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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你的心跳(今愉)


上学本是去学知识的,而不是刻意去磨掉天性变成听话机器迎合别人的,更不是去听别人嘲笑她资质平庸会影响别人的。
他爽快地应下来:“行!不说!做错了不要紧,能知错就改你还是好孩子。”
忍了一路的眼泪还是没忍住,一声好孩子让她潸然泪下。
叶向安更是不好受了,在她面前蹲下,给她上了节人生课:“昭昭,别慌。遇到任何事情,自己都不要慌。”
她停止抽泣。
“除了乱涂乱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但别人不认同你也不一定就是你的问题,任何人都有被喜欢和不被喜欢的权利。而且成绩不好拿不了第一名又怎么样,只要把该学的学到,那也算成功。”
“你现在小可能不明白,等你长大了会明白的,”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们要做的永远是做好自己,不管别人如何,都不要让他们影响到自己,做得不对要承认改正,不再犯。但做得对,就要学会反击。”
怎么反击呢?
叶书音被“反击”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向来和顺生活中的尖锐词语撼动,看他眼中的光芒。
叶向安神色里全是骄傲,夕阳斜斜降落,橘色晚霞将一大一小两道影子映照,女儿被光拢着,他相信她会有璀璨的未来,眼角的皱纹都快飞起来了,“爸爸觉得你画得挺有创意,要不要去学画画?”
于是这一学,就是十年。十年里几乎包揽了学校里所有的美术大赛一等奖,给她小学那个班里加了不少德育分,她班主任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
画笔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武器,她灿烂的人生从这儿开始。
“所以不论她妈怎么阻拦,她都没放弃过,有成就感是一方面,喜欢也是真喜欢。”叶向安笑眯眯道:“她喜欢我就支持。”
他转而问他:“你呢小谭?你们班主任说你画画也挺不错的,怎么没学下去?”
谭迎川从叶向安的车筐里把叶书音的书包拿来,背上,“我没书音厉害,她是天赋加努力型的,我不喜欢画画。”
“想好考什么大学没?”
“没有,不过有喜欢的专业了。”谭迎川很笃定地说:“计算机。”
叶向安称赞:“可以啊,未来热门职业,这个专业前景挺好,男孩子学个计算机也合适,你爸妈知道吗?”
谭迎川插着口袋,随口道:“不知道,我没说过。我妈倒是想让我学美术,我爸——”
“迎川。”
楼道大门打开,有道温柔的女声把他后面的话挡住。
谭迎川望过去,黎惠站在电梯口,视线从叶向安身上慢慢换到他身上,他颇感意外,“妈。”
作者有话说:
下章还是怦怦

第45章 怦怦/跨年
来温岭前,黎平生黎惠百般阻拦,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谭继成把谭迎川带到温岭来。
为了防止谭继成暗度陈仓,黎平生和黎惠甚至订好了去国外的机票,准备带他到国外的艺术院校去“进修”,整个家像是陷入一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战争中,家人变成了互相提防的敌人。
这两拨人,也就只有黎平生会关心关心他了,谭继成只给钱,黎惠是因为黎平生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她不操什么心,只负责带他各处吃喝玩乐。
黎平生把他的衣食住行全都安排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交代得一清二楚,他就相当于是他带大的,怎么可能让谭继成带走。
他们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僵持谈不拢,是谭迎川主动站出来,说可以跟着来温岭。
那时候黎惠的眼神谭迎川很难忘掉,不可置信,心寒,还有被背叛的愤怒……她说他不愧是谭继成的血脉。
黎惠和谭继成早已相看两厌,对谭继成身上那些她看不惯的行为习惯,有些迁怒到谭迎川的身上,他一旦表现出什么不着调的样子,黎惠就会想起谭继成的坏,摆出极度厌恶的姿态。
最后她放下话:走,可以。但去温岭以后,学习和生活的一切都要由谭继成负责,任何事都不要来找她。
她说不来家长会,谭迎川也就没再有这个心思,再者说,阑州离这儿很远,谭迎川也并不想强求她来回奔波。
然而黎惠还是出现在了温岭的楼下。
她这人,刀子嘴豆腐心。
谭迎川看见她那刻,情绪波动有,可并没那么强烈,因为黎惠来得太晚了,这些年一直都是等他不再需要她的时候,她才姗姗来迟。
所以当黎惠问“家长会是什么时候”时,谭迎川只是很平和地告诉她:“已经开完了妈,下午刚开完。”
黎惠很震惊:“开完了?”
