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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岸线燃火(蓝莓烤串)


可他望着她 的目光,分明浓烈又温柔,她 能感受到那双漆黑眼眸里的温度。
原来,晕倒前以为的幻觉, 并不是幻觉。
他真的出现在她 身边。
此时此刻,真真切切。
“池彧...”
一开口, 嗓音是哑的。
她 眼眶发 酸,眼底又蓄了 泪,却没掉下来。
“我在, 我在。”
池彧坐在床边,心疼地将她 抱住,掌心在她 后脑勺轻抚,无声安慰她 。
有 他在,辛眠倏觉安心许多,悬在眼眶里的眼泪,终究是没有 落下来。
她 吸了 吸鼻子,“你怎么知道 我在这里?”
在即将登机之前发 给他的那条短信,分明什么具体信息都没说。
只有 一句话——
【我爸出车祸,我回云城一趟】
“找朋友帮忙,在市区的医院一家一家找过来的。”
池彧今天一天都在安城的未检部门,看到短信时立刻就打给辛眠,但电话一直打不通,当时她 的航班应该已经起飞。
他人就在市区,立刻赶往机场,同样买了 最近的一趟飞来云城的航班。
不想浪费飞机上的那两个小时,他先委托朋友在云城市区找医院。
他只知道 张建东的名字,没有 其他的信息,朋友帮忙也只能一家一家找。
好在这家医院是大医院,他们很快找到这里,没有 花太多时间 。
池彧一下飞机立刻开车过来,电梯门一打开,正好就看到辛眠力竭晕倒在走廊上的画面。
心脏猛地被揪紧,窒疼得难以呼吸。
他用尽全力朝她 跑来,生怕下一秒她 就消失不见。
“池彧...”
心底的酸涩和委屈在他开口的一瞬间 ,彻底涌了 上来。
辛眠咬着唇哭得肩膀发 颤,眼泪汹涌而出,沾湿他的衣服。
“我没想过他会 死...”
“我没有 爸爸妈妈了 ...”
池彧把人紧紧抱进怀里,闭上了 眼。
他从未见过她 哭得这么伤心,即使是当初向 他讲述张建东是如 何的不公平,如 何的让她 失望,她 也没哭成这样。
她 的泪像最尖锐的冰锥,又像最滚烫的岩浆,砸在他胸膛上,带着灼烈的刺痛,痛得他难以呼吸。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她 ,直至她 哭累了 ,彻底瘫坐在床上。
病房里十 分安静,池彧听她 小声抽泣,扣着她 的下巴抬高,仔细地看。
她 哭得太久,好不容易消肿的眼皮又再次肿起来。
好在冰袋放在冰桶里,没有 化 。
他自己 靠躺着床头,把她 抱进怀里,将冰袋轻轻贴在她 眼睛上。
冰凉的触感刺得辛眠浑身一激灵,她 下意识抓紧他的手。
刚有 动作,男人长臂就环过来。
将她 彻底拢进他的保护圈。
“我就在这儿 ,哪儿 也不去。”
她 闭上眼冷敷,什么也看不到。
宽厚胸膛传来的强健有 力的心跳声极其规律,像是带着魔法一样,逐渐让她 的情绪平稳下来。
哭过,发 泄过,缓过最崩溃的时刻,辛眠终于感受到身体发 出的抗议。
她 很累,喉咙也很干。
正想开口说想喝水,唇瓣就被什么东西抵住。
是吸管。
池彧低声道 ,“张嘴。”
她 乖乖听话,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水。
等 到喝完水,她 喉咙舒服许多,问道 ,“你在云城有 朋友?”
“嗯,”他把杯子放好,调整了 下姿势,把人抱得更紧,顺便帮她 盖上被子,“等 有 空了 ,介绍你认识。”
“好...”
辛眠想到他刚才说的话,“要好好谢谢他。”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敲响。
隔着门板,一道 年轻男声传来,“池先生,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周总担心打扰到您,就没给您打电话。”
“好,多谢。”
“跟他说下次请他吃饭。”
“好的。”
应完这句话,门外的身影离开。
“周总?”
辛眠有 些好奇。
“是,百川的周靳屿。”
作为土生土长的云城人,辛眠自然知道 大名鼎鼎的百川集团。
她 更诧异的是,“...你认识他?”
