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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未眠灯)


如果这次能成功逃离,她会回兖州,但却不会直接回秦府。她和秦邵宗是不同时代的人,注定了有许多观念是相冲的。
单是婚恋观一条,就是冰与火,注定融不到一块。而且许多烂账算不清,干脆就不算了。
绣娘闻言笑道,“夫人安心好了,司州很安全。”
黛黎表面不甚在意,心思却转了又转。
司州很安全?
为什么很安全,难道司州的州牧是他们的人?
黛黎没有答案。
晚膳已在外面用过,回到府上后,黛黎以倦了要安寝为由,挥退了女婢。
窗外天幕已暗,房中唯有豆灯一点,光线不亮堂,却不妨碍黛黎关了门后,立马翻自己今日的战利品。
这个时代的面脂小小一个,大概半个鸡蛋那么大,盒子做得很精巧,一手拿三四个没问题。
黛黎从中翻出那盒乌膏,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挖出一块,将它揉成颗粒状,大小和她先前吃过的黑色药丸无二。
以前在女郎中曾掀起过一阵黑唇风,因此乌膏其实是口脂。口脂里自然会有油脂,确保上唇时不干。
如今黛黎拿着手捏小黑丸,选了个距火点适中的距离,开始烤这颗小黑丸。
一边烤,不时还人造风地吹一口气。
大概一刻多钟以后,黛黎停手了。
刚刚稍软的小黑丸经过一系列的“风吹日晒”以后,硬度明显有提高。且表面也凝固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摸一手黑。
黛黎如法炮制,又捏了两颗黑丸子,加起来共三颗。不是她不想多捏,而是乌膏就这么点,剩下的她另有用处。
黛黎看着脏兮兮的手指,把指尖探进茶杯里清洗。待彻底清洗干净,杯中的水变得漆黑浑浊。
拿着杯盏起身,黛黎走到房中角落放着的盆栽旁,将黑乎乎的水倒进靠墙那一侧。
泥是灰黄色的,浇了黑水也不明显。
拿着杯子回去在豆灯下看了看,只见杯内沾了黑,黛黎遂拿起茶壶添水,彻底把里面洗干净。
房中除了黛黎,没有旁人。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的很慢,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心跳,从她捏小黑丸那刻起,心率就没下来过。
得一举成功!
如果失败了,别说第二次机会,她后面的处境一定不如现在。
躺在榻上,黛黎算了算日子。距离初一还有七天,只剩下七日给她操作这一出狸猫换太子了。
一觉醒来,窗牗外日光明媚,庭院里的花叶点着水珠,地上的石砖也有湿痕,是黎明前下过一阵小雨。
可能是昨日黛黎在府外大肆采购让绣娘窥探到了“君侯宠姬”的日常,今日用过早膳,对方主动来问。
“夫人,您今日还想出府游肆吗?”绣娘问。
黛黎想了想,“你既然叫绣娘,那是否女红特别厉害?”
绣娘谦虚道:“厉害谈不上,勉强能入目。”
“你能教练我吗?我想学。”黛黎仿佛来了兴致。
绣娘自然应下,不过待女婢取来针线,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听闻许多人家都会安排闺女习女红,夫人以前怎的未学过?”
这话说的不假。
无论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还是平头百姓家的闺女,自年幼起都要习女红。绣嫁衣,也绣其他衣裳,家里再拮据点的,得用绣品去换钱。
黛黎:“以前懒,觉得能花银子解决之事,何需要亲力亲为,家里人也由着我。”
如果是旁人说这番话,绣娘定然觉得此人娇纵不懂事。
但面前这张脸太有冲击性,艳如春花、皎如明月,再听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事情莫名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绣娘喃喃道:“……也是。”
在教黛黎的过程中,她又问,“夫人看着像水乡养出来的,您的祖籍是在扬州吗?”
