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断续续地叙述着,“我没有日元……也不敢用信用卡……怕被找到……家也没了……前几天,我都是捡别人丢掉的东西吃……饿了两天……直到,直到上次在墓地,您给了我钱……”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难以想象这个原本应该在校园里的少年,经历了怎样的恐惧和磨难。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吗?”松田阵平直接问道。
后藤直树红着眼睛,声音沙哑:“他们……他们说是爸爸自杀……妈妈是……是上吊……”
“警方初步判断你母亲很可能死于他杀,但目前还没有找到凶手。”我如实相告。
后藤直树的拳头握得更紧了,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松田阵平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小鬼,你父亲既然提醒过你,一旦他们出事就立刻逃跑,这说明他预料到了危险,你肯定多少知道些内情,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你。”
后藤直树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低声说道:“我……我知道爸爸他……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大概三年前开始,家里突然变得很有钱,妈妈买了很多很贵的东西,爸爸说,那是……那是他帮一个‘大人物’做事得到的报酬,他们从来不让我多问,也不准我说出去,爸爸只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和妈妈突然不见了或者出事了,就让我什么都别管,立刻离开日本,永远不要再回来,也不要相信任何警察……”
我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震,后藤右郎这条线虽然表面上断了,但他的儿子,竟然真的知道一些关键信息,那个“大人物”,是否就是隐藏在警视厅更高层的那个卧底?
线索,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连接了起来。
后藤直树的话让我们心头巨震。他颤抖着从贴身的内袋里取出一个用防水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小U盘,递给我:“爸爸说……如果逃不过,就让我想办法去美国,把这个交给FBI……他说,只有FBI可能保住我的命……”
我接过那尚带着少年体温的U盘,感觉重若千钧,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我们立刻带着来到二楼书房,反锁了门。
松田阵平打开电脑,插入U盘,打开发现是个文件夹,我们点开,发现里面是几十个按日期命名的视频文件。
点开最早的一个,画面晃动,角度隐蔽,显然是偷拍,画面中的人,赫然是副警视总监——诸星登志夫,他正压低了声音对当时还在公安部的后藤右郎下达指令,内容涉及篡改一份关键证物的记录。
随后的视频,时间跨度长达三年,记录了诸星登志夫多次指示后藤右郎利用职权为某个“组织”行方便,包括泄露行动信息、掩盖某些“意外”死亡真相,甚至有一次清晰地提到了“清理苏格兰威士忌”……最后几个视频,竟然拍到了诸星登志夫与一个模糊背影进行交易的片段,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对话中明确提到了“武器”、“资金”和“那位先生”。
“竟然……真的是他!”我倒吸一口凉气,即使有所猜测,但亲眼看到警视厅的二号人物如此清晰地出现在犯罪视频中,带来的冲击依旧巨大。
松田阵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这个老狐狸……”
我们迅速关闭视频,拔下U盘,回到客厅,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眼中带着恐惧和期盼的后藤直树,我郑重地对他说:“直树,你提供的证据非常重要,但你现在非常危险,绝对不能再去外面,我们会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暂时躲藏,直到事情解决。”
后藤直树用力地点了点头。
次日,我和松田阵平如同往常一样,下班后去了波洛咖啡厅,松田阵平依旧大爷似的点名要安室透服务,点单时各种挑剔。
最后,他像是烟瘾犯了,烦躁地咂了下舌,说了句“我去抽根烟”,便起身走向洗手间,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安室透也以补充洗手间用品为由,拿着东西跟了过去。
很快,松田阵平就回来了,脸上的烦躁似乎散去些许,他自然地揽住我的腰,结账离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深夜,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松田宅门口,风见裕也带着两名面容冷峻的公安人员按响了门铃,后藤直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给他准备的简单行李,他看了看我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谢谢你们。”
“保重。”我轻声说。
风见裕也冲我们点了点头,迅速将直树护送上车,车辆很快融入夜色,消失不见,他们将为他制造新的身份,秘密送往一个安全的国家,开始新的生活。
几天后,一场毫无预兆的人事地震在警视厅高层爆发,副警视总监诸星登志夫因“健康原因”突然申请提前退休,官方通告措辞委婉,但其办公室被迅速查封,亲信被调离关键岗位。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个加密渠道传来的简讯,只有两个字:【安抵。】附着一张后藤直树在某个阳光明媚的陌生街头,捧着一本书安静阅读的远景照片,他看起来依然瘦削,但眉宇间的惊惧似乎淡去了些许。
我把照片给松田阵平看,他哼了一声,嘴角却微微勾起:“算那个金发混蛋还有点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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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以为自己要断更一周了,没想到当晚就坚强的码出了6000字果然人不逼自己一把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让我康康]
昨天让系统抽奖了一批最近三章章评的红包,有收到的小伙伴不要惊讶[亲亲]
《和爆处组同居后卷毛和我在一起了》双开日更,大概还有二十章左右完结。
预计下一本开的松田bg,二选一[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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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警校吊车尾后松田和我在一起了》预收。