那可是整个云城最金字塔尖的人。
难不成...
池彧有 什么隐藏身份没告诉她 ?
池彧垂眸看她 ,轻捏了 下她 的脸颊,“别多想。”
“我父亲确实 是开公司的,但我和周靳屿认识,是因为我负责他们集团的信息安全技术。”
“等 这边的事处理 好了 ,我给你说说我父亲。”
辛眠记起他之前说过的,他和他父亲关系不好。
联想到自己 ,或许池彧也有 苦衷,她 没有 追根问底,只是轻轻点头,“好。”
被周靳屿的助理 这么一打岔,难受的情绪彻底消散。
辛眠咬着唇,轻声问,“我爸他...他的遗体...”
“先放到医院的太平间 ,等 办好手续,再转去殡仪馆。”
“好。”
冰袋的冰渐渐融化 ,有 水珠从她 眼角滑落,被他轻轻拭去。
池彧把冰袋拿开,抬高她 的下巴仔细看了 看,确认她 的眼睛消肿了 些,这才稍稍放心。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 儿 。”
眼周冰冰凉凉,辛眠睁开眼,抬手抱住他,将脑袋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你也睡。”
他跟着她 从安城赶过来,忙前忙后,到现在没合过眼。
凌晨四点多,病房里的灯终于关了 。
安静的病床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彼此间 呼吸可闻。
池彧抱着她 ,掌心在她 脊背上来回摩挲,像哄小孩一样轻抚。
静默几分钟,她 低声道 ,“他说他对不起我,可到死...他心里的天秤也没倾向 我哪怕一点。”
别人说一碗水很难端得平,有 可能会 洒、会 漏、会 倒。
可辛眠却从来没看到过张建东心里的那碗水,因为自始至终,他的天秤都在葛秋玲和张晨毅那边。
因为她 妈妈给了 她 留了 房留了 钱,所以他理 所当然地委屈她 ,牺牲她 。
终其一生,从未改变。
“呵...”
辛眠轻声笑了 下,没有 多余的情绪,只像是吐出一口浊气。
所有 的沉重都将过去,人死如 灯灭,往后,她 也不会 再老是想起他的偏颇不公和亏欠。
“宝宝。”
昏暗光线里,池彧寻到她 的唇,温柔落下一吻。
“你是最好的,值得这世上所有 最美好的东西。”
“还有 很多爱你的人,现在有 ,以后也会 有 。”
“嗯,我知道 ...”
唇瓣相贴,他叩开她 的齿关,含住她 的舌尖,轻轻吮吻。
很柔和很缠绵的力道 ,让她 难以拒绝。
辛眠几乎要溺毙在他温柔的攻势里,双臂在不知不觉间 抱住他的肩膀。
被褥发 出细微的声响,姑娘柔软纤薄的身子被彻底压进被子里,男人高大宽厚的身躯罩住她 ,双臂收紧,让她 紧贴着他。
气氛暧昧却又和暖,就连熟悉的接吻声,都在此刻透出几分温煦。
直至一吻毕,两人都在急促地喘息。
辛眠脸颊红红,毛衣衣摆不知何时被他撩高,白皙细腰暴露在他掌心之下,肌肤毫无阻碍地相触,她 气息不稳。
他的手就像是装了 导航一样,如 今每次接吻,都会 自动自发 寻到最柔软的地方。
辛眠心口发 涨,把他的手拉出来,“...这是在医院。”
“嗯,我知道 。”
池彧仍旧趴在她 身上,长指扣着她 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在她 唇上啄吻,意犹未尽一样。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喘得又急又重。
她 甚至能感受到他颈间 青筋的鼓胀,和喉结的滚动。
“没打算做什么。”
他在她 唇上再度落下一吻,翻身下床,“我去洗个澡。”
说完直接进了 洗手间 。
洗手间 明亮的光通过门上的磨砂玻璃透出来,辛眠借着这光线,将身上的衣服整理 好之后,又重新躺进被窝里。
原本她 还想着等 池彧出来再一起睡的,却没想到等 了 二十 几分钟还没见他出来。
今天经历了 太多事,她 实 在熬不住,眼皮渐渐阖上。
凌晨五点多,池彧从洗手间 里出来时,听到的就是她 绵软平缓的呼吸声。
他轻手轻脚上了 床,把被子里香香软软、温温热热的少女身躯揽进怀里。
她 睡得很熟,可感受到他的怀抱之后,还是自动自发 地往他怀里钻,像是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和心理 记忆。
就着不甚明亮的光线,池彧垂眸看着她 ,目光不舍得离开她 。
漂亮的皮肤,漂亮的睫毛,漂亮的鼻子,漂亮的酒窝,还有 漂亮的嘴唇...
