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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厂工人日常(梁图图)


关月荷惊喜,“哪儿来的?我就说你今天不对劲,身上特别香。”
肚子很配合地响了下,馋虫被香味给勾出来了。
林忆苦可没信她张嘴就来的瞎话,他回来时,她只顾着看电视上的新闻,眼睛都没抬一下,不像是闻到了香味的样子。
“今晚政委在家请客吃饭,我让他给我留只烧鸭腿出来。”
关月荷冲他竖大拇指,“连吃带拿,你可真行。”
“烧鸭是我送过去给他加菜的。”
关月荷两只手指捏住烧鸭腿,闻了闻,“这是没有下老鼠药的糖衣炮弹。”
林忆苦愣了下,“什么下老鼠药?”
单位的大事还没出通报,暂时不好往外传,关月荷就没提,但说了在工作中有外国人想要贿赂关处长这事儿。
敌人的糖衣炮弹是掺了老鼠药的。林忆苦的糖衣炮弹是掺了蜜糖的。
“给你也咬一口。”关月荷大方道。
林忆苦推回去让她吃,开玩笑道:“甜的归你消灭。”
关月荷批评他,“挑食不好,必须检讨!”
“行,你拿过来,我吃一口。”
“哎呀,你刚刚不吃,现在不能反悔了。”关月荷的大方没保持住,这会儿直接背过身去,自己独吞一整只烧鸭腿。
“吃一只够不够?要不给你下碗面?”
“一碗吃不完……咱俩分?”
林忆苦点头,起身就往厨房走,客厅里的电视声也被调高,关月荷问他听到声没有。
“听到了。”
“准备到天气预报了。”
下一秒,关月荷又道:“林忆苦,给我加个鸡蛋。”
隔天,关月荷下班去三号院时见着关月华在家,纳闷了,今天才星期五,她姐请假回家了?
小漏勺嘴巴谷雨给她答疑,“我妈妈回来给爸爸庆祝。小姨,我爸爸当上大领导了!”
关月荷了然了,在谷雨期待的眼神下配合地夸道:“你爸爸真厉害!大领导!”
等谷雨满足了,笑嘻嘻地跑去一号院找元宝。
而被夸的谷满年脸红了,他闺女吹过头了。
关月荷变脸也快,转头就冲关月华和谷满年啧啧啧,“看看你们两口子黏糊的,噫……”
关月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暂时不骂她。
这就算是黏糊了?
江桂英都没好意思拆穿她,她和忆苦更黏糊。
忽然听到张德胜、张二嫂和谢大妈的说话声,关月荷竖起耳朵,听到谢大妈酸溜溜的语气,“搬走好啊。”
关月荷看向江桂英,“张老师家要搬走了?”
“张德胜从单位那儿分到了房,准备搬走了,这边的房子没退,张全斌还住这儿。”
胡同里的邻居私底下悄悄说,张德胜这官运才开始,就给自己和儿子分了家,以后怕是一心只顾着小儿子,想不起大儿子了。
实际上,张德胜想把这边的房子给退了,这样能在单位那边申请套两居室的,再给隔出来个小房间,不耽误张全斌以后谈对象结婚。
“那为啥没退?”
“张全斌不乐意,说从小在三号院长大,以后就想住这儿过日子。”江桂英不信,哼了声,“我猜这小子有喜欢的对象了,可能就住在咱们胡同里。”
话音刚落,张德胜和张二嫂就转到了关家来。
夫妻俩一个拿一袋糖,一个拿一包烟,都是准备给邻居们分的。
“哎哟,这么多年邻居了还这么客气,又不是搬走了就不来往了。”江桂英说着客套话,接糖果和烟的动作也没含糊。
“你们打算哪天搬?要帮忙就出声啊。”
“就衣服带过去,家具都给全斌留着,东西少,我们明天就住单位那边了。”
“哎呀恭喜呀!新房子是楼房吧?楼房好,比平房亮堂多了。”
一阵客套寒暄后,张德胜总算说出了来意。
“全斌一个人在这儿住,我想托咱们院里的老邻居多照应……”
“这都不用你说。全斌从小在咱院里长大,这要有啥事帮忙,大家还能干看着不成?你们两口子就放心地在新房住着。得空常回来玩啊。”
“肯定常回来,咱院子风水好,要不是没法分这边的房子,我都不舍得搬走。”
江桂英笑着摆手说还是住楼房好。
关月荷看着他们客套,半点没学着,等张德胜和张二嫂给她抓糖果和烟时,她真诚道:“张老师放心吧,张全斌住咱们院子里,别的不好说,至少不会有外人打上门。”
刚踏进后院来找爸妈的张全斌脚步一顿。
外人不会打上门,但是月荷姐会出手。

第162章 蹭上车了
星期六一大早, 关月华回了学校,张德胜也载上爱人和小儿子一块儿搬离了银杏胡同。
自从张德胜毕业分到了市教育局,邻居们就早知道他早晚要搬走, 对他的离开并不意外。
只是有些话题再次被提起来,“看看, 还是读书好啊。”
回家就揪起自己孩子的耳朵,“我不求你考上大学,考上厂里的技校,我就烧高香了!还玩玩玩,这学期期末还考不及格,你就把皮给我绷紧了!”