第59章 黑衣鸟嘴人之死【修】
十几天的时间在平静中流逝, 直到某天清晨醒来,我拉开窗帘,发现窗外的景象再次毫无征兆地切换——原本还带着夏末气息的庭院, 此刻已染上深秋的萧瑟,枝头挂着零星的黄叶, 街头的商店里出现了南瓜灯骷髅头的装饰, 时间线又跳转了。
10月31日, 万圣节前夜, 松田阵平吃完我准备的早餐,提起我给他装好的午餐便当, 站在玄关处, 他一手提着便当袋, 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腰, 低头索要了一个缠绵的送行吻, 直到我们都有些气息不稳才松开。
“我走了。”松田阵平道, 他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快去吧, 再磨蹭真要迟到了。”我笑着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帮他整理了一下微微歪掉的领带。
送走一步三回头的松田阵平,我关上门准备先去院子里, 把昨天晾晒的松田阵平的一些衣物收进来, 刚走到院子中央,一种如同被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沿着脊椎窜上头顶。
我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向后疾退两步。
就在我原先站立的位置后方, 不知何时, 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全覆盖的黑色衣物,以及那张我永生难忘造型诡异的鸟嘴面具,和三年前那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知道我认出了他,也知道来者不善, 我立刻沉下重心,摆出标准的泰拳格斗起手式,全身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地盯住他,厉声喝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衣鸟嘴人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抬手,一个黑色的圆柱状物体便朝着我面门直直飞来。
手榴弹!
我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跳,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我猛地向前扑出,不是躲避,而是迎向那飞来的致命物体,在它即将落地的瞬间,我用手臂猛地向上一抄,接住,然后利用全身的力气和腰部扭转的核心力量,狠狠将它向着上方抛去。
手榴弹脱手飞向高空,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
两秒后。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半空中炸响,狂暴的冲击波狠狠砸在我的后背和四肢百骸,我甚至能感觉到碎裂的弹片擦着身体飞过的灼热和刺痛,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直接拍在地上,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意识模糊间,我感觉到有人靠近,冰冷的金属触感套上了我的脖颈……然后,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另一边,正开车前往警视厅的松田阵平,心脏猛地一悸,一种仿佛要失去最重要之物的恐慌感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将车靠边停下。
拿出手机,他立刻拨打妻子千奈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能接通,却始终无人接听,那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浸透全身。
没有任何犹豫,松田阵平猛地调转车头,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性能良好的跑车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冲进家门,映入眼帘的是院子里满地狼藉的碎玻璃和翻倒的盆栽,而他的妻子,正面朝下,一动不动地趴在院子中央。
“千奈!!!”
松田阵平脸色瞬间惨白,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转过来,手指急切地探向她的鼻息……
感受到那微弱却确实存在的呼吸,他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几乎虚脱,但紧接着,他看到了她脖颈上那个闪烁着不详红光的金属项圈——炸弹!
他立刻将妻子打横抱起,冲进屋内,同时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了降谷零。
我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充满科技感的房间,四周是冰冷的金属墙壁,而松田阵平正半跪在我面前,眉头紧锁,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手中拿着精巧的工具,正在我脖颈处小心翼翼地操作着。
“阵平……”我下意识地想动。
“别动!”松田阵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我在拆弹!”
拆弹?!我猛地清醒,这才清晰地感觉到脖子上套着一个冰冷坚硬的环状物,我立刻僵住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乖乖地任由他动作,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几分钟后,随着一声极轻微的声音,松田阵平剪断了最后一根线,又迅速拿起一小块类似黏土的物体,精准地按在某个接口处,他终于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水浸湿了卷发的鬓角。
他动作轻柔地将那个该死的金属项圈从我脖子上解下,扔到一旁,然后一把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手臂收得极紧,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试着动了一下,立刻皱起了眉,倒吸一口冷气:“嘶……后背、手臂……好多地方都痛,应该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和弹片伤到了。”
松田阵平立刻放开我,紧张地检查我身上的伤势,看到我手臂和后背衣物破损处露出的青紫和划伤,他的脸色瞬间黑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压抑着怒火问道。
我将黑衣鸟嘴人突然出现,并投掷手榴弹的经过快速说了一遍,“……又是那个三年前的家伙!”
我环顾四周,看着对面那面巨大的玻璃墙壁,问道:“这里是哪里?”
