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娑由,在迷路找不到家之前,姓揍敌客。
199X年,我刚来到东京的时候遇上了一个银发蓝眼的孩子,他长得很精致,也很漂亮,但我一瞬间以为是我的哥哥,我最爱的哥哥——奇犽·揍敌客终于来接我回家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五条悟,不是我的哥哥。
可是,二十年后,这个已经被称为「最强」的男人却对我说:“我来接你回家了,娑由。”
揍敌客一家:“滚,三毛送客!”
【食用指南】
1.Cp:神经质揍敌客x疯批五条悟
2.女主揍敌客幺女,奇犽控,由于念能力的关系心理年纪与外表不符
4.cp不出意外就是那个无敌的男人,但可能会有其他单箭头,本质上还是甜向恋爱
立意:无需等待,大步向前
标签:猎人,综漫,文野,咒回,轻松
主角:娑由,五条悟
配角:咒术回战,猎人
其它:文野
简介:揍敌客幺女认错哥
目光所及的追寻之人,有着蓬软晶亮的银发。
只比她高上一些的身形,看得出还是孩童的年纪——纤细,青涩,全然一副柔和温软的轮廓,却叫她自懵懂起就追逐至今。
无数个梦境里,娑由都在轻声唤他的名字:“奇犽,奇犽……”
“等等我,奇犽……”
可是,永远走在前边的男孩,渐行渐远,只给她留下一个干净又柔软的背影,任她踉踉跄跄地追逐也没回过头。
她不由伸出了手,朝那个因走远而日渐模糊的人发出了呜咽的哀求:“等等我……”
“等等我,哥哥……”
199X年,日本东京,夏。
娑由久违地穿上了和服的时候,选择了黑底的款式,那上边绣了一朵又一朵纯白的花,像黑夜里无声旖旎落下的雪。
带她来东京的人说她穿得像丧服似的,娑由没有反驳。
盛夏午后,死神半睁眼。
蝉鸣窸窣,太阳偏大,娑由坐在一片树翳下的石阶上,看底下的石板路上日光晃荡。
世界很安静。
东京的夏天,天是澄澈的蓝,云是棉花的白。
她脚下说不清是灰白还是苍青的石阶延伸至前方,那里有一条伫立着朱红鸟居的参道。
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落在指尖上,娑由听到身后的摇铃随着温软的风晃荡出了清脆的声响来。
这里是山间的一座小神社。
因为地处偏僻,所供之神也不是什么大神,所以平时没什么人来,先不说那已然老旧的建筑,光是冷清寂寥的荒凉感就能叫人怯步。
但娑由不怕。
她是来在这里等人的,可是自己比对方早来,她等得无聊了,便低头去看脚下爬行的蚂蚁。
如同芝麻一般又小又黑的生物,排列得整整齐齐地前进,娑由看着看着,便拾起一根树枝去戳那些蚂蚁。
起初她只是将树枝横在它们前行的路上罢了,但那些蚂蚁只是顿了一下,就纷纷绕过了。
她便专门去截一只蚂蚁,没有杀它,只是将它阻住不让它走,可是其它的蚂蚁依旧只是绕道而行,如同生产线一样只顾往前走。
她垂下的眼睫一颤。
与此同时,她捕捉到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下一秒,头上又罩下一层淡淡的影子来,其加深的边缘是油纸伞的轮廓。
来者为她撑了伞,她却头也没回,只是紧紧盯着那只因为被她拦住而与队伍脱节的蚂蚁,轻声问:“为什么它们不回来帮助它?为什么不回来找它?为什么不回来救它?”
回答她的是温和的少年声线:“蚂蚁是感知不到死亡的。”
她抬眼去看那个人,用眼神询问接下来的答案。
黑发的少年撑着伞,用暗红的眸子看着她:“因为它们没有语言,只能用信息素交流,就算死亡也只会以为是静止不动,若是在巢穴中的话,三天后它们才会知道,因为三天后尸体开始腐烂,释放出油酸,这时候它们才会意识到同伴死了。”
真是中规中矩的回答。
娑由瞬间觉得没意思了。
她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对方也不恼,只是问她:“你不热吗?”
