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大秦：病弱谋士她支棱起来了(楚见辞)

“臣附议，大良造不可离秦。”李斯也道。
这可是我李斯的衣食父母，要是外出遇到危险，我李斯以后还怎么名垂后世？
“且大良造才大病了一场，就要远赴他国，也吃不消啊。”
“这么说来，廷尉大人愿意替大良造走这一趟了？”昌平君不满道。
李斯：“有何不可？”
嬴政稳坐高台，目光却在赵九元身上逡巡，等着他开口。
只听赵九元缓缓道：“臣愿暗中出使赵国，策反李牧，若不能策反，便杀了李牧。”
李斯拼命用眼神示意赵九元，让他别惹事上身，赵九元淡然点头，表示没什么可怕的。
姚贾随后道：“老臣愿跟随大良造，再入邯郸。”
“姚贾大人才从赵国死里逃生回来，当好生休养，此入赵，有我与顿弱大人即可。”
“这……可是顿弱还在回秦途中，恐怕不太方便。”
“这个无妨，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去便可令其入邯郸。”
赵九元起身，拱手对秦王政道：“大王，臣此番秘密入赵，需得严防死守，必定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
“寡人准了。”嬴政颔首道：“寡人亲自选十名铁鹰战士，跟随先生入赵，务必保护先生安全。”
“多谢大王。”
驿站，春平君一怒之下，将一桌子的好菜全都扫落在地。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来我赵国要求赎买俘虏的是他，现在本君来了秦国，却又搁置本君。难道我赵国就该被嬴政耍得团团转吗？”春平君愤怒不已。
“还有那个赵九元，本君看他就是个白面小人，这样的人怎可为秦国大良造？”春平君心中流露出嫉妒之色。
他这辈子，一直在受人打压，现在一个身材矮小，白面无须，恍若侍人的人，竟然把他们赵国羞辱至此。
他不服！
不杀了赵九元，他不配为赵国春平君。
小会过后，赵九元单独留在章台宫，嬴政领着他来到章台宫的核心宫室，这里藏着嬴政所有的秘密。
“先生，此去赵国，先生定要全须全尾地回来。”嬴政的语气不似先前在众人面前那样威严，多了几分家常。
赵九元郑重道：“请大王放心，臣还要继续辅助大王一统六国，以定天下，定平安归来。”
“有你这话，寡人就放心了。”
目送赵九元离去，嬴政眼神愈发坚定。
先生，寡人已经失去了仲父，不可再失去老师了。
嬴政按捺心中的痛，强行将脑海里吕不韦的身影甩出去。等再睁开眼，瞳孔之中只有赵九元的影子，他的眼神也逐渐清明起来。
赵九元一袭平民布衣，乘坐牛车缓缓出了咸阳城。
而此时的大良造府内，醉青换上了赵九元的衣服，躺在床上装病。
大良造又病了，咸阳百姓担心不已。
“听闻杏林学府的三位大医已经去瞧过了，大良造得的是急症，很是棘手。”
“天啊，愿天护佑我秦国大良造，没有大良造，俺家现在还吃不饱饭呢。”
“大良造身子太弱了，大王不该让大良造那般操劳。”
“大良造不操劳，谁来操劳我秦国国事？”
“自然是大王啊，大王雄壮之躯，正值壮年，正是闯的年纪，不然我大秦何来东出？”
正在乔装坐在马车之中，在咸阳城内感受民意的嬴政：“……”
一旁正在小心探听消息的赵国细作：“……”
蒙毅似乎发现了些什么，正要捕获那细作，却被嬴政低声叫住。
嬴政朝他使了个眼色，李信微微点头，马车缓缓离开大良造府门口。
驿站，春平君得知赵九元病重的消息，当场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天赐良机”
今夜就派杀手，暗中刺杀赵九元。
趁他病，要他命。
对此一无所知的赵九元已经出了咸阳，进入洛阳，一路向赵国边境行进。
铁鹰战士乔装成商人护卫，赵九元摇身一变成了商人。
为了迷惑细作，赵九元此行没有带上阿珍与阿旺，只带了一嬴政赏赐的家仆做车夫，凡事亲力亲为。
“主人，莫垣就在前面。”车夫石头缓缓将马车停下，莫垣赶忙小跑过来，躬身等待赵九元下车。