“当然不是,我祖籍交州苍梧。”黛黎又拿出了那套说辞,随即道,“这里是要穿过去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对,你给我看看。”
后面一连四日,黛黎都找绣娘教自己女红,她面上心定气神,但一日比一日焦虑。
已经过去四日了,剩下三天,时间不多了,偏偏她还没找到机会。
这个阁院住了她,绣娘,以及另两个女婢。三个人名义上伺候,实则一同看管她。
不过或许这些天她表现得很安分,其中一个女婢不时会离开,也不知去忙什么,总之不会再一刻不离的守着她。
黛黎一直等不到机会,眼见时间所剩无几,她焦心极了,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换个方法时——
转机出现了。
转机出现在第五日。
这天早上,黛黎起床后发现两个女婢中的一个又不见了。当时她没在意,以为对方只是像寻常一样去忙活,片刻后就能回来。
但后面,黛黎一直没看见对方。
待早膳膳罢,她继续跟着绣娘学女红,大概午时初时,一人匆忙而来,低声和绣娘说:“绣娘,三公子的车驾到了。”
司州州牧不久前被一场病带走,他去得急,许多事情都未来得及安排,留下三子争权。而来者口中的“三公子”,正是司州牧之三子,谢元修。
房中很静,加上黛黎和绣娘坐得近,这句不算小声的耳语黛黎也听见了。
绣娘一顿,放下手中的针线,“夫人,今日有贵客临门,我出去片刻,很快回来,您有事可唤草香伺候。”
黛黎仿佛看见混沌的天日开出一线光亮,激得她心潮澎拜。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行吧,你有事就先忙,不必管我。这些天我好像摸索出了些门道,我先自己试试。”
绣娘笑着应好,而后唤来草香,吩咐了她几句,无非是让她伺候利索些。
绣娘离开后,房中就剩下黛黎和草香。
黛黎故意等了半晌,才转头看向草香:“我有些苦夏,你去庖厨跑一趟,帮我熬一锅绿豆百合汤。”
这话说完,黛黎转回头,继续执针勾线。
草香迟疑少顷到底应下。
黛黎竖起耳朵听脚步声,待听不见了,立马放下针线去窗旁看。
草香出去了,此时院中空无一人。
黛黎赶紧从盒子里拿出小锦袋,往兜里一揣就想出门,但前脚踏出门槛,她停住。
对了,差点忘了个东西。
黛黎忙倒回去,从枕下拿出个布偶兔。把这小玩意带上后,她才再次出门。
这阁院是“品”字形的结构,黛黎住最里面最大的那间,左侧是绣娘,右侧的屋子也是草香和另一个女婢同住。
黛黎来到了左边,迅速推门。
门不出意外的没有锁。
黛黎进去后将门掩上,随即立马开始找绣娘的那个小瓷瓶。
当初在船上,对方是从兜里拿出小瓷瓶,当时是随身携带。但黛黎不觉得在自己已“归顺”青莲教,并还把曲辕犁告诉谛听后,绣娘仍会时刻将药带在身上。
毕竟那瓷瓶虽小,但分量挺沉的。
绣娘的屋舍不算大,分了内与外。黛黎径直入内的同时,目光迅速环顾四周。
外间的装饰很寻常,墙上挂着书画,角落放着香笼和花瓶,长案旁设有矮椅,案上放着杯盏茶壶和杯盏,此外还有几个储物用的箱匣。
再普通不过,和黛黎那边大同小异。
拨开珠帘,黛黎进入到内里。内里设有一榻,还有几个叠起来的箱柜。
黛黎以己度人,先掀她枕头。可惜枕下空空,什么也没有。失望地将锦枕放回原位后,她将目标转向床头柜。
“咯滋——”
柜门打开,黛黎眼瞳猝地收紧。
找到了!
但又没有完全找到,因为柜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药瓶。
排列很整齐,外面的每一瓶都是不同的。不同颜色的,不同花纹的。可以说除了瓶子形状和顶部的塞子,其他都不同。
想也知晓,每款都代表不同的药。
黛黎懵了懵。
这么多?
她仔细回忆当时小瓷瓶上的图案,好像上面有朵莲花,等等,是莲花还是山玉兰来着?
好像是莲花。
黛黎目光定在一个莲花纹小瓶,快速将之取出,又扒开木塞,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
黑色的小丸子咕噜噜滚出,黛黎捏起一颗,凑近仔细嗅了嗅味道。
对,是这个味儿!
