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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来了个卖蛋糕的军属小 姐姐(甜妹奶茶)


让两个人更不可思议的是今天的周晚棠。
两个人多少都是了解她的。
周晚棠丈夫工资是高,但她一是看不起人,二是自己吃穿用度也比较高,所以对钱也是非常看重的,不可能随随便便给军属院的媳妇儿。
说白了,这年头就没人不把钱看得重的。
毕竟不久的三四十年,大家都还在随着父母过苦日子。
可周晚棠居然愿意拿十几斤猪肉的钱买四个青团!
还要拿额外的钱来买玻璃碗!
再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啊!
这是疯了吧!
不过她们想想又觉得该。
明香做的这些团子先别说好不好吃的事,那材料是实打实地用上了的。
更别说这么精致又好吃。
七七八八算下来,四个三块钱好像也能接受,偶尔拿出来也行的。
没过多久,周晚棠竟真把钱和票给拿来了,往明香手里一放就要把其中一碗连碗带团子带回去。
徐大姩实在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晚棠,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啊?”
“哎你可不兴后悔哦,你要是后悔的话,把东西拿回来,明香同意我也不同意的!”
“可不能逗着明香玩儿!她本来也说不要你的钱让你吃就是了。”
周晚棠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不懂。”
说完又急急地走了。
徐大姩:“……”
不懂什么啊不懂?
明香看着周晚棠,倒是有些尴尬。
周晚棠以为她有现成的奶油了吧?
其实那应该是黄油的味道,而不是奶油。
而这黄油也都是她用牛奶自己做出来的。
花不了很多钱,只是花些心思和时间而已。
至于怎么用牛奶做黄油,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但她一向也很重视理论基础。
明香觉得,一个合格的甜点师, 不仅仅要知道每个步骤该用什么材料, 还应该清楚这种材料的本质和特性,以及它能给成品带来的化学反应。
就拿黄油和奶油来说。
味道上两者是有相似的, 都会带来浓郁的奶香和绵软醇厚的滋味。
本质上它们也是来自于同一个祖宗,那就是鲜牛奶。
只是, 存在即合理,既然人们非要把它们分开来说,那它们必然是不同的两种东西。
实际上, 黄油是新鲜牛奶搅拌后,奶蛋白的保护膜破了,脂肪球流出来, 聚集形成淡黄色的乳脂。
对这种乳脂进一步加工,就能得到黄油。
而奶油却不一样,奶油更简单。
说白了, 奶油就是通过离心分离的方法,使得全脂牛奶中分离出脂肪层。
奶油奶油,奶里的油嘛。
全脂牛奶中的脂肪大概占比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三十八, 那么多牛奶却得不到一半的奶油, 所以说牛奶珍贵, 奶油更是珍贵, 黄油因为获得的工艺更复杂些, 就更更珍贵。
而且这个年代,奶油制品和黄油制品实在是太不普及了。
一般高级的军官能够得到一些供应,但大部分人不懂怎么利用它们, 不知道可以做成纷繁复杂的甜品,说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吃。
对于低级军官和家属,以及普通大众,如果没吃过就还好,反正也不知道有这么种东西。
可一旦尝过,比如说像周晚棠那样的,她丈夫职级高,她自己不缺吃穿,每天还能接触到进口的含奶油制品。
比如军属院人人皆知的,她每天都要就着饼干喝咖啡。
她既然能吃到饼干,估计也不是没有尝过奶油饼干的,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上头了。
刚巧碰上明香的团子馅儿里加了黄油,黄油甚至可以比奶油更醇厚,这不就像钥匙找到了锁眼儿,味道一下子就对上了?
本来需求被满足就很容易上头
,这还以更高标准地满足了需求,所以周晚棠才会这么疯狂吧?