她一愣,心想对方是在变相说她身上的和服看上去太过压抑沉重了。
可是,她的嘴边却弯起了一个微笑,道:“不热。”
同时,她手上的树枝一用力,终于将那只蚂蚁戳死了。
她笑着说:“就当是穿丧服参加这只蚂蚁的葬礼好了。”
但那人却弯着眼睛戳穿她:“明明就是你杀了它的,真是假惺惺。”
娑由没有理会他赤|裸裸的嘲讽,她站起身来,同那人一起离开了山间的神社,去往了东京的五条家。
这个世界上,每年都会有许多非正常死亡且无故失踪的人,而日本的平均人数就达到了10000人以上。
其中,大多都是被人类产生的——诸如辛酸、忌妒、悔恨、憎恶等负面情绪积攒而成的「诅咒」所害。
为了对抗这些「诅咒」,古往今来,便有「咒术师」这样的存在。
而东京的五条家作为这方面的专家,是个存在了几百年的古老家族。
它从很久以前便与禅院家和加茂家被喻为御三家。
娑由此次前来,除了处理一桩与诅咒有关的事外,顺道想凑热闹看看五条家那位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少爷。
据说对方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生来便有六眼,还继承了五条家的术式,所以一出生就被悬赏了一亿以上的价钱。
这般天纵英才实在叫人好奇吧。
但是五条家真不愧是御三家之一。
作为有几百年历史的咒术师家族,它的占地面积实在太大了,不管是廊道、寝殿,还是坪院,都大到近乎叫人心慌的地步。
娑由在处理完有关诅咒的事后已经不想再看什么五条家的小少爷了,她可不想花费那么多的脚程去寻找一个不知道在不在家的小鬼。
再加之天气热,她只想回家舒舒服服地躺在风扇下喝碗冰冰凉凉的白瓷梅子汤。
心下如此想,娑由却在拐过五条家的一个转角时,叫一袭明亮得近乎耀眼的银发突兀地落入了眼帘。
日光晃荡,大咧咧地铺满了整条又宽又直的石道。
置有木墙的两旁耷拉着葱翠的树影,阳光在倾斜的瓦砾上蹁跹,银发的主人身穿一袭单薄的浅色和服,脚踩木屐,安静地跟在一位似是仆从的妇女身后。
娑由自认自己的动静很小,这是她从小练出来的技能,普通人甚至听不到,更别说隔着一段距离了。
可是在那瞬间,甚至一阵风都还没来得及吹过的间隙中,她却见那个少年猝不及防地回过头来,将目光准确地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这致使娑由看到了他的脸。
头上的油纸伞悠悠地晃,她愣愣地停住了脚步。
飞鸟掠过天际,绿意摇曳的边缘化作锯齿状的光影打在那位小少年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交叠出光怪陆离的浮影。
在那之中,娑由看到了一双澈蓝的眼睛。
其眼角上挑,瞳色明净,比无机质的宝石或琉璃来得更加干净、漂亮,也十足的凛冽,清冷。
被阳光穿透了银白发尾的少年,精致,漂亮,像一具璀璨夺目的玩偶。
可是他用安静又淡漠的表情看着她,其空无一物的眼神除了揉碎了的光屑外,似乎什么都没映入。
他干净剔透得几乎足以驱散这个盛夏的所有燥热。
不多时,注意到他动作的仆从终于察觉到身后有人,她回过头来,在看到娑由后脸上便呈现出一种说不上多好的表情。
好在她自己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垂下脖颈,躬下身子以一个问候礼掩去了所有的不自然。
与此同时,娑由身边的人告诉她:“这是五条家的少爷……”
但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伞下的人,那个黑发黑眼的少女,在浮光掠影的边缘处,簌簌地落下了泪来。
这一刻,娑由近乎呆愣,全身的感官都一片空白。
她无法感知太阳的温度,也无从驱使大脑转动,只能站在原地,任由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模糊了眼前的光景。
那个人……
眼前的那个人……
她张了张嘴。
神情上已是一片恍然。
——是奇犽……
是她记忆里的人,是她的奇犽,是她的哥哥。
娑由,最喜欢自己的哥哥了。
最喜欢最喜欢……
在她家中,她是幺女,她有五个哥哥,其中最喜欢的哥哥叫做奇犽·揍敌客。
可是有一天,在还懵懵懂懂的年纪,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她再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哥哥,时光荏苒,直到现在,数不清的岁月流逝,她不但没能找到家,还近乎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忘记自己哥哥的样子了。
但是,但是……
