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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还我(西柿多)


周森口干舌燥地舔了下唇,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
“但是,”她倏然又坐直身子,惊得周森一顿:“沈竟思这白痴,非要去搞什么电竞。”
周森举着酒瓶愣在半空。
“所以话又绕回来,”沈吾安颇为满意她的逻辑思维:“如果非得说出一件让人觉得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事,可能就是基因。大逆不道就是刻在老沈家基因里的东西。”
这词不是沈吾安瞎编的,是沈杜衡先用在她身上的,完了又一字不差地套在沈竟思头上。
周森忍俊不禁地偷偷地拿起手机,打开摄像模式。
沈吾安浑然未觉:“我搞药香,沈竟思打电动,谁也不听老爹的话。他能怎么办,只能干瞪眼瞎着急。”
“沈吾安。”周森在镜头后叫她的名字。
沈吾安眼波流转,敛了一层水光,懒洋洋地应:“嗯?”
周森却没有说别的,只是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沈吾安。”
沈吾安好脾气地叹息一声,还是应:“我在。”
“沈吾安。”
“在,周先生。”

哥哥再优秀,那也是哥哥。和周森无关。
只是后来酒劲上来,她真的醉得厉害, 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清晨, 阳台外鸟声清脆, 天光乍泄。
她和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周森的西装外套。
沈吾安起身扫视室内一圈,没看到他的身影。
周森并不在她的家。
沈吾安以为他昨晚就回去了, 在卫生间洗漱到一半的时候, 脑内突然闪过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
她急急刷完牙,打开阳台的门走到阳台外,顺着院墙去找昨晚周森停车的地方。
他的车果然还在。
他没走!
初秋的清晨连露水都透着凉, 沈吾安找了件披肩盖在身上。临出门又跑回去把周森的西装外套抱进怀里。
周森没在驾驶室。
他笔直地,如木乃伊一般躺在车后座, 双手规矩地搁置在胸口上。
可能是怕车内闷,后座的两边车窗都开了条小小的缝。
沈吾安透过车缝, 轻轻地试探着喊了声:“周森。”
周森的眉头动了动。
“周森。”她用稍大一点的音量, 但更轻柔的语气喊他。
这次周森终于皱了下眉头,睁开双眼。
他的视线先落在逼仄的车顶,然后循着声源往窗户边看去, 看到车窗缝隙里, 沈吾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周森:……
他坐起来搓了把脸, 尖锐的刺痛瞬间自太阳穴钻入脑内。
“你要不要来我家洗漱一下?”沈吾安在车外问。
周森浑身酸痛, 没有推辞。
他又缓了几秒, 打开门走出车外。
脚刚落地, 沈吾安就把他的外套捧到他的面前:“早晨冷,你先披上吧?不然该生病了。”
这话可能说晚了点, 但周森仍旧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外套披在身上,来自沈吾安的暖意瞬间温柔地包裹住他,带着淡淡的香味。
因为时间匆忙,沈吾安从冰箱里拿了些速冻小馄饨,然后又热了两杯牛奶。
等周森洗漱完,馄饨正好上桌。
他本来没什么胃口,可是桌上这碗小馄饨被装在精致的小碗里,汤面上撒着香油和小葱。无声对他诉说着:我是主人精心准备。
他不好意思拒绝,在沈吾安对面坐下。
然而沈吾安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宿醉的感觉让她浑身不适,那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一直在胸口打转。
她低头喝了口汤,发现周森还在发怔,突然觉得好笑。
周森察觉到对面的动静,掀起眼帘问:“你笑什么?”
沈吾安吃惊:“我笑出来了?”
周森:“……”
太难受了,不是很想说话。
沈吾安举着勺子边喝汤边打量他。
酒醒后的沈吾安,又恢复成周森熟悉的沈吾安。
她克制而礼貌地问:“你不舒服吗?”
周森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应完觉得自己的表情可能会让沈吾安误会——她也许会觉得他在不高兴,还有可能觉得他凶。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补充:“头疼。”
沈吾安又问:“怎么昨晚没回家睡啊?在车里睡多不舒服。”
周森学沈吾安的样子,用勺子舀汤喝:“你不是喝醉了吗。”
“你不是把我放在沙发上了吗?”
