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手刚一碰到诗淮的手腕,下一瞬诗淮就开始“哎呦哎呦”的喊疼!
“肚子疼肚子疼!”
演技可以说是破绽百出,任谁看一眼就知道诗淮是在作秀,想让他们放她通行进去找周暨白才演这么一出。
可万一诗淮撒谎告状,添油加醋一波,这其中的风险这外面几十个保镖谁都不敢承担。
挡在门口的保镖们再三犹豫之下,吞咽一下口水,阴沉着一张脸,最终还是选择给诗淮让路开门。
达到目的后,诗淮勾唇小人得志的笑容,眼睛笑眯眯的成缝隙:“多谢大哥们啦。”
保镖们凌乱在风中:……
比周暨白还可怕的人物,是周暨白的老婆。
——————
【黄毛】:
今天家中有事,在外面奔波一天了。三十八度的太阳连续晒个不停,有些中暑的迹象。
头晕乎乎的想吐,不得已今天请了假。请丫头们见谅!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她就知道。
老太太为了防止周暨白偷吃,特地让人把贡品给台上扯下来了,为了不让他在祠堂中抽烟,连烧火蜡烛都换成了电子蜡烛。
周暨白手机也被收了起来,进去之前保镖还给他搜了身,将备用机也都搜罗出来。
没有可以娱乐的东西,他除了睡觉啥也做不成。
诗淮缓步走近,轻咳一声。
“咳咳咳!”
躺在蒲团上假寐的周暨白听到声响,慢悠悠的掀起眼皮子,懒洋洋地看向诗淮的位置,
“你怎么来了?”尚未睡醒,他的声线听着略微沙哑。
边说边起身。
诗淮走到周暨白的面前:“画我已经修复好了。”
“带着免死金牌来救老公了?”
诗淮点头,但又轻叹出一口气:“但是奶奶不让我进去找她。”
周暨白:“那就明天找。先吃好睡好再说。”
诗淮被周暨白随性悠然的性格逗乐。
笑着笑着,微微一抬头就看到了周暨白额头上的肿包。
诗淮诧异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周暨白下意识抬手轻轻触碰自己额头的肿包,指尖刚触碰上,疼意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诗淮的心脏随着他发出的痛声紧揪一瞬,她连忙凑近周暨白的面前,紧张道:“很疼吗?”
“嗯,疼。”周暨白低嗯一声,简短的两个字好似融入了很多委屈在里头般。
“我去让人拿药箱过来。”
说着,诗淮就准备转身起来。
脚步刚挪动,人就被周暨白轻而易举的拉入怀中。
周暨白从后抱住她下巴轻轻垫在诗淮的肩膀上,“不用,你亲亲就不疼了。”
诗淮:“我的嘴都不是麻醉剂,亲你还能有止疼效果?”
“你不亲亲看怎么知道没有?”周暨白挑逗她。
诗淮就知道周暨白没个正行,她微微转过身去与周暨白面对面,漂亮水润的圆眸直勾勾地盯着周暨白的额头看。
肿包鼓的不算太大,但也挺显眼的。泛着青紫的颜色让人光是看两眼就心疼的慌。
诗淮垂下眼帘:“是我不好,才害得你——”
话音未落,就被周暨白及时捂住了唇,让她发不了声音。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周暨白低头和她四目交错。
堪比蜜糖般动情的话语,让诗淮心脏跳动的很快,眸子忽闪忽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面颊泛出如桃花瓣般粉嫩的羞涩。
“要是连这点事都不能为你做,我还当什么男人?做什么你老公?”周暨白声线疏懒,捏了捏诗淮的腮帮,“而且你帮奶奶修复真迹,本就是大功劳一件。一荣俱荣,我把你护好了,老太太万一一高兴还能再赏我个三瓜两枣。”
诗淮撇嘴小声嘟囔:“护我只是为了奶奶的三瓜两枣吗?”
周暨白低睨她,淡声道:“护你是护你,我手里的三瓜两枣最后不都是你的?”
