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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状的路人甲(江水朔)


至于驾驶路考,被定在了七月二十三日, 除了固定驾校的课程,路屿有时会用路一的车进行练习,路一没时间陪同,便由郑瑜当监督员。
郑瑜平时脾气极好,却在练车时让路屿再次体验到久违的压迫感,直接幻视郑瑜当助教时期的索多科语课,让她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虽然没有冷脸发脾气,但每次停车稍有不齐,便会以各种方式加码让她重来。
路屿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至少从教练反馈看来,自己学车进度都还算中上了,结果每次和郑瑜练习时都会怀疑人生。
到了后来,即使在指出不足之处时面带笑意,语气温和,路屿也觉得郑瑜在阴阳怪气。
这种状况延续到了练车之外的时间,或许是郑瑜带来的负面影响,路考的压力也增大了许多。
为了应付考试,她一口气把闻君溪给的五包苦冥茶都喝了,最后体力增加了2点,敏捷增加1点,并且喜提拉了一天肚子。
时间总算到了七月二十三日,路家全员集结,在路屿强烈反对下,路一、路二、郑瑜和闻君溪将路屿送至考场。
暑假学车的学生不少,至少一半都是高中生,然而让一家子陪同考试的只有路屿一人。
等待考试的时候,路一显得比路屿还紧张,不停提醒路屿记得起步看后视镜、三点掉头注意盲区等等。
“爸,求你别说了。”路屿叹气,余光瞥到其他考生正捂着嘴笑。
除了一家子强行跟过来围观,这天的路考倒是很顺利,结束后路屿拿到了盖着章的临时纸质驾照,正式驾照会在七个工作日内邮寄到家。
回程是路屿开的车,路二说晚上要庆祝路屿驾考成功过关。
路屿以为只是简单地在西厢吃个饭,可不久就傻了眼,这群人竟然兴致高涨地在路家小院里装饰了起来,气球、灯串全挂了上去,就差一个“热烈庆祝路屿拿到驾照”的横幅,让她更丢脸一点。
郑瑜买了一块大蛋糕,路一则把珍藏的酒全抬了出来,免费供应所有来客,小院顿时热闹非凡,连李阿姨都牵着肥仔过来凑热闹。
路一敲了敲杯子,开始对着一众熟悉或陌生的人发表父爱如山般的感言。
“路屿从小到大都是我的骄傲,这孩子一直让我们省心,还被贝尔哈文录取了!”
人群中传来轻声惊叹,角落里隐约响起“哇”的声音,好像真的很吃惊她是贝尔哈文的学生。
路屿无奈地捂住额头,仰头灌了几口起泡酒。
然而当众处刑还没完。
路一继续煽情:“而今天,我的女儿路屿,终于拿到了人生第一个驾照,俗话说得好,掌握方向盘的人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你终于长大了,孩子,从今天起,你将继承我的朗驰,那辆陪伴你成长的车,现在是你的了!”
说完,他将车钥匙抛了过来。
路屿满脑子拒绝,奈何11点敏捷加点太高,身体先一步反应,干净利落地单手接住。
“啪啪啪啪!”
人群传来喝彩和鼓掌声。
路屿对于这个十五年车龄的老派油车毫无兴趣,这货连倒车影像都没有。
再抬头看路一兴高采烈,对“爱车”毫不留恋的表情,或许他只是为了给自己购置新车增加一个正当理由。
“吃蛋糕。”郑瑜端过来一盘水果蛋糕。
路屿一声不吭的接过。
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怎么,还不高兴?”
“我很开心啊。”
郑瑜“唔”了一声,默默地喝着啤酒,过了一会儿,又说:“你最近,好像不愿意理我。”
“你的错觉。”路屿将目光移向一旁。
“好吧,既然不想听我解释,”郑瑜厚着脸皮凑过来,脑袋一歪,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那就接受我道歉的礼物?”
路屿刚想把他脑袋推走,余光却瞥到他拿出来的两张票。
海神号首次新航线,全套房,时间是八月三日到八月七日。
只听郑瑜说:“我们去塞汀岛,好不好?”
