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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对头成婚后(叶信言/月明珠)


张皇后愣了一会儿,恍然明白过来,眼眸中突然涌出泪来,哽咽道:“臣妾知道了……”
永淳帝看她突然状若疯癫地悲痛落泪,又不断拿衣袖拭去脸上滚滚落下的泪珠,急道:“皇后,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朕……”
张皇后悲泣了一阵儿,激动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眼角一片猩红,张皇后缓缓开口,语调依然哽咽不止:“皇上,如今看来,是臣妾误会你了。咏儿当初……用的方子和你的一模一样。这里面的一味浅草被换成了甘草,它们模样相似,极难分辨,只有味道略微不同,甘草用在这个方子中,不但没有止咳的功效,反而会让人浑身乏力,日渐虚弱,重咳不止……皇上要当做一无所知,每日的药要假装服用……”
恍若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惊天的巨雷,永淳帝怔住良久,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可是……是谁要这样做?”
张皇后没有回答,她以袖掩面,依然轻啜不止。
是了,这药方是太子吩咐太医开的,每次他来请安后,还会详细过问父皇的用药如何。
他初始还觉得他纯诚孝顺,体贴周到,没成想,用心竟然险恶至此!
难道他已经这么迫不及待要登上皇位了吗?
永淳帝闭了闭眸子,复又睁开,待平复了复杂难言的心绪后,低声道:“皇后,京都四卫皆有太子调度,朕病体未愈,久居殿中,身边竟然无一个可用之人……”
殿外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慢慢向殿内走来。
永淳帝沉重地叹了口气,道:“皇后,是太子来了,你先回去吧。”
萧暮言举步走近殿内,目光落在张皇后的脸上。
眼角的泪痕遮掩不住,张皇后冷冷地转过头去,没有看他。
萧暮言拧了拧长眉,向前一步,温声道:“见过母后,母后可是有什么伤心之事,怎么看上去,心情并不好?”
张皇后嫌恶地皱了皱眉,尽量放缓情绪,道:“并没什么事,只是来看一眼你父皇,现在看过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张皇后表情冷漠地越过他身旁,走向殿外。
萧暮言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药碗的碗底——看来父皇已经按时服过药了。
他缓缓勾唇笑了笑,道:“父皇今日可觉得身体好些了?”
永淳帝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嘲讽地苦笑一下。
“这药是你亲自吩咐郭太医给朕煎好的?”
暗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萧暮言无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是,父皇……”
永淳帝喃喃地打断他的话:“郭太医……他在太医院已经二十多年了吧。”
当初萧咏的寒症,也是郭太医开的方子,没想到他竟然是萧暮言的人。
永淳帝默想了一会儿,闭眸自言自语了一会儿。
“是了,是朕的疏忽……”
他忽然想起,自敬妃进宫后,每回她请平安脉,也都是宣的郭太医。
他早就是是敬妃母子二人安插在皇宫里的一枚棋子。
永淳帝想到这儿,胸膛突然剧烈地起伏,他坐起身来,惊天动地地猛咳了一阵,额上青筋毕现。
萧暮言慢条斯理地倒了一茶盏,端到永淳帝面前,道:“父皇,你还好吗?先饮一杯茶……”
玉白的茶盏,茶汤清澈,但落在永淳帝的眼里,却像是致命的剧毒。
他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重重喘息道:“朕不喝!”
萧暮言面色蓦然变得沉冷。
抬手将茶盏放回原处,暗灰色的冰冷视线落在永淳帝的身上。
沉默了几瞬,萧暮言慢声道:“父皇好生歇息吧,等儿臣有空闲,再来看望父皇。”
永淳帝平复了一会儿喘息,抬眸看向萧暮言离去的背影,突然道:“你慢着,父皇还有话对你说。”
萧暮言的脚步悄然顿在原地。
他缓缓转过身来,冷眉上挑,暗灰色的眸子不见一丝情绪:“父皇要说什么?”
静默幽亮的广华殿内,更漏中的沙砾无声落下,一滴一滴,悄无声息但催人夺命。
京都中还能有谁可以调度呢?
