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大毛扑腾了两下,示意她别抓着自己的脖颈,他说不出话。
“是魏大厨吗?”安知夏继续问。
“嘎——”放开我啊,你不放开我怎么说?
“哦。”安知夏松开手,紧接着就要往里进。
“你不能进去,你不是后厨人员。”鸡大毛张开翅膀拦住她。
安知夏这会儿也看到了贴在后厨门旁边一张略显陈旧的规则纸张。
其中第一条规则就是鸡大毛所说的:非后厨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那你让你们大厨出来。”安知夏没动,低头看向鸡大毛。
“我、我不知道老大去哪了。”鸡大毛心虚地眼珠子乱转,“等我们老大回来,我再…叮铃铃——”
“嘿嘿,是我。”鸡大毛掏出响铃的手机,讨好地朝安知夏正在拨号的动作挥了挥翅膀。
“这个号码不是魏大厨的吗?”安知夏疑惑。
“是的,但是大厨他手机在我这儿保管。”鸡大毛狡辩。
鸡小毛在水池里按住老大,不行啊老大,你现在出去,就完了。
魏奇厄:……
怎么就完了,他不就没了一个头吗?又不是死了。
这比死还严重。
没了头出去,确定不会把人吓坏?
魏奇厄蹲在水池里很是郁闷。
算他倒霉,没打过,还把头丢了。
因为某些原因,新头一时半会儿还长不出来。
“所以你们大厨没事?”安知夏从他的话中抓住了关键。
“呃……”鸡大毛迟疑,“也算没事。”
“那你们大厨啥时候回学校?”
学校…他也想回。但是老大现在,“过几天大厨就会回去。”鸡大毛私自做下决定。
能回去就好。
安知夏放心了,接着从安爸手里把袋子拿过来,递给鸡大毛。
鸡大毛可怜的小身子,用背部顶着袋子摇摇晃晃,脑袋也控制不住的乱转。
“请把这些肉做成肉酱,麻烦你们大厨了。”说着,安知夏伸手找安爸要现金。
安爸从上身衣服内搭里摸出了两张,接着又从裤子里摸出了两张,最后从鞋子里摸出两张,递给安知夏。
四张一百面额,两张五十面额。
安知夏把这些钱全都递给鸡大毛,鸡大毛看看自己无法释放的翅膀,只好张开嘴,示意她把钱放在自己嘴里。
“晚上我们回来取,麻烦了。”安知夏摸摸鸡大毛光秃的脑袋。
“不麻烦,晚上回来保证给你做好。”鸡大毛用力挺起胸脯,坚定道。
等安知夏和安爸离开,厨房,一道无头黑影飘出。一手拎起鸡大毛背上的袋子,一手夺过它嘴里的钱。紧接着把钱放进兜里,手在鸡大毛头上用力蹭了蹭,把它刚生长出来的毛发再次蹭秃。
鸡大毛幽怨地看着做完这些回到厨房的老大,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秃头照了照,伤心不已。
忽然,他看到鸡小毛出来,刚想和他说两句话,就见鸡小毛兀地伸出翅膀也在他头上蹭了蹭。
鸡大毛:?
我跟你拼了!
