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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浪费指南(归渔)


她有点无奈:“我现在不缺耳环。”
“又不是非要缺什么才能买。”
随意翻过几页珠宝类的产品目录,陈梦宵挑了几款,等店员全部找齐,催促她试戴。
他的审美无可挑剔,黑色手持镜里,每一副耳环都很衬她,灵动优雅,各有特色。
林霜羽最后选了Lily cluster那一款,光线经过钻石切割,被过滤得无比纯粹,量身打造出一个璀璨又真实的梦境,怎么会到现在都没醒。
店员戴着绒布手套仔细检查钻石耳环,小声跟她咬耳朵:“你男朋友好帅啊,像明星。”
她的注意力停留在前四个字,终于还是没有否认:“……嗯,是吧。”
见客人愿意聊天,店员更加热情:“怎么谈上的呀?给我也取取经。”
听完过程你可能就不想谈了。
林霜羽心想。
一旁的陈梦宵回完消息,等得无聊,撑着下巴问她:“你们在聊什么?”
竟然有点心虚,她扯谎:“在聊这个百合花的设计很漂亮。”
陈梦宵笑了,纠正她:“是因为戴在你耳朵上才漂亮。”

第54章
付完账单,离开之前,一对衣着精致举止亲密的情侣进来挑选结婚戒指。目光无意间扫过玻璃展柜里的钻戒,很突然的,林霜羽想起两年前在银座逛街的时候,陈梦宵曾经随意至极地往她手指上套过一枚戒指。当时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仿佛只是无心之举,所以她也没办法将他的行为认真看待。
两年前,他说想象不出来她穿婚纱是什么样子,更想象不出来自己有一天会结婚;两年后,他说如果不是自己的小孩,说不定还蛮可爱的。
为什么偏偏迷恋一个不肯被套牢的人。
他们在商场附近一家很有情调的烛光餐厅吃了晚饭,地方是林霜羽选的,她听许翩提起过,这是一家不开灯的,仅凭蜡烛照明的黑暗餐厅,氛围浪漫,不用担心自己的吃相或表情,非常适合跟crush约会。
一路在服务生的带领下磕磕绊绊地上楼落座,烛光被固定在玻璃灯罩里,只够照亮咫尺之内的风景,甚至无法看清邻桌的人。
这样也不错,隐私性够强,毕竟陈梦宵已经是半个公众人物了,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
周围的低语、刀叉轻碰瓷盘的声响,都变成模糊的背景音,点完餐,林霜羽轻声开口:“你前几天在干嘛?一点消息都没有。”
“回了趟日本。”陈梦宵慢条斯理地往餐前面包上抹黄油,用闲聊的语气说,“朋友问我,既然这边的电影项目没谈成,为什么还留在上海不回去。”
刀叉险险划过餐盘,发出刺耳的噪音,她将牛排切成小块,低低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陈梦宵满脸无所谓:“我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不需要跟他解释吧。”
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在问什么,明知道她想听什么。
平时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现在又那么吝啬。永远都是一副我知道规则,但是不想遵守的态度。
不禁气闷,林霜羽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吃东西。
视觉变暗,其他感官就更灵敏。空气是暖的,混合着蜂蜡的天然气息、牛排的焦香,以及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存在感强得过分。
放在桌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垂眸,发现是前男友发来的微信,这次聊的是公事,说他们研究所周五要订下午茶,提前找她预定。
尽管有点意外,生意还是要做的,林霜羽抽空回复完,放下手机,再次抬头,发现陈梦宵正托着腮看她,懒洋洋,好整以暇,还带着一点抽离的审视。
她被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原来你跟前任分手之后还在保持联系啊。”他的神情有点冷淡。
他怎么猜到发消息的人是前任的?
“只是聊了一点工作上的事。”顿了顿,她又说,“而且今天在店里也是我们分手之后第一次见面。”
陈梦宵哦了声:“所以分手之后不拉黑他的联系方式,是为了方便聊工作。”
……这个人又在阴阳怪气什么。微信不是已经拉回来了吗?
