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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岸线燃火(蓝莓烤串)


“宝宝,对不起。”
他抱得很用力,宽厚胸膛微收,将 她笼罩住,就像刚才在派出所门口那样,几乎要将 她融进骨血。
辛眠回抱住他,在他怀里摇头,“不用说 对不起,你到得很及时。”
做错事的不是他,他不需要道歉。
两人都 没再说 话,就这么安静地抱着。
直至...
辛眠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
他抱得太用力了。
“池彧...”
她出声提醒。
池彧这才恋恋不舍地松手,就着这个姿势带着她一起滚进被窝里,托住她的腰轻轻一抬,抽出被子盖在她身上。
然后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把吸管递到她唇边。
辛眠咕噜咕噜喝了好 几口水,推开他的手摇头,示意自己喝够了。
床头的一排小灯都 开着,就这么斜斜照射下来,光影落在她身上,镀出一层光圈。
晕染得唇瓣上的水珠更加明显。
池彧眼神 一暗,揽着她的肩膀,俯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和停车场的吻很像,温情脉脉。
却比刚才多出几分缠绵悱恻,因为不需要顾及环境。
现在只有 他们两个人。
池彧轻掐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脖子,迫使她启唇,舌尖探入,浸润她唇腔里的每一寸。
他拿捏着分寸,轻舔慢吮,照顾着她的感受,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一个缱绻深入却又 绵软柔和的吻,辛眠完全放松地窝在他怀里,被亲得几乎舒服得想睡觉。
直至一吻罢,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带着潮气的吻又 分别落在她额间、鼻尖。
一边吻,一边轻抚她的脸颊,像是在反复确认。
确认她就在自己身边,确认她的呼吸和心跳。
直到现在,他依旧还在后怕。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晚到一步...
池彧俯下身,将 她彻底拢进怀里,脑袋埋进她颈窝处,疯狂嗅她身上的味道。
“宝宝,谢谢你。”
辛眠察觉到他的情绪,却有 些疑惑,“为什么说 谢谢?”
“是你救了你自己和小梨涡。”
还有 我。
“什么意思 ?”
“你手机的闪光灯。”
李锐发开的是辆报废的改装车,没有 车牌。
傍晚他们和王警官在幼儿 园查到监控,知道面包车是开向安城,立刻就往那个方向追去。
但到了安城之后,正好 有 个路口的监控坏了,线索一下子断了。
下着雨,路况本来就差。
池彧只能尽力判断李锐发的目的,从而分析他有 可能去的地方。
好 在,他的判断是对的。
李锐发带着辛眠和小梨涡从望水岛跑到安城,肯定还有 别的目的。
市区人多车多,不方便他隐藏,所以他只可能往市郊去。
就在池彧放慢车速,不敢错过路上任何一点线索时,王警官发出去的协查通告有 了回应。
安城交警接到群众举报,说 环城路上有 辆车有 异常情况。
因为车子没有 牌照,且太过于破旧,更加惹人生疑。
警察很快就根据举报地点监控到车辆,加派警力,在废弃工厂直接将 他们包围。
辛眠在车上想的那个方法起了关 键作用。
虽然下了雨视线差,但她坚持打开手电筒,光线终于吸引到过往车辆的注意,才为她们赢得一线生机。
听到这儿 ,辛眠松了口气。
现在再回想起来,今晚经历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回忆起在面包车上,李锐发的那副嘴脸,心口一阵发闷。
人究竟为什么可以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对着自己的亲生女 儿 也下得去手...
“...李锐发,会怎么判?”
她轻声问,“这件事对你之前准备要做的事,会有 影响吗?”
