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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之恶揍敌客(随迩)


微凉的晚风吹扬了她的长发和裙角。
娑由微微低下头,转了转手中的伞,叫残余的雨水坠落成珠,砸进了少年罗兰紫的瞳孔织。
她说:“她的身体状况在我找到她前就已经很糟糕了,随时死掉也不是不可能……”
鎏金的残阳勾勒出眼前人的脸庞曲线,白兰一愣,稍稍放缓了语气:“她很重要,娑由。”
他道:“她是我重要的装置,就这样坏掉了我会很难办的,我得赶紧来看看能不能让她——”
“白兰。”
可是,娑由轻轻打断了他的话。
“嗯?”被叫及名字的人再次抬起头来。
“死人是不会再出现的。”
娑由瞳孔下移,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目光。
他一愣,这一刻,他笑道:“你是在说我吗?”
下一秒,娑由合起伞,朝他挥了过去。
伴随着她的动作,眼帘中,他漂亮的眼睛,雪白的发丝,纤瘦的身形……纯白无暇的少年仿佛在一瞬间尽数腐烂崩坏。
就此,滚滚的血珠坠落,无数的白花仿佛攀上他森白的骨架,扇着翅膀的白鸟沿着少年的背脊顷刻构建出一副空荡荡的残骸。
在这之中,形如怪物的少年张开双臂,自下而上,轻轻抱住了她:“你又要杀了我吗?娑由~”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讲一下娑由和白兰的情况~

有些生物在自己将死的时候,是有一定预感的。
就像有的猫会提前离开主人,蝉会停止叫喊,人也一样。
1994年。
六岁的白兰·杰索从噩梦中醒来时,窗外正下着滂沱大雨。
意大利难得会下那么大的雨,大到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好似都被雨水冲刷。
梦里,他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掐死了。
那种窒息感直至醒来后也依旧在他的心中延续,他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来,发现脑袋突突地痛——
无数信息数据涌入他的大脑,他看到了数也数不清的记忆,那些都不是属于他的记忆。
很显然,他的能力觉醒了。
他能窥到所有平行世界的记忆,共享那些「白兰·杰索」的视觉。
他花了两天的时间整理所有的信息,最后反应良好地确认了一件事:他的姐姐会在不久后杀了他。
刚好,他也对那个人不感冒。
为了自救,他用手里头掌握的情报,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Mafia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散布流言。
那个女人喜欢的男人是来自别的组织的间谍,他们的父亲又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抱有别样的感情,种种因素叠加,很轻易地,就能造成他们父女对立的局面。
1994年的秋日,他的姐姐如愿死掉了。
杀了她的人是从漫天的枯叶中走来的。
由黑白红组成的少女,好像几块色块就可以拼起来。
几乎是见到她的第一面,白兰就知道她是谁。
无关外表,也无关情爱,仅仅是因为他在平行世界的记忆中见过她罢了。
由她所分支出的平行世界中,只有唯数几个是他们有所交集的,不过也只是看过照片的程度。
对此,白兰产生了些许兴趣。
“你明白,路很远,我不能带着这副身躯走,它太重了。”
白发的孩子念着娑由喜欢的故事书时,含着糖的嘴里略带些许含糊的鼻音。
但他的意大利语十分标准,以致于听起来有种别样的趣味:“但是,这就像剥落的旧树皮一样,嗯,旧树皮,并没有什么可悲的……”
在他身边,堆了许多书——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还有许多乐谱,应有尽有。
而娑由则是坐在钢琴前,撑着脸颊,看窗外的阳光洒来,穿透了对方晕着淡紫的发梢。
蓬松洁白的发,西方人特有的白皮肤……眼帘中的那个孩子晃着脚,低头念书时,其嘴角微扬的弧度带着那个年龄的小孩子少有的柔软与宁静感。
可是当他抬起头望过来时,娑由还是不免在那双漂亮的紫罗兰眼睛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怎么了吗?娑由?”白兰……啊,他叫白兰,他自己说的,娑由不在乎他具体叫什么,便将其默认成他的名字了。
白兰是个敏锐的小孩,轻易察觉了她一瞬间的变化:“你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不,没什么。”娑由轻声说。
很显然,她并不在意自己这点情绪被看穿。
与此同时,她站起身来提起了自己的编织箱。
白兰眨着眼睛问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走了。”
娑由一刻不停地跃过他。
对方不含杂质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脚步转过来,笑盈盈道:“你要回家了吗?回日本的家?”
