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笑开了，“可以是。”
她从包里翻出一块抹茶千层，双手捧着，“勉强也算是蛋糕吧，等天亮了再吃个大的，现在先许个愿望吧。”
林砚青嘴角上扬，“已经实现了。”
他要想要的，就在眼前，无可替代。
第41章 白月光初恋19
天亮, 夏知和林砚青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空调温度打低了，夏知迷迷糊糊地把被子都卷走了，醒来后的林砚青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夏知眼睛睁开一条缝, 第一时间是觉得环境陌生,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待在林砚青的房间，因为不想折腾自己的床……
睡得晚, 就算起的也晚人也会没精神, 夏知打个哈欠, 额头被亲了一口。
“早安。”
窗帘被拉开，房间内明亮起来, 夏知懒懒地回应：“早~”她翻个身，看到床头柜上的花瓶，里面插了一枝独苗苗纸花，“怎么就一枝？”
林砚青把空调温度稍微往上调了点儿，“那是你折的。”
夏知是没有一烦就折纸花的习惯, 幼儿园的时候学的，她步骤都忘得差不多了, 回忆了一下实在没印象, “我什么时候折的？”
林砚青语气平淡地答：“第一次学的时候。”
“哇。”夏知没忍住感叹了一声，“你居然能留到现在！”这恋旧程度有点夸张了吧？
林砚青翘翘嘴角，“因为很喜欢。”
磨磨蹭蹭地起床, 一起吃早饭的时候, 旅行的林母为林砚青的生日特意赶回来了, 照例买了能摆一桌子的东西。
看着两个孩子挑东西, 林母想到了小时候，笑弯了眼，当即决定今年的生日蛋糕她要亲手做。
闻言夏知和林砚青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道：“我们也一起。”
没办法，不自己看着点，很难保证林母不会灵机一动加点不适合出现在蛋糕里的东西。
夏知记得在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也是林母自己做的蛋糕，林母本着把夏知喜欢的都加进去的重要原则，做出了一个超大，同时味道也超级奇怪的蛋糕，其中一层的夹心是牛肉渣。
三个人在厨房里忙活，有负责打奶油的，有负责做蛋糕胚的，还有准备夹心材料的，负责做饭的刘姨指挥完这个再指挥那个，说是比自己一个人做还累。
最后齐心协力做出了个丑丑的，但味道还不错的蛋糕，上面的图案是林砚青用果酱挤出来的三个小人。
林母看了眼，笑着说：“砚青在画画这方面真是没什么天赋，画出来的东西和小时候一个样，一点没变。”
夏知在上面添了两朵小花。
蛋糕算不上大，三个人吃得很轻松，还有余下的胃口吃其他的，为了解腻，夏知还拿了个苹果啃，林砚青给她削的皮。
林母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就没落下过，“知知是不是胖了点？现在脸上肉多了看着好看，有福气。”
夏知一口苹果在嘴巴里还没咽下去：“……啊？”
人对于自己相貌变化的感知是比较弱的，所以她选择直接上称，一看数字，胖了五斤。成年之后她的体重就稳定在了一个数字没怎么变过了，最近可能是吃的有点开心了。
夏知拍拍自己的肚子，怪软的，“我真得锻炼了。”
家里和公司都有健身房，工具也挺齐全的，夏知换着花样用了几天，最后选了比较基础的跳绳。
“哥哥，咱们比谁一口气跳的多吧，我跳的多就在你房间睡，你跳的多就在我房间睡。怎么样？”她兴致勃勃地提议，因为他们都想去彼此的房间睡，总要纠结一段时间。
林砚青认为这个不公平，因为他只在小学的时候跳过，“换成打网球。”
轮到夏知不乐意了，“不行，我不会，你……”
“小姐，有你的快递。”管家到后院来提醒。
夏知的注意被转移，“好，我知道了。”应该是暂放在国外朋友那里的东西被寄过来了，她拜托的，因为现在稳定下来了。
两大箱子的东西，都是些平时用不上但有纪念意义的玩意儿，不少是别人送的礼物，有生日节日收到的，也有小提琴演奏收到的。
林砚青陪着一起收拾，夏知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介绍，“这个玩偶钥匙扣是我朋友亲手做的，她特别厉害，什么都会。”
“这个我最喜欢了，你知道我特别喜欢这个IP吧，但这个只在国内有卖，我本来是打算自己找代买的，结果有人送了。”
林砚青听得认真，将东西一样样摆在柜子上。
知道男朋友有多粘人，所以夏知没什么灵感的时候就会去公司转两圈，和苏书亦一起吃甜品再聊聊天。
夏知说起自己最近胖了在锻炼的事，撇撇嘴巴道：“一点也没变化。”
苏书亦对此深有同感，因为她也是胖了，最近在控制饮食，“我还专门去找了赵哥，他有那个营养师资格证，我问吃什么热量比较低，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夏知追问：“怎么说的？”
苏书亦轻哼一声，“他说我不喜欢吃的热量就低，根本没想好好回答，我就没有不爱吃的好吗？”
夏知被逗乐了，“你说的那个赵哥是哥哥的生活助理吧，我也想去问问。”
说做就做，夏知去了。
之前到公司也见过几次赵助理，但没说过什么话，就是点个头的关系，这次正对着认真看了，她蓦然意识到之前感到的熟悉从何而来。
“我们见过。”夏知用的陈述语气，“在F国，你给我送了花和礼物。”
赵助理点头承认了，“夏小姐记性真好。”他只在夏知离开的第一年送过两次，后面就换成匿名送了，因为他们林总看见夏小姐和他聊天嫉妒了。
夏知听说赵助理在林母还在公司的时候就在了，是老员工了，她可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得出结论，“是哥哥让你送的。”
