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枕春/想给老板一个家(春甜花花)


男人一只手落在键盘上, 另一只手支着下巴, 闲散的神情,偏目光专注, 他一边检查屏幕上的代码,一边聆听键盘旁的手机里传来的汇报。
听筒里管家的声线平稳,他正色道:“先生,真是不巧了, 我刚接完您的电话,特意来门口迎接呢,哪想到客人先来了……”
“她刚进去, 银行经理后脚便将您预订的产品送回来了……现在去您家里给您,怕是不合适?您看我是让他等一会儿?还是让他晚点儿再来呢?”
管家的语气温和,带着贴心轻巧的好脾气, 句句替人着想,但不替人做主, 拿捏分寸, 留尽余地, 说话很是得宜。
方知有声线平静道:“没事儿, 赶早不如赶巧,遇到你给她开门, 倒显得我们重视欢迎——”
方知有心里一盘, 语气松弛,态度肯定道:“客人是我女朋友的学姐,不用我招待, 你带银行经理过来吧。到了跟我说一声,我去门口拿。”
“好的先生,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管家的语气上扬,立刻答应。
他顿了几秒,又补充着询问道:“对了先生,需要给您再送些果蔬过去吗?不知道客人的口味喜好有没有……”
“不用了。”方知有打断管家,支着下巴的手驱赶地摆了摆,泄露他心态上真实的排斥。
他肯定道:“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里呆太久,再待一会儿,我们也出去了。”
这回答才符合管家对方知有一直以来的认知,管家立刻应答下:“好的先生,那20分钟后见!”
“嗯。”方知有挂掉电话,顺便抄起手机。
20分钟,够他去把保险柜收拾一下,腾出一格给徐斯人装金条了。
方知有站起身,目光从写满代码的屏幕上,挪到另一块监控屏上,随意看了一眼。
在显示一楼的两面监控上,他几乎是一眼看到那个半生不熟的高挑身影,正独自站在客厅。
令方知有意外的是,他找了一会儿,迟迟没看到徐斯人的身影。
什么情况?方知有心里一阵纳闷,他重新打开追踪,查看他安装在徐斯人新手机上的定位。
地图上的圆点还在移动,徐斯人已经离开别墅,甚至越走越远。
这太反常了。方知有看的心头直跳,他一腿推开身后的凳子,转过身走出去。
他背对着,将机房门关上,直到听到智能锁一一扣紧加锁的声音中,他才继续前行。
“哒哒哒——”偏沉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越来越近。
李蔓将目光转过去,见楼梯上走下一个男人,高大、健壮、笔挺如松柏一样的体态,行走中透着坚硬的骨。
浓墨一样的冷沉气质,偏偏穿着一抹淡蓝,如被雾揉过的天空,清新温和。
男人的目光很轻,落叶一样,飘在她身上,轻轻一瞥又很快撇开。
男人的腿很长,步伐阔远,他先是往里走,顿下步子,看了眼徐斯人敞开的房间,见没人,他才折往厅堂,看向开放式厨房。
他寻找的痕迹很深,确认没有徐斯人的身影,他的眉头淡颦,眼底的情绪一沉,又松开。
他站在厅里,远远面对李蔓,用目光擒着她,他的嘴唇浅抿,似笑非笑。
他终于静下来,待李蔓看清他的脸时,她的神情一顿,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的打火机还在她的包里,他手机里的侵占姿势也还在她的脑海里,他在。
李蔓的心似被人搡了一下,掉进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轻一下,急一下,混乱的很。
被方知有盯着,他偏严肃的冷脸,冰一样贴在她的皮肤上,李蔓沉住气,不动声色地回望过去,她脸上的表情很淡,仿佛秋雨中淡香伶仃的小花。
纵然心头的情绪理不清,她仍惦记着与徐斯人的约定,还在想着:得找机会对付他。以柔弱,以性感。
男人嘛,道貌岸然。惯用的招数,不过是半推半就,假装无辜地被推倒,实则硬也硬了,进也进了,心底食髓知味,迫不及待。
李蔓心底生出些厌倦,可想起徐斯人临出门静静看她的眼神,她又打起精神。
——徐斯人需要一个答案。
李蔓的唇角微翘,她的笑容温柔干净,气质澄澈清新,她自我介绍道:“我们一周前通过电话。你好,我是徐斯人的学姐,我叫李蔓。”
“欢迎。我是徐斯人的男朋友——方知有。”
方知有将双手落在腰间,他的姿态松弛,随性问起李蔓:“徐斯人出去了吗?”
