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药庐找阿满吧,还要经常遭受程老的挤兑。
三句里有两句要提起他曾经做过的混账事,吓得傅云修差点跪地上磕头求他别说了。
若再这样下去,阿满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原谅他呢。
在又一次被程老挤兑的没话说后,傅云修只能转而去拉拢小铃铛。
“小铃铛,等明日,爹爹带只兔子来给你玩儿好不好?”
“兔兔!”一听到兔子,小铃铛两眼放光。
“对,兔兔。只要以后爹来的时候,你多拉着太公一块儿去给兔兔找草,好不好。”
小丫头现在满腹心思在兔兔身上,那里还管傅云修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隔天,傅云修果真带了一只大兔子过来。养的很是壮实,约么有个十一二斤,小铃铛抱着很是费劲。
而阿满一眼便认出了这只兔子。
“傅宝儿?”
“对,是傅宝。”傅云修说。
“你居然……还养着它?”阿满有些惊讶。
“这是你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傅云修说。
然而程老却没给傅云修煽情的机会,“行了行了,什么唯一的东西。要不是你不懂得珍惜,何至于此。”
“……”傅云修被程老一噎,当即向小铃铛投去求救的眼神。然而小铃铛满腹心思都在怀中的兔兔身上,根本没空搭理他。
无奈,傅云修只能苦笑一声,“阿公,你就别打趣我了。”
“谁是你阿公,去去去。”程老一副晦气,少来沾边的嫌弃模样,成功逗笑了阿满。
傅云修见阿满笑了,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小铃铛见爹娘都笑了,也跟着一块儿笑,咯咯咯的笑声,让原本还故作嫌弃的程老也笑出了声。
古旧的窗棂下,老的小的都笑颜如花。而这一幕,尽数落在了不远处盯梢的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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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快完结了,挂个预收。 专栏求收
《穿越漆娘日常》
打工人明昭一朝穿越,成了大奉朝明家最小的女儿九娘。
明家乃漆器世家,可奈何子嗣单薄,这一脉更是连出三个女儿,眼瞅着后继无人,祖父明德最终含恨而终。
穿越而来的明昭得祖父恩惠,为了报答,继承她的遗愿,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周元青翻遍典籍,苦心钻研,终于打造出一套精美的古法漆器,用来参加万国商会。
周元青说,等这次回来,两人便成婚。
明昭闺中待嫁,等来的不是未婚夫的喜讯,而是他在半路被人截杀,漆器不知所踪的消息。
新任县令沈听肆负责调查此事,最终发现,凶手,是东瀛人。
明昭说,一开始,我只是想完成爷爷的遗愿,让他泉下瞑目,后来,我想为这项技艺,寻一个出路与传承。
沈听肆:最初认识明昭,我以为她只是生活在父辈光环下的闺中小姐,后来,我发现她就像她的名字一般,明理睿智,耀眼夺目。
[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
大概是励志大小姐和她的忠犬县令的故事
“将军, 你既然放不下小小姐,何不将她接过来?”云祁问。
自得知小小姐到雍州后,将军隔一日便会来雍州一趟, 朝来暮去的折腾, 还要忙军务, 人都消瘦了不少。
“哪有那么容易, 我强行将她带走, 她会恨我的。”沈檐说。
其实自离开并州后,沈檐便后悔了。一个月的相处,已经让他习惯了小丫头的存在, 骤然分离, 心中的思念更是成倍的增长。
尤其是在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将军府后, 这种感觉更甚。
自沈皎死后,母亲便因此恨上了他, 日日闭门礼佛,连见他一面都不肯。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铃铛是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了。
“云祁,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负责保护小铃铛的安全,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我汇报。”明日他要去胡州巡视,一来一往, 起码得十日不能来看她。
“将军放心。”
沈檐离开的这几日,程老对小铃铛的治疗也提上了日程。
小铃铛的喘病, 说白了就是胎里不足,出生后又没有得到好的调养而留下的弱症。只要他施针得当,再辅以药膳, 假以时日,必定能够痊愈。
阿满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一直不曾去看过晚娘,今日得空,她便带着小铃铛一起去了趟石垭村。
寻着记忆中的路,阿满到了村尾的那处茅草房。三年无人打理,茅草房如今只剩个木质框架,丝毫看不出当初的模样。
当年她走得急,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完全没来得及收拾东西。
阿满靠近转了一圈,里面只剩些被砸烂的锅碗瓢盆,散乱在地上,很是凄凉。
阿满眼眶一热,但终是忍住了。
她带着小铃铛,来到了回头崖。摆好祭品,供好香,阿满望着崖底发呆。