明明被拉黑之后他还会给她发消息,加回来反而没动静了。
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烦,林霜羽抿唇:“你无不无聊。”
“是有一点。”
他从牛排的配菜里挑挑拣拣吃掉一颗西蓝花,“毕竟你跟我坐在一起,脑子里还在想别人。”
“我没有想过别人。”或许是情绪被感染,她也开始指责,“你自己这两年不是也没闲着,我看到新闻和照片了。”
“是么?我还以为你从来都没关注过我的消息。”
“……没有刻意关注过,但是网上随便一搜就有很多照片。”她欲言又止,“你跟别的女孩约会,下雨天打一把伞,在club门口一起抽烟,去迪士尼看烟花,半夜对剧本……”
“半夜对剧本算什么约会?按照你的说法,我也只是在跟合作伙伴聊工作而已。”陈梦宵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静默一息,林霜羽再次开口:“你知道吗,看到那些照片和文字的时候,我在想,你在国外明明过得很开心,电影拿了奖,积累了很多人脉资源,身边围绕着很多漂亮女孩,一切都很顺利……所以我不知道,也想不通你回来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在电影票房惨淡,感情不顺,处处碰壁的情况下才能回来。”陈梦宵神色淡淡地吃掉一片芦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好像笑了一下:“那你是什么意思?”
林霜羽深吸一口气,放下刀叉:“这句话该我来问吧。”
“而且,”她终于说出口,“我前几天看你IG了。”
陈梦宵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嗯,怎么?”
“那张合影,为什么要删掉。”
幽暗灯光里,那副漂亮张扬的眉眼短暂地掠过一丝意外,少顷,他做出一副疑惑表情:“你都跟别人谈恋爱了,还在乎一张合影干嘛。”
微微语塞,林霜羽移开视线,抿了口佐餐酒,却没尝出多少滋味:“……随便你,不想说就算了。”
烛焰不安分地摇曳,墙壁上投下随之舞蹈的黑色影子,将餐厅变成一个动态的、私密的剧场,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陈梦宵忽然说:“《About Time》里面,Tim和Mary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黑暗餐厅。”
话题顺理成章地转移,林霜羽跟着回忆:“嗯……电影里那家餐厅比这里要黑很多,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靠声音和语气去想象对方的样子。不过还挺浪漫的。”
紧接着,又说:“我当时还想,如果我也有时空旅行的超能力就好了。”
陈梦宵偏过脸:“你有想要改变的过去吗?”
“很多。但我总觉得坏事是一定会发生的,重来多少次都躲不开。”
话音刚落,毫无预兆地,陈梦宵问她:“遇见我算是坏事还是好事?”
她不想说。因为无论怎么回答都像在告白。
纠结的时间里,林霜羽几乎要认同刚才店员对于那个电影角色的解读了,明明心里在意得要死,脸上还是淡淡的。
两年了,人在感情方面总归要有一点进步吧。
林霜羽艰难地完成了自我说服:“非要说的话,是最坏也最好的一件事。”
陈梦宵定定看着她,隔了几秒才出声:“后悔吗?”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解读——后悔遇见我吗?后悔喜欢我吗?后悔跟我纠缠吗?后悔拒绝我吗?
无论他问的是哪一个,她的答案都只有一个:“不后悔。”
说完,一刻不停地将对话继续:“你呢,有想要改变的过去吗?”
“当然有啊。”
陈梦宵有点走神,好像还在想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心不在焉道,“但是我不想为了追求既定的结果一遍又一遍地修正选择,就像打游戏不喜欢看攻略,hiking的时候我也不会提前预设目的地,否则过程会变得很乏味。”
“万一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呢?”
“那就享受过程。”
“可是结果很重要。”林霜羽盯着暗红色的丝绒桌布,继而补充,“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陈梦宵忽然笑了,笑容很淡,却又很柔情,仿佛他所等待的就是这个答案,正中红心。
他轻声说:“我知道。”
晚餐最后是林霜羽主动买的单,人均近千的高档餐厅,换做以前她要考虑再三才会在特定的纪念日走进来,现在已经不用了。
而提供给她这笔启动资金,帮助她实现财富自由的人,从不居功,只在重逢那天看着她的脸问了一句,这两年过得很累吗?