此时此刻,她恍惚地发现,来自遥远记忆中的模样终于开始复苏,那些以往只能存在于梦境的影子经由眼帘中那个少年的出现,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她的奇犽,她的哥哥……
也是明媚的银发和蓝瞳。
由此,平静如死水的心间泛起了闪烁的涟漪。
曾经的曾经,久远时空中的画面泛黄又老旧,只能承载出那人银发的背影。
可是现在,轻盈的风吹晃了斑驳的微光,她的哥哥在逐渐明亮的光景中回过头来,朝她笑着伸出手来:
「过来,娑由……」
「来哥哥这里。」
以致她在须臾之间,鬼使神差地奔上前去,携着夏日的所有温度与光亮,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那个人:“奇犽!”
而记忆中的人在说:「我答应你,不管你和阿路加在哪里,哥哥都会找到你们。」
现在,奇犽,终于来找她了!
他终于来接她回家了!
可是,事实上,比她矮上半截的人还只是估且能被称为小少年的年纪,甚至连身子骨都还没长开。
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扑给扑得坐倒在地,狠狠的,像要将他撞出失去的光阴中去似的,少年发出一声闷哼,有些茫然地望天,脚下的木屐都掉了一只。
属于娑由的呜咽在宽敞的石道上断断续续,她听到了仆从错愕的惊呼。
可是欢喜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先一步回应她的就是耳边传来的声音:“不是奇犽,是悟,五条悟。”
生涩又淡漠的声线,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男孩。
她一愣,嘴上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五条悟……”
下一秒,怀中的人伸出手来猛地将她推开,少年冷然的目光不具备多余的温度。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套上了自己那只脱落的木屐,在盛夏的日光中自上而下地俯视坐在地上的娑由。
半晌后,他轻轻吐出了一句说不上嫌恶但也算不上善意的话来:“你,好脏啊。”
“……”
这就是她与五条悟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娑由:“之后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我要变回莫得感情的杀手。”【bushi
初见还是幼时啦,大概是惠爹第一次见5t5 的时候,相信我,以后绝对没这么矫情【不你
个人觉得高专5t5和奇犽不但长得像而且一样都是猫系男孩哈哈哈实在太可爱了!!还都是富二代,一样都吃甜食哈哈哈太可爱了!
没多余的意思啊,这只是在得知5t5也吃甜食后产生的脑洞罢了,我馋他身子想和他谈恋爱【不你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可是她从睡梦中醒来时,对方依旧坐在她睡前所见的位置上,而且还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入冬的清晨,窗外下了雪。
说不清是雾还是冰的层面覆在玻璃与晴天之间,坐在阁楼窗边的人被身上仅仅一件的白衬衫勾勒出了一副属于少年的身形,纤细,又单薄。
娑由从身后悄悄靠近他蒙住了他的眼睛时,天是淡淡的灰,阳光稀薄得忽略不见。
柔软的黑暗笼罩下来,致使对方一顿。
可是不等她说什么,他便用不轻不淡的声音叫了她的名字:“娑由。”
她顿时觉得无趣,就给放开了,一边却放低身子凑过去,拿脸颊蹭他泛着暗红光泽的柔软发梢:“作之助,你这样可不行,太放松了。”
对于她亲密的触碰,少年不避也不挣,只是平静地答:“没关系……”
落在娑由耳里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干涩又低哑,不带多余的情绪。
桌上点了一夜的晚灯还未熄灭,不算大的阁楼里是少年铺就的柔软的色调。
被娑由半揽在怀的人是她一年前捡来的孩子,他姓织田,是个杀手,有着能预知接下来五至六秒的未来的异能力「天衣无缝」。
故而,他对娑由的靠近和所为都是知道的。
但即便是被她的臂藕圈住了命脉所在的脖颈,现在他的声音依旧淡定且平稳:“我已经「看到」你了。”
可是娑由却附在他耳边,像发现了敌人弱点的一样,弯着眼睛窃笑起来:“作之助是相信我吗?这可不行,我们杀手是不能有朋友的。”
被她唤为作之助的少年不置可否,他终于舍得将他的目光从他的书籍上移开了:“那我们就不是朋友。”
“那是什么?”娑由眨着眼睛,眯着眼睛笑。
这一瞬,娑由在脑内给了自己几个答案。
同伴,家人,或是恩人?