他卧床养病的这些时日,太子早已大权在握,如今他简直难以起身,更遑论与太子对抗。
现在太子,差的就是那一道即位诏书,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了。
永淳帝苦笑了一下,收回视线,目光沉沉地看向萧暮言。
大周之内,还能有谁可以与太子抗衡呢?
镇南王驻守西南边境,如今正遇繆族动乱,即便他现在要求太子召镇南王进京,也只怕会招致萧暮言的猜疑。
沉默间,永淳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瘦削的手指微动,压下激动的情绪,缓声道:“西北边境一战,裴铎大败乌黎,合该进京封赏,让内阁下达文书,命裴境安即刻进京……”
眸底的杀意蓦然翻涌而上,萧暮言不耐烦地转动几下扳指。
看来,果真是让他的父皇和母后发现了什么端倪。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视线蓦然落在地上无意溅落的几滴药汁上。
从距离来看,显然不会是父皇饮过后落下的,他眉头突然一拧——那是方才张皇后站的位置,难不成这药被她饮用过?
萧暮言心头微惊,冰冷的视线扫过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永淳帝。
想要裴铎率兵回京?再趁机废掉他这个太子?他这位只知奢侈享受的父皇,未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父皇恐怕还不知道,裴铎的副总兵之位是如何得来的吧?王总兵已经呈上了密折,内阁还没过问他的罪责,至于功过能不能相抵,还得斟酌衡量之后才能决定,”萧暮言没什么表情道,“至于是否宣他进京,父皇还是不用操心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卧床休养,保重身体……”
等他登上皇位,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腾出手来处理裴铎的事,还有那位姜姑娘。
想到这儿,萧暮言苍白的脸颊莫名绽放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意。
不过这笑意转瞬即逝,在看向永淳帝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
听他说完,永淳帝的脸色一片惨白,气得胡须微颤。
“你……”他有气无力地抬手指向萧暮言,嘴唇抖了抖,勉力吐出几个字,“你这是在颠倒黑白,不辨是非……”
“父皇言重了,父皇今日情绪激动,待过几日后,情绪平静下来,再商议此事,”萧暮言缓缓勾起唇角,冷冷道,“不过,儿臣会命礼部尽快拟定诏书,等儿臣登上皇位,父皇可以不必再忧心国事,可以颐养天年……”
“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
气血顿时涌上心头,永淳帝闭眸喘息了一阵,猛地倒向床头。
“宣太医,给父皇好好看诊,”萧暮言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永淳帝,举步向殿外走去,命令道,“没我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广华殿。”
回廊外,候在拐角处的太监抬眼看到太子殿下出来,忙低眉顺眼跟了过来。
“太子殿下,奴才今日在浣衣局,遇到了皇后娘娘当日在寺庙外见的那个人。”
萧暮言脚步一顿,冷声道:“人带回来了吗?”
“已经命人绑了起来,随时等候殿下询问发落。”
手指随意摩挲了几下扳指,萧暮言转回身来,目光沉沉地看向广华殿的方向。
“朕的母后竟然把人藏在了后宫之中,难怪迟迟没有找到,”他缓缓勾起唇角,手指摩挲几下扳指,若有所思道,“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第99章 等到了宫外,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破晓未至的清晨,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
烛火彻夜未熄,张皇后在殿内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
没多久,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云珠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样?”
云珠满脸焦灼,低声道:“奴婢去给皇上送羹汤,但广华殿外侍卫把守, 不许奴婢进去一步。”
佛珠在手中揪成一团, 张皇后转过身来, 目光焦急不安地看向坤怡殿外。
皇上被软禁在广华殿中, 说明萧暮言一定察觉了什么,那么她的坤怡宫,一定也在他的监视之下。
她身为皇后, 长居于深宫, 终日念佛种药,对前朝的事几乎一无所知,昨天在广华殿离去得太过匆忙,却没有来得及问皇上该怎么办。
如今, 萧暮言手中有京都四卫,更有群臣支持, 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改日只有有了皇上让位的诏书, 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登基。
她对萧暮言与敬妃简直恨之入骨, 可眼下来看, 却完全束手无策。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登上皇位。
脸上一片冰凉, 张皇后拭去眼角的泪痕, 突然想起了什么:“陈嬷嬷呢?”