黛黎忙拿出三颗,再将自制的三枚小黑丸塞入其中,还特别晃了下混匀。利落将瓷瓶放回原位,连角度都挪到和先前无二。
黛黎关上柜门站起身。
大功告成,撤退。
然而愉悦的心情和春日的小嫩芽般才冒了点尖儿,黛黎忽然听到有脚步声。
她在内间,能让她听见脚步声,说明来人已经很近了。
仿佛是附和黛黎的猜想,她听到了“咯滋”一声的开门声。
那一刻,黛黎脑中炸开惊雷。
有人进来了。

第72章 若得她,必珍之重之
绣娘所住的这间房舍内是有窗的, 但窗户开得不算大。且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翻窗出去,估计翻到一半,外面的人就闻声入内了。
到时候绝对说不清。
绣娘先前说她出去片刻很快回来, 这居然不是假话。
真的很快……
黛黎血流加快,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这种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让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
还好,不是很烫。
黛黎忙深吸两口气,同时从兜里翻出一个小东西,并将它大咧咧地放在了绣娘的锦枕边。
做完这一切后, 她才转身往外走, 脊背挺直了,努力佯装气定神闲。
外面不知是发现了她不在房中, 还是察觉到房门有异,推门之人加快了进来的脚步。
两息以后, 黛黎和绣娘隔着一层珠帘看见了对方。房舍主人居于外,客人却在房中内间。
气氛骤然凝滞。
黛黎分明看到绣娘变了脸色, 她主动对对方说:“嗳, 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看来我要给你的惊喜给不成了。”
话落,黛黎折回去,在绣娘的注视下, 拿起先前被她放在锦枕边的布偶兔子。
“这是我这些天学习的成果, 喏,送你了。”黛黎将布偶兔塞到绣娘手里,“绣工不及你十之一,但你可不许嫌弃。”
黛黎的手垂下,宽袖挡住了她僵硬冰凉的指尖, 随即她若无其事越过绣娘走出去。
绣娘侧身看着黛黎的背影,待对方彻底离开她的房间后,才低头看手里的布偶兔。
这兔子还不如女郎的巴掌大,两个眼睛缝了红玉,耳朵一长一短,嘴巴小的几乎看不见。
每一处都别扭,但组合在一块看,又有种莫名的喜庆。
绣娘捏了捏兔子,又将目光转向内里床榻和矮柜。她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利落打开榻旁矮柜。
柜里的小瓷瓶整齐摆放,每瓶皆是花纹朝外,姿态与她先前摆的如出一辙。
她只在黛夫人面前显示过一种药,绣娘伸手拿出莲花瓶,将木塞扒开,又找了个小陶碟,将药全部倒出来。
瓶子不大,一瓶只能装十枚药丸。而这瓶先前已被她用了两枚。
数了数,正好是八枚,一颗都不少。
绣娘又把小黑丸给倒回去,拿下一个药瓶打开。
一个接一个,绣娘谨慎的将所有这个款的药瓶都倒出来看。然而每一个其内药丸的数量都是对的,一枚也没少。
绣娘不自觉转头再次看向布偶兔,眼里的疑惑更深。
难道黛夫人真的只是来赠她礼物?
而思索中的绣娘,转头把一件要事给忘了。
另一边。
回到房中的黛黎拿着茶盏在喝水,凉水滑过喉管,将那阵鼓动的焦躁慢慢压平。
幸好多准备了个布偶兔,否则肯定要露馅了。
才这么想完,她的右眼皮忽然跳得厉害。
民间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些黛黎原先是不信的,但架不住现在自己心虚,刚做完坏事眼皮就跳,跳的还是右眼。
“不会被发现吧……”黛黎心里也没底。
本以为这眼皮只跳片刻,结果一整日都时不时地跳,甚至到第二日早上都未停歇,令黛黎烦躁又郁闷。
明日就是初一了,她听绣娘说明日典礼的吉时定在午时正,也就是中午十二点。
明日天刚亮必定有许多信徒出城登山入庙,谛听他们会提前一日出发,也就是今日下午未时就要出城。
距离出城还有两个时辰。
据她目前探知的消息,明日甜水郡附近的青莲教信徒都会赶往甘泉寺,到时候山脚下必定会有许多车架。