她 哪儿 哪儿 都好看,哪儿 哪儿 都是这么软乎乎的。
被他抱在怀里,像个小手办一样。
她 身体这么瘦,性格这么软,脾气这么好,他无法想象,以前她 遇到那些困难时,究竟是凭借着多强的意志力才能熬过来。
池彧心底再度漫开密密麻麻的心疼,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样。
在这静谧又昏暗的深夜里,他不知第多少次喟叹...
“宝宝,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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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里,她哭得浑身无力, 只能依靠张晨毅的 搀扶, 勉强站着 。
短短几天, 她憔悴苍老了许多。
但 在看到辛眠出现的 一瞬间,她顿住哭声, 随即换上一副冷漠厌恶的 神色, 撒开张晨毅的 手,固执地不要人扶。
张建东生前在公司人缘不错,工作中勤劳踏实,领导喜欢他,同事也乐意与他相处, 所以今天来 送他的 人不少。
人群中, 辛眠站在最前边右侧, 身旁是池彧。
他紧挨她站着 , 手臂揽着 她的 肩膀,给予她支撑, 让她单薄纤细的 身子不至于在冷风中发抖。
男人生得高大英俊,一身黑色的 衣裤将本 就凌厉的 气场衬得更加肃穆,站在后头的 人总会不自 觉被他卓尔出群的 身高吸引。
就连张晨毅,也时不时扫过来 几眼。
辛眠怔怔地望着 面前的 棺椁, 脑海中思绪万千。
父母没有离婚前,他们一家三口也曾欢声笑语, 放假了会去游乐场、会去踏青。
离婚后她跟着 妈妈,张建东和葛秋玲结婚了也还是每个月会来 看她,那时候他会给她带礼物 , 带她去商场。
后来 ,妈妈去世了,她被张建东接到身边。
记忆中父亲和蔼慈爱的 笑容逐渐被苦口婆心的 劝说代替,他时常皱着 眉,告诉她——
“眠眠,你忍一忍。”
“你最懂事乖巧,别计较这一些。”
“都是小事,别总是放在心上。”
从小到大的 那么多画面,在辛眠脑海中不断回闪,她视线模糊,突然有些恍惚。
直至棺椁封土的 声音传来 ,她猛然回神。
葛秋玲终于坚持不住,哭倒在张晨毅怀里。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小雨,潮湿裹挟着 寒凉,轻易入侵骨髓。
池彧将她揽得更紧,大掌遮在她发顶,为她挡去风雨。
辛眠视线一直紧紧盯着 棺椁,直到眼睛发酸。
她眨了眨眼,垂下目光。
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他们父女关系很差吗,为什么不见 女儿哭。
她没理。
封土完成,亲友一一致意。
等到所有一切完成,其他人都离开了,墓前只剩辛眠和池彧,还有葛秋玲和张晨毅。
在细雨中站了许久,葛秋玲发顶被淋湿,灰蒙蒙的 天空下,看着 像是平白长出许多白发。
而 辛眠有池彧护着 ,只有裤腿沾上些许小雨滴,其他地方 很干爽。
四周安静,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葛秋玲抬眸冷冷扫了她一眼,拍拍张晨毅的 手,示意他回家。
从头到尾,两人没有交流。
辛眠看得出,好几次葛秋玲想冲过来 对 着 她大骂,却又硬生生忍住。
身后脚步声远离,她又在墓前站了几分钟,脖子有些僵硬地转了转,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好。”
话 音一落,手机铃声响起。
是快递员打来 的 。
在云城待了几天,辛眠让秦笙恬去东浦巷小院找到自 己放在行李箱里的 那顶毛线帽,寄过来 。
快递员说已经送到,就放在酒店前台。
帽子是她初中时,妈妈给她织的 ,毛线帽织好之后,还在里边加了层细绒,更加保暖。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帽子大小早已经不再 适合,但 因为是妈妈留下来 的 ,所以她一直仔细保管着 。
只是没想到,这顶帽子里居然还藏了东西。
回到酒店房间,辛眠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把毛线帽的 夹层拆开,里边果然掉出一把小钥匙。
带着 钥匙,两人又重新出门 ,去了骨灰堂。
雨已经停了,但 天气依旧阴沉。
骨灰堂不在市区,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
这里很安静,或许因为是在室内,每个到这里看望亲友的 人,动作都很小心。
辛眠上一次来 ,还是在去望水岛之前,当时她刚拿到毕业证没多久,离开云城之前到这里来 和妈妈告别。
而 这一次来 ,有池彧陪着 。
骨灰堂里用于存放骨灰的 龛位很多,一排一排竖起来 ,像古时候藏书阁里的 一排排书架。
辛眠熟练地在众多骨灰龛中找到她妈妈的 。
透过龛壁玻璃,能清晰看到里边放着 的 照片,周围很干净。
她望着 照片看了好几秒,才缓缓勾着 唇笑了笑,轻声道,“妈妈,我来 看您了。”
“对 不起,女儿好久没过来 ,因为这段时间我去了望水岛,没在云城...”