“娘娘, 自陈嬷嬷昨日傍晚去浣衣局, 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张皇后一愣,脸色顿时变了。
陈嬷嬷消失不见,一定是被萧暮言的人带走了。
淇妃的孩子不知在何处,这事只有游神医知道,他如今依然在京都外游医,萧暮言一定不会放过任何可能会威胁到他皇位的人。
这个孩子,只怕性命难保。
她不能再让这个皇子惨遭萧暮言的毒手。
可是,消息该怎么传出去呢?
张皇后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地缓缓坐下。
“坤怡宫传出去的书信一定会被人监视,”她喃喃道,“我该怎么告诉游神医不要返回京都……”
“娘娘,”云珠低声道,“京都有四卫,即便游神医不回京都,太子殿下想要在大周找一个人,迟早都会找到的。”
张皇后缓缓点了点头。
佛珠在掌心中急切地转动,张皇后思忖片刻后,突然想起了游神医曾经说过的话。
“游神医与姜侍郎是故交好友,兴许姜侍郎会知道他的行踪,”张皇后压低声音,悄声道,“你现在找机会去宫外,找到姜府……”
~~~~~
境州,清晨。
虽然冬日已经悄然过去,但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凉。
因为姜念汐的身子还未大好,屋内熏笼里的碳火一直未熄,暖意融融。
她醒来得早,长睫轻眨几下,视线落到身旁那张俊美的脸庞上。
以往这张脸上的散漫不羁早已褪去,变得温和沉稳。
两道斜飞入鬓的修眉,只有在面对士兵的时候才会凌厉严肃,看到她的时候,总是微微上挑,带着笑意。
姜念汐的视线移到他的唇上。
厚薄适中,水色的唇,触感……
她想了想,悄悄抬起头来,忍不住轻轻落在他唇上一个吻。
还未分开,便忽的被一双大手钳住了腰身。
身体被猛然翻了个个,姜念汐下意识低呼了一声。
高大的身形笼在自己上方,她的双手覆在他劲瘦有力的的腰腹上,轻咬着唇:“你……你要干嘛?”
“媳妇儿,大早晨的,你在干嘛?”裴铎勾了勾唇角,初醒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慵懒,他俯身在她耳旁,低声道,“身子好些了吗?”
姜念汐忍不住红了脸。
看她玉白的脸颊悄然飞上红晕,裴铎勾唇低笑了一下。
大掌在她腰身上摩挲几下,他把脑袋埋到她的乌发间,声音急促暗哑:“媳妇儿,忍了这么久了,给点甜头尝尝……”
姜念汐闭上眼眸,葳蕤的长睫轻轻颤动。
“你轻一点……”
“我还没开始呢……”
湿热的吻落在唇瓣上,裴铎低声道:“我可不可以……”
姜念汐惊呼一声,打断他:“你不可以……”
裴铎低低笑了几声。
“那我轻一点,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我们再探究……”
姜念汐羞耻道:“你不要说了……”
“你别捂着眼睛,真的,你这样最好看……话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害羞?”
姜念汐忍无可忍道:“你少说几句,我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娇喘声压得很低,室内满是不可言说的旖旎。
秋月狐疑地在外边站了会儿,确定屋内小姐还没有醒来,于是大力敲了敲门。
“小姐……京都来了一封信,是绣阁送来的。”
~~~~
眼角的红晕还没散去,姜念汐敛去羞涩的神色,坐在桌案前,指尖有些不稳地展开信笺。
这信是姜府留守京都的管家辗转拜托裴府管事,通过裴家绣坊传来的。
管家在信上说得很清楚,昨日姜府来了一位宫里的女子,带的话很重要,他生怕驿站写信耽误了事,才想到让吴管事传信。
裴家绣坊传递消息的速度比驿站送信不知快了多少倍,而且因为隐秘,不会有被截获的可能。
姜念汐读完一遍,眉头若有所思地凝起。
“京都有险,务必让游伯伯隐藏行踪……”
“信上说什么?”裴铎从浴室出来,寝衣松垮地挂在身上,他神清气爽地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姜念汐身旁,垂眸看了过去,“有关游神医的事儿?”
