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晚上,松田阵平抱着我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就在他低下头,我也微微仰起脸,双唇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
“叮咚——!”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们两人动作同时一顿,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满了无奈与被打断的懊恼。
松田阵平不爽地咂了下舌,脸上带着明显的欲求不满,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磨蹭着去开门,他瞥了一眼门禁监控,屏幕上显示门外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的男人。
门一开,那个男人就迅速闪身进来,仿佛生怕被人看到。
“晚上好,降谷先生。”我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起身打招呼。
男人摘下鸭舌帽,露出了降谷零那张俊朗却此刻布满严肃的脸。
“后藤右郎。”降谷零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在拘留期间服毒自杀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的夫人,在他被带走的当天,被发现吊死在自己家里,他们的住宅也被人放火烧了,几乎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和松田阵平都愣了一下,松田阵平眉头紧锁:“灭口?”
降谷零点了点头,脸色凝重:“他临死前招供,是他勾结了黑衣组织,利用职务之便盗取了hiro的档案,导致hiro身份暴露,这几年来,他也一直在为组织做事,利用职务掩护,勾结内部人员走私□□,而且……”他深吸一口气,“他临死前还透露,警视厅内部,还有一个身份比他更高、隐藏更深的卧底,身份不明。”
我心中一紧:“是谁?”
降谷零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但警视厅里,职位和权限比警视更高,有能力协助遮掩枪支走私这类事件的……目标范围就很小了。”
松田阵平眼神锐利:“你是说……警视总监,或者副总监他们级别?”
降谷零沉重地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们需要进一步确认。”他看向我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忙,找机会,给那几个重点嫌疑对象,偷偷装上监听器。”
我一听,顿时有些棘手:“安装监听器?这个……我不会啊,警校没教过,阵平他也没教过我……” 这种特工技巧,显然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降谷零解释道:“不需要太复杂,是一些伪装成日常物品的简易装置,你们只要找机会靠近他们,把东西贴上去或者放进去就行,我会提供设备和具体操作指引。”
送走降谷零后,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和忧愁,我靠在松田阵平怀里,低声说:“没想到……我提出了这件事,竟然间接导致了两条人命的死去……”
松田阵平收紧手臂,将我更深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沉稳而带着安抚的力量:“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千奈,后藤右郎背叛警徽,勾结犯罪组织,害得景光身份暴露,险些丧命,他本就该接受法律的严惩,他的自杀和他夫人的遇害,是犯罪组织杀人灭口的惯用手段,错的,是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罪犯,而不是坚持揭露真相的你。”
他温暖的怀抱和坚定的话语,稍稍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我知道他说得对,但那份因为洞察而引发的连锁反应,依旧让我感到一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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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AnnLu”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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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神秘男孩
副警视总监, 诸星登志夫,如同以往每个心烦意乱的早晨一样,信步走向他惯常使用的、位于高层的一处僻静休息平台, 准备吹吹风,理清一下纷乱的思绪, 最近内部的一些风声和公安的动向, 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然而, 今天这方小小的清净之地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平台上站着两个人,是对男女, 而且……诸星登志夫眯了眯眼, 认出了那对警视厅里颇为有名的夫妇——机动队的松田阵平警部和搜查一课的小林千奈警部。
他对那位小林警部印象尤其深刻, 职业组精英, 能力出众, 更重要的是, 那张过于昳丽夺目的脸让人过目难忘, 只可惜,她三年前刚入职就开着价值不菲的跑车,日常穿戴也皆是远超警察薪金水平的奢侈品, 明显不是会被区区职位或权势轻易拿捏的角色, 让不少暗中觊觎她美貌的人只能望而兴叹。
此刻,这对平日里看起来感情甚笃的夫妻似乎正在激烈争吵, 只见小林千奈情绪激动地对松田阵平说着什么, 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染上红晕,松田阵平则是一脸不耐烦,眉头紧锁,偶尔回呛几句, 态度冷硬。
“……你从来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女警部的声音带着哽咽。
“随便你怎么想!”男警部的声音压抑着烦躁。
最终,小林千奈像是被彻底激怒,猛地大喊一声:“松田阵平!我讨厌你!”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绝望,随即,她用手捂住脸,仿佛无法抑制泪水,转身哭泣着跑开。
这突如其来的夫妻吵架场面让诸星登志夫有些尴尬,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而那位哭泣的女警部正朝着他这边的出口跑来,在经过他身边时,似乎因为情绪失控未能看清路,“砰”地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肩膀上。
“对、对不起……”女警部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仓促地道歉,声音破碎,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馨香。
诸星登志夫被撞得微微踉跄,皱了皱眉,整理了一下被撞歪的西装,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上级长官的威严,看向平台上脸色依旧难看、站在原地没动的松田阵平,语气带着责备:“松田警部,工作时间、工作场合,注意影响!对自己的妻子,要多些体贴和耐心。”
松田阵平抿了抿唇,似乎强压下火气,生硬地回了一句:“是,副总监,我会注意。” 但那表情分明写着不以为然。
诸星登志夫也没再多说,这种夫妻间的事,他一个外人兼上司也不便过多插手,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不再清净的平台。
而另一边,我一路跑开,直到确认周围再无旁人,才迅速闪进一个无人的楼梯间,我停下脚步,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动作利落地擦掉脸上为了逼真而硬挤出来的的眼泪,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悲伤,只剩下计划顺利的冷静。
中午时分,警视厅大楼的天台上,风声猎猎,我、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借着午餐时间再次碰头。
“怎么样?”我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萩原和伊达航,“东西……都贴上了吗?”