“会有 影响。”
池彧点头,“解除他监护人资格的可能性,更大了。”
对自己的亲生女 儿 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再加上以前的家暴、不作为,以及各种各样的前科,足以让法院同 意。
至于后续的监护人...池彧心中早有 人选,之前也已经和李柯商量过,只不过还得未检部 门那边批准。
李锐发拐卖妇女 儿 童的事实清楚,且证据确凿,再加上绑架和故意伤人。
池彧找了最好 的律师,李锐发这辈子都 不可能出得来。
李柯和小梨涡以后不需要为了刻意回避他而离开望水岛去别的城市,他们想在哪里生活,就在哪里生活。
往后不会再有 人来打扰他们。
听到他的话,辛眠终于放下心来。
一放松,困意就立刻来袭。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身心俱疲,只不过一直硬挺着。
她捂唇打了个呵欠,池彧亲了亲她额间,替她拉好 被子,“睡吧,不用担心之后的事。”
辛眠点头,枕着他的手臂乖乖闭上眼。
......
凌晨四点。
池彧突然惊醒。
睁眼的瞬间,他伸手去摸身旁的位置。
辛眠不知何时翻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卧室里一片漆黑,池彧胸膛剧烈起伏,却努力压着呼吸,把她重新抱回来,让她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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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锐发的案子牵扯出了幕后 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大 案, 大 案仍在调查当中,但李锐发的这个案子则已经取证完毕。
证据确凿,证据链完整, 虽然目前还没宣判, 但池彧和王警官拿着这些材料去未检部门申请解除李锐发对于小 梨涡和李柯监护人监护资格的申请程序走得很顺利。
2月中旬, 望水岛依旧很冷。
池彧今天又去了派出所和安城未检部门,没能赶回来, 陈秀莲去参加老年协会的活动, 所以辛眠晚餐是去的秦家小 饭馆吃的。
晚上8点多,她打车回到东浦巷,一下车就和隔壁巷子的小 朋友打了个照面。
“小 眠老师!”
小 女孩兴奋大 喊,拽了下妈妈的手示意她看。
家长和辛眠打招呼,辛眠回以一笑。
她在望水岛幼儿园已经教了一个多学期的童绘课, 许多家长和小 朋友都认识她, 现在走在路上, 时不时会有人跟她打招呼。
辛眠很喜欢这种感觉, 像是她生来就是望水岛的居民,一直在这里长大 , 与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稔的感觉。
夜风有点大 ,吹得小 女孩的马尾辫飘来飘去,她妈妈拢紧她的外 套,和辛眠寒暄几句之 后 带她回了家。
辛眠望着路灯下母女俩一高一矮的背影, 勾着唇笑了笑,也往回走。
然而刚走几步, 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云城的号码。
她愣住,并不是张建东的号码。
但她还是没接, 直接摁了挂断。
可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
安静的巷道里,手机铃声不断响起。
辛眠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按下接听键。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辛眠,你 爸车祸,现在在抢救。”
辛眠倏地怔住。
这是葛秋玲的声音。
巷子里十分安静,只 有她一个人,纤细身 影被路灯拉长着映在巷道上。
石板路歪歪扭扭,冷风中,影子似乎晃了晃。
她愣了好几秒,才终于找回自 己的声音。
“...很严重...吗?”
葛秋玲或许是刚哭过,鼻音很重,面对辛眠的态度并不好。
“不知道。”
“你 自 己来看。”
话音一落,辛眠握着手机拼命往外 跑。
她想打车,可手指抖得按不了屏幕。
猎猎冷风中,路灯直照下来的光线将她的外 套衣摆拉扯得摇摇晃晃。
幸好,刚才载她进来的网约车司机还没走远,刚在巷口调完头。
辛眠扫见眼熟的车牌号,马上拦下他。
“师傅,去安城机场,我可以加钱。”
大 晚上的,她一个小 姑娘,这样 慌乱的神色,一看就是遇到了要紧事 。
司机师傅是个热心的,二话不说 就直接载着她往安城方向开去。
半道上,她买了最近的一班安城飞往云城的机票。
可到了机场才发现,她没有带身 份证。
但好在机场能办临时身 份证,她大 脑宕机,只 能跟着工作人员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才终于办好。
候机厅里,距离登机不到10分钟。
她站在队伍最前头,掌心紧紧握着手机,用力指尖发白。
机场广播不断响起,周围是繁忙赶机的旅客,她怔怔站着,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上一回张建东打电话过来时,在听筒里哀求她回去过年的声音。
终于...
