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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你的心跳(今愉)


那姑娘真狠,对自己狠。那时候她应该才十八岁,却能为谭迎川考虑那么多。
黎惠有几秒钟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将心脏一瞬间的颤抖压住,但很快,她同样淡然地回望过去。
两道目光碰撞,明明都不掺杂情绪,然而黎惠却先低下头喝了口茶。
“没有。”她说。
谭迎川垂下眼睑,眸色沉沉,是他反应的太慢了,原来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从前的谭迎川在听到黎惠说“没有”时或许还会信,因为年纪小。
但他如今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送两个老人和黎惠坐上车,时间已经到傍晚。
午饭吃的不算愉快,连带着后面的谈话也不愉快,谭迎川早料到会这样,黎平生安排他在这个日子跟别人相亲,他一定会拒绝,那么今天的饭局一定会惹人不开心,但无所谓,他目的达到就好,话已经说到了,不该知道的也已经猜到了,人他也认定了。
但黎惠说的也没错,别是他一个人剃头挑子一头热,他认定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消息,难不成让他再腆着脸要一次?
那也不是不可以。
汽车在路上疾驶,目的地是我在京大很想你,她最近的行程很简单,学校、宿舍、食堂,三点一线。
以后应该会加上他家,变成四点一线。
但车到地方,13号档口却不见她人影,阿姨说她一整天都没来,谭迎川在京大逛了一圈都没看到她人,在他即将拨电话给她时,想听见的声音主动来了——
“晚上能回来吗?不是跟我晚上要礼物?”
谭迎川满意了,这一句话哄得他十分满足,表面却显得很淡定,但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你在家?”
叶书音说:“我到的时候你们家门口好多快递,好像都是送你的礼物,在楼道放着碍事,我都给你搬进来了。”
“快递重吗?累不累?”
“谭迎川,你礼物好多还非得跟我要,我攒点儿钱容易吗。”
“那我从明天开始一日三餐都在13号档口吃。”
“我店里可没那么多鸡汤给你吃。”
“我吃海鲜也行。”
叶书音把猫从鸡汤身上拎下来,鸡汤的脾气是真好,不爱闹,这小猫都骑它头上撒野了,但它还非得黏着人家,这是什么黏猫精。
谭迎川买的,果然性格像谭迎川。
“万一我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怎么办?”叶书音一言难尽地抱着猫,没带它来这儿见鸡汤之前明明挺沉稳的一只猫,怎么一见到鸡汤就控制不住了,“它有点儿闹腾啊。”
“你等等我。”
“什么?”
“等我见到你再说,叶书音你是不是故意的,就这么钓我。”他终于将自己的兴奋暴露出几分,“但是我很惊喜,真的。”
谭迎川甩上车门,握着手机在停车场奔跑,冷风从身后推着他往前,飞舞的衣襟和头发在诉说欣喜,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想要快点见到她。
叶书音听到了他奔跑时的喘息,一声一声鼓动着她的耳膜,然后是电梯打开的声音,门外的脚步声,和密码锁开启的滴答声。
谭迎川打开家门,温暖的热气扑面,叶书音穿着他买的睡衣,臂弯抱着一只金渐层,他们的鸡汤站在她脚边,仰脑袋盯着那只金渐层,暖融融的灯光打在她身上。
人猫狗都有了,没人比他谭迎川幸福。
他眼底火热。
“起个名儿。”
谭迎川平复好气息,站在门口深深瞧着她,爱意从眼睛中溢出来。
叶书音抱着猫走到他面前,“见它第一面的时候还挺傲娇,结果带来家里才发现是个窝里横,这么小一只就能把鸡汤揍得找不着北,怪的是鸡汤很黏它。”
“像你。”谭迎川说。
“像我?”
