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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还我(西柿多)


“是, 孟叔前天告诉我有人送了些海鲜,要请我们去他家吃。”
“这太突然了。”沈吾安还沉浸在冲击中,完全没有任何去拜访孟叔的准备。
“对不起。”周森再次道歉。
为了这事他其实还特意提醒过助理, 结果这几天事情安排太满。各种会议,应酬, 还有合作公司的产品发布会,导致他连带他一直极为信任的助理, 一起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不止是通知沈吾安这件事, 是整个去孟叔家吃海鲜这件事。
直到两个小时前,他翻着秘书递过来的会议记录,从会议室走出来时, 才被助理告知晚上有拜访孟叔的安排。
周森鲜少地出现脑子骤然空白的情况, 他在第一时间问助理:“我有没有通知沈吾安这件事?”
助理的脸跟着木了一瞬, 回答:“恐怕没有。”
“上门礼我都准备了, 你的份也是。”周森尽力安抚她:“而且只是一个便饭。”
从公司到孟叔家的机动车行驶距离是二十八分钟。
沈吾安做了二十分钟的心理准备, 到孟叔家门口时, 也就是勉强维持笑容。
周森按响门铃,同时再次对沈吾安说:“没事的, 你都和孟叔那么熟了。”
沈吾安亦安慰自己:是啊,和孟叔吃个饭而已。
下一秒孟叔家的大门被打开,客厅一览无遗地展示在沈吾安的眼里。
和孟叔职业匹配度极高的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搭配整套做工精致的红木家具。
开门的是孟夫人,沈吾安听到周森礼貌地喊了声:“沈姨。”
挺巧,也姓沈。
然后她看到沈姨身后,除了笑容可掬地孟叔外,还有面无表情的阮松青,和白天才在公司见过的夏迟。
几人视线相交,门内门外的人同时怔了怔。
沈吾安维持着假笑挨个打过招呼,在沈姨热情的安排下落座。
忍了又忍,终于在趁人不备时拿出手机给周森发消息:【?】
周森隔了几分钟才拿起手机,看清消息后,他笑容未变,用仿佛是处理公事的表情,回复她:【……】
周森放下手机,孟达海就问:“工作还这么忙?”
周森面不改色:“是啊。”
孟达海又问阮松青:“你呢?听你爸说你前几天在海岛散心?”
阮松青比前阵子消瘦不少,来孟叔家都没顾得上收拾自己,下巴上还留着青色的胡渣。
他意兴阑珊地点头:“嗯。”
他这模样难得一见,夏迟冷不丁笑了下。
这几个年轻人各怀心事,孟达海的视线在他们中间挨个扫过,好笑地问:“这是怎么了?”
周森摆出一副我懒得说的表情,低头去看刚才沈吾安回复他的消息。
看到一串比他的省略号长了三倍的点阵。
而夏迟更懒得说,或者说不屑说。
她原本计划去实习的公司小有规模,手头上好几个炙手可热的项目,不用想都知道能给她带来多少经验和利益。现在因为阮松青交接不当,她只能被临时安排来周森新投资的这小破公司。
而且最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为什么阮松青的朋友,会和周森一起来参加孟叔的家宴。
夏迟不加掩饰的眼神在周森和沈吾安身上来回灼烧。
沈吾安被看得如坐针毡,希望孟叔赶紧说些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孟达海的心思却全在萎靡不振的阮松青身上:“你到底怎么回事?把你爸气进医院几遭,流言蜚语都传到我这儿了。”
不仅如此,听说本来定好的婚约也黄了,女方父亲大发雷霆,终止了好几个和孟氏的合作。
阮松青摆摆手,仍然不愿说。
说起把自家老父亲气进医院这回事,阮松青可不是头一出。
孟达海作为叔叔,要操的心太多了。