林霜羽不知道他是否对每一个喜欢过的女孩都这么温柔。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算了解陈梦宵,有时候又觉得完全相反。跟他相处的过程就像玩一个超高难度的拼图游戏,哪怕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恰好填进准确的碎片。
她也从来都没有滋生过“一定要拼完这幅拼图”的野心和征服欲,只是太喜欢了,所以迟迟舍不得松手。
夜沉下来,压低天际,两侧的梧桐还是光秃的,路灯一照,虬曲的枝桠在柏油路面上显出无比清晰的影子,像血管在微微搏动。
空气里有种干净的凉,钻进脖颈,并不刺骨,反倒让人清醒。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散步,谁都没说要往哪走,行至分岔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自然而然地背道而驰。依旧是毫无缘分的两个人。
斑马线上人流稀少,在绿灯倒数结束之前,陈梦宵干脆利落地折返,朝她的方向走来。
与此同时,林霜羽意识到原来她还站在原地等他,等他转身,等他回头。
不过眨了几次眼,倒计时结束,信号灯由绿转红,她却觉得自己已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发什么呆。”陈梦宵牵起她的手,很自然地继续往前走。
掌心交握,温度毫无阻隔地传递,像一粒火星。她说:“我新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
“离你工作的地方很近啊,”他随口道,“现在通勤应该不用再挤地铁了吧。”
“嗯,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开车,现在不用早起打卡,刚好可以避开堵车的高峰期。”
陈梦宵又问:“睡觉的时候还会在客厅留灯吗?”
“……会。”她为自己解释,“毕竟房子比之前还大,一个人住难免有点害怕。”
不知不觉,小区入口处的黑色大理石墙面映入眼帘,过条马路就到,林霜羽听到他似笑非笑的声音:“是害怕,还是寂寞?”
周遭店铺的霓虹招牌大多熄了,灯光暗得暧昧,陈梦宵侧过身来,皮肤像涂了层雾面的釉,稍微低头,做出俯视的姿态,目光不动声色地将她笼罩。
被这束目光被钉在原地,某种只针对他的被肾上腺素支配的错觉又出现了,思绪随之发散——如果他不是任性骄狂的陈梦宵,而是日本风俗店里的牛郎,如果他装作很需要她的样子,用这双含情的眼睛凝望她,双手合十对她说“お願い、お願い(拜托拜托)”,她搞不好真的会倾家荡产给他砸香槟塔。
忽有车辆疾驰而过,尾灯染出一点红,再往前几步就是小区入口,此刻街边空无一人,林霜羽被某种氛围驱使着,主动朝他迈了一步。

往前几步路就是小区入口,这次她租的是精装修的电梯房,带24小时安保。
保安坐在大堂前台打哈欠,林霜羽在挎包里翻找半天,最后确认自己今早出门竟然忘记带门禁卡了。
好在她刚搬过来不久,之前因为要换锁来过前台,保安对她有印象,热情地帮忙开门,理所当然地认为陈梦宵是她男朋友,没过脑子地提醒:“林小姐,如果是两个人住,有空了记得去物业那边登记一下信息哈。”
林霜羽不得不解释:“不是,我一个人住。”
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五大三粗的保安紧急闭嘴,尴尬地挠了挠头。
只有陈梦宵不觉得尴尬,还在问她:“你住哪栋楼?”