“打电话的时候不跟你说了吗,今天下午开。”
黎惠恍若未闻,自顾自地问:“谁给你开的?你爸?”
“隔壁叶叔叔。”谭迎川说:“就刚才跟我一起的那个。”
黎惠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没接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隔了好久才问,模样很是不理解:“你说什么?你爸让外人给你开家长会?”
谭迎川没接她的话茬,“叶叔叔是个很好的人,我刚才也给你介绍了。”
“所以你爸就把他的事儿交代给人家?你的邻居!”
纵然那位邻居多么多么善良朴实,虽然她也确实领略到了,叶向安说话礼貌周到,为人热情爽朗,对谭迎川也赞不绝口,看到他很多优点,是个很和蔼负责的家长。
但这并不能变成谭继成逃避责任的原因。
黎惠无法接受。
时隔三个月,黎惠再度见到他这位时常忙得脚不沾地的丈夫,甚至见他之前,他助理还让她预约。
装什么腔作什么势。黎惠才不管,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风风火火,直接挎着手包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在谭继成诧异的目光里坐下。
屋里烟雾缭绕,名贵雪茄的气息弥漫,已不再是他几年前抽的十五块一盒的烟草味道。
曾经相爱到可以排除万难步入婚姻的一对夫妻,变成了现在相顾无言的陌生人。
黎惠仔细看着面前人这张脸,时节如流,但她记忆中依然有谭继成青涩的模样,他们年少相知相爱,比任何人都要向往婚姻,曾以为会携手走一辈子,然而,前后蹉跎将近二十年的时光,她耗尽了对这份婚姻的期待。
以前的谭继成不会在她面前抽烟,手腕上也不会戴几十万一块的表,从来都是戴她送的表。
“来了也不说一声。”谭继成立马锁上保险柜,说:“来见迎川的?”
搞得她像是个外人,黎惠淡声道:“离婚吧。”
这是黎惠第一次谈起离婚。
谭继成一愣,烟灰掉在桌上,他沉默着用手拂掉,掐灭雪茄,“明天我让律师联系你商量财产。”
黎惠并不在乎那点钱,“我们之间没必要谈钱。”
“笑话,”谭继成轻哂,明白她想说什么,“谭迎川学籍在这儿,也要在这儿参加高考,他得跟着我。”
黎惠眸光出奇的淡然,“他已经十八了,跟谁不跟谁不是咱们俩说了算,是他自己说了算。”
“他十七。”谭继成强硬地纠正。
她长长地吸气吐气,肚子里的怒火灭了几簇,可都是徒劳。每每见到他,二十几年婚姻中受到的冷暴力和怨气就源源不断往脑海里挤,“让迎川跟你?你配吗?”
谭继成面色陡然低沉。
“从他刚出生,你爸报户口为了什么狗屁的封建观念把他年龄故意说小一岁,你不但不拦着反而还帮着,就凭这个,你怎么配和谭迎川一起生活?就连他名字你也是瞒着我改的!”
谭继成嘴唇发抖,手握拳敲着桌子,“我不给他改名让他姓黎?黎川?这就是你爸跟你打的如意算盘是吧,真拿我当上门女婿了?”
黎惠长久地看着他,又发觉刚才的记忆出现了更迭,他在她心目中最后一点美好青涩的回忆被他抹去。
“从头至尾,没人拿你当上门女婿看待过,是你自己心眼小肚量小,疑神疑鬼二十多年。”
“是,是我自己疑神疑鬼!我们家祖上三代农民,是没你们家家世好,你敢说你爸没因为这个对我颐气指使过?他没跟你妈说过我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谭继成点了根新雪茄,打火机砰的扔到桌上,他猛吸几口,夹着烟的手指在发抖,压抑了很多年的心里话喷涌出来,“你保证你们家那些亲戚没有背地里戳过我脊梁骨?你们家哪一个人瞧得起我?”