明香看着手心里的纸票子。
玻璃盏暂且不说,玻璃盏的钱另给的,是她成本的两倍,稳挣不赔。
就说那四个青团,皮子都是现成的,顶多花点人力成本。
但她采鼠曲草也是为了自己高兴,人力成本都不算。
南瓜和紫薯是徐大姩和李红云送的,也不花钱。
所以皮子只需要算白糖和面粉的钱,四个能算一毛钱就算到顶了。
至于馅料,倒是花费了成本的。
椰汁、牛奶、花生、芝麻、白糖、鸡蛋、黄油、炼乳、柴火……
椰汁,曾易青爬树摘的,因为她和曾易青都摘得很开开心心,所以算是顺带的,成本零。
牛奶,曾易青单位供的,成本算一毛钱也不过分。
花生费了点儿钱在京市买的,这么点儿几分钱都算不到,也算一毛钱吧。
芝麻,一毛钱。
鸡蛋和白糖一样一毛钱,就是两毛。
黄油是明香自己做的,确实是费了一番功夫,也费了东西的。
她得先把牛奶倒入大碗,盖上纱布,室温静置1-2天,让其自然发酵变酸,表面形成一层奶油层。
然后要用勺子将表面的奶油层舀出,放入容器中提取出奶油来。
最后要总筷子不停搅拌奶油,再冲洗、塑型,直到它变成黄油。
打奶油太累了,牛奶也是曾易青单位发的,一毛钱太少了,多少也得算两毛钱。
炼乳,曾易青单位发的,虽然不花钱,但珍贵啊,有价无市,算五毛钱吧,柴火也算一毛,人力成本再算一毛。
这样算下来,成本一块二,周晚棠给她三块,她含泪挣了一块八。
关键这是人自己要求给的,不收还不行。
由此也能看出,基础知识要学好。
原理懂了,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在家制作黄油的方法也就不言而喻了,不会太过当回事,更不可能像周晚棠那样狂热。
总之,明香觉得,自己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卖甜品也就是打个信息差罢了。
周晚棠她这么渴求的黄油味儿,在她这里根本都信手拈来,不费多大心血。
人还是要多懂点东西啊!
明香把周晚棠送过来的票子折了,随手放进口袋。
她觉得有些好笑,对徐大姩和李红云说:“待会我要拿去还给她的。”
这个年代还没开放贸易,她也就还没有靠在这时候卖甜点赚钱的想法。
她还是想着,刚穿到这里来,就先开心地玩儿一段时间,好好感受这个年代的人文风情,好好跟曾易青搞搞暧昧,享受一下帅气军哥哥带来的快乐。
再养个全身白皙幼嫩,手臂和大腿跟藕节一样一层层的娃娃,没事儿捏捏。
等到真正开放了,到时候再大干一场也来得及。
她只是随口一说,徐大姩却寻思开了。
多好的明香啊!
怕她们两个白吃白拿的在这里尴尬,就不要周晚棠的钱。
徐大姩想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她义愤填膺道:“别啊明香,凭什么还给她?”
“这些青团又不是你家种的,随手薅一把就有了。你做这些也是赔了东西进去的,她给你钱是天经地义。”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来几张纸票,说:“我也给!做人要公道,要厚道,吃不起是怎么的!”
明香正暗自惊讶。
她能看出来。徐大姩确实是对自己要求严格,撒被腐蚀,所以不贪吃,也不让孩子们贪吃。
但多少也是她自己节俭惯了,不舍得花钱,才不爱买零食吃。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团子她默默地就跟着一起吃了,一点废话都没有,现在又主动提出来给钱,好像那钱不是她的一样。
这时,李红云也掏出钱来要放到明香手上。
明香哭笑不得,全给推了回去。
她笑道:“可以,你们俩要是这样,那我把那两只鸡的钱算给你们。”
又对徐大姩说:“徐姐,你的鸡现在在鸡窝,过两天生了蛋或者孵了小鸡,我把蛋和小鸡的钱也算给你。”
“小鸡再要长成大鸡,又生蛋,又孵小鸡,我还把钱算给你。”
她抱住双臂挑了挑眉:“”今天的南瓜也是你给的,多的不说,我就按这边原住老乡的算法算给你。”
说着就把兜里的钱又拿出来,分成两份要塞过去。
徐大姩和李红云被她逗得相视而笑,不敢再提钱的事。
明香:“这不就是了!她周晚棠特意过来给我下马威还吃我东西,我收她的钱理直气也壮。”
“你们跟她不一样,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有这么个爱好,以后你们经常来捧场就行了。”
徐大姩听了,顿时五味杂陈。
一是,她后悔自己以前老是责怪明香没觉悟。
以前她看明香,除了觉得人长得漂亮,那是哪哪都不顺眼。
恨不得把明香提溜起来,脚底下放个陀螺,让她打了鸡血一样,一天到晚都在干活。
可今天见明香揉面团时用手背在额头上点了点擦汗,她居然心疼起来了。
这么水灵的姑娘,这么细柳一样的姑娘,这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好啊!