“它骑鸡汤头上,你骑我。”
叶书音瞪他。
他补充:“头上。”
叶书音:“……”
“叫它海鲜吧。”
谭迎川挠了挠它的下巴,“你喜欢的那个海鲜。”
他伸手把她和海鲜抱住,“礼物收到了,昭昭。”
作者有话说:
海鲜:起名鬼才!你俩不愧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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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怦怦/前途
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谭迎川在梦中被人抱在怀里,柔软的发尾扫过他的脸颊和喉结,那副身躯娇小柔软,但似乎有着满满的力量,浅淡的樱花香残留在梦里。
再有意识时,出现在耳边的还是那个带着哭腔的嗓音。
也对,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害怕。
他羊肉过敏非常厉害,生疹子时很可怕。
谭迎川喉咙很干,也有异物堵塞感,他猜是喉咙肿了,力道很轻地清了清嗓。
叶书音没听见,垂着头跟个鹌鹑似的和叶向安说:“老爸,要是我不给他送就好了,你说我,好不容易想起来主动给他献回殷勤吧,还给他献进医院来了……”
“他要是一直好不了怎么办?”
叶向安笑了下:“呦,你还承认你今儿晚上是给小谭献殷勤去了?”
“哎呀爸!我说正事儿呢!”
“你净操那操不着的心,医生都说他送的及时没生命危险,过两天就能下床了。”
“不是……我说他脸,万一留疤呢。”叶书音抽了下,鼻音囔囔的,好像哭过很久了,想起去医院的路上谭迎川那张脸就后怕,哼哼唧唧道:“我把他弄毁容了,怎么办啊?那我拿什么也赔不起啊。”
谭迎川:“……”
真服了,不是担心他会不会死翘翘,而是担心他毁容。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轻笑了下。
父女俩齐齐转头。
结果叶书音眼更红,躲开了他的目光,真的不太忍心看。
好好一张脸,白瞎了。
赖上她怎么办,这是谭迎川会干出来的事。
“醒了啊小谭,可算是醒了,我们家昭昭都害怕一个晚上了,念叨一晚上后悔,”叶向安看了让他别说话的叶书音一眼,“我叫医生过来,再跟你爸说一声啊。”
病房眨眼就剩他俩,叶书音也不说话装哑巴,谭迎川戳了戳叶书音手臂,“哎,你拿过来镜子让我看一眼。”
叶书音没躲开,确实是有点心怀愧疚,嘟嘟囔囔地说:“对不起哦。”
“行了,没你我早就上天堂了,你又不知道我羊肉过敏,那汤里一点羊肉味都没有,连我自己没想起来。”
“你别安慰我了,哪有人记不起来自己吃什么过敏的?”
他朝她伸手要手机,“没镜子或者你给我拍个照片,让我看看我是不是今后一辈子都得栽你那碗汤里。”
胡说什么,叶书音一巴掌拍在他手心,啪一声,手被攥住。
她僵住身子,心脏似乎也被攥住,猛地抬眼。
这个手掌太烫了,宽厚有力,将她大半个手裹住,像是握了个滚烫的暖手袋在手里,不同的是,比暖手袋更全方位,更舒服,自己还会动。
手背被摩挲的很痒,心跳慌张。
叶书音想抽手,但抽不动,诚恳地瞧着他憋出一句:“你是真病还是假病?”
谭迎川真想捏死她:“……你有没有良心?”
她瞬间怂了,心如擂鼓,手心冒汗:“不是,我意思是你现在还难受吗?我爸去叫医生了怎么还不回,他还说要给你爸打电话,怎么打电话也打不回来了。”
说到这儿,忽地反过来劲儿。
手也不再动弹了,随他握。
叶书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隔了半天磕绊着开口:“你放心,谭叔叔应该一会儿就来。”
从他出事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叶向安给谭继成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但是一直没收到回复,甚至有几通电话还被谭继成挂断了。
能主动挂电话,就说明不是没看手机。
叶书音实在不太理解。
“算了吧,等他来我黄花菜都凉了,也不指望他能来。”
“那你就准备自己一个人住院?”
谭迎川松开她的手,白了她一眼,“说你没良心你还真没良心。”
“我也没说这两天不来看你,但是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在这儿啊。”
“给我管个饭就行。”
“你别胡扯。”叶书音现在更不理解他,她生个病恨不得兴师动众让叶向安和韩佩琳都知道,那时候就不用上课不用写作业了,她说什么他俩都得顺着她,简直就像家里的皇帝,哪里像他一样,丝毫没有告诉谭继成的意思,还想自己硬扛过去,“你想瞒着谭叔叔?”
