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失笑,腾出一只手把那糊成一团的小脸挖了出来,生怕她再因为害羞而把自己憋的上不来气,又顺手掐了掐,笑着问道:“你后悔了?”
她闷声不答。
木易微微一叹,假装懊悔的很:“是后悔了。”
等到她愤愤得要扑上来,他才接完下一句:“后悔没能再好好对你一些。”
他神色庄重,看得耶律金娥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金娥,从今天起,你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了。”
“我只娶你这一个。”
“真的?!”耶律金娥瞪大了双眼,丝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夫一妻…这怎么可能呢?骄矜如耶律金娥,也从来都不敢想这些事。这得是积累了几辈子的福分!
“我…”她捂着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一切都是梦。这个人是梦,他的话是幻境。
“你听我说。”
木易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换做自己的覆了上去。她总是有这个毛病,一紧张一激动就喜欢咬点什么。
“我说什么你就听着好不好?”
等她点了点头,木易才接着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下子就捡到了你这么好的小孩儿。”耶律金娥刚要开口,木易赶忙道:“说好了,让我说。”
等她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木易才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不好,没什么能给你的。上上下下看起来…估计也就剩这一身的皮肉了。”
他苦笑出声,用另一只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额头。
“所以我没什么给你的。你们古代人不是都喜欢什么三妻四妾三寸金莲吗?我不一样,我只想喜欢你一个。”
“把我整个人全身心都给你好不好?你要不要?”
“只给你一个。就你——耶律金娥,你自己。”
他满怀柔情地望着她,见她神色怔忪,眨巴着眨巴着眼睛,那眼泪倏然就坠落下来,砸的他的心一片柔软。
没来古代之前,他木易就是一个楞头愤青,整天就是愤世嫉俗,偏偏连一点愤世嫉俗的本事都没有。一身的戾气,一身的难以调停。可是来了这里之后,偏偏一睁眼见到的就是她。耶律金娥再是一个骄矜的公主,再难伺候,她也总是只对他一个人变得柔软,变得温柔。
一身戾气的木易遭遇了习惯骄矜的耶律金娥,竟然是一段甜美的童话版爱情故事。
真是奇妙。
木易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吻了吻她还带着光泽的双眸。
晨光熹微,透过帐幕斜斜地照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木易转了个身,替她遮去了光阴大半。
明明熬了一整夜的两个人,竟然谁都不肯比对方先睡,眼皮硬的可以承载得住一个小孩儿的体重,还是不肯屈服。
“睡吧。”木易柔声道。
耶律金娥推开了他的手,转而紧紧握住,“我不要。我要看着你睡。”
“那怎么办?我还不困。”
她想了想,让开了半个床位给他。“那我们一起睡吧!我可不嫌弃你!”
木易兴味地弯了弯眉睫,“我睡觉磨牙。”
“我…我睡觉忍耐力好!”
“好啦,你快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补补补补补…
我也想嫁木易这样的男人啊~ 想想不管是陈伟霆张彬彬周渝民陆毅金钟国的下巴颏都好,抱着我说这样的话……哈哈哈哈哈会笑醒!
蠢作真的很神奇。下了高铁要去买张彩票试试,因为今天居然坐到了在山沟沟里因为接触网没电停了两个半小时的高铁???
===
☆、第55章 葵水
高高的太阳遥遥地挂在天边,帐幕外头吵吵嚷嚷的,不过十分有素,正是兵士们在日常训练。木易刚睁开双眼,还有些迷茫,一听到外头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完了完了,”他满嘴的碎碎念,“晚了晚了,这下一定要受罚了...”
“嗯...”
耶律金娥被身边的响动吵醒,她挥了挥手想要打开,可是怎么挥打到的都只有空气,她找不到声源,心情很是烦躁,强行被吵醒睁开了双眼。
她一睁眼,就看到木易慌乱的背影,正趴在地上遍地找他那双今早不知顺手踢到了何处去的鞋。
望着木易那乱糟糟的头发,她的记忆也如流水一般涌回了她的脑袋中。昨夜的行云流水…翻云覆雨…全都一股脑的冲刷着她的神经,耶律金娥的脸刷的一下就红的一如充了血一般。
他们昨天…
耶律金娥紧紧地捂住了自己通红的双颊,不能言语。迟来的燥热和羞愧通通一股脑的冲上了她的心头,还有那迟到的宿醉,几者交叉而来,几乎将她冲昏了头。
“你…你要去哪儿?”她拉紧了被子小心翼翼问出口,突兀的声音让她自己心里也一颤,差点咬了舌头。
“嗯?”木易诧异回头,这才发现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耶律金娥。迟钝的大脑几经周转,终于疏通好了主干道,他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在北防守城,而不是上京的城中禁卫。
他笑着拍响了自己的额头:“睡傻了,听见外头的号角声,我还以为是在城中禁卫呢!”