她声音轻缓,一点点讲述着自己离开云城以来 的 经历。
“...我交男朋友了,”她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池彧,给妈妈介绍,“他叫池彧,对 我很好。”
“妈妈,您要是在的 话 ,肯定会对 他很满意的 。”
池彧握住她垂落在身侧的 手,郑重地看着 龛位里的 牌位。
“阿姨您好,我是池彧,辛眠的男朋友。”
“谢谢您,因为有您,我才能遇到辛眠,能和她在一起是我的幸运。”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辛眠。”
辛眠仰首看着 他说话 。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庄重持正的 模样,语气认真又严肃。
她唇角扬起弧度,颊边的 酒窝若隐若现。
两人在牌位前站了一会儿,池彧知道她还有别的 体己话 想和妈妈说,贴心地先出去。
“我就在门 口,你出来 就能看到我。”
辛眠乖乖点头,鬓边落下几缕毛茸茸的 发丝,被他指尖勾起,顺势安抚性地贴了贴她的 脸颊。
等到他离开,这一处就只剩辛眠一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妈妈,爸爸去世了,今天上午下葬的 ...”
“......”
半小时后。
辛眠用钥匙打开骨灰龛位的 玻璃门 ,按照张建东所说的 ,果然在外层牌位旁边,找到房产证和银行卡,还有房子的 钥匙。
把东西拿出来 之后,她重新把门 关上锁好,和妈妈又说了几分钟的 话 ,这才离开。
骨灰堂大门 外,池彧站在屋檐下,背对 着 她,像是在打电话 。
走近的 瞬间,她听 到他沉冷得慑人的 声音。
“股份你想留给谁就留给谁,我没兴趣。”
话 落,不等对 方 反应,他直接挂断电话 。
转身的 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
她喏嚅着 开口,“池彧...”
他大步向前,握住她的 手,“吓到你了?”
辛眠摇头,隐约有了猜测,“是你父亲打过来 的 ?”
“嗯,”他满不在意地应了声。
又问,“东西取出来 了?”
“是,”辛眠朝他晃了晃手里的 房产证,“我想明天过去看看房子,顺便找几个家政阿姨把那边打扫一下。”
“好,”池彧很自 然地接过话 ,“家政阿姨我来 找。”
他一边说,一边揽着 她走下台阶,两人往停车场走去。
冬季的 天黑得很快,傍晚四点多,天幕昏沉,停车场四周的 路灯渐次亮起。
回到市区,两人随便找了家餐厅解决晚餐,刚吃完东西走出来 ,外边就又开始下雨。
好在餐厅离酒店并不远,辛眠被池彧护在怀里,两人一路小跑着 回了酒店。
到房间里,他怕她感 冒,立刻给她铺好浴缸一次性袋,让她去洗澡。
而 此时此刻,晚上九点,辛眠已经洗完澡趴在床上,捧着 手机和秦笙恬聊天。
她今天和妈妈聊完天,整个人轻松不少,眉眼间的 笑意增多。
秦笙恬这几天一直和她随时保持联系,自 然知道云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也能感 受到她的 情绪相比较于前几天要放松不少,于是问她,【那你还要在云城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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