离开饭店的安知夏在黑影出厨房时,似有所感回头。
“怎么了?”安爸见她表情不对。
“没什么。”安知夏回头,有些疑惑。
刚才一瞬间,她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让她差点误以为是他男朋友。但真是她男朋友,他不会不和自己见面。
安知夏一家离开,厨房也恢复了平静。
食天下店里工作的玩家,这才陆陆续续出现。
“没想到这个大厨居然和安知夏认识。”一人感叹。
“突然觉得,安家的交友范围好广。”
想到今早那个大厨莫名出现在店里的后厨,当时那场面别提有多惊悚。
原本的大厨直接吓晕,其他服务员能撑得住的都在这儿了。
“来个人去厨房门口看看情况?”秦正风示意。
很快一名服务员战战兢兢地挪向后厨,没过多久便面色惨白地僵直退回,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儿。
“怎么回事?见鬼了?”秦正风不满地皱眉,亲自走过去朝门内瞥了一眼。下一秒,他猛地后退两步,踉跄着扶住墙壁,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眼见其他人好奇地要上前,他一把拽住最近那人的胳膊,声音沙哑:“别去了,给我净化药剂。”
周围人闻言迅速开瓶递上,秦正风仰头灌下药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又示意给第一个探路的店员也灌一瓶。
他环视一圈惊疑不定的众人,沉声道:“这里恐怕得做好撤离的准备了。”
他这句话,直接让现场所有人炸开了锅。
然而回想起门内那诡谲骇人的一幕,秦正风仍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背。
本以为早上开门,和厨师一起看到一个无头人在厨房抱着头说话就够恐怖了,结果刚才的场面也不遑让。
想到进去时,满厨房挣扎着向他求救的‘人’,秦正风狠狠闭了闭眼。
倒是他直播间的观众,对此却感到不明所以。
“什么情况?他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难道不一样?”
“你看到是什么?”
“我看到一个无头男侧身对着门剁肉。”
“我不是,我看到他剁的不是肉,而是在杀人。”
“哪有什么无头男,不是只有两只鸡在吵架吗?还有两颗大白菜在祈求那两只鸡不要吃它。房顶的灯睁着猩红的眼睛一眨一眨…”
“别说了,楼上你说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所以刚才咱们看到的画面都不一样?难道那边的污染已经能够影响到我们看直播的人?”
“卧槽,你别吓我。”
与此同时,蓝星直播间观察室。
因为此事展开了一个话题讨论,最后一致决定:远离污染源头,尽量不与他接触。先耐心等待,等他离开。
“我们要去哪等安黎初?”车里,安妈问安知夏。
安知夏还在思考魏大厨的事,闻言下意识说:“文山县。”
“文山县?那么远?”安妈嘀咕,“他在那干嘛?”
“他,有点倒霉…”接着安知夏把安黎初的倒霉遭遇告诉了爸妈。
“哈哈哈,不是,真这么巧?”安妈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所以我才想在离开前见他一面,看看他身上是不是被人打了什么标记。”安知夏淡定道。
“哦,应该不是,他本来就很倒霉。”与安知夏担心安黎初的表现相比,安妈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以致于听到安知夏这句话,她心虚又尴尬地不敢和夏夏对视。
“他一直都挺倒霉的。”安妈说,“他和他哥,你知道他有个哥吧?是两个极端。”
“他哥优秀聪明,他笨不说,还调皮,经常惹事。”
“他父母…”
“咳!”安爸猛地咳了一声提醒。
“哦,我说的是他前任父母。”安妈从后视镜瞄了眼安知夏,见她没什么异样,松口气继续说:“总之,他就是那种在哪都能遇事、惹事的体质。直到在我们家还好点,我以为他好了,谁知道这才出去一个月……哈哈…嗝…”
安妈打了个嗝,收敛了些许,“所以你不用担心,他这么倒霉肯定是他那体质的原因。”
“妈,你和哥哥以前就认识吗?”安知夏很少问他们以前的经历,或者说没有。在她看来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他们是一家人在一起就够了。
但现在,她想知道他们的过去。
可能和她第一次与他们分开这么久有关,也可能是昨晚她一个人在蓝星那个别墅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接受他们。
毕竟她潜意识抗拒他们的过去,也从没有询问她们的意见,只是将自己的意愿强行于他们,让他们组成并维持着所谓的‘家人’表象。