“不是瞒,你看我瞒了吗?”谭迎川嗓音很沙哑,喉咙的异样让他微蹙眉梢,“我连瞒都不瞒他也不来。”
叶书音倒了杯温水给他,“但你也没说啊,你可以主动跟他说的。”
没有人不喜欢被关心被心疼,被关心被心疼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叶书音觉得谭迎川也一样。
谭迎川不说话了,光顾着捧杯子喝水。
叶书音看着他:“咱们期末考试之前要开家长会。”
谭迎川不知道这回事,喝完温水嗓子舒服很多,声音也不那么粗粝了,“今天通知的?”
“还没正式通知,我们开班长会的时候张主任说的。”叶书音抽了张纸巾贴到他嘴边,水渍将纸巾浸湿,“那到时候呢?你也不准备跟他说?还有后面还会搞成人礼,每届高二都办,家长要来观礼的。”
谭迎川平躺着,曲腿,目光望着天花板,没输液的那只手垫在脑后,她给的纸巾团成一团握在手里,“他从来没给我开过这些,家长会都没有。”
“不是,更准确地说,”这么一算,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我长这么大,我爸我妈就没参与过家长会这种东西。我妈还好,提过几次要去,但最后因为太忙也没来过。”
叶书音愣住了,印象之中没听他谈起过他妈,这还是第一次。
“小时候上小学,班主任说开家长会,所有家长都来了,趴在窗口前看自己孩子,我没有。家长会快开完我姥爷才到,十几年都是这样,所以他来不来对我早就没什么影响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叶书音心像是被揪住。
话是说得挺潇洒,躺床上这姿势也挺随意,毕竟没有一个病人像他这么躺着。看上去一点也不难过,就跟在说别人一样。
但叶书音都替他别扭,平常在她面前一点心思也藏不住,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不知道在套路谁,吃点亏就要跟她讨回来,怎么面对谭继成就不长嘴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藏得严严实实的低沉,现在就是在她这儿纯嘴硬,她觉得不说些什么心里堵得慌,“虽然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但我还是要说。平时我跟我妈老吵架,我有时候也挺烦她的,因为她这人一着起急来真不太讲理,嘴特别毒,我每次都被她伤到只会哭,但是我遇到一些自己难掂量的事还是会跟她说,开心的事或者难过的事都会,她就算是生我的气也会认真听我说,说着说着我俩就和好了,我爸就更不用提,他甚至还会时不时来找我谈心。”
其实挺幸运的,她从小到大都很能表达,受到委屈之后也不会内耗自己,因为她会把委屈送出去,也会发泄,会跟叶向安韩佩琳倒苦水,即使随着年龄越大,已经不太会事事都跟韩佩琳叶向安沟通了,尤其在青春期撞上更年期产生矛盾之后在要不要学画画这个问题上跟彼此吵过很多次,也就更不愿主动去跟她说话,但那只是她们之间唯一的矛盾。
不闹别扭不生气的时候,她们还是很融洽的,跟谭迎川和谭继成完全不一样,他是什么都不跟他爸说,不论吵不吵架,完全把自己跟家人封闭住了。
她一直以为全世界的父母都会向他们俩一样给自己的孩子足够的情绪价值,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不是。
谭迎川是她“全世界”的观念中,被排除在外,被她的那套法则抛弃的那个。
叶书音斟酌自己的话,挑合适的说:“我觉得跟自己爹妈不用像跟陌生人一样相处,在他们面前才没必要装蒜,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有时候越是不说,他们越不会理解我们。”
谭迎川静静听着她说,依然是那个姿态,曲腿,脑袋搭着手腕,不知道有没有把她话听进去。
他的生活和性格有些寡淡,从前谭继成忙着挣钱不管他,黎惠黎平生只会让他日复一日练画画,如她所说,他从未跟黎惠谭继成亦或是其他家人分享过自己的喜怒哀乐,永远都是自己消化。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没想到遇见叶书音。
分享了她的喜怒哀乐,还分享了她们家的晚饭。