“你知道我恐海……你可以找其他人一起。”她本想坚定拒绝,话说出口却带着迟疑,,更像欲迎还拒
“你不是一直想克服吗?”郑瑜小声道,又眨巴了一下深绿的大眼睛,“也许这是个好机会。”
“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从回家起就一直窝在路家小院,暑假过了一半,哪儿也没去,坐游轮放松一下也好,我查过这个路线,风浪很小,会很平稳。”
说实话,路屿有点心动,天天待在南滨,练了快一个月的车,她确实有点腻了。
更何况,她从没坐过游轮,也没去过塞汀岛——那不属于冕兰境内,而她唯一一次出国,还是去的绿岸镇。
“一张票一万兰索,包括塞汀岛两晚,不用额外的花销。”
郑瑜的话语像是魔鬼的诱惑,路屿耳朵微微一动,毕竟对于不用花自己钱的东西,她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呃……”
纠结之下,大脑开始宕机,路屿觉得自己晚上酒喝多了,她需要完全清醒的时候再仔细思考一下。
“路屿我要跟你说个事!”闻君溪端着酒杯晃悠过来,露可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脑袋上,像戴了顶黑色的线帽。
路屿一见到露可就脑补出一张沧桑的大叔脸,她打了个酒嗝,努力阻止自己的视线往闻君溪头顶看。
“咦,海神号?”闻君溪看到郑瑜手里的票,“你们要去坐海神号?”
“还没决定。”
“我也要去!”
闻君溪抓住路屿的手晃了晃,她已经一脸醉态,说话时酒气扑面而来。
“好好好,你也去。”路屿说。
“你不能、不能丢下我,”闻君溪说,“我有个绝妙的计划。”
“你的计划很厉害!”t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说了,”路屿回答,“绝——妙——的计划。”
“是吗?”闻君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路屿浑不在意地同闻君溪鸡同鸭讲了一会儿。
“我们明天……对了,明天的计划是什么来着?”闻君溪忽然拽住路屿的衣领,表情很认真,除了眼神实在有些鬼迷日眼。
“明天我会大睡特睡补觉,你也好好休息。”
“不对!不是这样的。”
闻君溪语气激烈地否定了路屿的说辞,但是当路屿问起她的打算时,她又支支吾吾什么都想不起来。
路屿只得将她提溜起来,对郑瑜说:“我送她回房间。”
郑瑜面色奇异地望着她们,缓缓点了下头。
路屿把闻君溪送回房间,一打开灯,便发现地上乱七八糟的,门口一堆还没来得及扔的快递盒,从桌子到床脚堆放着笔记本电脑和电子元件,几乎无从下脚。
她的房间变成了另一种形态的浮光花园宿舍。
闻君溪自从入住路家小院,便每天将请勿打扰挂在门口,除了叫人收垃圾桶和拿新的卫生纸,从不让保洁进门收拾。
要不是路屿认识闻君溪,她又毫无光环,路屿或许会以为她是暗自酝酿某些阴谋的反派人物。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反派往往是物理或化学博士,搞出毁灭性武器只为了灭世/创造新的秩序。
路屿观察着闻君溪无辜的表情,又联想到她挂的两科,不由有些怜悯,再这样下去别说申请博士,连本科毕业都困难。
路屿以为闻君溪的“计划”只是酒后的胡言乱语,然而第二天一早,她便被大力的敲门声吵醒。
路屿喝酒后脑袋胀痛不已,连滚带爬地开门,而闻君溪站在门外,简直可以用精神抖擞形容。
“我今天一定要跟你聊聊这个计划!”闻君溪说。
“就算你想毁灭地球……也等我睡醒了再说。”路屿哼哼唧唧地爬回床上。
“什么?天哪,不是,我没想毁灭地球,你在说什么?”
路屿伸出一根手指,“这是个夸张修辞。”
闻君溪直接把被子掀了起来,一屁股坐在路屿的床边,床垫一侧凹陷下去,弹簧晃动了一下。
“从上学期学生活动中心出事后,网上就有很多帖子,我不知道,或许是有人察觉到这不是普通案件,总之我看到很多人在说一些阴谋论的事。”
“我看到有人说贝尔哈文的秘密实验。”
“不止这些,还有之前一些比较小众的频道,六月后新帖子明显变多了。”
“什么频道?”