“呃,我和他…”安妈眸光闪烁,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认识啊,他是我儿子,我当然认识。”
“我说的不是这个。”安知夏看起来平静极了,“我说的是‘以前’。”她加重了语气,“我们还不是一家人的时候。”
“额…嗯…”摸不着她什么想法,安妈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算是吧。”
不是很熟。
或者说孽缘。
“他离家出走走到棚户区,晚上外面很危险,我就劝了他一句。”
实际上两人当初第一次见面就对骂了起来。
虽然是她先挑的事,可安黎初那瘪犊子,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你骂他,他回骂的比你还脏。
后来他们就这样认识,有时候她还会留他休息。
谁知他们都那么惨,前后惨死。
她先死,过了一年,安黎初死。
如果不是某种力量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假扮一家人,她都不知道他也死了。
这不是什么好记忆,要不是安知夏问,她都不愿意回想。
棚户区,安知夏听说过,城市最底层贫穷的人生活的区域。好听点叫下城区,难听点就是棚户区贫民区。
从名字就可以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妈,你是怎么出事的?”安知夏问。
安妈沉默,有些抗拒,好一会儿,她语气幽幽看向旁边假装睡觉的安爸,“夏夏不如先问问你爸,他是怎么出事的吧。”
安知夏期待的看向安爸。
第91章 抢亲
面对安知夏虎视眈眈的视线,安爸没法继续装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支支吾吾小声说,“喝酒。”
“酒精中毒?”安知夏惊讶,想到她爸确实挺喜欢喝酒,以前磨合的时候,还经常发酒疯,倒也能理解。
“噗嗤——”
安妈毫不留情地嗤笑声让安爸黝黑的脸顿时升起两团明显的羞红。
“你闭嘴!”安爸凶狠地瞪着安妈,大有一副你敢说,你就死定了的架势。
“爸,你生气了?”安知夏轻柔的声音让安爸神色微缓,但他警告的视线仍死死定在安妈身上,不曾移开半分。
“说嘛,我想知道你们以前的事。”安知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安爸眉头紧锁,安妈也是满脸沉默。
良久,安妈率先长叹一口气,说:“我的过去很简单,就是被骗,然后被拐卖,在又一次被骗被迫沦落风尘时我吃了污染超标的食物杀了他们。然后我就没意识了。”
她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看到了。”安爸突然开口,声音沉闷。
安妈诧异。
“你异变杀了那些人之后,被赶到的觉醒者杀死了。”安爸说,“他还嫌弃你身上没有能用的东西,骂骂咧咧走了。”
“你当时居然在附近?”安妈这会儿是真的惊讶。
安爸低着头,“我当时给你收尸了。”
安妈:“谢谢你啊。”
没想到会被一个酒鬼收尸,难怪当初会和他一起绑定成‘一家人’。
“咳,我拿走了你身上的钱。”
安妈:“……还是谢谢你。”
“其实我后悔了。”
安妈:“?”
“如果没有你那笔钱,我不会买那瓶酒,也不会喝,没准也不会死。”安爸抱头。
“想开点,现在的日子不好吗?难道你想过以前那种日子?”安妈安慰他。
安知夏:……
“也是哦。”安爸抬起头,来了精神,“你说的没错,还好我死了。”
“不对啊,你不说你是喝多了,一头栽进沟里淹死的吗?”安妈猛然道。
安爸:“……”
“不好意思。”安妈捂嘴,又赶紧放下,心虚的不敢看他。
“那爸爸怎么和林场的主人认识的?”安知夏打断了略僵硬的气氛。
“我栽进的那个沟里,长着一棵变异的小树,我被那棵树寄生了。后来那棵树带着我的身体在路上走动的时候,遇到了林场主人。”
“祂把我带走,唤醒了我的意识,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本来我一辈子都离不开林场的,谁知某天睁开眼,就看见了你。”安爸视线与后视镜的安知夏对上。
“啊?等会儿,难道你在这儿之前,和妈妈完全不认识,顶多在她死之前见过一面?”安知夏发现了不对。
安爸、安妈对视一眼,点头。
“那你们就怎么成了我‘爸妈’?”安知夏不解。
“难道不是你?”安爸话没说完,安知夏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不是我。”安知夏摇头,“我睁开眼,规则就告诉我你们是我的爸妈。我本来还以为你们是拐子,就陪你们演戏。后来觉得应该不会有那么笨的拐子,我就留下了。”
安爸、安妈:……
“所以你们都不知道怎么突然成了我爸妈是吗?”安知夏问两人。
两人摇头。
难道是系统?