他看着耶律金娥这防备的神色,也意识到了他们两个昨夜一同干的好事。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他轻声咳了咳,好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是谁能来告诉告诉他...这时候的女孩子应该怎么哄?
他出神地望着帐幕外。这外头…不可能长着什么百合玫瑰的吧?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这气氛又立时变得微妙了起来。耶律金娥咬了咬唇,十分懊恼,索性不再说话,只一味盯着被子出神。
而木易…
只见他踟蹰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确实是。
耶律金娥偷偷将被子里的手移向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又胀又痛,和月经期又不同,奇怪的很。木易看了她窘迫的神色就已经能猜出来个大概,立即身体力行地朝兵士要了热水,他拿巾布仔细泡了好久,直到它完全地浸染了浓浓的热气和水汽,才交给耶律金娥。
“敷在小腹上,应该会舒服一些。”
他咬了咬唇,再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只能退出了她的空间范围,独自一个人坐会了自己的位置。
偏偏那位置又极刁钻。只能是里间看得到他,他却丝毫看不到里间在做些什么。
木易接连换了好几个角度都达不到他想要的目的,只得气馁地乖乖坐了回去。
“要不…你进来吧…”耶律金娥虚弱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木易却仿佛听到了天籁一般,几步就踏进了里间。耶律金娥看的仔细清楚,心下不由得升起阵阵暖意,她微微笑着看着他并做几步的步伐,拍了拍床铺边缘,示意他坐下。
“还疼吗?”木易依言坐了过来,伸手习惯性探上了她的额头。
“不疼。”她摇头微笑,把他的手拿下来握近了自己的手心,“感觉好多了。”
听罢,木易对自己正确的记忆很是得意,他把脸凑过来,一脸的讨宝表情:“那你要不要夸夸我?”
“怎么夸?”耶律金娥还是有些紧张,她一紧张就喜欢掐着什么咬些什么。木易吃痛,惊呼出来,吓得她赶紧把他的手丢开了。
他把脸凑过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耶律金娥没能懂他的意思,迷茫地眨动着双眼,呆呆地望着他。
木易又往前凑了一点点,直到和耶律金娥呼吸相闻。他伸出手微微捏住了她的下巴,轻声道:“你看,就像这样——”
说着,还不等她有反应的余地,他就像一只鹰隼猎食一般,瞬时抬起下巴,两片温润的唇紧紧地贴上了她的眼睛。耶律金娥一时不察,被吓了一抖,赶忙抓紧了他的肩胛,整个人就像贴在了他的怀里一般,中间只隔了一层似有似无的被子。
她的眼睫因为紧张不住地颤抖,像初生的蝴蝶一般,惶恐又惊奇。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她误以为自己就是那鹰隼口中的食物,一个疏忽就被抓住了脆弱的心。长而纤细的睫毛抖出了节奏,频繁地刷在木易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刺激得他吻的更加用力。
那种感觉…耶律金娥的心里一颤,小腹处似乎有一股热流涌出——她的脸立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熟了,惊惶得一把推开了身上的木易。
“我…我不太舒服。”她红着脸低头辩解着,一点儿也不敢看木易诧异的脸色。
木易奇怪地看着她无措的神色,最后目光落在了她重新放回小腹处的双手。他恍然大悟:“肚子还疼?”
难道是他的方法错了?
没道理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耶律金娥红着脸摇摇头,实在是难以启齿。可是…她此番是以一个王爷身份来到北防守城,怎么才能用一个像样的理由说她月信来了?
那如果不说…自己的随身行李还有一包放在了屋外,自己如今是如何也不能亲自去翻找的。更不能叫木易…这种事真是连想都不敢想。她懊恼地把头埋了起来。小腹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切都在告诉她,她所料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