要说最在意张德胜搬走的, 非谢大妈莫属。
谢大妈在谢振华分配回厂里当专家时就盼着住小洋楼, 盼了大半年, 她家的小洋楼没盼到, 反而刚分配没多久的张德胜先搬进了楼房。
谢大妈不敢在刘阿秀面前吐苦水,又知道谢振华从来不搭理家里的事, 所以只能等上初中的婷婷放学回来了,对婷婷唉声叹气。
“你爸爸以前是正儿八经读过大学的大学生,也一样读了研究生。张德胜就小学毕业,要不是政策好, 他能读得了研究生?”
“张德胜都能住上楼房, 厂里就该给你爸分小洋房!”
“不公平啊!”
婷婷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做完作业, 才认真听她奶奶又念叨一遍。
“爸爸说咱们汽车厂的技术人才多, 没分到小洋房是应该的。”婷婷又道:“我就喜欢住银杏胡同,我不想搬。”
她给爸爸妈妈说过了,爸爸妈妈说, 她不想搬,那就不搬。
见奶奶还想拍大腿干嚎,婷婷立刻捂上了耳朵,溜出门,“我去找西南了。”
她和西南不在一个班,但她俩还有胡同里的其他同年级的伙伴每天都一起上下学。
这下没人听谢大妈唠叨了。
谢大妈这口气在心里堵了半个月,再被深秋的冷风一刮,病了。
刚开始只是头昏脑胀,愣是不肯吃感冒药,直到被咳得说不出一句顺畅话,还想在家继续躺,没如愿,被刘阿秀给拽去了工人医院打针去。
正好和来工人医院做产检的关月荷碰上。
关月荷还被吓了一跳,“谢大妈咋了?病这么厉害?”
这些年里,谢大妈没再给刘阿秀和谢振华挑刺,每天吃好喝好还不用帮忙带孩子,空闲了就和胡同里的老头老太太出去遛弯。日子过得好,人也精神。
而此时的谢大妈跟被抽干了精神气似的,像个被虐待了的老太太。
“跟自己过不去,气病了呗。”刘阿秀想骂人,这老太太就是能作。
气归气,刘阿秀还是忙前忙后地去挂号找医生。
“你过来做检查?咋不去排队?”刘阿秀和她隔着几步远说话,人家怀着孩子,过了病气不好。
“检查完了,林忆苦去缴费拿药。”
刘阿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道:“你们家林团长是个知道顾家的。”
关月荷没否认,但还是纠正道:“阿秀姐,是林副团。”
“嗐,谢振华说他去掉个副字是早晚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
林忆苦拿着单子和医生开的一瓶补营养的药过来,就听到关月荷笑眯眯地道:“刚刚阿秀姐在夸你呢。”
“夸我什么?”
“夸你知道顾家。”
刘阿秀不想继续看他们小两口腻歪,转头去扶谢大妈去输液室。
刚刚还蔫巴的谢大妈一下子急眼了,说不想打洋药水。刘阿秀当没听到。
身后的关月荷笑道:“对付谢大妈这样的,就得用雷霆手段!”