他又去敲打周森:“你呢?多久没回家了?你爸岁数上来了,身体也不好。上次还在医院住了几天,你去看过没?一个两个都不让人放心。”
周森耸了下肩,同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孟达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恨这些个晚辈都没心没肺。看到沈吾安乖顺的模样,才松口气:“安安别让这俩带坏了。”
沈吾安眨眨眼,仍旧维持着恰如其分的笑容,甚至有些心虚。
如果孟达海指的是气老父亲这件事的话,在座几个倒是说不上谁更出色些。
孟达海趁机会难得,就着茶对两位男士进展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直到家里阿姨准备好碗筷,美味佳肴依次上桌。
沈姨打断孟达海的盘根问底,在餐厅门口招呼:“来吃饭吧。”
孟达海意犹未尽地作罢,跟着招呼:“都去吃吧。”
时令海鲜新鲜肥美,只是简单的水煮盐烤,搭配香醋酱油,和少许姜丝,就令人食指大动。
席间沈姨压着孟达海,没让他在饭桌上提那些让人扫兴的话题。不断招呼阮松青多吃些,还打趣说要争取让他在这胖三斤回去。
沈吾安与她是第一次见面,因此沈姨也多照顾了她一些,把最肥最好的都先放进她的碗里。
沈吾安迭声的谢谢自开席到结束几乎没见停。
沈姨面慈心善,气质雍容。周森很早前和她提过孟叔家只有他和沈姨的事,说沈姨先天不足,那么喜爱宝宝的她,在年轻时始终未能如愿拥有自己的宝宝,随着年数增长才逐渐打消念头。
她未曾因为命运的不公而心生怨恨,反而对他们几个晚辈都很好。
周森和她闲聊时提过有阵子他心情不好,不愿意回家也不去学校,是沈姨从外面把他捡回家,收留了几天。
饭后沈姨又让阿姨给每人都分了一小碗红糖姜水,称海鲜性寒,喝点姜茶暖暖胃。
她和孟叔都是很好的人,连夏迟这样大小姐脾气的,在沈姨这都格外温顺些。
因此,大小姐的质问在沈姨陪着阿姨去处理剩下的海鲜,孟叔又临时去书房处理公务的时候,终于姗姗来迟。
她用一副不太开心也不太客气的语气问周森:“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周森好笑地笑了声:“我怎么不能和她在一起?”
夏迟被问得语塞,转头问阮松青:“他们为什么在一起?”
多年的相处,阮松青已然被训练成为一位合格的同声传译:“因为她们是合作伙伴。你今天去实习的公司,是由周森注资入股,沈吾安技术入股合办的。”
说完他估计是自己心情不佳的原因,非常有骨气地补充:“这些信息你应该提前都了解过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从前只有周森一个人给她添堵,如今还加上阮松青,她郁闷地反讽:“自己搞不定对象,在我这出什么气?”
阮松青“呵”了一声:“说得好像谁搞得定一样。”
这客厅再多待一秒都是煎熬,沈吾安不幸身处其中谁都怪不了,只怪自己今晚不问清楚缘由就上周森的车。
幸好孟叔很快处理好事情回到客厅,这才将客厅的僵持打散一些。
不一会儿沈姨也从厨房出来,招呼沈吾安和夏迟一起去后院的暖棚看她养的绿植。
沈吾安猜想可能是孟叔想和他们两人谈些私事,没有拒绝。而孟叔听到沈姨邀请她和夏迟,立刻做了让她们一同去的手势。
夏迟却拒绝了,她一脸冷傲地盯着周森看了几秒,对孟达海说自己还有别的安排,司机一直等在外面。
沈姨未过多挽留,让阿姨拎着包装好的海鲜,送夏迟出门。
她自己带着沈吾安在她那个不大的暖棚里转了一圈,也在后院的花园椅上坐下。
圆形铁质的白色户外桌上早已准备好热茶和茶点。
她在安静的夜色里休息片刻,和蔼地说:“孟叔和他们谈点事,你陪我在这里喝会儿茶,可以吗?”
