拉在怀里看他献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