林忆苦点头,看着她道:“硬拳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关月荷回以个白眼,别以为她没听出来,他这是在说她在胡同里靠拳头当霸王。
“你走慢点。”
关月荷在这事上没跟他犟,很快就放慢了脚步。剩嘴巴依旧不服气道:“医生说特别健康。”
但是医生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在过年前后生产。
关月荷盼着孩子等到年后再生。
林忆苦把她没说出来的话给补全,“不能耽误你吃大鱼大肉的年夜饭是吧?”
“咱俩真有默契。”关月荷哈哈笑。
眼瞅着天越来越冷,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尤其是在日子晃到了十二月后,她终于决定舍弃自行车,每天去坐公交上班。
为了避开人最多的时段,关月荷现在每天和林忆苦一块儿出门,他顺路载她到公交车站,等公交车来了,给她开路送上去了,他再赶去上班。
于是,门卫大爷发现,关处长最近不骑自行车上班了,还早早就到了单位。食堂打饭的阿姨天天见她过来吃早餐。
关月荷也尽量减少加班,几乎天天都正常下班。
但也会有例外的时候,赶上紧急的工作需要当天处理完,或者是有人急着来找她,避免不了要加个班。
这天就正好赶上了加班。
作为国内第一家中外合资饭店,建国饭店早早成立了,但成立后因施工问题、管理问题一再延迟开业日期,现在又因为开业后的服务标准、运营理念吵了起来。
等调解好,又把气冲冲找过来诉苦要说法的负责人送走,关月荷才发现外面天早黑了。
一看手表,刚好晚上七点半,平常坐的那趟车已经下班了。
门卫大爷从门卫室探出个脑袋,提醒她道:“您走回去不安全,单位里还有车,特殊情况可以先坐车后面补用车申请,我帮您打电话喊司机过来?”
门卫室里就有座机,可以打给单位的车队办公室打电话。
关月荷正打算点头,忽然见单位大门外有人晃着手电筒往这边来。
“月荷。”来人把手电筒晃到了她身上,出声喊她名字。
关月荷挥了挥手示意,又朝大爷道谢,“不用麻烦司机送了,我爹过来接我了。”
门卫大爷探出半个身子,和关沧海对上了视线。
没一会儿,在门卫大爷的注视下,关月荷披上了件军大衣,脑袋也被围巾给包了起来,坐在后座上慢悠悠地顺着手电筒照亮的方向离开。
坐上老爹的自行车后座,关月荷可惜道:“您要不来,我就能坐上单位的公车回家了。”
“嘿,这么说我耽误你坐小轿车了?”
“那可不是?不然我坐着小轿车回胡同,那够我在胡同吹到过年的了。”
关沧海被她气笑,“等回去了,我和你妈说,她就不该催我早点出门接你,要晚一点,你就能坐上小汽车了。”
“又没坐上,还有啥好说的?”关月荷立刻转移话题问:“咋不让关爱国来?”
关沧海没好气地哼了声,“和他对象看电影去了,谈了也有段时间了,我们还不知道他在外头谈的什么人。”
“他不在家,忆苦又没回来,可不就得我来?”
关月荷转头就演上了贴心小棉袄,“爹,您可真是我亲爹,年纪一大把还在大冷天出来接我,今年我得给您颁个先进亲爹奖。”
关沧海被她的话逗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这感谢的话里还带埋汰人的,自行车都摇摆了两下。
“你这厚脸皮也有点好处,该说好听话的时候也能敷衍两句。”关沧海道:“你姐怀谷雨那时候,我说载她上下班,她还嫌弃我车子不稳当,天天去挤公交车。”
但不一样的是,五星汽车厂有自己往返家属院到厂里的公交车,就算加班也不愁,晚上九点还有一趟车回家属院。
“还有这事?等她下次回来,我必须当面批评她。”
这下轮到关沧海拦她了,“都过去几年了,也没啥好说的。”
关沧海也转移话题,问她最近在忙啥呢,肚子都老大了,咋还不能按时下班?
“忙工作呗,工作又不按我的想法来,有些就是一时半会儿忙不完还着急,能咋办?”加班也得干呐。
“算了,你忙的工作我也听不懂。”关沧海心里却挺得意:他闺女,忙的是国家大事。
“哎哟!哪个王八羔子,手电筒晃人脸上来了?”骑到一半,被手电筒晃到的关沧海骂骂咧咧,下一秒就变脸,“忆苦啊?!”