安知夏怀疑,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想不明白,她也没有纠结。只是经过安爸、安妈这番交流,安知夏能感受到自己和两人的联系更深了。
或许下次去蓝星那套别墅时可以再试试能不能把他们拉过去。
文山县不近,只是去,就在路上耗费了五六个小时。
彼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如果晚上回去取肉酱,那他们最多只能等安黎初两个小时,因为要预留来回时间。
安知夏看着时间。
不幸的是,近三个小时,安黎初都没有回她任何消息。
就连家人群里也没有。
除非他去的副本不能带手机,不然她想不到他为什么不回消息。
“看来我们在这儿是等不到他了。”安妈转了一圈回来,说。
文山县地界狭小,名义上是县,规模却只有一个镇的大小。四面环山,进出唯有倚着山崖开出的一条窄路,像是卡在咽喉的要道。
外来车辆刚一驶近,便引起了当地人的注意。不过片刻,就有人上前来盘问来历与目的。
听闻他们是来等人的,也没有放松警惕,甚至以没有出入通行证为由不允许他们进入。
但这更让安妈好奇,把车往路边一停,就和安爸暗搓搓的进去了。
“这文山县有点诡异。”安妈喝了口水,“家家户户门口都种着一棵柳树,柳树上还挂着些红布条,好像有什么喜事。”
“那不是普通的柳树。”安爸倒是看出了点问题,“我们走吧。”他说,“我觉得他一时半会儿离不开诡蜮副本。”
安知夏看了眼文山县,没有拒绝安爸的提议。
等三人坐上车,安知夏手机震动了一声。
以为是安黎初的她连忙拿起手机。
魏大厨:“肉酱做好了,什么时候来拿?(笑)”
“正在路上。”安知夏失落地回道,想告诉他自己今天可能无法回去拿,拜托他直接送到学校来着。结果短信一直转圈,怎么都发不出去。
往上一看,好家伙,没信号。
她正要问问安爸安妈的手机信号,车窗外,一阵突兀的喇叭唢呐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居然有人下午接亲?”安妈饶有兴致地降下车窗。
远处,晚霞被浓雾晕染得一片昏黄。一列身着猩红喜服的迎亲队伍正穿过雾气,无声前行。浓雾模糊了他们的轮廓,却遮不住那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孔。他们肩上扛着一顶朱漆木轿,轿帘随着行进轻轻晃动,隐约露出里面一道端坐盖着红盖头的身影。
“咦?还是老式婚礼?”安妈嘴里嘀咕,“怎么感觉有点邪门?”
“行了,冷的慌,把窗户关上。”安爸说着,越身把车窗关上。
队伍越来越近,安妈把车往旁边停靠,给他们让出过路的空间。
“砰砰——”
敲击车窗的声音让车内三人看向窗外。
安妈安爸还没出声,安知夏降下窗户。
当看见外面扎着红花的孩童举起手里的红花篮露出里面的喜糖并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安知夏试着伸手抓了一把。
见她抓了糖,孩童拎着花篮笑着转身进了迎亲队伍。
安知夏剥了一颗糖,透明的玻璃糖纸有些发脆,上面印着褪色的‘囍’字图案,里面橙黄色的糖块看着并无异样。
就在花轿与他们的车辆擦身而过、车窗即将完全闭合的刹那,一阵风吹过花轿,随风携带的味道让车里的安知夏精神一震,猛地按下车窗,尔后更是直接拉开车门,走下了车。
见她如此,安爸安妈不明所以,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等一下。”安知夏冲进队伍,从边缘抓住先前给她递糖的小孩。
“花轿里的是新娘还是新郎?”
小孩被她抓住,用力挣扎,发现挣脱不开,嘴一瘪就要大哭。
安知夏摸出十块岁币给他。
“花轿里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安知夏换了个问题,再次问。
“郎。”小孩口齿不清地说着,趁她不注意,抓起她手里的钱转身就跑。
安知夏看着即将进村的队伍,目光一沉。
拿出了铁铲。
下车的安妈、安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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