诗淮没有回答。
小孕妇也不知道是被自己那句话惹得情绪不高了,周暨白又俯身对头对向诗淮:“脑门疼,你快亲亲。”
诗淮抿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亲你你就不疼了?我还是去给你拿药箱吧。”
“啧,不能有点夫妻之间的小情调?”周暨白轻挑眉,直言不讳。
诗淮:……
见诗淮还是不说话,周暨白又唉声道:“头好痛。”
“奶奶拿手机砸我的时候,当时我脑海中只想着你,还好没让你出来。”周暨白眼睫微颤两下,“我怕你看到我被欺负心疼愧疚。”
诗淮:……
良心好像被插了好几刀。
周暨白又低低笑了一声:“不过还好美国你心疼我,没有因为我产生心理负担。”
诗淮:!!!
诗淮炸了,她双臂搂住周暨白的脖颈,踮起脚就对着他的伤口处轻吻一瞬,“谁,谁说我不心疼了!”
温柔的触感贴在额头伤口的那一瞬,周暨白目的达成,唇角牵出一抹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唇角的位置:“这里也被老太太扇了,你也疼疼。”
诗淮将注意力落在周暨白的唇角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但这位祖宗说有那可能就有吧。
诗淮又对着他的唇角轻轻一吻,“亲你可以,但出了祠堂还是要找医生看看。”
“嗯,都听你的。”周暨白被亲爽了,自然是心情舒畅,任听诗淮吩咐。
小夫妻俩还没温存多会儿,祠堂大门突然被打开。
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贴身佣人站在门口,神情看上去有些难看:“二少爷,二少奶奶,老太太从晚饭后就一直说头晕心脏疼,躺在床上起不来。家庭医生已经过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听到老太太突然生病,周暨白和诗淮相互对一眼。
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换来的是阴沉难绷。
老太太这是心病。
“你先去奶奶那儿,我去书房把画取来。”诗淮对周暨白说道。
周暨白:“奶奶要是在这个节骨点看到我,估计病情会加重,我陪你一起去取画。”
不是在不合时宜的打趣,事实确实是如此,要是老太太躺在床上一睁眼就看到他这个不孝孙子,肯定直接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好。”
周老太太紧攥着若瑜的手,眼神则是恶狠狠地瞪着站在若瑜身后的周栩,嘴里念叨着“周暨白呢?”
“已经让人去祠堂通知老二了。”周栩回答道。
周老太太深沉的闭上一双眼:“要是周暨白今天不把那幅画还我,你们现在就去给我准备后事。”
“奶奶!您别这样说。”若瑜眼眶氤氲出热雾,说话的声音哽咽。
看到身子骨硬朗的老太太刚回来就缠绵病榻,若瑜又愧疚又心疼。握住周老太太的手,低下头来啪嗒啪嗒掉了几滴眼泪。
奶奶是为数不多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听到奶奶主动提交代后事的事情,若瑜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攥住般难受。
周老太太怜爱的抚摸两下若瑜的脑袋,“坚强点。”
若瑜强忍住眼泪,奶奶现在身体都这么难受了,她得坚强点才行,不能每次都让奶奶替自己担忧操心。
周栩将妻子的泪眸收敛入眼底,他缓步走到若瑜面前,轻拍两下她的纤瘦肩膀,示意若瑜起身。
若瑜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一脸虚弱的老太太,强装镇定,“奶奶,我和周栩就找暨白他们,您先别睡。”
老太太没回话。
就当若瑜话音刚落的那一瞬,房门被打开。
第66章 【吾妻卿卿】
周暨白走在前,扫视一眼大哥大嫂后,就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在躺床上的老太太身上,“奶奶。”
“我没你这样的孙子。”周老太太一看到周暨白直接血压飙升。
要不是现在她正在输液,浑身软的没力气,不然她高低得把床头上的台灯往他脑袋上扔。
“行,那你就当我是表的,你的小表孙来看你了。”
周老太太绷着笑:“……”
她是不会给周暨白一下好脸色的。
“画呢。”周老太太依旧只问他这二字。
周暨白没开口。
这小表孙向来是句句有回应的,如今他竟然不说话保持沉默,想必事情是真的往最坏处发展了。
周老太太心脏一上一下的,眉头拧紧,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儿,声音颤的厉害:“真毁了?”