周森:“……”
两个宿醉之人的对话,难聊且没营养。
热汤下胃,短暂缓解了些许不适,周森在身体抱恙的时刻总没什么耐心,索性把话一并解释清楚:“我没有未经允许就进入别人卧室的习惯,所以把你放在沙发上睡。也没有未经允许就乱翻别人柜子的习惯,但又怕你睡熟了会冷,所以给你盖了我的外套。”
说到后来周森嗓音发哑,他清了下嗓子,继续:“你是为了陪我喝酒而醉倒的,我不清楚你喝醉后会怎么样,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因此没有离开。但毕竟我们男女有别,为了避免左领右舍说闲话,于是就回车里睡了。”
周森停下来观察沈吾安的表情,耐心地问:“我这样解释,你能明白?”
沈吾安眨眨眼,把离周森右手不远处的水推到他面前:“你喝口水吧?嗓子好哑。”
周森依言去拿杯子,也是温的。
“谢谢。”
“谢谢。”
两声道谢同时响起。
沈吾安和周森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笑开。
这天周森驱车送沈吾安到孟达海的工厂,很快离开。
沈吾安在好几天之后才知道,周森又发了一阵子低烧。
她猜想是那天晚上在车里冻的,但她发消息问他,他又说:不是。
她还是每日骑着共享小电驴,顶着风吹日晒往返工作室。
周森偶尔会来,而且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每次他来孟达海的工厂,一定会留到晚上,然后送沈吾安回家。
出于感谢,沈吾安会委婉邀请周森吃个便饭。
次数多了,两人便达成了无声的默契——周森来时,沈吾安会在下班后自觉坐进他的车里。到沈吾安家后,周森也会惯例留在她家吃晚饭,即使那天沈吾安不想做饭,周森也会和她一起吃完外卖再离开。
因此周大少爷的手机新增了两个便民app——“全民点评”,“团团外卖”。
有一次在沈吾安的坚持下,他还往朋友圈转发了一条“点赞满40立减3元”的活动广告。
几乎在点击发送的下一秒,阮松青就发信息问他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然后又说要快递一个照妖镜给他,让他照照看是被什么上了身。
更不提这条朋友圈下面上百个点赞和翻倍的评论。那些或熟或不熟的好友,不敢直接问他,就在他的评论区你来我往地猜测打诨。
他在好笑的同时,意识到他的世界变得有些热闹。
“周森。”沈吾安叫他。
她终于愿意叫他的名字。
她们在孟叔提供的工作室里,沈吾安又在搓泥。
周森盯着笔电的屏幕,闻声随意地“嗯?”了声作为回应。
“晚上回去前,先去超市一趟行吗?”
周森不假思索:“行啊。”
“没有菜了。”沈吾安自顾自往下说:“还想买点水果。你喜欢吃秋季的什么水果?”
周森满脑子工作内容,分出一条神经回答沈吾安的话:“桃子。”
“桃子不是秋天的。”
“那就鸭梨吧。”
沈吾安:“……”
到超市的水果区,果然看到水果区放了不少亮黄色的鸭梨,整整齐齐摞在货架上,远远看过去还有些金灿灿的。
沈吾安领着推购物的周森一路目不斜视,直冲目标物,一口气买了十几个鸭梨。
周森不在状况,有些吃惊:“你要用鸭梨做香吗?”
沈吾安埋头挑个大肥美的:“给你吃。”
周森:“什么?”
“吃不完带回家慢慢吃。”沈吾安又说。
周森摸不着头脑,但看沈吾安挑了半天,还是好言提醒:“上面那个个头更大。”
买完水果蔬菜,沈吾安又说想去买点零食。
以前她只在赵浅要来前准备这些,但最近周森来得多,偶尔吃完饭还会稍坐片刻。她不能每次都让周森干喝茶 ,备点小零食的想法在脑里存了好久。
她绕着货架一圈圈绕,周森也好脾气地跟在她身后一圈圈转,可购物车内半天没多一件零食。
在绕第三圈的时候,沈吾安停下脚步,抬头问周森:“你喜欢吃什么?”