她这人也挺奇妙的,不深入了解不会有人知道她也会伤心,拨开外壳才发觉明明也是从家里受桎梏受的最多,但喜怒哀乐还是不会自己憋着,哭泣和难过也很短暂,永远都是鲜活的模样,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最好的自己,做自己最喜欢的自己。
她喜欢画画,喜欢颜料盘,自己也像是块颜料盘,拥有很多种色彩,所以可以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一幅拥有旺盛生命力的画,一直灿烂。
而他之前从没感受过灿烂,现在也可以感受到了,跟小颜料盘在一起待久了,自己也会变成颜料盘。
挺好的。
谭迎川把头转过来,面向她,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你这不也挺会说的,那这事轮到你怎么就变哑巴了。”
好好的气氛,他非得破坏,叶书音立马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那不一样!我跟我妈就因为学不学美术谈不拢,其他没别的。”
“那你以后就打算这么得过且过?万一,叶书音我说万一,”谭迎川的眸光很认真,以前看她因为这个伤心的时候就想说,但总觉得时机不到位,关系也不到位,现在好像不用考虑那么多了,“你妈不同意你走艺考这条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干什么?”
还真没想过,他问到点子上了,除了艺考她目前没其他目标。
真到那个时候,她又能怎么样呢?想参加艺考得靠韩佩琳掏钱,也不怪所有人都说美术就是个烧钱的大火炉,用的水彩颜料,画笔,还有参加艺考来回来去的酒店车票,哪里都是用钱的地方,如果没有家里支持,她绝对走不长久。
叶书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然而走得不踏实,她已经提前给自己做了这条路有一天终会走到头的设想,至少不会那么难受,也会冷静理智地重新考虑自己的前途。
那一天应该是由韩佩琳挑破的,绝对,绝对不会是由她自己主动放弃。
不对,本来是劝他的,怎么反倒让他把她给劝进去了?
叶书音脑子里抓狂,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啊!
她吹胡子瞪眼,完全没了把他弄进医院的愧疚,破相就破相吧她绝对不会管,“你到底病没病?”
谭迎川手背抵在额头上,音量不算小的笑出声。

第43章 怦怦/拥抱
叶书音发现谭迎川这人很能得寸进尺,原以为没什么事情会吸引他这么多的关注,结果她一碗汤把他这条一直潜游的混不吝的鱼勾出来了,即使谭迎川嘴上说着不怪她,但叶书音还是赔了时间又折自己。
到了换季的时候,韩佩琳反反覆覆感冒发烧,叶向安一边上班一边跑运输,还得忙着照顾她,谭继成一天到晚神龙不见首尾,给谭少爷送饭送作业的活儿自然就落到叶书音头上,以至于她那几天被他精准拿捏。
她心软,耳朵根子也软,最是吃软不吃硬,谭迎川恰恰最会装蒜,比叶向安和韩佩琳还要了解她的七寸在哪儿。
早习惯了他那副干什么都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在学校除了打球就是到教室坐着,一天下来要是不主动跟他讲话他能一句话也不说,那张嘴就那么金贵。在家里也是,除了借教辅资料以外她没什么求他的事,投颗石子给他,他这口井都不会有什么波澜,所以猛地见他拿自己是病号这事跟她拿腔带调装腔作势,混球一个的本质暴露出来,倒是觉得挺稀罕。
就感觉这才是真正的谭迎川,是不加任何修饰的,更不会刻意压制隐藏自己的谭迎川,也更鲜活。
不过日子越久,相处时间越长,叶书音却惊奇地发现,她越不了解他,他想跟她插科打诨,就把自己变成油嘴滑舌,不想跟她开玩笑就又变成了叶向安眼中沉稳靠谱的小谭。
这种变化极为自然,一点也不显山不露水,没人会察觉到在与人相处时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掌控者,他给她看买不到的习题资料,问她如果不学美术以后要干什么,然而她不知道他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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