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宽慰,“总会安定下来的。”
这几日,两亲家的关系倒是近了不少,纪夫人有时也会跟温夫人说说心里话。
“唉。”纪夫人叹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甚至都还没有叹到底,有小丫鬟急匆匆跑进来,说是宫里来了人,要请温夫人进宫呢。
纪夫人拧眉站起来,“可说请夫人进宫所为何事?”
“那内官没说。”小丫鬟问怎么办。
此多事之秋,宫内可不是好进的,现如今皇帝病重,只需要有后妃侍疾,再然后便是亲王,请世家夫人去做什么?况且,听人说,皇帝命不久矣,恐怕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
此时进宫,决计不成。
况且……莫不是要故技重施?还是发觉了她在温家府上?
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能去!
纪夫人问来的内官可是皇后殿里的人?
小丫鬟说是。
闻言,温夫人脸色一变,眼下温父不在家,都不好去敷衍了。
纪夫人当机立断,“你去跟内官说,夫人病重,缠绵病榻,不好挪动。”
“这样能行吗?”温夫人想到上次纪夫人用的就是这个借口,最后还不是被请到宫里去了?
“就跟内官说,夫人这病烂在脸上,且稍有不慎,便会传染,若是再问起,怎么没有听到风声,便说是温家的人不好外传,便封锁了消息,以免闹得府上人心惶惶。”
小丫鬟领命去传话。
纪夫人叫来婆子往温夫人脸上涂脂粉做戏,又叫她躺下。
果然,没一会,那内官居然派了小宫女前来查看。
温夫人的陪嫁老妈妈挡在外面,说温夫人暂不能见人。
那小宫女犹豫着说是内官的意思,老妈妈只让步撩起幔帐给瞧了一眼,乍见温夫人的面庞红疹密布,十分“恐怖”,小宫女也害怕被传染,下意识往后退去。
然后没有多久,人就打发走了。
人走之后,温夫人连忙让人去给温父带消息传话。
内官没有把人带来,皇后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真是没用!”皇后摔了杯盏。
她身边的宫娥边把东西捡起来,边叫人哄着皇后,又问内官怎么回事?
听罢,宫娥试问皇后,要不要就用上一次对付纪夫人那招,把人带进宫里来?
“不管这病是不是真的,温家的人都会将这病弄成真的。”皇后摆手,叫内官下去。
宫娥宽慰她,“娘娘您别着急,好歹您的手上还有一个纪夫人呢。”
“我膝下无子,仅有一个女儿,现如今圣体欠安,藩王虎视眈眈,只怕……”
只怕一个纪家靠不住。
本来还想捏着温夫人,好歹有个双重保障,可谁知道…温家的人如此警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温家也给得罪了。
皇后想了想,立马打发人去库房挑了一些补品送到温家去,又叫人说了些好听的抚.慰话。
太医们竭尽全力,可还是没有把皇帝给救回来,只是拖延了时日。
可就算是拖延时日,皇帝依然没有清醒,直接于七日后的夜里,在梦中忽而驾崩,消息传出去的时候,皇宫之内哀嚎一片,满是妃嫔们跪在地上大哭的声音。
消息在翌日瞬间传遍京城乃至大江南北,纪绾沅和温祈砚还没有收到京城的来信,便已经听到风声,得到了消息。
藩王占据皇城,处理皇帝后事,唯独没有提储君的人选。
纪绾沅看着信笺,她很担心,问温祈砚,她父亲还有他们家的人不会有事吧?
“什么你家我家的,不都是一家子吗?”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计较这些。
纪绾沅拖着声音应他,“哦,都是一家人。”
“那你说我……咱们家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岳父大人和我父亲会应对的。”再不济还有温云钦呢,他已经回京城了,如今,有危险的,反而是他们这一边。
后几句话,温祈砚没有说出来。
翼州攻不下来,纪凌越发了狠,派了很多人来抓纪绾沅。
导致他如今已然不能够两边往返,若是脱离,纪绾沅和孩子守不住。
现如今,要是把她带去翼州,也很危险,可若是把她送走,不行!他必须要时刻见到她才能安心。
“你在想什么?”她发觉温祈砚的脸色变得有些许严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
“纪绾沅……”
他跟她说清楚眼前的局势,表示必要转移了。
“要去翼州?”