“嗯。”
可是,白兰却笑道:“那能称之为「家」吗?那里没有等你的玫瑰,小王子也不在,只有娑由一个人而已~”
娑由停住脚步去看他时,眼帘中的人撑着稚嫩的脸,微笑的模样异常柔软:“反正回去了也是一个人,为什么不在意大利多玩几天呢?”
“说的好像我在意大利就不是一个人一样?”娑由眨着眼睛反驳他。
“可以不是呀~”
他一边笑,一边从椅子上跳下来。
犹如跳跃在阳光中的钢琴键上一般,那个孩子弯着眼睛,竭力向她摆出一副无害的面孔来。
“我愿意陪你一起去玩的,娑由。”
西西里岛向来被喻为意大利南方的“珍珠”之一。
午后时分,娑由提着编织箱穿过西西里岛的一条小巷。
天空万里无云,形状各异的仙人掌沿着小巷摆放,斑驳的墙面在粗糙的地上投下一道绵长的影子,她看见无数窗口吐出垂条的花朵,编织的竹篮随处可见,刷了橘漆的自行车被人随意扔在了咖啡店的转角。
远远的,娑由就嗅到了海风特有的气息。
充满风情的岛屿上,无人问津的巷口总是开满鲜花。
她迎着阳光,走出小巷,热烈的欢呼声由远及近传来。
靠海的小镇大片地依附着起伏的山峦,属于地中海气候的岛屿,温暖明亮,在某个秋日迎来了那里独有的庆典。
娑由站在大街上,被蓝天上落下的光屑淋了满头,雕有花纹的雪白拱门伫立在不远处,她在蓝天下抓住了飘飞的彩带,有些不知所措地仰头,看见了花开的碧空。
回头,白兰正倚着花圈外的栅栏看着她。
他身穿白衣,抱着一纸袋的水果,笑得轻快,朝她挥了挥手:“我在这里。”
这么说的人一个跃身翻过了栅栏跑来。
“这个季节的雪梨是最好吃的~”他一边说,一边从纸袋里掏出一个来递给娑由。
介于身高原因,他不得不抬手,当娑由没有立即接过时,他不禁踮起脚尖抬眼来看她:“已经洗过了哦~”
娑由这才接过。
她站在街角,安静地吃完了那个梨,才问白兰:“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还没想好~”他说。
言毕,他笑着举步往前走:“我们先随便走走吧~”
娑由一愣,双手提着编织箱姿态端庄地跟上了那个孩子的脚步。
微微倾斜的下坡路花瓣飘扬,一高一矮的两人的对话随之而来:
“走的话太耗时间了,我们租自行车骑吧~”
“你会骑吗?”
“诶——?!难道不是娑由载我吗?!”
“为什么我就得载你呢?”
“那我们就租两辆吧~”
“你会骑吗?”
“当然会呀,不过不能是太高的那种,娑由等会也不能骑太快,要等等我才行~”
不多时,娑由将自己的编织箱放在车篮里,骑着自行车徐徐地跟上前方的白兰。
在她的眼帘中,迎风的旌旗飘飘,行人迢迢,蹬着自行车的人被风拂开了额前的发丝。
说实话,娑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带白兰出来。
或许是自己刚结束了任务想去玩却缺一个玩伴?