就当老太太呜咽一声,维持着她理智的弦紧绷一线,即将断掉的时候,诗淮抱着已经用金丝楠木画框裱装好的《春山连理枝头鸟赋图》缓缓走出。
“画在这儿!”诗淮清脆的嗓音在这沉闷的卧室中极为突出。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往她身上落去,包括周老太太。
当周老太太看清诗淮怀中抱着的《春山连理枝头鸟赋图》,瞳仁骤然一缩,身体一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向诗淮,“这是……这是……”
她和老头子的定情礼明明早已变成了残垣废纸,没想到竟然被诗淮给修复好了?!
她的大脑骤然间冒出一片白光,愠怒悲愤的情绪倏然间烟消云散,惊诧喜悦徐徐交织在心头。
只见这原本被暴雨冲毁的《春山连理枝头鸟赋图》,如今焕然一新呈现在自己面前,画中物栩栩如生,每一笔勾勒都惟妙惟肖,甚至比当年老头子刚将这幅画交予自己的时候还要崭新灵动!
一滴泪倏然从老太太的眼眶滑落而出,她呼吸一滞,许久也没能支吾出一个字来。
周栩和若瑜看到这幅已经修复好的真迹,也赫然愣怔在原地。
诗淮脸上带着歉意,她虔诚对眼前的人道歉:“对不起奶奶,偷走您画的人其实是我。”
“是我让周暨白去地下室将这幅画偷出来,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擅自修复。”诗淮的手心都在冒汗,紧张万分。不知道自己的修复结果可不可以让老太太满意。
老太太万一更生气了,该怎么办?
这件事她本就是一场赌。
周老太太眼梢泛红,视线已经被热泪模糊朦胧,“好孩子,快,快把这幅画拿过来给我看看。”
诗淮立马应声下来,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将《春山连理枝头鸟赋图》递在老太太眼前。
淤堵在心中的酸涩与压抑,在看到这幅画被修复好的这一刻,瞬间通顺。阴霾一挥而散。
心潮起伏,难以形容的激动喜悦,老太太吸了吸鼻子,隔着特定的玻璃屏,双手在上来回抚摸着。透过屏障,沉沉的望着修复到精致完美的《春山连理枝头鸟赋图》。
失而复得的滋味蔓延在心田中,老太太热泪盈眶,“你有心了。”
她甚至早已做好遗憾此生的念头,没想到这幅画竟然被诗淮神不知鬼不觉中给修复好了!而且真迹修复精细,完整程度比几十年前还要生动几分!了却她残生最大的一个心结。
这一个惊喜来的实在是太突然,让她感动的有些手足无措。一想到自己今天还因为这件事扇了老大一巴掌,给了老二几棍子,老太太哭着哭着又笑出声音来。
诗淮迈动脚步,小心翼翼的走近老太太床前:“奶奶您还生气吗?”
“我才是这件事的怂恿者,他们最多就算是帮凶而已。您生气就尽管责罚我一个人!”诗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握住老太太的手。
周老太太睨了一眼周暨白和周栩兄弟二人,“托你的福,我现在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大喜过望的激动还袅袅绕在心头,她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大脑现在还处于茫然空白的状态,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赞缪这个招人喜欢的诗淮。
诗淮本来就没想过让奶奶感谢自己,这是她前世欠周家的。
诗淮继续道自己在修复这幅画无意间发现的秘密。
“奶奶,我在修复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件事。”
周老太太从喜悦中抬起头来,微愣看向诗淮:“什么?”