“是的,她出去了。”李蔓故意顿了几秒,眉心微拧,她贴在两侧的手,抬起来,互抱在身前。
明烈的阳光穿透布料,隐隐约约印照出裙底笔直的长腿,纤细的腰身。她柔弱无依的姿态,楚楚动人。
李蔓话里有话地反问方知有:“她不知道我今天要来,你怎么没跟她说?”
什么意思?怎么……
方知有眼里晃过诧异,倒是真有些出乎意料。
那天他从浴室出来时,看到徐斯人在玩手机,在跟学姐聊天……他没想到她们竟然没有互通消息,确认今天的来访?
坦白说,他下楼前还曾误以为是徐斯人被他折腾过了头,忘了跟他说学姐会在今天早上来了。
方知有的嘴唇动了动,又觉得有些误会,解释起来会像狡辩。用词转了几个弯,他改口道:“抱歉,是我的疏忽。”
李蔓的唇角撇了撇,情绪不明。
见方知有始终原地不动,她主动地、缓缓朝方知有走近。
莲步摇曳,她的曲线曼妙。
旗袍摆动,泄露玉色细嫩。
活色生香的画面,飘来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构成一切绕在心梁上的余韵。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到一臂之间,李蔓站在方知有身前,刻意打量了他一眼,神情勾人。
李蔓:“要一起抽根烟吗?你的打火机还在我这里。”
空气里的暧昧气息,几乎难以搅碎,方知有的眉头紧皱,心里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那天上山路,为了激徐斯人吃醋,故意在评价李蔓的魅力上卖下的关子……
那天接电话,为了让李蔓放心把徐斯人交给他,他顺势加入邀请,本打算炫条件摆款儿……
方知有甚至还在心里暗自期待过,待李蔓见完自己后,去傅观那里劝他尽早死心放弃……
可他万万没意识到,他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如今更是一脚踩空了,掉进去。
脑海里轰隆隆一声巨响,将他炸碎。待他缓过劲儿时,李蔓已经拿回了烟与打火机,轻轻递到他面前。
李蔓:“徐斯人说二楼监控太多了,让我别上去,等你下来……”
李蔓的这几句话,很是值得深思意会,为什么得去没有监控的地方呢?
是避免落下把柄证据,是要做的事见不得光。
李蔓将烟盒打开,她拿出一根,夹在两指之间,她朝方知有贴近两步,抬起手腕,递到方知有唇前。
她的唇瓣漫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她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她说:“要吗?”
所以呢?希望他怎么做?贴上去?咬住烟蒂?
她只留了那么一点点空间,如果咬上去,势必会擦到她的指背。
她想干什么?徐斯人又是什么意思?
呼——方知有的鼻尖缓缓长舒了口气。
心底盘思,他凝着李蔓,一瞬不眨,神情冷肃。
方知有:“那天没把打火机拿回来,是想着万一你待会儿还要抽,省得再去找人借。——给你造成困扰,我向你道歉。”
突如其来的解释,撇清,仿佛邪念被拆穿后的自辨。可方知有墨一样的眼睛,深不见底的城府,捉摸不透,也透着让人不敢质疑的权威。
李蔓试图辨认方知有说这番话的虚实。
她困惑地颦眉,恨不能一眼看尽他眼底、心底所有的秘密。
李蔓:“所以呢?”