赵九元几步下了车，两人立在旷野之上，凌冽的寒风吹起赵九元披风上的狐狸毛。
“大人，春平君入了大秦，赵国边境上就李牧一人把守，信已秘密传送到顿弱大人手上，顿弱大人正在折返赵国邯郸。”
莫垣将手里的信息一一说与赵九元。

第44章 解锁豆腐技能
“甚好，我以商人之名入赵，在赵行商，待顿弱游说郭开，时机成熟再行动。”
“小人定为大人安排妥当。”莫垣恭敬道。
赵九元颔首，拿出一道方子来：“此乃豆腐制作之法，可将豆子变为一种白嫩吃食，煎炸烹煮均可。”
莫垣接过那方子，方子上有图有文字，莫垣一下子便看到了商机。
又是一道从未出现过的美食。
不愧是大良造，莫垣佩服至极。
豆腐相传为汉代淮南王刘安所创，这个时间点自然是没有的。豆子浑身都是宝，这个时代的人却只拿来煮豆饭。
若将其打成浆，加水煮开后就是豆浆，上面飘一层皮，一挑一晾就成了腐竹。用卤水一点，成了豆花，把豆花压实，就是豆腐。
除此以外，还可以做成千张、豆腐干等。
莫垣看到豆子的诸般做法，简直眼花缭乱。
原来豆子还有如此多的做法，他怎么就想不到呢。
“我们就在赵国买豆子卖这豆腐。”赵九元食指轻点豆腐方子。
“诺。”莫垣神色激动，恨不得马上找工匠，把这豆腐给做出来。
豆腐制作流程相当简单，才不过两天，莫垣就把豆腐给卖起来了。
赵九元一身粗布麻衣，手持竹刀站在小摊前。
“豆腐嘞，豆腐，好吃的豆腐。”赵九元一边用赵人的口音吆喝，一边将豆腐投入油锅之中，油煎豆腐的气息飘散开来。
赵人好奇地凑过来，小心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此乃豆腐，用黄豆制成，又嫩又好吃，老丈可要尝尝？”赵九元夹起一片煎好的豆腐，沾了点儿酱，放在碗里，还贴心在上头插上一根竹签，才递到老者面前。
“不要钱？”
“当然，新店开业，请大家免费试吃。”赵九元爽朗一笑。
老者这才打消疑虑，接了碗，用竹签挑起豆腐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入口先是滑嫩的触感，紧接着浓郁的豆味充斥了整个口腔。然后是酱料的咸香味，还有葱花的葱香气杂糅进来，老者登时浑身起鸡皮疙瘩，后槽牙竟因此而发酸。
细细咀嚼下，老者竟眯起眼睛享受起来。
周围的赵人纷纷好奇，到底是什么味道，竟让老者做出了这样的表情。
“嗯-好吃啊！滑嫩无比，滋味甚好，老头子我好些牙齿都掉落了，这柔软程度，正适合我吃。”
老者睁开浑浊的眸子：“价几何？老夫买一些。”
“哈哈，好说，二钱一大块，一钱一小块。”
赵九元用竹刀挑起一块比巴掌还大上许多的嫩白豆腐道：“豆腐本身就是熟的，可以直接吃，也可用油煎了，或放在滚水里，加入酱料一起吃。”
“好好好，老夫要两块。”
老者说完，一旁的石头麻利取了几片新鲜树叶将两块豆腐给包了起来，在这寒冷的冬季，还能找到如此新鲜的叶子，这可难为死莫垣了。
还是在一片树林里，爬上高树采到的。
有了第一个吃豆腐的人，后面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数吃一块便会买上一两块。
也有囊中羞涩，买不起的，赵九元推出了以豆子换豆腐的活动，这为店铺赢得了开业好名声。
很快两大筐豆腐就卖光了，还收获了二十几斤豆子。
赵九元卖豆腐，卖到最后，她着实累了，直接放弃，让石头和另一个莫垣派过来的仆人一起售卖，自己就在一旁看着。
两日后，豆腐店彻底打开了名头。
李牧刚议完事，正准备吃饭，伙夫端来两盘奇怪的菜，不过李牧正忙着和核对账册，也没注意。他随意夹起一筷子，塞进了嘴里，嚼着嚼着，觉得嘴巴里的味道很奇特。
“这是什么东西？”李牧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吃的东西是从未见过的。
伙夫道：“回将军，这是最近城中新开的豆腐坊里买来的，说是用豆子做出来的新吃食。”