手机屏幕闪动,跳出系统提示。
电量告急。
辛眠终于反应过来,正 想给池彧打电话,登机口开放登机,后 边的人开始催她。
她只 能给他发了条信息,把手机调成省电模式,赶紧登机。
......
从安城到云城,航程不到2小 时。
落地后 ,辛眠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机场,打车到葛秋玲所说 的医院。
下车时匆匆忙忙付了款,随后 手机被她揣进口袋,红色电量条跳了几下,最终无声关机。
已经是深夜,医院的急诊却到处都是人。
有家属趴在椅子上哭,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味道,很刺鼻。
辛眠跌跌撞撞跑到护士台,问了才知道,张建东的手术已经做完,人被转到病房。
走廊里的灯光冷白刺眼,长椅上,葛秋玲穿着睡衣,身 上歪歪扭扭披了件外 套,脸埋进掌心里。
张晨毅陪在她身边。
在两 人的对面,病房的门半掩着。
或许是听到脚步声,葛秋玲抬起头转过来。
视线对上的一刹那,辛眠看清她眼底的红血丝。
她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从电梯口到病房的这一小 段距离,她双腿僵硬,几乎是挪过去的。
“你 进去吧。”
葛秋玲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现在只想见你。”
张晨毅瞪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心脏在胸腔里的跳动剧烈而又急促,本就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显惨白,辛眠的手握在门把上,微微颤抖。
双人的普通病房,此刻里边只 有张建东。
他躺在床上,周围没有仪器,没有想象中“滴滴滴”的声音。
很安静,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 。
可他还是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费劲地转过头来。
看到辛眠时,浑浊双眼明显一亮,扯出个僵硬难看的笑容。
喊她,“眠眠,你 终于来了...”
他没剩多少力气,声音很小 ,小 到辛眠几乎快要听不清,只 能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病床旁边。
张建东眼球缓缓转动,视线始终不离她,胸膛重重起伏,叹了口气。
“你 比之 前,圆润了一些,气色也变好了...”
像是遗憾,又像是慰藉。
他明白,女儿离开他,过得更好。
辛眠没回应他的话,只 是问,“手术...成功吗?”
这是普通病房不是吗?为什么他看起来一副随时就会撒手人寰的样 子。
张建东还在笑,笑得很费劲,“...成功。”
为他赢得清醒的这几个小 时,怎么不算成功呢。
辛眠垂落在身 侧的手紧握成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小 腿僵直得几乎要抽筋。
“眠眠,对不起...”
他动了下指尖,想来拉她的手。
可她没动,他拉不到。
“这么多年,爸爸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
“是我没保护好你 ,是我让你 对我失望。”
女儿为什么宁愿收拾东西 远走高飞,春节也不回来,其中原因,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 是他一直不愿意深想,不愿意细究这个破碎的家庭是如何的摇摇欲坠。
他太 失败了,结了两 次婚,两 任妻子,两 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对他没有怨言的...
他总是以跑长途车忙而拒绝面对家里的琐碎杂事 ,即使被逼着直面,也只 会粉饰太 平。
这么多年,女儿对他失望,妻子对他埋怨,儿子对他无视。
一碗水端不平,辛眠一直以来都是那个被他拿来做“牺牲”的孩子。
可他心里清楚,葛秋玲有自 己的委屈,张晨毅有自 己的愤怒。
他们都只 是想让自 己的生活过得更好罢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没错...
从头到尾,错的只 有他。
他躺在病床上,动不了,仿佛就在这一瞬间老去,精气神被抽干,萎靡不振,眼神涣散而迷离。
与辛眠印象中的父亲形象,相去甚远。
“你 ...你 能过来一点吗...我有话想跟你 说 ... ”
辛眠倔强地抿着唇,没有开口,可脚尖却往病床边又挪了几公分。
“你 妈妈留下的那套房子,我之 前过户到你 名下,房产证就放在骨灰堂里...你 妈妈后 边,还有她公司给的赔偿款...银行卡,也都在那里...”