这个答案一出,她便觉得轻快不少。
即便她不擅长应对小孩子,也没有明确想去玩的目的地。
于是,她决定暂时放任自己,随波逐流,跟着那个人雪白的身影走。
这对她来说好像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毕竟曾经她做过无数、无数次。
第一天,他们看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拜占庭镶嵌画。
末了,还去展览馆看了家具展。
这几年来,富有欧式风又简约的家具渐渐问世,世界各地的装修风格有了更现代的变化。
但娑由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她不明白白兰为什么要来。
非旦如此,他还买下了很多可爱的家具,说要跨海送去她在日本的小阁楼里。
他这么说的时候,娑由站在一片展示镜子的区域。
仿佛万花筒一般,她看见他走了进去,小小的身影瞬间分裂成无数片,整个世界仿佛倒过来了,分不清哪边是真实哪边是虚假。
第二天,他们去了巴勒莫。
巴勒莫作为西西里岛的首都,曾被歌德称为世界上最优美的海岬。
白兰带着娑由一路买着糖果,一路从普雷托利亚喷泉到四方街,再从华丽的歌剧院到斑驳的街头巷尾,最终到达了一座小小的教堂。
这里的教堂拥有着世界上最丰富的风格,每当阳光在这些建筑上产生异常美丽的光晕时,巴勒莫的沧桑仿佛也被娓娓道来。
但他们去的那一座已被遗弃,并没有被列入旅游的必备景点选项。
当暖阳透过五彩的玻璃窗映入里边时,鲜明的暖橘与静谧的冷蓝将那片小小的空间一分为二。
放眼望去——朽腐的长椅,斑驳的十字架,以及刻着浮雕的穹顶都有,仔细看,金漆勾勒着十字架上的细节,繁复的花卉图案在教堂的尽头相继绽放。
可惜的是,娑由不信教,白兰也不信。
进去后,他没有祷告,而是拿出MP3打开音乐,开始播放唱诗班吟唱的歌曲。
一时间,气势辉煌而庄严的曲调在教堂里回荡,白发的孩子弯着眼睛笑,似乎正竭力营造出某种特殊的氛围。
罢了,他爬上长椅,伸手去摘破碎的玻璃窗外探进来的花。
但他身形不够高,即便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娑由安静地看了他一会,才伸出手去,轻轻一跃,为他摘下了一朵红玫瑰。
对此,白兰似是惊惶,好像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样。
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那双明净的眼睛亮亮的,难得溢出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欢喜:“谢谢你!娑由~”
言毕,他接过那朵花,跳下长椅,将其轻轻放进了十字架前一尊破碎的雕像手中。
“你在做什么?”娑由终于忍不住问那个家伙了。
老实说,她理解不了白兰的行为。
但那个孩子只是笑得开怀,反过来问她:“不觉得很好玩吗?如果不是我的话,活生生的花,和破碎的死物本不会相遇。”
“可是,花离了枝就会死掉。”
娑由平静地提醒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那个人。
闻言,白兰的神情不变,只是道:“娑由真是不浪漫呢~”
她懒得反驳他,只是在一曲结束后同他一起骑着自行车回到了街区。
在街边,有人在卖艺演奏,娑由跓足,看三三两两的人弹电子琴。
围观的人投掷硬币和纸币,娑由的目光在弹琴的人身上骨碌碌转了一圈。
挤在人群中的白兰观察她的反应,问她:“你想要弹琴吗?”
“不是,只是在想,那双弹琴的手也可以赚钱,或许,他今后会成为钢琴家,或是当音乐老师。”这么说的人在某一瞬似是惊奇,像个孩子一般,瞪圆眼,低头对白兰道:“你看,他在笑耶。”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娑由?”白兰困惑地问她。
这个问题叫她一愣,她鼓起嘴想了想,没想出答案,不由也感到困惑。
可是下一秒,白兰却突然将娑由推了出去。
一时间,所有观众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连弹奏钢琴的人也疑惑地看来。
“这位小姐想要和先生合奏一曲。”白兰却扯着鸟啼一般的嗓音,用吟诗一般的意大利语笑着说:“请问她有这个荣幸吗?”