“豆腐？”李牧又连吃了几口，而后点了点头道：“问一问那家豆腐坊，每日能做出多少豆腐，送两筐到营帐那边去，犒劳将军们。”
“诺。”伙夫接了李牧抛过来的钱币，兴高采烈地端着木托盘出去了。
赵九元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接到了李牧的订单，还是大单子。
“公子，咱们还卖吗？”莫垣有些担忧，公子堂而皇之出现在李牧的眼皮子底下，若是被李牧发现了可怎生是好？
“卖，当然要卖，而且还要高调地卖给李牧。”赵九元道。
“本公子现在是商人，商人重利，李牧在赵国可是有名的大将军，他都爱吃豆腐，以后我们这豆腐还愁销路吗？”
莫垣一听，惊觉妙极。
“小人这就去办。”
是夜，赵九元用石头端来的热水小心擦拭了身体，又从空间里取出干净的内衣换上，脏的就自己洗了而后放到空间里晾干，只将外袍和里衣换下来交给石头清洗。
空间有时间流速，赵九元也不知道衣服上的水汽去哪里了，总之放进去的食物也会坏就是了。
这个时代没有内衣裤，她穿的还是阿珍仿照自己身穿过来时那套内衣缝制的，用的也是上等布料，较为绵软贴身。
赵九元用空间小心翼翼掩饰自己女子的身份，为的是保护自己。
天气好不容易没那么昏沉，赵九元换上一身粗布麻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石头将伙夫要的豆腐装进竹篓子，然后搬到了牛车上，赵九元坐上了牛车，而石头则在前面牵着牛绳。
铜铃铛叮铃叮铃地响，泥巴地被碾压出了两道车辙印，赵九元难得悠闲地观察这片于她而言古老的城市。
低矮的泥巴建筑，稻草层层堆叠的房屋，低矮的篱笆院墙和高大的墙面混杂在一起，狗吠声、鸡叫声不断。
粗布麻衣的小孩在街道边上玩耍嬉戏，妇人种菜、织布，男子则做工种地。
虽是城市，但看起来却与乡村没什么不同。
然而这样的小城外，却筑起了高大的防御城墙，李牧带的二十万赵军驻扎在城内，再往外五十里就是秦国地界了。
秦国占领的赵国土地。

第45章 靠着豆腐混到了李牧面前
随着后门的看门人进入到后院厨房，伙夫小跑着上前查看豆腐的情况，见到没有损坏，这才付清了银钱。
赵九元跳下牛车，双手背在背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石头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豆腐坊的店主，主人听闻是给大将军送豆腐。所以亲自走一趟，指点豆腐的做法。”
伙夫一听，登时高兴道：“店主亲自指点，小人感激不尽。”
两人来到厨房，赵九元拿起两块豆腐，指挥着伙夫分别将其切片和切块。
然后让伙夫取了一块肥猪肉来，将油脂在瓦罐中炼出来，再将片状的豆腐放到里面煎至两面金黄后取出。
又让伙夫取一些瘦肉末，用小蒜水和米酒给腌制了，接着在瓦罐中铺上小蒜，待小蒜爆香后，放入腌制好的肉沫煸香，再加入煎好的豆腐，小心翻炒。
最后加入盐和大酱，一道先秦时期的肉沫豆腐就做好了。
这里的盐没有经过过滤净化，是实打实的粗盐，品尝起来还很清苦。
伙夫尝了一口后，大为惊异。
“甚美！”
赵九元笑道：“还有一道鲫鱼豆腐汤。”
伙夫立刻将早上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鲫鱼给处理了，也是同样的做法。
将处理好的鲫鱼丟入油中煎香，再加入姜片和烧热的清水，待鱼汤滚开至奶白色后，放入白嫩的豆腐块和切细的酸菜，还有赵九元自己带来的秘制调料——泡辣椒，煮好后再放入一些葱花，一道美味的鲫鱼豆腐汤就做好了。
伙夫踩着轻快的步伐，火速将两道豆腐制作的美食端去给李牧品尝。
处理了一早上军务的李牧正好饿了，也到了朝食时间，伙夫呈上两道香气扑鼻的美食，还有一大碗豆饭，极大地满足了李牧的味觉。
李牧大口吃着肉沫豆腐，不知不觉中，将一整碗豆饭都吃干净了，又连着喝了一大碗鲫鱼豆腐汤。
“这鲫鱼汤怎么和往日的不一样？”李牧疑惑地问伙夫。