沈吾安笑着说:“好。”
入冬后的风有些冷,但孟叔家的后院有露天取暖系统,是两个半人高的圆柱形长杆,源源不断的暖气从暖气孔中散出来,烘得沈吾安后背暖洋洋的。
她听沈姨说了些周森他们几个小时候的趣事,又说夏迟是几户人家中唯一的女孩子,从小被兄弟几个宠到大。还意外得知阮松青竟比周森大了四岁,原本是周森哥哥的朋友。
“周森自会走开始,就喜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刚上小学那阵子,被松青嫌弃得不行,总出各种馊主意要怂恿颂今摆脱阿森。”沈姨回忆着过去,面上不经流露出温暖的笑意:“可颂今从小疼阿森,哪里舍得让阿森委屈。”
沈姨说到这里没再继续,仰头看着浩瀚星空,感慨地说:“年纪大了,总不受控制地回忆往事,希望能在那些好时光里停一停。”
沈吾安安静倾听。
可岁月如同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渺小的我们身处其中顺流而下,任时间冲刷沿途的美好和痛苦,不能停不可追。
沈姨又遗憾地说:“如果颂今还在就好了。”

朦胧皎洁的月色在沈姨脸上镀了层柔和的光。
“直到现在我还是会想, 正值大好年华,到底什么事情过不去,非要一意孤行地选择离开。”
这是沈吾安从第二个人的口中听到周森哥哥离开的消息。
她说:“周森没跟我提过。”
“他还是不能接受吧。”沈姨注意到沈吾安的杯子空了, 贴心地为她添茶:“从事情发生到现在, 他对谁都缄口不提这事。”
“他的哥哥是因为什么离开?”她问。
沈姨笑容变淡:“一氧化碳中毒。他一个人在山顶度假屋出的事, 警方鉴定是颂今自己的选择。”
“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
沉默良久,沈姨重重看沈吾安一眼, 说:“听老孟说, 你和周森走得很近。”
沈吾安意识到这才是今晚谈话的重点,是沈姨真正找她的目的,委婉回复:“因为公司的事情, 所以最近接触比较多。”
沈姨慈和的双眼似乎一眼就能将她看穿。她含笑看了她许久,转而问:“是他让小迟去你的公司了?”
“是。”
“小迟是周森父亲认定的人选, 有人告诉你这事吗?”
沈吾安几乎猜到沈姨的意思,定了下心神, 回答:“我只知道夏迟曾经是周森哥哥的未婚妻。”
“哦, 这你也知道。”沈姨的态度仍旧很好,她没有为难沈吾安的意思:“所以我说小迟是周森父亲认定的人选。”
沈吾安不觉得这些事情和她有关,但心跳的确开始失衡。
“老孟很喜欢你, 总跟我念叨和你有眼缘。一直夸你优秀, 说你认真努力, 有天赋肯吃苦。我听得多了, 自然也会对你心生好感。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没必要明知有些路是弯路, 还非得上去去栽几个跟头,才肯放弃。”
拜别孟达海, 周森和沈吾安一起在后车厢落座,吩咐司机先送沈吾安回家。
“孟叔沈姨没孩子,没事就开始瞎操心我们几个晚辈的事。”周森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刚才阿松就被叨了半天。”
“你们几家关系很好吗?”沈吾安问。
“父母辈关系一直很好,算是世交。不过我家和孟叔家走得更近一点。”
沈吾安“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周森很快到注意到她有些奇怪。
“今晚沈姨和你说了些什么?”他用不经意的语气问。
“聊了些你和阮松青小时候的八卦。”
“还有呢?”
沈吾安看了周森一眼,说:“还说了些你哥哥的事。”
周森果然开始沉默。
良久,他突兀地问:“你知道了?”
“嗯。”
他还是不愿意说。
车内气氛逐渐僵持,沈吾安说不上因为什么有些失落。但她也想,幸好有人提早提醒她,点醒她。
她之前还以为是周森对她的好感太淡,所以止步在朋友的位置。
这份好感太稀薄,淡到不足以支撑他和她讲一些总所周知的私事。
现在看来果然是她太自以为是。
她们的家世背景如此悬殊,她怎么会忘记这些,把周森的教养礼貌当成是对她的特殊呢?