关月荷立刻从关沧海的身后探出脑袋,又把挡视线的围巾往旁边拨了拨,见到了还一身军装的林忆苦。
“行了,你赶紧下车,我这把老骨头载不动你了。”
关月荷立刻抱住老骨头,招呼林忆苦跟上,“不行,今天就坐我老爹的后座,以后多的是机会给林忆苦表现。”
“我就说你这倒霉闺女就是糟心。”关沧海气呼呼的,但脚下一蹬,又继续慢悠悠地载着她回家。
身后的林忆苦跟了上去,也只能慢慢地蹬车轮,听关月荷和关沧海拌嘴。
估计是工作原因,他发现月荷现在的嘴皮子利索多了,句句话都能把老爹给气到。
到了胡同口,关月荷一下车,关沧海就道:“你那个啥先进奖就不用了,你家里藏着的酒给我拿一瓶当奖品就行。”
关月荷不接话,“改天我给您做面锦旗送理发店里去,行了,我回家了啊。”
一到家,她就忙活着要煮红糖姜水喝。
最后是她做指挥,林忆苦动手。
“改天要是下班迟了,你就在单位等一会儿,我过去接你。”
“你们不去接,我就能蹭上单位的公车了。”关月荷开玩笑道。
林忆苦一听就知道她这话没可信度,就约定好,要是等到八点半还不见他回,再去蹭单位的公车。
然后就听到了她的笑声,人也挨了过来,小声道:“你是不是也怕我爹那把老骨头把我摔了?我也挺怕的。”
林忆苦没忍住伸手去捏她脸颊,“我发现你现在特别能满嘴跑火车。”
关月荷拍掉他的手,“水开了,赶紧下鸡蛋。”
还特意叮嘱道:“下三个,给老关师傅也吃一个……算了,煮的红糖姜水多,再多下三个,让他们都驱驱寒。”
她这碗水端得真够平的。
冒着热气、加了鸡蛋的红糖姜水被端去三号院,只有关爱国两手空空,不服气道:“大家都有,怎么就我没有?”
“你有啊,红糖姜水管够。”
关爱国看着几个长辈碗里的鸡蛋,皱眉,没吭声,但表情已经把他的想法都给表达出来了。
“谁知道你在家?以为你还在外头和对象看电影没回来呢。”
江桂英立刻趁机发问:“谈了半年了,到底谈的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啥时候去人姑娘家里拜访?人家有没有说要来咱们家看看?”
“再说吧。”关爱国不肯再提,怕被继续追问,端着一碗红糖姜水就去了前院找张元斌。
他一走,江桂英就猜道:“估计人家姑娘没看上他,不肯来。”
关月荷点头,这太正常了,也就关爱国整天在家吹自己在厂里多受女同志欢迎。
“我真是愁,万一给我带回来个不好相处的……算了,实在不成就让他们也搬出去自己过日子。”
江桂英呼噜呼噜几口把碗里的红糖姜水喝完,提醒关月荷晚上睡觉前泡脚时放几片姜片。
忍了又忍,还是没说让她把工作放一放的话。
她的工作,他们也不懂。但她全靠着自己才进了外贸部又当上了处长,工作得来不易,他们家都是普通工人,帮不上忙,就不给她瞎添乱了。
家里帮着关月荷做好了大后方的工作。
从十二月到一月,关爱国来接过她、林爸也来接过她。甚至谷满年也被派来当过“司机”。当然,来得最多的还是林忆苦。
关月荷次次都念叨:“哎呀,蹭不上单位的公车了。”
但她打定主意,明年就去搞摩托车票,斥巨资买两辆!以后她和林忆苦也要“铛铛铛”地开车上班。
元旦一过,离今年春节不到一个月时间了,很多事都聚到了这时候,一忙起工作来,时间就过得咻咻地快。
关月荷刚刚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汇报,才出来透透气,就被跟着出来的安司长问起打算什么时候休息。
“打算年后回来打申请。”
“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
手头的工作没剩多少了,也给高知远他们分了一部分过去。就算现在去生孩子,也不会影响工作进展。但肚子里的娃似乎没有要选在年前出生的想法,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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