她还记得当时她半夜被小铃铛的哭声惊醒,却不见晚娘的身影。屋外嘈杂的人声混合着狗叫声。她原以为晚娘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出去了,到了门口却听见隔壁说有官府在找人。
她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沈皎派来的那些人。
她怕被那些人抓住,又怕自己走了留下小铃铛一个人不安全,就这么战战兢兢度过了一夜。
天亮后,她听外面的人说,昨夜有人从回头崖跳下去了。
她也是那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的那身衣服不见了,连带着的,还有她随身带着的那方盖头。
“小铃铛,来跪下,给你娘磕个头。”阿满说。
“娘?”小铃铛有些不解的仰头看她,但还是听她的话跪了下去。
“小铃铛,你记住,你不仅有我这个娘,你还有一个娘,叫梁晚,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你的人。”
“那那个娘去哪儿了?”小铃铛问。
“她……去了天上。”阿满落下一滴泪。若是没有她,或许,她们母女都还好好的。
“来小铃铛,磕头。”阿满说着,自己也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的朝着悬崖那边磕了三个响头。
其后,阿满坐在崖边,给小铃铛讲了许多晚娘的事儿。小铃铛听的认真,看阿满泪流满面的,还起身去抱她。
“小铃铛,你要记住,你名字中思晚的晚,是梁晚的晚。”
小铃铛是她的乳名,而她的大名,叫梁思晚,思念梁晚的意思。
母女二人一直到下午才下山,沿途遇上不少上地干活的人,纷纷对她们母女投来探究的目光。
甚至有好事者,询问她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阿满没有理会,抱着小铃铛匆匆离去。
“奇怪,怎么感觉这女子看着眼熟。总感觉在那儿见过。”
“见,你看看人家的那身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咱们一个泥腿子,上哪儿见去。”
“也是。”那人想想也对,便没有在深究。
得知阿满要来石垭村,傅云修一早就安排了人暗中跟着她们母女,保护她们的安全。所以阿满并不担心遇到危险,只是他们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大舒服。
而这种不舒服,一直持续到她回到程老的药庐,都没有结束。
她感觉有人跟着她。
傅云修的人已经撤走了,阿满不明白这种被窥视的感觉来自哪里,便将心中的疑虑跟程老说了。
程老说她是因为故地重游后,引起了心里旧时的创伤。
换言之,就是当年沈皎的人追杀她,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如今看到熟悉的人和景,唤醒了她的那段记忆。
为此,程老还特地给阿满开了两副平心静气的药。
阿满虽觉得自己不是这方面的问题,但还是听程老的话,乖乖的喝了药。
傅云修倒是很相信阿满的话,派了人想保护她们母女的安全,却被云祁给撵走了。
云祁确实也发现了近期有人在偷偷盯着药庐,主要目标还是小小姐。只是他暂时不打算出手,甚至为了不打草惊蛇,将傅云修的暗卫也给忽悠走了。
他觉得,这或许是将军和小小姐修补父女关系的好机会。所以,那些人带走小铃铛时,他甚至连面都不曾露过。
“祁哥,你确定咱们不救小小姐吗,若是被将军知道了……”跟云祁一块儿盯梢的其他暗卫有些担忧。
将军对小小姐如何,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云祁此举,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在找死。
“无妨,将军面前,我会亲自去给他说。”
“放肆,云祁,你有几个脑袋。”沈檐飞起一脚,跪着地上的云祁整个人飞出几米远,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刚进宫述完职,便马不停蹄的来了雍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
小铃铛被人绑架了,且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
“将军,”云祁呕出一口血,挣扎着爬过来跪好,“将军息怒,且,且听属下一言。”
沈檐扫了他一眼,示意他说。
“将军,属下之所以按兵不动,任由,任由那些人动手带走小小姐。一方面,是为了顺藤摸瓜,摸清背后主使之人是谁,有何目的,另一方面,便是想着,若是您能在小小姐最危险的时候救下她,小小姐必会因为恐惧而变得依赖您,或许就能回到您身边了。”
“如此,那我还得谢谢你了,”沈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地挪步过去,掐住了他的喉咙,一点点的收紧,“云祁,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罔顾我的命令,自作主张。”
他是想要小铃铛亲近他,但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拿小铃铛的安全做筹码,他不为。
强烈的窒息感让云祁脸色涨红,手脚也开始不自觉的痉挛,在濒死的边缘徘徊。到底是在他身边多年的人沈檐终是没忍心松了手,云祁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像是要将心肝都咳出来。
“说,对方留了什么信息?”
