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格格。”
“等等。”林黛玉叫住他,意味深长的说:“本福晋记得太,子殿下今儿在天下楼宴请朝臣。”
大山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那位殿下正愁没有立功的机会,格格这借刀杀人使得好。”
这边主仆俩暗搓搓的使坏,孙芷薇那边与一群大老粗鬼扯了半天,耐心告罄,正想着赶人,只见一名小厮鬼鬼祟祟跃墙而入,急哄哄的闯进来。
尼玛,什么时候她家的墙是个人都能闯了
凌笑使了个眼色,安抚说:“是自己人。”
小厮见一位女子坐在首座上,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她的身份,作揖施礼:“属下十一见过主子,大长老,凌香主、许香主、各位会友。”
“你有什么事。”
“禀主子,九门提督收到有反贼聚首的情报,这会儿正带兵赶来, 请主子做好应对。”孙芷薇沉下脸来,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十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是大哥先收到的消息,本想同以前一样打哈哈过去,没想到太,子掺了一脚,这会儿带队的是九门提督托合齐。主子,撤离恐怕是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命令,有的是真着急,有的则幸灾乐祸的看好戏。而孙芷薇竟抚掌大笑起来:“那位,好深的心思啊。怕是你们第一次上崇德医馆就被人给盯上了。妙极,敢把太,子当成了手中利刀,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许魁道:“光傻笑作甚,要是我们被逮住,你也捞不到好处。”孙芷薇凉凉的撇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这鱼唇的人类,她已经放弃交流了。
芷薇对凌笑伸手:“把你的扇子给我。”
凌笑狐疑:“你要来干什么?”
孙芷薇夺过扇子,发现这扇骨是用精钢打造的,没有想象中的沉。打开一看,扇面上写着一首词,是明崇祯皇帝的御笔。
孙芷薇似笑非笑的看了扇子主人一眼,说出一个让人几欲抓狂的词来。
装-逼。
懵圈了的十一完全没搞清楚新主子的套路,被塞了任务,浑浑噩噩领着一票人走进一扇小门去投奔掌柜。然,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太,子带着人马闯进来。
“扑通扑通扑通。”最先冲进来的侍卫身躯一软,几个压一块就跟叠罗汉似得倒了一地。“哎呦哎呦”地发出惨叫声。
托合齐头戴珊瑚顶戴,身穿狮子补服,亦步亦趋随着太,子,看到属下滚在一地,狼狈至极的模样,脸色巨变。偷觑了眼胤礽冒黑气的脸,抬起脚把人踹散,厉声道:“给本官起来,没用的东西。”
几人七歪八扭就跟打醉拳似得,赶紧撩起红帽顶子戴上,全身软的没劲儿,干脆就跪在地上直磕头:“禀太,子殿下,禀大人,奴才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身子发软,然后……然后……。”
托合齐观那人神态不似说谎,他也是头一遭遇上这种事,抹了一把汗,低眉顺眼的走到胤礽身旁:“殿下,您看这?”
胤礽一声不吭,他的目光与缓步走来的孙芷薇撞了个正着。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美人的待遇比托合齐这大老粗好多了,他和颜悦色的问:“你是这医馆的什么人?”
“东家。”
胤礽诧异了一瞬间,又问:“叫什么名字?”
“孙芷薇。”
“你和八弟有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也许会发展成上下关系。”
孙芷薇打量着这个废而复立的大清的储君,他穿着紫金色绸袍,腰间束浅黄色软带,系着荷包、扇坠、鼻烟壶等物,长得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芷薇心中长叹,倒是人模人样的,可惜命不好啊。前期被康熙捧得过于娇纵,一副‘老子是储君,你们都得听老子的’欠抽样,跟几个兄弟关系也都不睦。后期更悲催,老爹在前面压迫,兄弟在后面插刀,最后被圈禁一生,郁郁而终。现在已是康熙51年十月了,原本这个时候该是下达二废太子的圣旨了。
不过这是小世界么, 与正史总会有一点差异的。等老康回来, 胤礽这太,子也该做到头了。康熙不在京城镇着,那些虎狼兄弟还不趁机可劲儿给人下套挖坑。那么本姑娘把事情再搅得大些,也没关系吧?
林黛玉想利用她把胤禩打入泥潭,可她忘记了,她自己并不是无懈可击的。明面上胤禛可是太,子党的人,一旦太子有失,他也得跟着遭殃。
姑娘我虽不愿当戏子,但有太,子和将来的雍正大帝作陪,表演一番也无妨。林黛玉,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接招吧,我孙芷薇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孙芷薇:本姑娘要搞事。
林黛玉:放马过来啊!
众人(抖):女人真可怕!