“似有一种味道，吃起来像蚂蚁啃食舌头。”
但这种感觉，竟让人觉得格外舒爽。
这就是赵九元放入的泡辣椒的功劳，她手里的辣椒种子不多，也只做了一小罐泡辣椒，以供自己偶尔尝个鲜。
李牧这是有福了才吃到自己亲自种植的辣椒。
要知道，在秦国，就连嬴政都还没吃到过呢。
伙夫拱手回答：“将军方才所食的肉末豆腐和鲫鱼豆腐汤，皆是豆腐坊的主人教小人做的。”
此人在厨艺一道上竟如此厉害？李牧狐疑。
早就听闻豆腐坊自开业起，店中豆腐就遭到赵人哄抢。如今竟然愿意亲自上门指点他的随身伙夫制作豆腐，想必其目的不在伙夫，而在他啊。
赵九元就在李牧的后院中等着，不多时，果见伙夫匆忙跑来，向她说明，李牧要亲自见她。
“店主请跟小人来，将军已等候多时。”伙夫把赵九元引到前院的待客之处，然后小心谨慎地退了出去。
赵九元坦然立在那儿，一个络腮胡，面容刚毅，气势逼人，身穿赵甲的老者自侧门而入。
想必这便是李牧了，这浑身肃杀之气，也只有王翦将军能与之匹敌。
赵九元躬身拱手作揖：“见过大将军。”
她一口流利的赵国方言，倒叫李牧心中的猜疑少了几分。
“你就是豆腐坊的店主？”李牧一双眸子如鹰隼携藏利剑一般直刺赵九元，赵九元与之对视，分毫不露怯，倒让李牧震惊了一瞬。
此子临危不惧，是个有大造化的。
赵九元恭敬道：“小人正是豆腐坊的店主，得知将军召见小人，小人不胜欣喜。”
“你这豆腐是如何想出来的，据本将军所知六国均无此吃食。”
赵九元想了想：“回禀将军，这豆腐是小人在山中偶遇一被蛇缠上的老妇人，小人救了她，她为报恩教给小人的。”
“除了豆腐，老妇人的丈夫还教了小人一些兵法。”
“哦？”李牧被赵九元勾起了好奇心。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赵九元下意识开口道。
在这个文化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的时代，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神圣的知识，赵九元随口便是兵家之至论，足以见得她的独特之处了。
李牧握在剑柄上的右手紧了紧，竟然是《孙子兵法》，山中的老伯定然是隐士高人，竟叫这小子给遇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要慨叹一句这小子的好运气。
“不错，还有呢？”
赵九元只能硬着头皮再说出一句兵家经典名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彩！”李牧这一次直接感叹了，这小子是谋士的苗子，现在卖豆腐可惜了。
“你是赵国人？”
赵九元道：“小人是赵国人，只是年幼便丧父丧母，被山中猎户养大。但因为体弱，故而没有习地猎人本事。”
她开局就被系统醍醐灌顶，通晓七国的方言和文字，装起赵国人来，相当容易。
“你的本事不是当猎人。”李牧道。
赵九元点头，她当然不是猎人。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她现在就是那个猎物。
很明显，李牧上钩了。
“来本将身边做个客人如何？”
“这？”赵九元故作迟疑：“可是小人还要经营豆腐坊。”
“你何须亲自做豆腐，买几个仆人就是。”李牧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里面是五十金。
“足够你买奴仆了。”他的语气毋庸置疑。
赵九元震惊，不是吧，李牧来真的？
“小人愿追随将军。”赵九元单膝跪地，对李牧作揖道。
她的态度无比真诚。
李牧随意摆了摆手：“明日便来此当值。”
“在下定不负将军期望。”赵九元言辞恳切。
得了一官半职的赵九元踩着轻快地步子跳上牛车，冬季的寒风刺激着她裹着粗布麻衣的身体，让她的灵台更加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