她想象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杀手会说出这些难嚼的词,这样的话她或许该开始思考他空荡荡的脑袋是不是被书里的浪漫与虚渺搅成了一摊烂泥,而她可能要接受对方从眼睛、鼻子、嘴巴里倾吐而出的东西。
但是织田作之助却道:“我们是共犯。”
语毕,他继续看书,显然不想再搭理她了。
可娑由却是一愣,片刻后便笑得眉眼弯弯,满意地放开他了。
之前说过,娑由是个因迷路而找不到家的小可怜。
她离家的时候尚且年幼,岁月也太已年逾过久,以致到现在来差点连自己最爱的哥哥长什么样都忘了,其他家人更是模模糊糊只剩个轮廓。
可是,即便如此,对于揍敌客这个姓氏,她依旧有一个深入骨髓的认知——他们一家子都是杀手。
生生世世,世世代代,杀手这个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祖传的家业。
——所以,她也要是杀手。
这是娑由试图与记忆里的家人保持关联的方式。
而现役杀手的她捡了同为杀手的织田作之助,目前他们处于同居中。
作为杀手,织田作之助是合格的。
虽然还是少年之龄,但是杀人保命的枪法一绝不说,本身也是冷酷无情的性子。
娑由初次见他的时候,他在黑夜中毫不犹豫朝她开来的子弹至今仍给她的肉|体留下了灼烧般的疼痛。
杀手的织田作之助如此优秀,不过作为同居人来说,日常里就不太如意了。
他话太少,眼神太冰,实在算不上可爱,娑由有时候会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而他对此一无所觉,死性不改。
光线阴郁的午后,雪依旧在下,屋外的风隐约有呼呼的声响。
娑由没有工作,百无聊赖之时便仰头躺在床上看那雪白雪白的天花板。
看着看着,她又想起了奇犽,以此为发散点,只听那桌上的水杯叮当一声响,娑由便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蝉鸣,以及明媚的太阳下那袭雪白得近乎发光的发梢。
对此,她突然轻声道:“我很脏吗?作之助。”
伴随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娑由从床上坐起身来,顺带拖动了一袭长得委地的墨发。
她看着望来的织田作之助,道:“我每天都有洗澡,会洗糖果味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工作的时候血什么的也尽量不溅到,你看哦,我都不怎么用硝烟味大的枪,我挖人心脏的时候也不会流多少血的……”
可是那个人,那个叫五条……五条什么的人说她脏。
明明那一天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还特地藏了甜腻的糖果在身上呢……
对此,黑发的少女蹙着眉头,掰着手指一字一句地陈列给自己的同居人听,希望从他口中得到回答。
那个家伙,五条家那个六眼小鬼,一开口就对女孩子说出那样的话,真是太过分了。
但是,没有道歉也没有愧意,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当时那个少年冷淡的表情,昭示着对方的不甚在意。
不过也没有计较她突然撞倒他的事就是了,后来他说完那句话就转身走了,她也没追上去。
现在算下来,已经快半年过去了。
而在此期间,娑由也算是将他与奇犽区分开了。
说到底,也只是头发和瞳色相似罢了。
她的哥哥才不会说她脏,甚至还会对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由此,她的大脑自动将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剔除出了记忆,不过今天却又突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