“今日今日,咳咳午时,回,咳咳咳回头崖小西山。”
“什么?”回头崖三个字,触及了沈檐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厉声说:“你最好祈祷小铃铛平安无事,否则,但凡她伤到一根汗毛,那你也不用活着了。”
沈檐带着云隐他们出门,一路策马奔腾,很快便到了回头崖。
绑架小铃铛的人似乎是有所顾虑,所以选了相较回头崖地势稍低的小西山。当然了,主要也是小西山四周广阔,比较容易撤退。
同样的,也比较容易埋伏。
云祁安排的人如今已全数到位,随时可以出动救下小铃铛。
“对方有多少人?”沈檐问。
“六人,只有两个身手不错,其他的,顶多算个打手。”一个暗卫说。
闻言,沈檐眉头紧皱。若非云祁自作主张,这样的小喽啰,根本就不可能近得了小铃铛的身。
“只是,他们的幕后之人,似乎并没有现身。”云隐说。看这些人的穿着,五花八门,一看就是临时雇佣的,而他们背后的雇主……
“管不了那么多了,动手。”沈檐说。看着远处被那些人绑着扔在一边的小铃铛,沈檐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云隐看着小铃铛那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小脸蛋,也理解沈檐的心急,跟其他暗卫打好手势,云隐伸手,正打算行动,却忽然被沈檐叫停。
“慢着。”
“将军?”云隐不解,却见自家将军怔愣的模样,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那悬崖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身材矮小,一袭白衣,头上还戴了个帷帽。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云隐可以肯定,这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沈檐看着那白衣人,心中也很是疑惑。
这人的身形……
只是不等他仔细想清楚,就出现了那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那白衣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掐着小铃铛的脖子揪她的脸,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铃铛被堵住了嘴,隔得远也听不见她的哭声,但沈檐几乎能想到她还是怎样的疼痛与惧怕。
“动手,抓活的,我要扒了他们的皮。”
训练有素的暗卫们蜂拥而上,兵刃相见,铮铮然几声后,四周归于平静。
“小铃铛。”沈檐上前,解开束缚着小铃铛手脚的绳子,将人抱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是爹来晚了。”沈檐说。
小铃铛此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然也没听沈檐说了什么,只是窝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感受的怀里的小人儿微微颤抖的身子,再看她脸色被掐的青紫的痕迹,沈檐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拳。要不是他方才犹豫,小铃铛原本是不用受这份罪的。
沈檐紧紧的将小铃铛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慰她。
“小铃铛。”就在这时,阿满和傅云修也到了。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雍州知州和一队衙役。
“爹。”听到傅云修的声音,原本还紧紧抱着沈檐的小铃铛立马扭着身子要傅云修抱。
沈檐内心万分不舍,但最终还是随了她的愿。
“小铃铛,还好吗,有没有吓到?”触碰到女儿柔软温热的小身子,阿满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仔细检查了一番,除了脸上的几处掐痕,小铃铛身上并无其他伤口。也亏得这几日吃程老的药调理了身子,否则这种情况,小铃铛的喘病非得发作不可。
既然女儿没事儿,阿满觉得,也该算算总账了。
阿满看向对面看着傅云修与小铃铛父女情深,满脸羡慕的沈檐,冷声道:“沈将军真是好计谋啊,为达目的,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能想出来。”
想起自己发现小铃铛被绑架时的情形,阿满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谁能想到,明明在院子里一个人玩得好好的人,怎得她只是去厨房拿个东西,出来人就不见了。
只有桌子上留了一封信,约她明日午时,回头崖小西山相见。
她这才明白,小铃铛是被绑架了。
对方是谁阿满不知,亦不知她的来意,阿满只能强撑着去报了案,随即傅云修却提醒她,带走小铃铛的人,或许是沈檐。
沈檐一早就在药庐附近安排了人,保护小铃铛的安全,便是连他想安排人,也被他的暗卫给打发走了。
要说沈檐武将世家,他身边的暗卫,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想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人,怕是并不容易。
更何况,现场并没有打斗痕迹,沈檐的人也不见踪影,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带走了小铃铛。
即便傅云修分析的头头是道,但阿满依旧放心不下,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等到午时准时来赴约,却不想真在这儿看到了沈檐。
而且都没动刀动枪,就将人全都活捉了,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做戏现场。
她没想到,沈檐为了让小铃铛依赖他,竟这般丧心病狂对孩子动手。
阿满摸着小铃铛脸上的青紫,忍不住对着沈檐怒目而视。
沈檐知道阿满眼下肯定是误会了,别说是阿满了,任何一个旁观者看到眼下这情形,都会觉得这是做得一场戏。
“不是,我没有,”沈檐下意识辩白,但语言终究苍白无力,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躲过一个暗卫手中的刀,三两步走到那白衣人跟前,挥刀打落她的帷帽。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绑架”沈檐气势凌厉,带着决绝的杀气,可却在触及到那人的模样后,惊得忘了言语。
“你……沈皎?”沈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哥,”沈皎正被云隐反手压着,见自己被识破,没有丝毫羞愧,反倒是委屈的紧,“放开放开。”
她挣扎着想要拜托束缚,身后的云隐也惊住了,竟真就放了手。
沈皎得了自由,转了转被被云隐压的酸痛的手腕,很是自然的跑到沈檐跟前,像往常一般环住他的胳膊,娇嗔道:“哥,快,替我报仇,杀了他们。”
沈檐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对于沈皎的要求,只是呆呆的问,“你怎么……你不是死了吗?”
“哎呀这些我晚些时候在跟你解释,你先帮我报仇,替我杀了那个贱人,尤其是她的那个贱种,我要将她碎尸万段,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