方知有轻挑眉头,他别过眼。脚步清爽地,朝旁边走了两步。
错开她的肩,撇开她落在他身上的影子,他面上的光线清晰。
他静了一会儿,雪一样的脸色一派冷清。他陈述道:“你是徐斯人的学姐,也是徐斯人的客人。”
是仅有的关系,唯一的答案,始终的态度。
是对她的全部定义,一切与他无关。
理清,再理清。
接着,方知有的眉头一动,目光斜照过来,轻飘飘落在李蔓身上,添了些温热疏远的礼貌。
方知有不再作为自己使兴,而是在情形中转变成另一个角色,他很客气地展手示意道:“我女朋友暂时不在,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见谅。”
方知有说完,偏了偏头,率先待前引路,他往客厅最尽头,连着窗外花园的阳台走。
边走边邀请道:“去那边抽吧,请。”
李蔓的目光跟随他,身子也慢慢转过来。
一阵风穿堂吹进来,她闻到方知有身上的木质香,掺在她的气息里,浑香清新。
方知有行止懒散地往光里走,埋下影子,一路逶迤,如被湖波打散的虹。
路过茶几时,他屈身拉开抽屉,螳臂探进去,摸索出一盒烟,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掐着烟蒂,娴熟地抿在唇边。
随意将烟盒丢回去,他拿腿往里一推,将抽屉闭上。
察觉身后太过安静,他偏过头,远远看了李蔓一眼,半边脸沉在暗色里,染着不羁桀骜。
李蔓的眼皮一跳,她抬手,将手里的那根烟咬住,指背沾上她唇边的口红,她看了一眼,匆匆跟上去。

窗外阳光大晴, 一片由两米高的绿植围成的树墙,被裁剪齐整。
也因为入秋后的日渐凋弊,露出一些空隙, 像窥视的洞口。
方知有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 打量窗外,是间或落下的叶, 是叶子从东到西的盘旋,是风。
方知有偏过头又看了李蔓一眼,见她衣服偏单薄,他收回落在推门上的手, 放弃了原本打算请她出去的念头。
李蔓紧盯着他,碰上他的目光,她拧过身子, 面向方知有,她轻撇撇头,神情俏皮轻松, 朝他挪了挪脚步。
她又一次主动拉近与方知有之间的距离。
她的动作很慢,悄无声息地等待着方知有的反应, 审视方知有的心态。
可方知有始终一动不动, 他看着她, 放任她, 冷落她。
他不像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对女人的撩拨过渡反应, 频繁激烈地退避, 反而暴露自己受不住诱惑的天性,身心青涩。
他也不像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对女人的示好暗自享受, 以退为进地布局,反而印证了他游戏花丛的风流,滑不溜手。
他只是始终缄默,近乎平静,如泰山般持重沉稳,仿佛看花看夜,将目光放在她的眼睛里。
李蔓已走近他的咫尺之间,她抬起两只手,一只挡着窗缝隙里吹来的风,另一只撬开打火机盖子。
“啪哒——”一声脆响,星火一燃。
方知有随之吸了一口,见灰色的烟浅浅烧下一段。
他抬手,掐着烟蒂,取下,他将头转回去,朝着窗户的方向,缓缓吐气。
白烟笼罩住他轮廓分明的脸,他直视前方,眸子浓长,神情沉思,锋朗深邃的模样,冷艳出尘。
真迷人。真讨厌。
李蔓撤回手,挡在唇边,给自己的烟点燃。
她抽了一口,指尖夹着烟垂下,她撇过头,跟着将烟往落地窗的缝隙里吹。
“呼——”她吐尽,将叹息也吐尽。
重新拾整精神和手段,重新寻找他的裂缝。
她转回脑袋,仍保持着面对方知有的方向,她将脚往前伸,直到撞到方知有的脚。
“……”方知有低眼看向她惹出的动静。
单边侧剪的旗袍,被支敞开,她细长的玉腿探出来,只为这么轻轻碰他一下。
李蔓的声音很轻,春风一样,柔柔的,透着一推就倒的软,她说:“方知有,徐斯人的鞋,我穿着也刚好合适呢。”
心事重重的方知有这才留意到,李蔓脚上穿的拖鞋,是他给徐斯人买的,与他构成一对的拖鞋。
也是这个家里,除他脚上这双外,唯一正式的拖鞋。
方知有心里顿生不解、困顿、烦躁。家里明明有鞋套和一次性拖鞋,给李蔓穿什么不好?
所以徐斯人就这么不信他吗?所以谁能来教教他,要怎么表达爱意,才能诠释唯一?