☆、与八爷不得不说的故事
孙芷薇打了个响指,蓦地,胤礽身体一个踉跄往前倾,所幸被九门提督拉了一把,不过看他苍白的脸色,显然也中了招。
“妖女,你竟敢对孤下,毒”
九门提督有内力护体,状态要好上很多,他一边护着太子,一面把信号弹往天上投。
孙芷薇掏掏耳朵, 她最近听得最多的两句话就是‘妖女;你下毒。’太没创意,想起现代那些花式骂人法, 她寂寞如雪啊。敌方太渣,她也不好意思欺负人家。
芷薇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摊手说:“嗨,你可别冤枉我,本姑娘什么也没干?”
“那孤怎么会全身发软?”胤礽咬牙怒瞪美人,这会在他眼里,芷薇如同蛇蝎一般恶毒。
“这个嘛。你该知道本姑娘做的是医药营生,所以院子里免不了种些草药,至于药性?”孙芷薇捂嘴格格一笑:“您啊,自个儿身体差,怪的了谁?你看人家提督大人不是好好站着吗?”
托合齐一听傻眼了,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颤抖着手差点把太子丢出去。
众人下意识去看,果然见庭院里,姹紫嫣红种了不少植木,原本看着花团锦簇,现在一想起那般莫测的药性,只觉得毛骨悚然。
“踏踏踏踏。”外面传来援军的脚步声。几百名侍卫墨线般排成两行疾趋而来,每个人都带了一个口罩,把口鼻掩的严严实实,显然得了消息。孙芷薇抬眸去看,不由得乐了,队伍中有一名御医被侍卫架着走来,还是个熟人,小言太医言律。
他给太,子诊脉后只道是普通的麻药,给了解药就站在一旁做壁上观。果然不一会,胤礽就恢复了体力。他甩开九门提督,指着孙芷薇大声道:“此人窝藏天地会反,贼,给孤好好的查。”
“扎。”来支援的副将一个千打下去,带人把医馆团团围住。
“站住。”孙芷薇尖叫着把人拦下来,托合齐紧紧挨着太子,提防她再使阴招。“你们凭什么搜捕我的医馆?你们有什么凭证说我窝藏反贼?”
“因为孤是太,子啊,傻瓜。”胤礽面带残忍的微笑,挑起她渐渐苍白的小脸:“孤是大清的储君,孤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住。”
“太,子就能为所欲为了?八爷不会放过你的?”会心一击果然激起对方戾气,他改挑为捏,紧扣住少女的下颚,大笑:“八爷?哼,你信不信就算孤现在要了你,老八也不敢有怨言。”
孙芷薇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和愤懑:“太,子殿下就能这般仗势欺人了?”胤礽得意摸了把芷薇的小脸:“这天下迟早是孤的,你要是成了孤的女人,也能仗孤的势。”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点赞。
孙芷薇忽的甩开胤礽的手,冷冷的道:“既然太,子殿下执意要搜,那便搜吧。本姑娘没做亏心事,皇帝来了也别想让我认。”
“好,好的很。一会孤看你怎么横。”他大手一挥,侍卫们鱼贯而入,在医馆内进进出出,翻箱倒柜,全是人影。
“禀殿下,前厅没有反,贼踪影。”
“禀殿下,后院也无异常情况。”
“禀殿下,西边的几间厢房没有发现。”
“禀殿下,柴房,杂物间,厨房都无异常。”胤礽听着禀报,脸色一次比一次阴沉。
“一群饭桶,把所有人都给孤叫来,孤要一个一个亲自查。”“扎。”
名医馆里12名坐堂大夫,外加掌柜、账房、药童小厮共计五十余人,被绿营侍卫压着站了一长排。胤礽负手上前把人一一审视了遍,对着一名大夫踢了一脚,那大夫瘦瘦弱弱的,腿上吃痛却不敢喊出来,脸上扭曲了一下,逗得胤礽格格笑出声来。
许魁在一旁看的双眼男冒火,被大长老一个狠瞪,只得把头垂下,可眼底的戾气到底引起副统领司马元的注意。
胤礽对司马元道:“你上去瞧瞧,据说那许魁也在其中,要是把这反贼逮住,孤立马上奏皇阿玛给你升官。”
司马元大喜,忙一个千打下去:“奴才谢太,子殿下提携。”
许魁可算的上是排上名号的贼逆,巡防衙门自有他的画像,一群人闹哄哄的围上去,扯脸抓耳,上上下下把人瞧了又瞧。许魁白嫩的娃娃脸被人掐了又掐,两颊红彤彤的,两眼水汪汪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孙芷薇看着这番闹剧,心中的小人儿乐得直打滚,心道:许魁已经叫她给整成了这么个小受样。你们要是还能认出来,老娘就承认自己是反贼,还是个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