可以的话,娑由简直想当场杀了白兰,直至拿起小提琴的弓时,她也依旧有这个想法。
但最终,那把弓在染血前还是架上了小提琴的弦。
天空上,弯月攀上苍穹。
路灯亮起的那一瞬白兰似乎吓了一跳。
而娑由站在弹钢琴的先生身后,放下了自己的编织箱,架起小提琴,同他合奏《Yesterday once more》。
Yesterday once more。
意为昨日重现。
电影《罗马假日》的歌。
他们的组合引来了更多人围观,明亮的灯光落在娑由身上,她低垂着眼睫,裙角和长发被西西里岛的晚风中飘扬。
托白兰的“福”,那可以说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受众人注目的时刻。
她在刹那对上人群里白兰的目光时,他吃着棉花糖,可是那双眼里明暗生花,正朝她温软地笑。
许是晚风太过温柔,娑由在须臾间觉得舒适得不可思议,她拉着琴,鞋尖轻轻踩着节拍,在迷蒙的灯光下安静地笑了。
也是那一瞬,白兰抬起了手。
他对着娑由身上柔软而暖的光晕张开了五指,缓慢地拢成拳,却发现在抓住的那一瞬就灭了。
末了,他张开手,发现明亮的光再次绽放。
那本只是手在眼前挡了光线的视觉效果,但那一刻,他却像发现什么秘密似的,惊奇地瞪圆了眼。
然而,变故也是在那一秒发生的——
因为娑由在倏然间,发现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一道对着自己的黑漆漆的枪口。
就此,只听得一声枪响,合奏被打断,尖叫声纷纷响起,人们惊慌失措地逃散开来。
而娑由则是在避开子弹的瞬间亳不犹豫地摔了小提琴,拿着那根弓一脸冷寂地冲向了开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是1994年的正文线哈哈哈哈

白兰提着娑由落下的编织箱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躲在一棵枫树下。
金黄的枯叶像富有生机的麦海,层层叠叠掩盖着她的身影。
周围是无人的树林,街区的灯光照不到这来,白发的孩子拨开那些烦人的枝条,手电筒照过去,晃白的光一瞬间打在了娑由的侧脸上。
树梢下,她的膝盖支着手臂,微微歪头枕着自己的胳膊,闭着眼,似乎在睡觉。
她的手上还拿着那根弓,那根本该属于艺术的造物滴着血,不久前,她正是在温柔的晚风中,用那根弓,如同拉小提琴一般,割了前来暗杀她的人的喉咙。
许是那副光景被他自己赋予了美感,Mafia家族的小少爷竟在须臾间轻轻笑了。
手电筒的光区分出她发丝上的亮部,她的眼睫是面上最黑的部分,可一只手上染着血,面上也是可怖的血迹。
许是注意他的目光,娑由终于睁开了眼,轻声道:“不是我的血。”
她维持着那个足以在秋日的晚风中冻僵的姿势说:“我本来只是想擦掉脸上沾的血的,结果越擦越脏。”
言毕,她终于放开了那根琴弓,任由它落在草地上,道:“搞砸了……”
娑由说:“我把那场合奏搞砸了。”
那一刻,她像个孩子一样将脸埋进了臂弯里:“那位先生不会再出现在那里弹奏,以后可能也赚不到钱,说不定,他不会再以弹钢琴为生了。”
可是,白兰却道:“怎么会呢?”
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娑由抬起一只眼睛去瞅时,他紫罗兰色的眸子眨了眨,带上了澄澈得不可思议的笑意:“我不认为娑由对那位先生来说有重要到那种程度~”
说着这话的人手上有瓶刚买的矿泉水。
他以近乎诱哄的语调对娑由说:“伸出手来~”
这个自小在里世界中长大的小鬼头似乎很擅长这种作派,或者也可以说是意大利男性特有的绅士风度在作祟,娑由伸出手去时,他打开瓶盖,倒水冲刷着她的手:“来,洗一洗~”
罢了,银发紫眼的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
他将其用水浸湿后,用它一点一点地帮娑由擦掉了面上的血迹。
期间,娑由安静地任由他动作,可有些稀释的血色却蹭上了他的白衣。
对此,他似是不在意,只是垂着眸子,一边笑一边擦:“娑由用他的琴弓杀了人,搞砸了他赚钱的表演,让他被警官拘留录口供,但相应的,我走前留了钱给他,他会用那笔钱再去买一把新的小提琴,会有钱维持一段长时间的生计,而且聪明的警官很快就会放了他,他有足够时间摆脱你带给他的惊吓,重新演奏自己的音乐。”
伴随着他的话,娑由微微眯起眼。
她看着白兰的目光似打量,又似审视,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等这些事情都做完后,白兰才笑道:“走吧,我们被通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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