“我?”
“嗯。”沈吾安发现周森大多时候脾气好到可怕。她带着空着肚子的他,漫无目的地转悠半天,他竟然不催也不急,就这么笑眯眯陪着她。
沈吾安看着他说:“我想准备点你喜欢的零食。”
话音落下,两人都怔了证。
沈吾安率先回神,忙不迭撤开视线,又手忙脚乱地扯了好几包薯片扔进购物车。
她明显感觉到耳根脸颊在迅速发热,并且越来越热。
她这么说话,好像默认周森以后会常去她家,更像是她们关系非比寻常。
眼看她还在往购物车里扔薯片,周森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好笑地提醒:“西瓜抹茶味就算了吧。”
沈吾安定睛一看,手中薯片的包装上画着巨大的西瓜,还有一坨绿莹莹的抹茶点缀在旁。
她不自然地对周森扯了下嘴角,将薯片塞回货架。
周森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同理心爆棚的人,也极少会在别人陷入尴尬时施以援手。更多时候他习惯扮演漠不关心的旁观者。
可此时此刻,他一秒也不想让沈吾安留在尴尬里。
“买点话梅吧。”他语气自然地转移话题,同时抬眸寻找话梅的位置。
沈吾安犹豫地盯着购物车里的薯片。
周森见状,在众多薯片的味道里挑了挑,留下几个经典口味,把剩余的放回货架。
“我记得话梅在隔壁那栏,”他推着购物车要走,但行动前,他先询问了沈吾安的意见:“我们去看看?”
沈吾安说:“好。”
“你喜欢什么样的零食?”周森边走边问。
沈吾安低头踟蹰片刻,回答:“我其实不喜欢零食。”
周森轻笑:“我也是。”
察觉到沈吾安似乎又开始迟疑,他说:“但偶尔饭后坐在一起看电视,也会想吃点甜的。”
沈吾安下意识抬头去看他。
正好和周森的目光相接,他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麻烦你陪我一起了。”
沈吾安仍旧怔怔地抬着头。
她想:不管是什么,请在这一刻遮住她的眼睛吧。
因为她无法移开看向他的视线。

经过几个月之后, 沈吾安终于迎来好消息——复原香成功了。
孟达海拿了些试用款给懂香的熟人,反响相当不错。
又在历时三个星期后,试用香开始投入生产。
孟达海喜不胜收, 日日都笑容满面。第一时间把酬报打给沈吾安, 还乘胜追击拉着沈吾安签订了合作香厂的合同。
直到这一刻, 沈吾安才终于从无形的压力中松口气。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更让人骄傲,也没有什么比自身的成就更让人满足。
在孟达海的影响下,沈吾安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圈子里, 不少人慕名而来, 关系甚至托到阮松青那,想找沈吾安做定制香。
在这期间,她在某个深夜收到林观川只有两个字的信息。他说:【恭喜】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同时, 周森在市区的工作室也装修完毕,正式开工。
沈吾安来不及喘口气, 便开始三地通勤。每日在市区工作室,孟达海工厂, 和出租屋三地之间来回奔波。
和周森真正开始共事之后, 她才意识到什么是超常人的工作强度。
她再次回忆起刚开始听到周森名字时,大家对他行事风格的形容:大刀阔斧,雷厉风行。
远在复原香刚成功的阶段, 他就开始不动声色地安排宣传通稿, 往各个平台安插软广告和推广。
直到他找到她商量做一份个人简历配合公司宣传, 沈吾安才把他做的那些事串成线。
他对公司的定位, 目标群体和发展方向都有非常明确的规划。
但最让沈吾安愿意留下的原因, 是周森对她的尊重。
他所有的决定从来不是独裁专横, 关于工作室的各项事务,他都事无巨细地和她商量, 咨询权衡她的意见。
诚如他所言,他们是合作共赢的关系。而他选择和她合作,是因为欣赏沈吾安的能力,所以他尊重重视沈吾安的想法。
十二月初迎来了本市的一波寒潮。
十几人的小工作室,病倒十个人。
其中就包含沈吾安。
周森从外地出差回到工作室,没找到沈吾安。转了一圈,水都没喝一口就跑去孟叔工厂找人。
结果也没找到。
他只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晚上还有应酬。
这么一来一回已经浪费了一个多小时,他难得地有点无措。
本想给沈吾安来场突袭,结果现在只能拨通她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的人先难以抑制地咳嗽几声,才发出沙哑的声音问:“怎么了,周森?”