“你眼里就只看到这些?自打咱们俩结了婚,那些话你有再听到过吗?”黎惠眼眶生热,她感到无比挫败失望,他们为了结婚明明迈过那么多坎坷,在他眼里难道一文不值吗,“你怨我们家,所以后悔跟我谈恋爱然后结婚了?”
谭继成斩钉截铁:“对!是后悔了!我宁愿娶一个普通女人,跟她生个乖巧听话的儿女踏踏实实奋斗一辈子,也比跟你们家这种豪门结亲好!”
黎惠捏紧手掌,涂着甲油的圆润指甲把掌心掐出四个镰月,这份痛意堪堪将涌到眼眶的泪水逼退,“谭继成,没本事,吃软饭的人才会被瞧不起,你从白手起家做到现在,拼足了力气我们都看在眼里,有没有人说过一句你的不是?我们诚心实意地帮你,也敬你是条汉子,敬你把一贫如洗的事业做到现在这样,人前人后我们都佩服。瞧不起你的永远都是你自己。”
“对你好你记不住,对你不好反倒记这么清楚。谭继成你记着,咱们俩走到今天,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心里那一点可笑的自卑。”
谭继成眼眶发涩,无言抽着雪茄。
“抓紧时间拟协议,我们离婚。”黎惠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但并没有如愿,谭继成已经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我绝不会让川儿像你一样。”
他们谈离婚并没有避讳谁,谭迎川知道之后也没什么感觉,麻木的心毫无波澜,反倒觉得舒了口气。
他早知道他们俩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从初中开始,谭继成事业飞升,他便动了离婚的念头,两个人吵架是常事。
他曾劝过,离了吧,既然过得不开心,那就离了吧。
可是黎惠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离了你怎么办?”
即使在婚姻中受到再多委屈,为了孩子总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保全家庭,让苦留在自己心里,就连黎惠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也不能逃脱这个魔咒。
但似乎,这个魔咒只存在在母亲的身上,父亲才不管离了婚孩子会怎么样,谭继成就是这种人。
在黎惠为了离婚后儿子怎么办而发愁时,谭继成在想怎么从黎家多分一些财产,二十多年的婚姻没让他感到幸福,只有压抑,他需要多一点心理安慰。
所以,谭迎川向来不喜欢谭继成,就算那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
但也幸好他爱钱。
谭迎川有记忆以来,就没见到谭继成感性柔软的一面,他只爱钱,不会关心人,这样的人很难投入情感在家庭中,所以在他放弃亲近这个父亲时,不会感到那么痛。
只是人会变,他在温岭可以跟叶书音一样从什么都不在乎的闷葫芦变成颜料盘,那么谭继成也可以变。
只是那天来临的毫无征兆,命运有时总会突如其来地开个玩笑,当意识到不对早已为时过晚。
是 2015年12月31日,跨年夜,周四。谭迎川对这天的印象格外深刻。
每逢这种比较特殊的日子,城市里的人就会异常兴奋,尤其长久被书本成绩压榨的学生。
一中周四下午最后两节课是活动课,明天元旦放一天假,学生的心都飞出学校了。
施展是住宿生,又恰好赶在31号过生日,早早就张罗着约其他人一起去玩,他喜欢交朋友,本身性格也活泼,所以生日趴也叫了很多其他班的同学,其中就包括叶书音。
她是下了美术课过去的,还带着朱悦宁,多个朋友多条路,施展自然不会拒绝。
她们俩选好礼物过去时,桌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也就施展和谭迎川中间还能挤一挤。
谭迎川看到她在找座位,低头给烤肉翻面。
很快,那两道说笑的声音缓缓靠近,她马尾尖的影子映在他的手背上,然后停在这儿,他把手翻过去,马尾尖被他抓在手心里。
“还好这儿有俩空座。”叶书音让朱悦宁挨着施展,自己指了指面前凳子上的书包:“谭迎川,我能坐这儿吗。”
他把书包拿走,又往左挪了挪,于是刚才摆在自己面前的,已经滋滋冒油的烤肉就摆到了叶书音面前,“正好,有羊肉我没注意,你吃。”
叶书音双手捂在嘴上呼了口热气:“多注意点自己吧你,我可不想再送你去一次医院。你知道在医院待着心里多憋闷吗。”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谭迎川把热茶水拿来给她倒上,“我看你骂我骂得挺起劲,医院食堂的饭吃得比我还香。”
“……”
叶书音把茶杯捧在手里,冰凉凉的指尖温热,“我看你就是没病,哪个病人跟你一样话多?”
