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您放心!公司上下一定全力配合您的战略部署!”
“待遇优化方案我们已经在做,保证给公司所有员工打造最好的办公环境!您看…”
而沙发上那个身影…
一身剪裁完美的烟灰色西装套裙,勾勒出强大的气场。
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眼前唾沫横飞的总经理只是一只聒噪的苍蝇。
不是蒋梅梅又是谁?!
猪哥的脚步瞬间停滞在门口!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曾经被他诽谤的女人,此刻高高在上,接受着总经理的谄媚讨好!
而他,像一条丧家之犬,闯入了这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
“谁?!谁让你进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
总经理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魂飞魄散!
一抬头看到是猪哥,那张谄媚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扭曲。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指着猪哥的鼻子破口大骂:
“程宇!你已经不是公司员工了!谁准你闯进来的?!”
“滚出去!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出去!”
他一边咆哮,一边慌忙转向沙发上的蒋梅梅,腰弯得更低了:
“蒋总!实在抱歉!让您看笑话了!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个…那个被开除的员工!”
“素质极其低下!您放心!我这就处理!保证让他彻底消失!再也不会脏了您的眼!”
姜梅的目光缓缓移了过来,落在了门口那个石化的猪哥身上。
而后便毫无兴趣地移开了视线,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她甚至懒得开口。
这无声的轻蔑,比任何恶毒的辱骂都更具杀伤力!
猪哥只觉得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和存在感,彻底被碾得粉碎!
“保安!保安呢?!快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
总经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耳边炸响。
很快,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便一左一右架住了猪哥烂泥般的身体,粗暴地往外拽。
猪哥没有任何反抗。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任由保安拖着,只有脑袋还在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太操蛋,太魔幻了。
蒋梅梅…居然成了蒋总?!
他之前还大言不惭的嘲笑她,结果喜提局子五日游。
再见面,他是丧家之犬,她成了公司的大股东!
如果当初放低姿态,早点抱上大腿…
或者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能…
都是刘暧欣这个贱人害的!
保安像扔垃圾一样,将猪哥粗暴地扔在了台阶下。
那个装着可怜家当的破纸箱,也丢了出来,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摔瘪的保温杯,散落的烟盒,褪色的大头贴,一把美工刀,还有几张写满工作笔记的废纸,在风中打着旋儿。
猪哥将散落的东西塞回破纸箱里,而后抱着沉甸甸的纸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他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栋高耸入云的公司大厦。
巨大的玻璃幕墙光洁如镜,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衣衫褴褛,抱着个破纸箱。
而在那玻璃幕墙的深处,在顶层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则是蒋梅梅光鲜亮丽,气度华贵的身影。
两个世界,云泥之别。
还想这些做什么呢,不如去派出所,看看能不能接回李辣子。
猪哥长叹一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李辣子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
短短几天的拘留,抽干了她身上那股泼天悍勇的精气神,只剩下一个被掏空的躯壳。
就连走路都打着飘。
终于回到猪哥的出租屋,门一关上,李辣子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仿佛还没从巨大的打击中回神。
猪哥转过身,看着李辣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像被钝刀子反复切割。
他倒了杯凉水,塞到李辣子手里,声音干涩:
“妈…喝水。”
李辣子机械地接过水杯,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回神。
她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猪哥:
“柱子…你跟那小贱人…到底咋回事?!”
“她为啥肯放老娘出来?!你是不是答应了她啥见不得人的条件?!说!!”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质问。
猪哥知道瞒不住,也无需再瞒。
他颓然地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双手痛苦地插进油腻的头发里。
最终,还是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他找律师、被迫接受刘暧欣和解条件、给她转了一万块、被开除…
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每说一句,李辣子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听到“私下和解”、“绝口不提”,她气得浑身发抖;
听到“一万块”时,她枯黄的脸瞬间扭曲变形,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什么?!一万块?!”
李辣子的尖叫撕裂了狭小的空间。
她用枯瘦的手指指着猪哥的鼻子,唾沫星子如同暴雨般喷射:
“程宇!!你这个没用的废物!窝囊废!蠢猪!!”
她气得语无伦次,在狭小的屋子里疯狂打转,最后猛地停在猪哥面前:
“给老娘跪下!!”
猪哥身体猛地一僵!
抬头看着李辣子那张扭曲狰狞的脸,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李辣子那吃人的眼神,所有的反抗和委屈都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算了,小时候不也经常跪,习惯了…他认了。
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沉重地跪在了水泥地上!
“废物!蠢货!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李辣子看到儿子跪下,非但没有丝毫心软,反而像是被点燃了更大的怒火!