周森盯着孟叔工厂里属于沈吾安的专座,问:“生病了?”
“流感嘛。”她不是很在意:“公司倒了一批。你抵抗力不行更要注意,去公司记得戴口罩。”
周森问:“你在家?”
“嗯,有点发烧。我和刘新请假了。”
刘新是公司的助理+人事+文秘等。小公司,一人兼多职。
周森看了眼时间,开始在心里计算算上来回时间,他能在沈吾安家里待多久。
不到十分钟。
他没有办法地叹口气:“吃药了吗?”
“吃了。”
“我晚上有应酬,马上就要出发。”
沈吾安说:“好的,你先去忙。”
挂了电话,沈吾安从床上撑起身子,再次量体温。
也不知道温度计是不是坏了,滴了半天都显示40.1,40.2。
她觉得温度不该有那么高,但应该也不会太低。因为脑袋实在昏沉得厉害,而且身上也很懒,一点儿也不想动,只想睡。
退烧药是早晨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吃的,八个小时过去,温度没能退下来半点。
的确应该继续吃药。
沈吾安摸到胶囊抠出两颗,就着冰凉的水吞进肚子,又哆哆嗦嗦裹着被子躺下。
这是高烧没有要往下退的迹象。
她如虾米那般缩成一团,祈祷药效快点起作用。偏还在这种病得不能自理的时刻,突然想起老人家的话:“要找个伴啊,不然等你老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没人帮你。”
沈吾安闭着眼睛头昏脑胀地想:找过,没了。除了添堵,屁用没有。
还不如姐妹。
如果赵浅在,肯定会飞奔过来。可惜她也忙得脚不着地,这几天都不在本市。
正浑浑噩噩地盘算着如果这烧再往上跑该怎么办,楼下传来拍门声。
沈吾安掀起被子蒙住脑袋,又在心里想:不管你是谁,别来打扰我。我动不了也不想动,绝不可能下楼开门。
下一刻,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
沈吾安捂着耳朵和它对峙片刻,还是败下阵来。万般无奈从被窝里伸出手,接通电话:“喂?”
“你怎么了?”周森担心的声音急急传来:“我在你家门口,你不在家?”
“我在。”
“沈吾安,你方便开门吗?如果不方便……”
不方便能怎么样,又要踹我家门吗?
“我来开门。”沈吾安拖着沉重的身躯起床,随手捞了件大衣披在身上:“你稍等。”
打开门,室内外的温差冻得沈吾安直哆嗦,寒风吹到身上更加剧了她的头痛。
她裹紧大衣,突然有些委屈:她都病成这样了,周森还要找她谈什么事情啊?不能留到明天吗?
她有些愤懑地拉开院子大门,看到周森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后。
他的身后并排停了三辆车,几个助理模样的人正从后备箱拿东西。
沈吾安错愕地看看周森,又去看后面的车子。
但周森的视线至始至终落在她的脸上。
沈吾安烧得面如白纸,眼睫无力地垂着,全然没有平日的精神气。
未作多想,他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她的肩上,对她说:“外面风大,先回房间。”
周森人高马大,穿在他身上只是及膝的呢子大衣,在沈吾安这儿几乎成了个大棉被。铺天盖地的属于周森的气息将她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沈吾安被他带着往二楼走,还不忘回头指那几辆车:“他们……”
“你别管他们。”周森难得在她面前强势:“先回去。”
等到了屋内,他又礼貌地问:“我可以进你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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