萩原研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战术性地咳嗽了一声:“咳……贴是贴上了。” 至于他是如何趁着在洗手间“放水”的时机,佯装系鞋带,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枚伪装成纽扣的监听器粘在了白马警视的裤腿下方……这种细节,还是不说为妙。
伊达航也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尴尬:“嗯,我这边也搞定了。” 他负责的另一位嫌疑人,他则是利用送文件的机会,在经过对方办公桌时,“不小心”将一份文件散落在地,在帮忙拾取的过程中,将另一枚监听器粘在了对方书桌的隐蔽内侧。
松田阵平则一直臭着一张俊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他没好气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今天早上,他可是被好几个闻讯而来的高层长官轮流“请”去办公室“谈心”,严厉批评了他与妻子在工作时间和场合吵架,影响警队形象和纪律,让他写检查深刻反省,此刻,他咬着从波洛买来的三明治,恶狠狠地咀嚼,仿佛在嚼某个金发公安的肉:“……那个金发混蛋,这次欠我的人情可欠大了!”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背上了“欺负妻子”、“影响恶劣”的黑锅,还要写那些无聊的检查报告,松田阵平就觉得一阵憋屈,但为了大局,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我们几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监听器已经成功放置,接下来,就是等待鱼儿是否会上钩,以及降谷零那边能从这些窃听来的信息中,捕捉到多少关于那个隐藏更深的“钉子”的线索了。
几天过去了,监听器如同沉入深海的石子,暂时没有激起预料中的巨大波澜,降谷零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监听到的内容大多是一些日常公务交流和无关紧要的私人谈话,暂时没有发现直接指向某位高层与黑衣组织勾结的铁证。
警视厅内部最近也颇不平静,各部门有几个高层职位发生了频繁且略显突兀的变动,搜查一课更是空降了一位新的管理官,名叫黑田兵卫,眼神锐利,气场强大,背景神秘,不过,这些高层的人事变动,暂时与我这个一线警部的关系不大,我的注意力更多地被另一件事牵动。
后藤夫妇的遗体在悄无声息中被火化,警视厅并未给后藤右郎举办追悼会,曾经的同事似乎也默契地选择了遗忘,在一个休息日,我和松田阵平开车来到了位于涩谷的月参寺,我手捧着一束素净的鲜花,心情复杂地与松田阵平一同在略显清冷的墓区中寻找着后藤夫妇的墓碑。
正当我们四处张望时,却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形单薄的年轻男人,正静静地站在一块墓碑前,他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靠近,立刻压低了帽檐,转身就想匆匆离开。
然而,就在他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毫无预兆地向前倒去。
“小心!”我惊呼一声,和松田阵平同时伸手,及时扶住了他软倒的身体。
我们将他扶到一旁树下的石凳坐下,松田阵平利落地摘掉他的口罩,露出一张异常年轻、大约只有十八九岁的脸庞,此刻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
“是低血糖,估计饿的。”松田阵平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和状态,迅速判断道,他这段时间为了备孕戒烟,身上常备着糖果,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他剥开一颗棒棒糖,小心地塞进男孩嘴里。
在本能的驱使下,男孩无意识地吮吸起来,糖分快速补充,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气,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
“感觉怎么样?需要送你去医院吗?”我关切地问道。
男孩摇了摇头,眼神躲闪,挣扎着想站起来,重新戴好口罩和帽子,声音微弱:“不……不用了,谢谢。” 他试图离开,但脚步依旧虚浮。
我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我放缓语气,表明身份:“我们是警察,你看起状态很不好,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帮助你。”
听到“警察”二字,男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警惕甚至带有一丝惊恐,连连摇头:“没有!我没事!谢谢你们!” 语气急促而抗拒。
我看他这副模样,心中了然他定然有所隐瞒,且对警察抱有极大的戒心,叹了口气,我从随身钱包里拿出三张一万日元的钞票,递给他:“这个你拿着,去买点吃的,好好照顾自己。”
男孩愣住了,看着眼前的纸币,又抬头看了看我温和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飞快地道了声“谢谢”,随即转身,步履蹒跚却又急切地消失在墓园的拐角。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微微蹙眉,总觉得他的长相隐约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感,但记忆中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人。
“走吧,先把花献上。”松田阵平揽了揽我的肩膀。
我们走向刚才那个男孩站立的位置,当看清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时,两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正是后藤右郎夫妇合葬的墓碑。
“刚才那个男孩……”我惊愕地看向松田阵平。