“是。”赵助理不忘记补充一句，说夏知小提琴拉得确实好，他当时的夸奖是真心的。
夏知不在意这个，她很自信，对自己的水平比谁都清楚，只是单纯惊讶，惊讶自己和林砚青的联系其实从未断过。
“哥哥。”夏知在林砚青对面坐下，托着下巴。
林砚青一看见她眉眼便柔和了，“怎么了？”
夏知换了个动作，转成双手捧脸，“我现在在想，你当时为什么拒绝我的表白。”
林砚青嘴角弧度落了点，“因为不是你自己想的。”
这话一出夏知就明白了，抿着嘴巴笑：“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
“嗯。”林砚青最近脸皮厚了不少，“一直很喜欢。”
夏知感觉她男朋友最近脸皮厚了不少，甜言蜜语随口就来，不过让人听了心情不错。她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林母的电话打来了。
说是他们俩一起上的那所幼儿园，这么多年过去要倒闭了，最近要办一个挖出时间胶囊的活动。当初夏知和林砚青也放了胶囊盒子，林母问他们要不要去一趟。
这么多年过去，夏知早就忘记自己埋了什么了，不过她对林砚青埋的东西更好奇，“我去。”
林砚青一起。
将近二十年过去，幼儿园的变化大到夸张的地步，完全认不出来。深秋，树叶子落了一地，可能是因为要闭园了，也没人清理，只剩下寥寥几个老师。
夏知先和林砚青逛了一圈，是一样眼熟的东西都没找到，只和院长聊了几句，“我这里还有你们小时候的照片呢，你们小时候就总牵着手待在一起。”
十点，箱子从粗了几圈的树底下挖出来，里面装有防腐的塑料袋。到场的人不多，老师负责将里面的东西整理出来，没联系上的被重新收起来，联系上但没到场的会帮忙寄过去，到场的直接交到本人手上。
各自从老师手中接过东西。
夏知没磨蹭，直接打开了，发现里面是几块糖，而且是她不喜欢吃的。不用想都知道现在肯定过期了。
“姜糖？”林砚青注意到了。
夏知眨眨眼睛，突然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学校里搞时光胶囊活动的那两天她生病了，林砚青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姜糖对身体好，就专门买了给她吃。
夏知吃不惯，但小孩眼巴巴的，她实在没办法了，就顺手给塞盒子里了。后面林砚青问她，她说都吃光了，结果林砚青以为她特别喜欢，又买了一大包……真的是很没有童心了。
为避免林砚青也想起来，夏知急忙岔开话题，“快打开你的看看。”
林砚青收回注意。
打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是一幅些许褪色了的画，上面是三个小人，两大一小，最上方用尚且稚嫩的字体写着五个字：永远在一起。
夏知盯着看了两秒，“阿姨说你画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还真没说错。”
被嘲笑了的林砚青：“……”扯扯夏知的脸颊，他想起来了，“你跟我说姜糖都吃了。”
夏知用胳膊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这么久以前的旧账就不要翻了吧，那个味道太怪了，辣辣的。”
林砚青张张嘴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想吃。”
“没办法，那个时候你看着太可爱了，我不忍心怎么办？”夏知的笑容在秋日下明媚灿烂，像是最为明媚的花，“另一包我是真的吃了。”
-----------------------
作者有话说：[烟花]要结束了，七夕快乐~
第42章 【完】白月光初恋20
夏知专门为林砚青做的那首曲子, 可以被称为通用型曲子，旋律柔和，不急不慢, 像是山间的潺潺流水, 所以在什么场合用都很合适。
夏知和林砚青第一次一起听是在林砚青的生日，彼时他们明白了对方的心。
第二次一起听, 是在二人的婚礼, 并不算是十分盛大的婚礼, 只邀请了亲近的朋友和家人。因为夏知讨厌麻烦，而林砚青也不想让自己人生的重要时刻变成应酬的场合。
“知知, 你一定要幸福啊。”
谢思思接到了夏知的捧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会的。”夏知语气坚定，轻轻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你也是。”
结婚是重要的事，举办婚礼的那天是幸福的一天, 夏知是这么认为的，但当她身处其中, 完成仪式送走客人后又感到了寻常, 好像没有那么特殊。
夏知仰起头来问正给她吹头发的新郎官，“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今天结婚。”
林砚青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应该把那双不合脚的鞋给扔了。”
夏知中途换了双鞋, 因为第一双磨脚, 给她脚背都磨红了, “有道理。”晚上她睡觉的时候她自己琢磨了一下, 为什么没觉得这天特殊，没想明白，反而是后来看照片的时候想通了——
是因为她一直都那么幸福, 不止在那一天。
那首曲子总是在他们的重要时刻响起，第一年的结婚纪念日，第二年的、第三年……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夏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皱纹爬上脸颊。