哪儿有营生的门道,哪儿就有商贾。
她猜测到时山道或山脚下必定有载客的车架,而甘泉寺坐落于城外,她不必再走一回城门。只要她成功下山乘上车,再花两刻钟就能抵达渡口。
一旦上了船,顺水行舟往东走,跨过司兖边界,再在兖州西侧的郡县下船,到时候谁找她都不方便。
将计划捋了一遍后,黛黎的右眼皮还是跳,跳得她心烦意燥。最后她待不住了,决定趁着出府前这点时间,去后花园逛逛。
结果这一去,她的右眼皮不跳了,因为祸事的根源似乎被她碰了个正着。
后花园内奇石森耸,玉锦鲤吐水滔滔,如同仙乐般不绝于耳。四周的花儿开得正盛,姹紫千红,正是好风景。
有微风拂过,送来馥郁的花香和一丝酒气。黛黎起初并不知晓这酒气从何而来,直到她拐出怪石长廊,看见池边水榭里的两道身影。
在轻薄帐纱半垂之中,水榭内的两人隔案对坐。
一人身着宝蓝色滚金边交领长袍,是黛黎所熟悉的富家公子做派;而另一人头戴白玉连珠纹冠,着玄青锦缎长袍,他约而立之年,长眼鹰钩鼻,目光如炬。
谢元修本来正和谛听对饮,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倩影走出。
满园的奇珍异植在这一刻仿佛尽数暗去,唯有那道曼妙多姿的身影亮得发光,日光在她翠蓝色的衣裙上起舞,随着她的行走,脚边晕开一层像贝类折射后的稀碎亮光。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她看了过来。
于是雪魄花魂化成了实质,雍容的花妖有了原型,那肤白发浓的美妇不言不语已是占尽风流。
“铛——”
手中的玉盏猝然掉落。
杯中酒水在案上铺开,有几滴飞溅的酒液沾湿了谢元修的袖口。
但他此时完全顾不得擦拭,甚至没掩饰自己的失态,眼睛还看着黛黎,却问谛听,“那美姬是何人?”
见对面之人看得眼都不眨,后面还落了杯盏,谛听就知晓坏事了。
这位三公子昨日来议事,顺带在府上住一宿。为此他还特地交代绣娘,让她转告黛夫人,让她别离开院子。
如无意外,谢三喝完这壶酒该离开了,毕竟要谈的全都谈完了,且下午他们另有行程。
但偏生,此时出了意外。
“此女不适合三公子。”谛听只是道。
“哪家的女郎?”谢元修追问。
谛听也转头,他看见黛黎此时似乎意识到了不妥,对他们这边福了福身后,便转身离开。
人走了,有人却还直愣愣地看着。
谛听正欲张口,却见一案之隔的谢元修猝地起身,竟是紧随而去。
谛听心道这谢三的长与短未免太过分明。此人是州牧三子,若他们不扶他,谢三与司州州牧一位定然无缘。
他听话,知分寸,也清楚自己靠什么上位,且本人亦颇为信教,算是他们半个信徒。
但与之相对的,这人在女色方面挺放荡,看上的女郎管她是良家还是其他,都必须得到。
先前这点在他看来不足为虑,毕竟没有弱点和短板之人难以控制,但谁知如今却……
谢元修感觉自己的一缕魂魄被勾走了,胸腔嗡鸣,耳畔是他如擂鼓的心跳,再也听不见旁的声音。
前朝大梁末帝专宠妖妃姜姬,为其横征暴敛,大兴土木,甚至处死了一手栽培的太子丹,一心想推姜姬之幼子上位。
后世人对其昏庸嗤之以鼻,谢元修先前亦然。不过是区区一女郎,轻如草芥浮萍,如何值得为其自毁根基,葬送万代基业。
女人嘛,玩玩得了。
但如今接连不断传来的新奇与兴奋,刺激得仿佛连灵魂都颤栗起来,令谢元修完全将过往的“豪言”抛于脑后。
他急行赶过去,越走越快,最后衣袂甚至带起了风。
那种灼灼的、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目光,黛黎很熟悉,初见时秦邵宗就是那么看她的,后来他多有收敛,只在榻上时目光放肆。
黛黎原路返回,但刚走出后花园的洞门,一道身影从她后面抄过挡于她身前。
来者高约八尺上下,比黛黎高出个七公分,体态偏瘦削。
对于先前时常面对秦邵宗的黛黎而言,此人带来的压迫感可有可无。
“女郎芳名?”谢元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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