“很可能是后藤的儿子。”松田阵平脸色凝重,沉声道,“他的五官,尤其是眉眼,和后藤右郎有几分相似。”
我们立刻追了出去,但墓园外的道路空空荡荡,那个男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将带来的鲜花和供品恭敬地放在墓前,我看着冰冷的墓碑,心情愈发复杂,后藤夫妇确实做错了事,罪有应得,但如此惨烈的结局,以及他们儿子那落魄惊恐的模样,依旧让人心头沉重。
几天后,搜查一课再次接到了江户川柯南的“日常”报警电话,目暮警部揉着太阳穴,无奈地表示自己已经连续一周在各种案发现场看到柯南和他的小伙伴们了,今天想缓一缓,于是出警的任务落在了我头上。
现场是一起高楼坠亡事件,初步看来很像自杀,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有那位“死神小学生”在,案件十有八九会转向他杀。
果然,经过一番熟悉的“三选一”推理环节,真凶在柯南的暗中引导和我的明面审讯下无所遁形。
让高木涉将凶手押送回警视厅后,也到了下班时间,我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仿佛快要下雨的天空,决定直接下班回家收衣服,审讯笔录明天再做也不迟。
我的车还停在警视厅,反正松田阵平下班后会帮我开回去,我打算步行一公里回家,中途正好可以去附近的生鲜超市买点菜,晚上给他做顿好吃的。
正当我步行至一段靠近河堤、相对空旷无人的路段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路边堆放的几个大型水泥管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职业本能让我立刻警惕起来,小心地靠近查看。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水泥管的深处,蜷缩着一个人影,当那人似乎察觉到动静,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时,我们都愣住了——竟然是在月参寺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孩子。
他依旧穿着那天那身衣服,只是此刻更加狼狈,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缩在那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充满戒备的小兽。
我压下心中的惊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又见面了,你还好吗?看起来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跟我回家吃顿热乎的饭?”
男孩低着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立刻拒绝。
我知道这算是默许了,于是拿出手机,给松田阵平打了电话,让他现在开车来这个位置接我,并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十几分钟后,松田阵平的车便停在了路边。他下车看到水泥管里的男孩,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上车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对男孩说道。
男孩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松田阵平,最终还是默默地站起身,有些拘谨地跟着我们上了车。
回到松田宅,我立刻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让男孩先去洗个热水澡,并让松田阵平找出一套他以前的旧衣服暂时给男孩换上,虽然松田阵平的衣服对男孩来说明显偏大,但总比他身上那身脏衣服要强。
餐桌上,或许是太久没有吃到像样的热食,男孩虽然吃得很急,不停地扒饭夹菜,但依旧能看出良好的餐桌礼仪,显然受过不错的家教,我默默地帮他添了两次饭,心里对他的身份更加确定了几分。
饭后,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柔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了吗?”
男孩捧着温暖的茶杯,依旧沉默。
我叹了口气,决定开门见山:“我们是后藤警视的同事,也是警视厅的警察,你……是不是后藤警视的亲人?”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男孩猛地抬起头,用充满了警惕、惊恐甚至是一丝恨意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们。
松田阵平见状,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开口:“小子,我们如果想害你,就不会带你回来,更不会给你饭吃,你既然这么小心翼翼,连警察都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吧?如果你想为你母亲讨回公道,最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男孩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他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们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才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叫后藤直树。”
果然是他。
“你不是在英国留学吗?怎么会回到东京,而且还……弄成这样?”我追问道。
后藤直树握紧了拳头,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我……我听说爸爸妈妈出事了……我不敢再呆在英国……我想回来看看他们……我把身上所有的英镑现金都拿出来,买通了一个货船的船员,偷偷……偷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