“诡秘现象。”
路屿艰难地睁眼,闻君溪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上面是个MO的频道,名字就叫诡秘现象,频道人数竟然有七十多万。
入眼最顶部的hot帖子标题一个比一个炸裂。
《每日凌晨,客厅监控都会有人形提示》
《加班到晚上9点,公司电梯停在了一个不存在的楼层》
《妈妈好像被附身了》
作为一个爱联想又看了很多恐怖片的文科生,路屿一下子汗毛就竖了起来,瞌睡也无影无踪。
她点进一个帖子,扫了几段,立即就从那流畅且细节丰富让人身临其境的文笔中判断出——
“这是写手帖。”
“我觉得有些还挺真实的。”闻君溪嘟囔了一句,语气却变得不确定起来。
“像这种灵异频道,几乎都是编故事啦,或者其他一些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我也在里面发了一些,说可以帮贝林附近的人解决灵异事件。”闻君溪说,“或许可以再次找到诅咒。”
“哦?有人信了?”
“很多人私信我,还有不少占卜师之间的交流。至于灵异事件,贝林周边的有不少,像是流血的石像、山上的人面蛇,还有南滨福利院地震,我都记了下来。”
路屿猛地拔高声音:“你说什么?”
“我都记了下来……”
“不是,你刚刚说南滨福利院?”
自海啸过后,路屿一直很关注南滨的自然灾害,据她了解,从她出生后南滨就没有发生过地震。
“是一个在福利院工作的人给我发的私信,去年年底,南滨福利院发生了一次地震,但奇怪的是只有福利院范围有震动,其他地方完全没检测到。”闻君溪解释道。

【流血石像】
老栗追风:我住在陇溪镇北边, 连山脚下,一周前山里下了雨,从山上冲下来了一个石头, 那石头外表很恶心, 上面全是孔。我们没有管,让石头留在地上。
可接下来几天,附近的地面开始泛红, 我们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就在昨天, 我亲眼看到那石头的孔里渗出血来,真是吓死个人。
如果你感兴趣地话可以来看看。
[图片][图片]
【人面蛇】
冷面:你好!kaywyn!
我是连山里的猎户!打猎已经很多年了,主要抓些野兔、野猪, 但近几年山里的野猪都快没了,就是说现在开发速度太快了, 不应该在山里搞那么多田!
事情其实不是今年,而是从两年前开始, 我经常会春末和夏季捕蛇, 那年四月,我像往常一样设下胶板陷阱,一般会抓到一些小蛇,你知道那种胶板,虽然会伤到蛇或者误伤鸟, 但便宜好用, 回收也方便。
结果第二天去看的时候, 陷阱里没有蛇,只剩下一地血迹,还有残破的鳞片和肉,胶板也快散了!像是那条蛇拼命挣扎, 把自己皮肉都撕了下来!
我当时想,这么重的伤应该爬不了多远,于是沿着血迹和草丛找了一阵。后来发现它钻进了一处全是碎石的小洞,怎么也弄不出来,我就放弃了,就当这家伙命大吧!
但奇怪的事也从这天开始,每当上山,我总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被什么跟踪了,我去查过路面,没有鞋印,你知道连山一直没有像熊啊、狼啊之类的大型野兽,我们在山里行动,最怕的其实还是人类,只要排除了被人跟踪,大家都觉得是我多想,毕竟动物怎么可能跟踪人呢?
我倒是在附近的地面发现了拖行的痕迹,像蛇留下的,宽足足有十厘米,是条大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蛇,一时间既有迷茫也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想抓住那条大蛇!
后来我就经常上山,直到夏天,突然遇上了山上下雨,一下子天就黑了下来,正好附近有个小木屋,我们当地的猎人会在山里搭建临时避难的小屋,里面会放着一些工具和罐头。
我就跑到木屋里等雨停,然后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又出现了,阴冷阴冷的,又有点熟悉,像是被藏在深山里的逃犯盯上了!