诗淮莞尔一笑,提醒道:“秘密就在这幅画的背后。”
待到诗淮叮嘱完后,几个小辈识趣,没在老太太屋内多待,夫妻双双各自离去。
门最后被周暨白合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偌大的卧室内陷入一片静寂中。
周老太太按照诗淮的指引,将画框打开,寻找真迹背后的秘密。
一句【吾妻卿卿】率先映入眼帘中。
热雾再次覆盖上周老太太的眸中。
她一直以为,周濡这个王八蛋一句遗言没有留给自己。
卿卿是她的乳名,自父母双双去世后,只有周濡一人会这么唤自己。
转眼间周濡已去世十年,她就守着这幅画,每日愁眉泪眼。
如今看到卿卿二字,恍若周濡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如年少般笑眯眯的唤自己过来。
这十年间,白玉笙心中一直在郁闷的想着,为什么这个臭老头能这么狠心竟然能一句话都不留给自己,害得她只能天天望着这幅破画睹物思人。
可当看到这一排熟悉的风骨飘逸字迹,日日夜夜的埋怨与抑郁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吾妻卿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早已撒手人间。
今拖病躯再次提笔,写作最后的告别。
卿卿,生死离别乃人生常态。人生匆匆短短几十载,能遇你长相厮守已是极大幸事。
若以风烛残年残缺身躯伴你余生,你虽说无怨无悔,可你时常夜梦惊醒,以泪洗面。吾宁可你恨我怨我,也不愿见你这般为我难捱。
汝知吾,性格要强,面薄。
年少相识,彼此扶持到今日,一日夫妻百日恩,卿卿给吾生儿育女,吾欠卿卿今生还不清,来世加倍奉还。
若有来世,卿卿可愿与吾喜结连理,再续前缘?
吾已是将死之人,却还留这空幻想,罢了罢了。
卿卿,吾寿未尽,已丧失活下去的力气。唯一的盼头,是每日睁眼看到汝之容颜。
吾知,吾去后你必会望着这幅《春山连理枝头鸟赋图》,整宿不眠,郁郁寡欢。便在画后留下此与妻书。
吾知汝,性格坚韧,品性美好,独活余生对汝堪称煎熬难事。
卿卿,就当是为了我,再坚持坚持可好?
当柏臣将此画拿到病榻前时,吾脑海中浮现出几十年前你我初遇。
山花烂漫之际,汝一身着碎花洋裙,面容倾城含少女青涩挡我面前,问吾姓名。
汝不屑吾古板面冷,吾嫌你无半点闺秀之举。
后吾才知,你不满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起初并不愿嫁我。
可吾对你一见倾心,一眼便认定下来,此生非汝卿卿不娶!
吾开始制造偶遇、巧合、约会,无所不用其极才将汝套路为吾妻。此后一直将这些事瞒着你,不曾让你知道分毫。
卿卿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怨我?但汝已是吾妻,不可再反悔。
相伴数载,相守到白头,结局仓促收尾属实遗憾。
吾胆怯,特以药水为墨,不愿让你太早看到这些遗言丧话。叮嘱柏臣,若我走后你要殉情或多年后撑不下去,再将此书告知与你。
此信字不足千,吾手颤提笔,落笔刹那泪流两行。纸短情长之意不知可有传递入汝心扉?
濡寿尽,只能用来世之幸起誓。
一愿吾妻卿卿长命百岁,健康长寿。
二愿吾妻卿卿笑口常开,莫留遗憾。
三愿吾妻卿卿将吾抛之,余生勿念。
诗淮一开始以为爷爷就写了一小段话给奶奶。当她彻底修复完后,才知这是一封与妻书。
了却了奶奶一大心事,诗淮现在心情算是很亢奋,一点困意都没有。
修复完后她还特地拍了照,躺在床上反复观看这占满字画背后一整面的与妻书。
没想到爷爷还特地留了一招,不让奶奶提前知道这封与妻书,就是预料到奶奶迟早有一天会撑不下去,知道她很有可能会殉情,了却此生,才将这封与妻书当做最后一张底牌。
诗淮吸了吸鼻子,想到前世周暨白高位截肢,整日只能躺在床上,望着玻璃窗外的风景一动不动。枯瘦如柴,毫无生气。就像被吞噬灵魂只留下躯壳的活死人般。
周暨白性格桀骜不羁,傲骨铮铮,想必前世的他也是如同爷爷这般生不如死。
豆大的泪氤氲在诗淮眸眶中,她鼻尖红红的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恰好就在这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
周暨白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缓步走出,看到坐在床上眼梢鼻尖都红通通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了?”
诗淮见周暨白出来,连忙擦拭眼中泪光,“我在看爷爷留给奶奶的与妻书。”
说着,就将手机拿出来递出。
周暨白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接过诗淮递上的手机。大概是与妻书中的文字糅杂着太多催泪情感,他一目十行,很快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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