她叉着腰,吊梢眉倒竖,三角眼里喷射着刻毒的火焰,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咒骂:
“被个骚狐狸耍得团团转!丢了工作!蹲了局子!现在连你老娘都差点折进去!”
“为了捞老娘出来,还被那小贱人讹走一万块!一万块啊!那可是一万块!!”
她越骂越气,枯瘦的手指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次次狠狠戳向猪哥低垂的脑门!
“你长脑子是干什么吃的?!啊?!被那小贱人卖了还替她数钱?!”
“窝囊!废物!没出息!跟你那个死鬼爹一个怂样!老程家祖坟冒了青烟才摊上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栓子指望你?指望个屁!老娘指望你养老?还不如指望门口那条老黄狗!…”
猪哥死死低着头,额头几乎要抵到冰冷肮脏的地面。
他紧咬着牙关,牙齿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摩擦声,牙龈都渗出了血腥味!
太阳穴处的血管像有无数根针在疯狂地扎刺、跳动,突突突地撞击着脆弱的颅骨,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他在心里疯狂地咆哮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着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怒火!
为了栓子!为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然而,李辣子浑然不觉儿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她沉浸在自己被“不孝子”拖累、被“狐狸精”坑害的巨大悲愤中,戳着猪哥脑门的手指更加用力: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老娘当初就该把你按在尿桶里淹死!省得现在来气我!你个…”
“够了!!!”
李辣子的咒骂戛然而止!
她惊愕地瞪大了三角眼,看着地上那个猛然抬起头来的儿子!
猪哥依旧跪着,但他的头抬起来了!
那双眼睛——赤红如血!
里面燃烧着的不再是忍耐和屈辱,而是两团疯狂跳动的、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火焰!
李辣子被镇住,不发一言,假借喝水蹩脚的掩饰着恐惧。
猪哥站起身,不发一言走出去,而后“砰”的将门狠狠甩上!
他毫无目的的走着,试图平息胸腔里不断翻涌的怒火。
眼见着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公司,他苦笑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猛地顿住脚步,僵硬地扭过头,死死盯住了街角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一件洗得发白、款式土气却又透着一股“清纯”味道的连衣裙—
—正是当初他第一次遇见刘暧欣时,她穿的那件“土纯风战袍”!
柔顺的黑发披肩发,脸上画着精致的裸妆,还有那股不谙世事的“人畜无害”…
她垂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正微微蹙眉。
然后对着刚从旁边写字楼里走出来的一个年轻程序员,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迷茫”和“羞涩”的微笑。
那个笑容的弧度!
那偏过头去时脖颈弯出的角度!
那欲言又止、带着一丝恰到好处求助意味的眼神!
一模一样!
和他记忆中那个让他怦然心动、鬼迷心窍的初遇场景,分毫不差!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刘暧欣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婉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生生,
“请问…XX路XX大厦…是往这边走吗?我…我好像迷路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纸,眼神无辜得像只迷途的小鹿。
那程序员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清纯无助”的漂亮姑娘,脸上瞬间浮现出憨厚的、略带局促的笑容:
“啊,对!就是往这边!直走,过两个红绿灯右拐就到了!挺近的!”
“啊!真的吗?太谢谢你了!”
刘暧欣立刻绽放出一个感激的、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甚至还带着点崇拜的光芒,
“你人真好!不像有些人,问个路都爱答不理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往程序员身边凑近了一小步。
身体微微前倾,一股甜腻的花果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
那程序员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没…没事,举手之劳。”
他看着刘暧欣那张近在咫尺、精心描绘过的纯真脸庞,眼神有些发直,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轰——!!!
站在十几米外阴影里的猪哥,脑子里仿佛有千万吨TNT被同时引爆!
将他仅存的、摇摇欲坠的世界观和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炸得灰飞烟灭!
眼前这熟悉到刺骨的一幕,狠狠击穿了他混沌的脑壳!
所有的迷雾瞬间被驱散!所有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
衣服一样!妆容一样!搭讪方式一样!
甚至连勾搭对象的类型——个子高,体重大,看着老实憨厚好拿捏,都他妈和他当初一模一样!
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钱!
什么温柔体贴?什么“家里不支持”的可怜身世?
全他妈是精心设计的骗局!是量身定做的剧本!
全是刘暧欣针对他这种收入不菲、又渴望女人温存的底层肥羊,布下的致命陷阱!
这场所谓的“恋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一个由谎言、算计和贪婪编织的罗网!
他就是那条自投罗网、被吸干了血肉、最后还被一脚踹开的蠢鱼!
猪哥死死地盯着街角那对“相谈甚欢”的身影。
刘暧欣正仰着脸,对着那个程序员露出他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让他恶心得想吐的“崇拜”笑容。
她那只涂着亮片指甲油的手,似乎“不经意”地,轻轻碰了一下程序员的手臂!