夏知自己作曲做了几年的自由职业，后来觉得一直闷头等灵感也不是回事，便在国内又进修了一下，最后留校当了老师。
林砚青有时会坐在教室后排等她下课，然后一起回家或者做其他什么事。
学生们正是青春的年纪，在八卦方面也有着额外的活力，在对林砚青的称呼上纠结半天选了个师公的称呼，“你和老师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呀，谁追的谁？”
“我先喜欢的你们老师。”林砚青的性格除去夏知离开那几年，其实还算不错，“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哇，青梅竹马！”学生捂捂嘴巴，“真好。”
另一个学生感慨，“前两天，我看老师年轻时候的照片，真的好漂亮。”
林砚青望着被问专业问题的夏知，嘴角弧度轻扬，“现在也很漂亮。”
后来夏知从学校退休了，林砚青也不再忙活公司里的事，他们两个天南海北地四处逛，喜欢哪儿就在哪儿多住一段时间，做想做的事，走想走的路，累了便停一停。
人生的最后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福利院，性格活泼的孩子吃着零食，将他们围着，听旅行中的故事。
夏知教他们折纸，折青蛙，折小兔子，最后一人折了一朵纸花，像幼儿园老师那样说：“你们可以送给在意重要的人，收到的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林砚青将折出的纸花送给她，“别让自己太累。”
“知道。”夏知笑笑，她也清楚自己的疲惫和做事没关系，只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大限将至。
这四个字相当残酷，但夏知最担心的并非自己的死亡，而是她走后的林砚青。理智上是没谁是离了谁活不下去的，但情感上是另一回事。
这两天林砚青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夏知还活着。
在夏知想说点类似于遗言的话时，他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模样。但夏知还是说了：
“到时候给我送纸花吧，我想要你折的，之后的每一年都想要。”
最后她看到了林砚青落下的泪。
[嘀嘀，系统再次连接。]
[连接成功。]
[宿主死亡，任务世界自动脱离中——]
已经是第二次了，夏知已经不觉得很意外，她睁眼，照旧身处任务舱，莹蓝色的长方形屏幕正在进行系统结算。
[向男主表白并被答应：成功。]
[转身出国：成功。]
[挑拨男女主的感情……检测失败，正在进行二次检测，失败（原因：系统被强制登出）。]
[任务最后评级：B（积分奖励200）]
[计算宿主在任务世界停留时间：82年（积分补偿最高档500）]
夏知走出任务舱，呆立了一会儿，抬手按按胸口的位置感觉空落落的，里面堵着，却没办法排遣。
她走出去。
看到其他行色匆匆的任务者。
对上视线后对方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前没见过你，新人吗？主神出来了，一块儿去开会吗？”
“……好。”夏知下意识跟上，又忍不住吐槽，“这里也要开会吗？还在做任务的人怎么办呢？”
对方耸肩，“都是看录像，看完就行了，不然会被扣积分。你推门出来的时候应该能看到提醒，一般通知都显示在上面，没注意吗？”
夏知摇摇头，“一般开会说什么呀？”
任务前辈脚步顿了一下，“应该是讲反叛者的事吧。”
“反叛者？”这个称呼对夏知而言相当陌生。
“很久以前我们任务者在中心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号，一号是第一个任务者，曾经算是主神的代言人，但现在他只是个反叛者。”
夏知没有从这言语中听出丝毫的厌恶，反而听出了感叹，刚准备继续追问就被前辈给打住了。
“少提他吧。”前辈摇摇头，“在这里，主神无所不知。”
短暂的迟疑后，夏知闭上嘴。
和前辈说的一样，主神全程都在说反叛者的事，将传说中的一号说的可恶至极。说一号卑鄙无耻，借着它的信任，居然给中心的数据做了手脚，导致它的能量大量流失，【你们在中心停留所需要的积分将翻倍！】
【这是对你们的惩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人也参与了反叛。】主神的声音和系统完全一样，都是冷冰冰的机械音，但情绪要更明显一些。
它说卑鄙的反叛者藏匿进了小世界，【提供有用线索的，可以跟我提一个要求，包括离开这里。】
这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本来还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大厅瞬间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
夏知大概听了两耳朵。
“这可太好了，万一我……”
“你有没有心啊？”
“你想抓也得有那个本事。”
反叛者的人缘似乎不错，夏知没有过多注意，将视线转移到主神所呈现的大头照片上。
一号倒长了张俊朗的好脸，冷白的肤色，五官立体，黑色而不起波澜的凤眸微微上挑，薄唇冷淡。
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夏知心脏跳得厉害，周围其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怔怔地望着照片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