“真是奇怪,”姜念汐眨了眨长睫,脸色微凝,“管家说消息很重要,但这上面的内容却十分简单,只说让游伯伯注意行踪,没说清楚什么前因后果……”
裴铎凑在她颈间,就着她手中的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管家只写了寥寥几句,说明他也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应该是原话传达——依你看,宫里的人会是谁?”
姜念汐盯着信笺苦思片刻,突然想起个人来。
“对了,你还记得陈嬷嬷吗?当初她被请到了京都,自去了之后再没返回境州。”
裴铎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根据游伯父当初告诉你的内情,陈嬷嬷也知道少筠的存在,皇后娘娘一直想知道这事,陈嬷嬷被请去京都,现在想来,一定是皇后的人做的。”
听裴铎这样分析,姜念汐恍然大悟:“这么说,到姜府的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她特意到姜府说明这件事,难道……”
裴铎眉头骤然拧起:“这消息被别人知道了,一定不是皇上,即便他再重病糊涂,也不会不认自己的亲生孩子,除非——”
姜念汐惊诧地抬起秀眉:“难道是太子殿下?可是……即便是少筠成为皇子,也不会威胁到他太子殿下的位置啊?”
“还有一个可能,”裴铎屈垂眸看着她,低声道,“皇上改了主意,不想传位给萧暮言。”
姜念汐有些糊涂:“为什么?现在不是太子监国么……”
“正是因为他监国,皇上的权势如今已经被架空了,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为我们所知的地方,”裴铎长眉拧起,“按照常理来说,边境一战大获全胜,兵将应该进京受赏,但折子递了上去,内阁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想到这儿,他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媳妇儿,我得立刻带人去一趟京都,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京都局势肯定有变,皇上一旦驾崩,萧暮言登上帝位,他就再无顾忌……”
否则,姜家、裴家,都会成为他秋后算账的对象。
姜念汐愣了会儿,匆匆站起身来:“我同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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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东宫。
烛火幽若鬼魅般跳动几下,青色玉石地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萧暮言苍白的脸色并不比平日好多少,一双深不见底的晦暗眸子隐藏着怒火。
身穿玄色武服的侍卫单膝跪地,腰间挂着进出宫殿的玄色暗纹腰牌。
“殿下,臣已经审问清楚,淇妃当年生的孩子确实没有死在大火中,反倒是让游太医带出了宫外。”
扳指在拇指上缓缓转动几下,萧暮言看向宫殿外,眼神冰冷彻骨。
看来他的母后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不知他那位重病卧床的父皇清不清楚自己尚有一个皇子流落在外——不过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如今京都戒严,所有进出城门者务必核实身份,京城四卫悉听调度,事情早已成定局,再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游太医在哪里?”
“微臣已经命人查过,游太医自离开太医院后,喜欢四处游医,私下与姜怀远相交甚笃,根据卫所这几日查到的探报,他曾从岭南去过境州,在境州住了一段时日后,又去了陵州。”
境州陵州?怎么这么巧合?一处是裴铎担任守备的地方,另一处正是姜怀远担任知府的地方,那位被带出宫的皇弟算起来应当十三岁,倒是和……
莫名想到了姜少筠,萧暮言眉头突地拧起。
这其中的种种关联,推敲起来,倒是极为巧合,一定是他……
“即刻派羽林卫去陵州,务必把姜少筠带回。还有,命人严密监视姜府与裴府,一旦有人回府,立刻禀报。”
侍卫拱手应下,正要起身离开时,外头突然传来几声疾呼。
“太子殿下,臣巡视地方,确实看到百姓不堪田税重负。贫苦之地的百姓,甚至携妻带子流离失所,长此以往,大周必然民心涣散,殿下,请听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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