另一方面,明香这句话让她想起自己刚刚吃了青团的事!
不是说不能吃青团,青团是很多地方常见的吃食,这边的老乡们也吃,不是小资主义。
可她就是觉得,自己糟蹋完人家明香的粮食后,居然马上就开始想着,明香下回做什么,又能做出什么她没见过的东西来?
而且脑子里居然在想象下一回的味道了!
让她感觉到有种对生活失去掌控的恐怖感,
总觉得自己要被明香带到她不该去、不能去的地方了。
现在,那个念头一直盘旋在她脑海,迟迟犹豫不决。
下次要是明香做了个特别小资的吃食要给她吃,那自己是吃?还是不吃?
吃,违反原则,可不吃……
徐大姩砸吧了一下嘴。
唉,愁人!
李红云倒是没她那么多想法。
李红云唯一确定的事,就是她要天天来找明香。
待在明香身边让她觉得轻松又幸福。
她是一定要吃明香做的点心的,哪怕明香是用金子做的点心,她也要厚着脸皮吃。
她还是会把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明香,院子里的鸡鸭鹅、海里赶到的海鲜,路边摘到的果子,都给。
她喜欢看明香见到这些东西时惊喜又明媚的笑,真诚而又鲜活,看得人也跟着对这个世界热情起来。
但是她也要给钱,只要有任何一个人给,那她就也要给。
她不能让明香吃亏。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在不用林卫国工资的情况下弄到钱。
她也想过把鸡鸭拿去卖掉,可林卫国说的也对,鸡鸭本身也是用他的工资买来的,卖掉换钱也不是她完全靠自己挣的钱。
她也想过靠赶海挣钱,可在星洲岛包括星洲岛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海货了,没多少人会买的,也卖不起价钱。
她不知道了。
她虚弱到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只想每天都在明香身边,能帮她做点事就更好了。
说不定,李红云疲倦的想,说不定哪天自己撞了狗屎运,也能找到一份自己干的来的工。
到时候她再把钱全部给明香,就当补偿了。
这样想有点无赖,但光是考虑这些就用掉了她全部的精气神,她不想再想了,她就当赖子赖在明香身边。
两人各有心事,明香见他们一个个苦大仇深的,不禁有点好笑。
“怎么了这是?我做的青
团是苦的啊?瞧你这副样子!”
徐大姩猛然惊醒,叉腰爽朗一笑:“对!就是苦的!你这个明香!”
偏偏李红云老实,在旁边嗫嚅着:“不苦的,很好吃。”
明香:“……”
徐大姩:“……”
二人笑着互看对方一眼,徐大姩拍手大笑,手掌都拍痛了。
天色晚了,徐大姩和李红云都要回家干活。
明香到厨房,用从京市带过来的牛皮纸,把玻璃盏中的彩色青团包了送给她们。
徐大姩和李红云一人一盏,两个鼠曲草的,一个橙色南瓜皮的一个紫色紫薯的。
徐大姩一想到这一盏能值到三块钱,顿时摆手说不要,说让她夫妻俩留着当零食吃。
见明香露出些生气的神色,才肉疼着接受了。
不是为自己肉疼,而是替明香肉疼。
这这这傻姑娘!败家玩意儿!