“C8,沿着绿化带直走到底,左拐第一栋就是。”
他朝远处眺望:“视野还不错。”
林霜羽点头:“运气比较好,租房的时候选到了楼间距比较宽的那一栋。”
小区内部道路不算宽阔,但是打理得干净整洁,两侧种植着四季常青的灌木和几棵香樟树,树下是五彩缤纷的儿童滑梯,有大人带着小孩在玩滑梯,也有满脸倦容的上班族牵着绳遛狗。
刚才一时头脑发热把他带进小区,现在她需要快点冷静下来。
她不想继续跟陈梦宵维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还在胡思乱想,叮咚一声,电梯抵达17层。
指纹锁应声开启,Miki还窝在阳台那棵圣诞树底下的毯子里睡觉,听见主人回来了,眼都没睁,只象征性地甩甩尾巴表示欢迎。
现在想把圣诞树藏起来已经太迟,林霜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鞋柜里找出一次性拖鞋递给他,又去冰箱里拿喝的。
余光忍不住往外飘,发现陈梦宵正在参观她的新客厅。准确的说,是在看墙上的爱心毛毡板,那张登机牌留下的空缺仍在,没有被任何新票根和新故事填补。
林霜羽搬过来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平时又不常下厨,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乌龙茶和几瓶科罗娜之外,能招待人的就只剩一盒小番茄。
把那盒小番茄拿到流理台上清洗,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她又想,如果现在有他喜欢的柚子和冰淇淋就好了。
“我记得我当初不止送了你一棵圣诞树。”
陈梦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倚在厨房门边看她,“其他东西呢,扔掉了吗?”
其他东西——
一张趁她睡着偷拍的照片,一只爱马仕,还有一条胸链。
她说:“没扔。”
“在哪里?”
当然是收起来了。照片是她的隐私,爱马仕她舍不得背,至于那条链子就更见不得人了。
没有回答,林霜羽关掉水龙头,将小番茄放在水果碗里,问他:“吃吗?”
陈梦宵配合地走近,稍微弯腰,吃掉了她手上拿着的那一个,而后皱眉:“好酸。”
太酸不行,太甜也不行,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她心里这么想着,结果一开口还是毫无原则:“你想吃别的水果吗?现在还能手机下单。”
陈梦宵没接话,反而问:“你是不是把我送你的胸链戴给别人看了?”
他单手撑在流理台一侧,膝盖无意间挨着她的大腿,跟她保持面对面的姿势,“我都没看过。”
厨房空间还算宽敞,林霜羽却呼吸困难:“……你看过。”在视频里。
他换了个说法:“没玩过。”
耳根瞬间发烫,林霜羽推了一下他,示意他让开。
陈梦宵反而靠得更近,空着的那只手随意搭上她肩膀,隔着衬衫,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她的肩带。不像是故意撩拨,更像是单纯因为手刚好闲着,没地方放。
看着他这幅习惯而不自知的风流模样,林霜羽有点微妙的气恼,按住他的手,用日语说:“チャラい。”(轻浮。)
陈梦宵被她逗笑:“你多大了?未成年?”
她更气闷,连带着晚餐时的那点儿摩擦也倒出来,音量不自觉地抬高:“我二十八了,再过两年就三十岁了,你满意了没?”
厨房灯偏暗,洒下一片柔和的暖橙色,林霜羽到家之后脱了外套,里面是一套寻常的衬衫窄裙,无论是衬衫的纽扣还是裙摆的长度都规矩得恰如其分,透明丝袜包裹住一双线条纤直的腿,乌发雪肤,身段窈窕,但是天生不爱卖弄风情,面对大多数人都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当然也看不出来在床上有多放荡。
陈梦宵打量片刻,捏了捏她的下巴:“满意啊,不过你比两年前瘦了一点,那天在沙发上,肋骨压得我有点疼。”
林霜羽被迫仰起头和他对视,一时语塞,更用力地推他:“谁问你这方面满不满意了。”
那盘洗净的小番茄已经被彻底遗忘,陈梦宵配合着往后退几步,手却没松,一把将她拽过来,搂住她的腰,懒散地调笑:“那你想问什么?”
林霜羽正要说话,搁在流理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许翩打来的。
暂时偃旗息鼓,她伸手去够手机,面前的人仍然没有放开她,她只好半个身子靠在陈梦宵怀里接起这通电话,对面立刻问:“在哪呢?”
“在家。”
“行,我去给你送点我妈新蒸的酒酿馒头。”
不由得瞥了陈梦宵一眼,林霜羽试图拒绝:“现在太晚了,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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