就是这个小动作!
当初也是这个看似无意的触碰,让他心跳加速,以为遇见了“真爱”!
“嗬…嗬嗬…”
猪哥额角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刘暧欣!
这个毒妇!这个吸血鬼!这个将他的人生彻底拖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此刻,就在他眼前,穿着那身“战袍”,用着同样的伎俩,对着另一个和他一样愚蠢的猎物,露出了同样虚伪的獠牙!
第117章 被伥鬼背刺的冤种闺蜜24
胖子程序员的脸上则堆满了猪哥无比熟悉的、受宠若惊的荡漾笑容。
此刻,他正笨拙地掏出手机,手指激动得微微发颤。
“加…加个微信吧?要是…要是再找不到路,随时问我!”
胖子的声音带着谄媚的讨好。
“好呀!你人真好!”
刘暧欣的声音甜得发腻,指尖轻盈地在屏幕上一点,“滴”的一声,扫描成功。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在猪哥胸腔里回荡,没有溢出半分。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的不再是暴怒,而是一种毁灭性的嘲讽。
看啊,又一个猎物,正傻乎乎地踏入同一个陷阱,重复着他曾经愚蠢透顶的轨迹。
多么可笑,又多么…该死!
猪哥直起身,一只手缓缓插入油腻外套的口袋。
冰冷坚硬的触感传来——是那把他鬼使神差带出的美工刀。
他手指灵活地一翻,冰冷的金属便悄无声息地滑入袖管深处。
动作流畅而隐蔽,如同毒蛇收起了獠牙。
做完这一切,猪哥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街对面。
刘暧欣正对着胖子露出感激的灿烂笑容,甚至“不经意”地用指尖再次碰了碰对方的手臂。
胖子受宠若惊,激动的满脸通红。
猪哥的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的弧度,转身融入了后方更幽深的巷弄阴影中。
直到刘暧欣走开,在胖子看不到的地方打车回家,他才在几栋老楼形成的狭窄通道里快速穿行,绕到了与刘暧欣上车点隔了一条街的对面马路。
这里,路边停着一溜等客的出租车。
他拉开其中一辆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绿色旧捷达的后车门,迅速坐了进去。
司机是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
“师傅,走XX巷、XX路,最后到XX小区。车费加倍。”
猪哥的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小伙子,这样绕路啊?”
“没事,车费加倍。”
他说话的同时,几张足够分量的钞票已经塞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男人。
猪哥的脸隐在车内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司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钞票的厚度和“加倍”的承诺压倒了疑虑,加上猪哥指出的路线确实偏僻绕远,司机点点头,没多问。
一踩油门,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
昏暗的车厢内,猪哥袖管深处那把美工刀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带来一种扭曲而沉静的兴奋。
他脑子里清晰地勾勒着路线图:
XX巷狭窄脏乱,没有监控;
XX路入夜后人迹罕至;
刘暧欣那栋老破楼的单元门形同虚设,楼道灯泡常年是坏的…
车子在猪哥冷静的指引下,如同狡猾的游鱼,七拐八绕,专挑僻静、昏暗、车流稀少的小路行驶。
司机沉默地开着车,手心微微出汗。
透过后视镜,他只能看到后座男人模糊的轮廓和那双偶尔反射出一点冰冷光芒的眼睛。
那眼神让他脊背发凉,不敢多看。
终于,猪哥低沉的声音响起,毫无波澜:
“师傅,停这里。不用找了。”
司机如释重负,赶紧靠边停车。
猪哥推开车门,身形如同融入墨汁般滑入黑暗的巷口,瞬间消失不见。
刘暧欣住的出租屋没有门禁,他轻轻松松就进了楼道,而后在一楼假装整理楼梯口的杂物。
不认识的人看了,一定会以为他是这里的居民。
没过多久,单元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电动车刹车声。
一个穿着外卖马甲的身影停在了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印着某知名餐厅Logo的保温袋。
外卖员推开门,正要迈步进来。
就是现在!
猪哥动了!
他脸上瞬间堆起一个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憨厚和疲惫的笑容。
“诶?送外卖的兄弟?”
猪哥的声音刻意放得粗犷,带着一种“自来熟”的亲切感。
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像钩子一样迅速扫过外卖员手里的保温袋,以及上面贴着的订单信息—
刘女士,X楼XXX室。
确认无误!
外卖员被他突然发声吓了一跳。
“你……你是?”
“哦!我住六楼的老张!咱俩同行!”
“我正好要上去!顺路帮你带上去得了!省得你再爬一趟!”
“这老楼没电梯,怪累人的!”
他说着,非常自然地伸手去接外卖员手里的保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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