方知有抬手,将烟递进嘴里重重吸了一口,尼古丁从他身体里打了个圈,他仰头,将压抑的瘀积长吐而出,见烟似雾一样盘旋着,绕上屋梁。
接着,他掐着烟蒂的手轻轻一张,他握住整根烟,将烟灰、烟蒂捏在手心揉成一团。
掌心传来的灼烧痛感,烫着他,帮他在失智之前,存下最后一丝理智。
“方……方……”李蔓被方知有的冲动吓着了,她看着他紧捏的拳头,脖子上鼓起的青筋,她害怕地收回腿,后退了两步。
方知有的脸色寡白,仍是副冷漠低沉的样子,他动了动脚,却是脱下拖鞋,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徐斯人不要她的拖鞋,那他也不要了。他赤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上,任冷意一点点漫上来。
臭脾气。李蔓看着那双大大的黑拖鞋,没敢再轻举妄动。
掐在手里的烟,慢慢灭了,她沉默以对,继续和方知有在这凝重的氛围里,生硬地僵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灿烈的阳光,照的她脸颊发烫,李蔓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没沉住气,几乎投降地松了口。
李蔓:“方知有,我不招你了,成吗?”
始终不动声色,如雕塑一般静止的方知有,终于又松动起来。
他再次看向李蔓,随性地扯了扯嘴角,又变回疏远礼貌的模样,好歹找回几分活人气。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他的鼻尖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尽可能不太犀利地,稀松平常地自我调侃道:“没有,是我没处理好。”
“什么?”李蔓的眉头颦拧在一起,没看懂方知有说变就变的脸色,仿佛障眼法里的迷。
方知有:“我理解你对我的不信任,也感谢你对徐斯人处境的担心,我明白,我聘请徐斯人,又把她给睡了,我做的事,听着确实特不靠谱……”
“乍一听,更像那种由小头控制大头,拿风流当韵事,拿花心当倜傥的渣男,实则是变着法儿把小姑娘给吃干抹净。”
李蔓紧紧盯着方知有,她见他目光轻淡的落在自己身上,态度真诚,言辞坦白。
她不再考虑表面上的岁月静好,承认道:“是的,方知有,你的许多表现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如果你无法收心,又何必招惹单纯无辜的徐……”
方知有抬手,竖着一根食指,挡在两人之间,他打断李蔓:“我无法左右动心的时机,但我很明确自己,也很明确我对徐斯人的感情。”
偏严厉冷肃点眉眼,墨一样沉,方知有直看进李蔓眼底,目光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他强调道:“徐斯人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听听,第一个,最后一个,多烂熟的用词。
李蔓不以为然,她鼻尖飘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几近挑衅地反问:“什么意思?方先生不妨说得更清楚些。”
方知有的眼睛一瞬不眨,“我会娶徐斯人。”
娶。娶徐斯人吗?
李蔓意外地睁大双眼,她上上下下重新将方知有打量,见他坦荡磊落,不躲不避。
他仍保持着侧身对她,只将脸面过来,阳光成了他身上的光环,他似梦似幻,眉眼干净清澈,因为承诺和爱,一时温柔。
她在方知有的眼里,看到了徐斯人,可是……
李蔓不可思议地提醒他:“方知有,也许是今天的我不符合你的口味,可是明天呢,后天呢,你的财富对这个世界永远充满吸引力……”
“一定会出现比徐斯人更符合你喜好的女孩,很多很多,当她们靠向你,解开你腰间的皮带时,你觉得你可以抵住诱惑吗?”
“你现在觉得你爱徐斯人,你愿意娶她,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才3个月,新鲜劲儿都还没过呢?也许,也许此刻,你说出这些话句句真心……”
李蔓横眉冷对,挖苦道:“但真心是会变得,许多情浓时的承诺,后来都成了谎言……方知有,你这话跟我说说就算了,别拿去迷了徐斯人的心。”
李蔓几乎浑身是刺,她横冲直撞,频频往方知有身上扎,她紧盯着他的脸,他的细枝末节,试图寻找出他犹豫优柔的瞬间。
可方知有始终只是冷静地看着她。他没有再发疯,而是淡泊轻盈,处变不惊地承受。
“嗡嗡——”手机震响,他摸出来,接听。
管家:“先生,我们已经到门口了,您看看您现在方便出来吗?”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