“谁规定病了就得愁眉苦脸?”谭迎川一本正经地给她普及自己的歪理,“病人更喜欢放松一点,本来病了就挺难受的,还整天臊眉耷眼的,更难受了。”
他说话一套一套的,叶书音有点说不过他,搓了搓胳膊,“好冷,怎么选这儿吃饭?”
谭迎川说:“待会儿有烟花,八点,马上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温岭已经好几年没有放过烟花了,你来得是时候,我记得往年的烟花都特别好看。”
几个人把烤肉架关掉,烧烤烟雾消散,夜空星河密布,月光盈满, 2015 年的最后一天,是个好天气。
她即将迎来 2016 年,以及自己的十八岁。
在即将十八岁的这倒数几十秒里,叶书音带着笑意,在喧闹中接到一通电话。
“砰”的一声,绚烂的焰火升入夜空,她的脸上明暗错落,光彩照人。
桌上人唱起了生日歌,声音洪亮蓬勃,带着少年的明朗,他们举杯高呼 2016 新年快乐。
旁边人安静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谭迎川偏头,靠在她耳边,让她听得更清晰一些,“怎么了?”
烟花炸裂的声音如同咚咚作响的心跳,一阵漫长的,尖锐的耳鸣过去,叶书音呼吸急促,手心冒汗,她抬手揉了揉耳朵,那句低声询问才清晰地被她的大脑接收。
叶书音恍然回神。
双眼木然,唇色苍白,她看着谭迎川,脑子里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抖着声线说:“我妈说,说我爸出车祸了,在医院呢。”
作者有话说:
下章回现实,让川接着被昭昭气到破防:)

第46章 破防/第二十四集
海鲜和鸡汤吃饱喝足,各自被安排在各自的小窝里,阳台门闭合,两个小家伙无论谁欺负谁都没人知道了。不过应该是海鲜欺负鸡汤的概率会更大一些,这小猫总是在鸡汤面前张牙舞爪,尽管这两只猫猫狗狗才见了一面,今天是第一天生活在一起。
鸡汤这下不会再挠门了,海鲜玩累了,趴在它背上舔爪子给自己洗脸。
客厅里,谭迎川抱着叶书音,双手握住她的腰,瞟了眼窗帘缝隙,笑道:“我就说像你,你还不信,睡觉都往鸡汤身上骑,跟你一样。”
叶书音指根贴近他坚硬的发丝,跨在他身上意有所指地说:“那也是鸡汤乐意。”
“是,是挺乐意。”她的针织衫褪在手臂,他唇舌游弋,眼前像是看见冬天里绵绵的雪,胸前柔软起伏被细细勾勒,莹白从他的指缝中溢出,“今天给你骑。”
叶书音掌心发烫,吻落在肌肤上的声音和舌尖扫过的濡湿感让她呼吸紧促,身体因为那些磨人的吻而微微泛着淡淡的红,他松开唇,掀起眼帘,不动了,就那样瞧着她呼吸凌乱,眼尾也湿润。
“刚才我说的那个,行吗?”他故意问。
叶书音咬着下唇,掌心扣在他肩颈上,细腻指腹轻轻摩挲在喉结旁,笑得明艳妩媚,眼神陡然蒙上一层妖冶,反客为主,轻声告诉他:“啊……但是我还没吃晚饭,有点儿饿了。”
谭迎川:“……”
就多余问,嘴欠。
他揉揉她肚子,浅淡的马甲线条很漂亮,虽然她这么瘦,但饭量却很大,从高中那会儿就是,现在也一样,胃口特别好,高兴的时候每顿能吃两碗米饭,不高兴也不会让自己饿肚子,就是怎么吃也很难胖,想得太多压力太大,吃的东西都被消耗,肚子永远是平坦的。
只有当他用力一点,才能感觉到肚子在掌心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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