“骨灰堂的钥匙,我放在她给你 织的那顶毛线帽的夹层里...”
因为他知道,即使毛线帽旧了小 了用不上了,可因为是前妻留下的,辛眠不会丢掉,会一直带着,会谨慎保管着。
这两 样 东西 ,也是葛秋玲一直想要得到的。
这么多年,她旁敲侧击过许多次,明着吵架暗着提醒,可张建东始终没有松口,每次都是和稀泥糊弄过去。
前妻留下的东西 ,是给女儿的。
这是他心里最后 的底线。
“原本想着...等你 大 学毕业就告诉你 的...可是...”
他说 得极其缓慢,仿佛用尽全身 力气,但剩下的话却说 不出来。
因为,大 学毕业后 ,辛眠甚至连家都没回,直接就从学校收拾东西 飞到安城。
辛眠站在床边,死死咬着唇,浑身 颤抖。
她低下头,眼泪就这么一颗颗落下来。
砸在地板上,砸出清晰声响。
“别哭...”
张建东想给她擦眼泪,可他太 累了,手已经抬不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父亲...”
“我死了以后 ,你 和你 葛阿姨就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了...”
“你 放心,她不会去打扰你 的生活。”
“眠眠,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重复道歉,眼角苍老的皱纹被浑浊泪水覆盖,愧疚又痛心。
“我能留下的东西 不多...你 葛阿姨还带着小 毅,你 别怪爸爸...”
“他们两 个人,生活更难...”
所以他的所有东西 ,都留给了葛秋玲和张晨毅,因为他知道,前妻给女儿留下不少保障。
辛眠有房子有赔偿款,她以后 的日子不会差。
可张晨毅未成年,他还要读书,葛秋玲是家庭主妇,没有经济收入...
他又一次狠心的、自 私的,“牺牲”了女儿。
到死也没有改变。
“对不起...”
......
辛眠不知道自 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身 旁葛秋玲和张晨毅与她擦肩而过。
他们进去没多久,病房里就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安静的走廊里,哭声像是有了立体音效,循环在她耳边。
她缓缓闭上眼,眼泪犹如决堤一样 。
终是坚持不住,靠着墙跌坐下来。
她想过不回这个家,想过和张建东不再相见不再相认。
却唯独没想过,他会死...
就这么突然的,在她还没原谅他的时候,死了...
心口像是堵了团棉花,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猛锤,又像是吞了无数黄连。
苦得她一直落泪。
太 苦了。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张建东到死也没将天秤倾向她哪怕一点,可他却保护妈妈的遗产保护了将近10年。
这让她怎么办?
她该感谢他吗?还是要继续恨他?
明明医院的走廊没有开窗,可有股寒风却从她脚底窜起,将她拖入冰窟。
好冷啊。
辛眠脸上血色尽失,眼底的泪彻底将整个世界模糊掉,周遭的一切变得虚幻。
连双手撑住地板的力气都没有,就在彻底昏死过去之 前,她仿佛看到一个身 影,正 焦急地朝她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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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点,云城医院的VIP病房里。
她 搭在被子上的指尖动了 下,刚从外边回来的池彧立刻大步走来, 将她 的手握住, 轻声道 , “宝宝,醒了 ?”
“怎么样?还有 哪里难受吗?”
辛眠眼睛哭得红肿, 在她 晕过去的这段时间 里, 池彧给她 做了 冰敷,刚才出去换冰袋。
听到他的声音,辛眠呆呆地转了 转眼睛。
她 刚醒,还有 些懵。
不过眼皮凉凉的,没有 肿胀的不适感。
她 缓缓看向 床边的男人, 他穿着冲锋衣外套, 拉链拉到最顶端, 金属拉链头就抵在他下颌的位置, 看起来凌厉又冷硬。
指尖因为长时间 拿着冰袋为她 冰敷而有 些寒凉,贴过来时, 触感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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