不过我也是有经验的猎人,一直带着猎刀,不敢大意。
这时候一道闪电劈下,原本暴雨黑漆漆的窗外突然被照亮了,那一刻我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那是只长着人脸的蛇!我确定不是人类,它的脸明显和人类不一样,没有鼻子和眉毛,嘴巴细长没有嘴唇,一只惨白的带着鳞片的脸,光秃秃的脑门,除了脸是白的,脑袋之下就是漆黑的全是鳞片的蛇身。
像鬼一样贴在窗上!
我真大爷的差点吓尿!当即浑身都动不了了,连刀都握不住,生怕那鬼东西破门而入,我从来没见过那样恐怖的生物!
还好那玩意没有进门,不然我可能没机会给你发这个消息了!等雨停了我才敢出门,果然看到地上有更粗更深的蛇行痕迹,这不是幻觉。
我把这事告诉别人,没人信,说我发烧烧糊涂了。确实,之后我还连着烧了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到了雨。
我去找了林业部门,也报过警。他们看了看,说可能是山里的蟒蛇,搜了几次就不了了之。
之后我不敢一个人进山了,哪怕进山也得跟着别人在附近转转,再不敢往深处去了,就这样风平浪静过了一段时间。
一年后的某天,我又感受到了那种冰冷恐怖的视线,这次不是在山里,而是在外边的路上,在村子里,干活的时候突然像被盯住。
从那以后,家里开始莫名丢东西,有时候是碗,有时候是毯子,为此我老婆还经常跟我吵架,说是我粗心搞没的,这个婆娘真不讲道理!她完全不相信人面蛇的存在!
对了,我家养的鸡还少了几只,别人都说是黄鼠狼偷走的,但怎么可就着我家偷呢?鸡蛋t也经常丢,这可恶的鬼东西,因为两年前的陷阱到现在都在报复我!
今年春天,我在家附近的地方发现了巨大的蛇蜕,跟普通蛇蜕不太一样,这家伙长出了上肢,难道是蜥蜴类的动物?
我现在不敢贸然行动,但这事肯定还没完。
如果能见面,我可以带你看这个蛇蜕!老大了,非常厉害!
【福利院地震】
小影:kaywyn你好,我是福利院的保育员,这件事去年在南滨的人可能会有所耳闻。
那是12月17日晚上,宿舍已经熄灯,大概十一点左右,整栋楼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我们以为是地震,按感觉起码有四级以上,持续了十秒钟——可震感就像来得突然一样,瞬间又完全消失了。
幸运的是,没有人受伤,只有几面墙上出现了轻微裂缝。问题在这之后,我们发现只有生活楼有震感,南滨政府当天并没有发布任何地震通报,附近也没人施工。要不是后来调出监控,我们都怀疑是不是做了一场集体噩梦。
还有件让人不安的事,那晚有几个没睡的孩子告诉我们,在地震时听到门外有男人在说话,他们描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三个成年人在交谈。但监控没有拍到任何人经过走廊,那栋楼当时只有我和护理员值班,而我们两个都是女性。
如果只是一个孩子这么说,还能当作幻觉,可是来自不同宿舍的好几个孩子都提到了男人的声音,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荒唐,可事情的确发生了。
福利院多年前发生过儿童失踪事件,当时组织了好多人寻找那个孩子,至今依然下落不明,一直有传言说是幽灵带走了孩子,虽然院长说都是我多虑,我还是害怕会发生和当年一样的事。
路屿读完了私信,还去网上搜了一下南滨儿童福利院的地震,确实能搜到当时的新闻,和私信对得上,但因为没有伤亡,也查不出原因,事情便没了下文。
至于另外两个私信,则没有其他新闻资料佐证,流血石像里的照片看起来有些诡异,石头像被大自然雕刻出的人脸,上面有着蜂窝状的孔洞,照片里可以看到从孔洞流出的猩红色液体,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真的是诅咒吗?
闻君溪外婆的手册里有着液态诅咒的记录。
“你觉得怎么样?”闻君溪问。
路屿已经完全清醒了,她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可以去看看。”
诅咒的线在伽罗新城断了,若是能再找到其他的诅咒,或许能获得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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