“公安的一处地下安全屋。”松田阵平解释道,“这里有特种强化玻璃和防爆设施,比较安全,所以我带你过来拆弹。”
话音刚落,对面那扇厚重的门无声滑开,降谷零带着风见裕也等几名公安人员走了进来,强化玻璃门也随之开启。
降谷零面色凝重地走上前,再次详细询问了事发经过,我尽可能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普拉米亚……”降谷零沉声道,“这是那个黑衣鸟嘴人的代号,一个活跃多年制造了多起跨国连环爆炸案的极度危险分子,他这次盯上你,很可能是为了报复三年前你破坏了他的那次行动。”
松田阵平心情极差地啧了一声,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面目吗?”我问。
降谷零摇了摇头:“非常神秘,我们掌握的线索很少。”他顿了顿,眉头紧锁,“我同样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当时明明有机会直接杀了你,为什么却要多此一举,给你装上这个有明显延迟的炸弹项圈?”
我沉思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的行为……像是在故意挑衅,或者……有别的目的?”
降谷零点头表示赞同:“无论如何,你已经被普拉米亚盯上,极度危险,在抓住他之前,为了你的安全,暂时不要在公共场合露面。”
“我明白。”我叹了口气,“只能先这样了。”
降谷零示意风见裕也取走那个拆下来的项圈炸弹送去化验,松田阵平则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带我去隔壁房间找随行的医生处理伤口。
医生仔细地为我清洗、消毒、包扎身上多处被弹片划伤和冲击波造成的淤青,松田阵平站在一旁,看着我身上新增的伤痕,脸色黑得吓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混蛋!”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紧握的拳头,感受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柔声却坚定地说:“那个人既然能找到我,也很有可能找上你,阵平,你万事一定要小心。”
“嗯。”他反手握紧我的手,重重地应了一声。
松田阵平因为还有机动队的工作需要交接安排,暂时离开后,我独自留在安全屋内,尝试在脑海中呼唤系统,打算使用那张【提示卡】来查询普拉米亚的真实身份。
然而,系统却罕见地给出了一个隐晦的回应:【宿主,您确定要在此刻使用这张珍贵的提示卡,来查询‘普拉米亚’的身份吗?】
我微微一愣,听懂了系统的潜台词——这是在暗示我,现在不是使用这张卡的最佳时机,或者,普拉米亚的身份并非当前最紧要的谜题,我沉吟片刻,选择相信系统的判断,暂时放弃了使用卡片。
接下来的两天,我通过公安的内部渠道,断断续续地了解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一名外国人被炸死在警视厅门口,紧接着,一群身份不明、自称是“普拉米亚受害者”的外国人绑架了千叶和伸,威胁松田阵平单独露面,松田阵平按约出现后,被逼迫绘制某种炸弹的结构图,但他强硬地要求对方自首并与警方合作,双方僵持不下,关键时刻,是江户川柯南带着少年侦探团和警方里应外合,成功救出了松田阵平和千叶……
最后传来的消息,更让人震惊——一桩前警视的婚礼,竟然与普拉米亚扯上了关系,降谷零决定亲自赶往现场。
根据他们几人的拼图分析和推理,他们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那位看似柔弱的新娘。
“带上我吧,我想亲自去看看。”我对正在做行动前准备的降谷零请求道。
降谷零有些犹豫:“你的安全……”
“我会乔装打扮,混在参加婚礼的宾客里,不会引起注意的。”我保证道。
最终,降谷零被我说服,同意了,我立刻给目暮警部发了消息,表示我也会去婚礼现场,目暮警部对于我这位请假养病了几天的得力助手突然出现,还表示要参与行动,虽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
婚礼开始前,我被公安的化妆师进行了彻底的改头换面,当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身形微微佝偻的老太太时,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为了以防万一,我向降谷零申请了一支手枪,小心地藏在了衣物内侧。
以这个全新的身份,我低调地混入了婚礼现场,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观察着一切。
婚礼进行曲悠扬奏响,气氛温馨而浪漫,新郎望着美丽的新娘,眼中满是爱意,正准备为她戴上象征誓言的戒指。
就在这最甜蜜的时刻,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以及不知何时混入现场的江户川柯南等人,如同约定好般骤然发难。
“到此为止了,‘新娘小姐’!”松田阵平的声音冷冽,打破了现场的祥和,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在新娘身上,一步步向前,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或者说……该叫你,普拉米亚?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场婚礼,就是为了掩盖你肩膀上那颗取不出来的子弹,以及你真正的身份吗?”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分别从两侧逼近,形成夹击之势,柯南则躲在人群后方,用麻醉枪手表悄悄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