车子终于到达目的地,缓缓靠边停下。
司机替沈吾安打开车门。
周森想和沈吾安说些什么,却在抬眼时看到前方还停着一辆深色SUV。
沈吾安下车的同时,SUV的主人也从驾驶室走出。
他驻足对着周森的车看了数秒,随后朝沈吾安走过来。
林观川面部表情放松自然,先对惊讶的沈吾安笑了笑,然后弯腰向车内的周森打招呼:“好久不见,周先生。”
周森冲他点了下头。
打完招呼,林观川便礼貌地站到一边,看样子似乎是要让沈吾安先和周森告别。
周森希望沈吾安能在这时候请她进去喝杯茶,但她对他说了“谢谢”。
然后又说“路上小心”。
目送周森的车离开,林观川收回视线,看向沈吾安:“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
沈吾安奇怪地看着他。
林观川自分手的表现一直很奇怪,他像是骤然失去情绪管理,隔段时间就要来她这里发一次疯。
但他今晚看上去很稳定,是她熟悉的那个林观川。
“等了很久吗?”沈吾安问。
“不是很久,”林观川看了眼二楼,像是也想要进去坐坐。
但沈吾安没有这个打算。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观川说:“等一下。”
他回到车里拿一份礼盒装的红色小袋子,再次回到她身边。
看起来像是婚庆礼品。
沈吾安有些意外:“这是……”
“是王弛的。”林观川笑出声:“怎么这个表情,以为是我的?”
沈吾安没有否认:“是啊。”
林观川的笑退去几秒,很快收拾好表情:“是王弛的婚礼,在下个月。他本想过几天单独请你吃饭,然后送请帖给你。但我今晚正好有空,就顺道先带给你。”
她和他的住址什么时候称得上“顺道”二字。
沈吾安笑了下,无视他话里的意思,接过礼袋:“谢谢你。”
见林观川仍旧站着没动,她也对他说:“路上小心。”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林观川问。
沈吾安直接摇头:“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观川今晚的确和前几次有很大的区别。沈吾安的拒绝毫不客气,他都没有任何不满,仍维持着温和有礼的微笑:“那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王弛想约你吃饭。”
听这话是林观川也会参加的意思。
沈吾安觉得没必要:“我会和王弛去约。”
林观川了然点头,竟然真的没再多作纠缠:“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再次目送林观川离开,沈吾安回到屋内整理洗漱。
躺到床上时,久置床头的手机里有周森发来的信息。
【休息了吗?】
没得到回复,过了十分钟后,他又说:
【晚安。】
沈吾安坐在床头,良久低头对着手机沉默。长发自耳边自然垂落,遮住她的表情。
最终她一个字也没有输入。
次日她先去孟叔的工厂里处理了一上午的工作,在工厂食堂用过午餐后,才动身去市区的工作室。
进门时夏迟正在和人谈话,看到沈吾安,她隔着玻璃冲她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沈吾安走到她办公室门边,正好听到她对她的临时助理说:“那先这样,你把东西打印出来,人手一份。”
等助理离开,她才面对她:“请关门,谢谢。”
用词很客气礼貌,但每一句话都是命令语气。
“你上午没来。”她说。
“嗯,在工厂那边。”
夏迟点点头,注意到沈吾安还站着,伸了下手:“先坐吧,有些私人的事想和你说。”
“你说。”她没有坐。
夏迟没再劝:“听说你和周森关系不错?”
又是这句话。
昨晚的不愉快就是从这句话开始的。
沈吾安点了下头:“一起合作了复原香,这个公司也是周森投资入股。工作以外会偶尔会一起吃饭,关系的确不错。”
许是没料到沈吾安的回答,夏迟错愕地顿了半晌,不过再开口仍然很直接:“听阿松说他对你很特别。”
“那也许你该去问问周森,或者阮松青。目前来说,我和周森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目前来说?”
沈吾安笑了下:“以后的事我不做任何保证。”
夏迟审视的目光持久在沈吾安身上打量,她问:“你对我有敌意?”
“是你对我有敌意。”沈吾安说完,没继续待下去的打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沈吾安回到办公室忙碌没多久,夏迟的助理就送过来一份文件。是关于一些公司制度和考勤的改动,还有接下来一个月的规划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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