二人拿着青团走了。
明香自己也来到陈春芳家,把第三个玻璃展中的团子送给了她。
陈春芳那木匠哥哥远在西市,青团不容易保存,所以感谢陈春芳就当是感谢她哥哥了。
回来后,明香坐在桌边一边吃鼠曲草青团一边喝着果汁,等着曾易青回来。
她刚才想到了一件事。
她穿过来之后,腿刚好点,就去京市供销社和百货商场找了一圈,没找到黄油,炼乳和奶油这些,却听人说到过友谊商店曾经特供过这些东西。
京市的友谊商店很新潮,有一部分涉外业务。
可那时候后来明香一没钱,二没资格,所以没能买到。
等她嫁给曾易青,能拿出钱来买了,友谊商店却没再供应过那些了。
哪怕供应估计也没她什么事,因为这些东西非常的稀缺,一般都要有特定的票才能弄到。
而曾易青是没有那个资格拿到那样的票的。
不过她还是想跟曾易青说说这事儿。
他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好伙伴,也说过希望她能把需求告诉他。
而且说不定人家真的能弄到呢!
明香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一种类似喜悦的情绪。
真是好笑,前不久她还完全把曾易青当陌生人,现在她已经会给他出难题了。
没想到曾易青回来,又给她带了一个惊喜。
回家的路,男人前面九百九十九步都走得四平八稳、气势逼人。
见到明香后的那最后一步,却显出些匆匆的意思,带着点儿孩童般的雀跃。
看得陪他回来的小陈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他却微微低头在小陈耳边嘱咐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叫他回去好好休息,随后那张一贯严肃的脸上就扬起了笑意。
“媳妇儿!”
他跑过去,站到明香面前,把一样东西从一个布包里拿出来,放到明香手中。
“媳妇儿,给你,端好了,有点重。”
明香讶异地低头看着手上的那个铁疙瘩:“这是……绞肉机?”
曾易青点了点头:“电动的,以后不用那么辛苦的用手摇了。这个插上电就能用,削铁如泥,还特别快,省事儿。”
明香:“……”
她好像又是只在睡前迷糊的时候跟他提过一嘴?
这个人……
明香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
她把侧脸在他的臂膀上轻轻地、短暂地靠了一下,雀跃地抱着那东西就要往二楼跑。
“我去试试!”
这年头还供电没多久,他们这栋大房子里也只有二楼的主卧间里有插头。
曾易青看着她纤细轻盈的背影,眼疾手快把她揽回来,掰过她的脸从后面吻住她的唇。
一手已经把那绞肉机拿过来,伸手放到吃饭的饭桌上,另一只手维持着一点力道,继续捧着她的脸,边亲边含糊地责怪着:“试它干什么?不先试我吗?”
明香:“……”
你真的很不对劲!
晚饭又是曾易青做的,因为明香试过了丈夫之后,全身软得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她不禁有些后悔先前质疑他的能力。
这个男人,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挺恐怖的。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就能把你折腾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战栗。
明香任由曾易青把自己抱在腿上吃了饭,就起身洗澡。
是洗澡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这样不行。
事前不洗澡事后洗有什么用?
晚上,明香看曾易青穿个围裙在厨房洗碗,面容平和很高兴的样子,就过去,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曾易青回过头来朝她笑得温和:“媳妇儿,你说了算!我保证完成任务!”
明香:“……”
晚上九点多,明香照例坐在自己心爱的大伞下面吃宵夜,看星星。
海岛的夜实在是太美了,每每让她如痴如醉。
这时,曾易青坐了过来,把几个果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明香借着灯光看那果子,表皮淡紫色又泛着乳白的果子。
这些果子一个有大人拳头那样大,闻起来又清新温润又醇厚,倒是和极淡的奶油味儿相似。
明香抬头问他:“这是什么?”
曾易青:“岛上的牛奶果成熟了,我路上见了,摘了几个,你尝尝。”
又说:“刚刚已经洗过了。”
明香不知怎么,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划过。
但被她自然而然地忽视了。
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个名字挺有趣的果子身上,尝了一口,清润甘甜,奶香余味,倒是挺不错的。
明香点了点头:“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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