她很快反应过来,“原来你这些时日一直往返于翼州啊?”
翼州离这里有些距离,难怪他早出晚归的,这路程也太遥远了些。
“你……你这些时日真是去了翼州?”
“不然呢?”他反问她。
“翼州离这里还是有些远的,夜里为何非要赶回来?”
温祈砚冷笑,“自然是为了看顾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他在说她,别以为她没听出来。
纪绾沅别过脸,“谁要你。”
他咬牙切齿捏了捏她的面颊,“好了,明日你也随我一道去。”
“哥哥为何一定要抓我?”
“因为他集结的兵马在贺循的暗中拱火之下,久攻翼州没有成效,军心有些溃散了。”
许久没有听到贺循的名字,纪绾沅没想到,他居然还跟在她哥哥的身边。
“你担心他?”
纪绾沅立马说没有,“我只是意外。”
“贺循为何不趁机脱离哥哥的身边,反而还要跟着他?”
“贺循也是我哥哥的人吗?”不对,当时温祈砚乔装改变成贺循的样子来探望她,这件事情贺循绝对是知道的。
啊,刚刚温祈砚也说,他在暗中拱火,促使哥哥的联合.兵马军心涣散,那……
他是卧底了?
“他是你的人?”
温祈砚摇头,“不是,他是岳父大人的人。”
“我父亲的人。”难怪,她就说嘛,贺循怎么会是温祈砚的人呢?
这可是父亲给她挑选的赘婿,也不至于就那么轻易被拉拢了吧?
“他就不怕被我哥哥发现,弄死他?”
“舅兄会不会弄死贺循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你挺关心他的。”
“听说你们在京城的时候就很亲近。”
纪绾沅刚要说话,温祈砚的话却一句接着一句,“他还送你回来,你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是不是?”
当时这件事情闹起来,她还在温家撒泼。
“听说某人当时不嫁我,甚至要怀着我的孩子跟贺循成亲,也不知道是不是——”
话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女郎伸手捏住了嘴巴。
她将他的薄唇捏在一起,捏成扁鸭子嘴的形状,“你、你怎么总是这样。”
温祈砚用眼神反问,他哪样?
“秋后算账!”纪绾沅跺脚,“不准!”
她命令他,“不准你跟我秋后算账!”
男人神色未变,虽然嘴巴被她擒住了,眼眸当中流露的神色却依旧具有侵.略.性。
他根本就不惧怕她的威胁。
纪绾沅恨不得打他,却又不好下手,因为她的惩罚对他而言是奖赏,会把他给打爽了。
于是她变相威胁,“你、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以前温祈砚还说她是胡搅蛮缠的大小姐,现在他才是胡搅蛮缠的人吧!
不要脸。
他淡淡扬眉,还大刀阔斧挪开了手和腿,示意她随意就好,要怎么对付他都可以。
纪绾沅又是被气得跺脚,狠狠捏了他的嘴巴好几下。
她咬牙切齿,“温祈砚,你真的太讨厌了。”
松开他的嘴巴,他还不长教训。
甚至冷笑,“某些人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
他说话这么过分,她扬起手就要打他,却被他捉到了怀里去。
纪绾沅不防备,整个人跌到他的腿上,人还没有立稳,他提着她的腰肢把她给抱起来。
她坐在温祈砚的腿上,他圈着她,她的后腰抵在案桌边沿,两只手抗拒着他的胸膛。
“你滚开。”她又娇又凶,还朝着男人的俊脸呸了一口。
被呸的男人不仅没有退开,反而逼近,越来越近,他将她困在方寸之地,桎梏着她。
神色冷淡却极具攻击性,令人没有办法忽视他的存在。
更何况,他的身躯高大伟岸,力气也很大,就算她逃跑,他也能够轻而易举,将她给捉回来。
纪绾沅这会子是真的心慌了。
不就是捏了他一会,往前他还总是掐她的脸,他凭什么跟她算账?
凶巴巴的!
纪绾沅挺直腰,尽量使得她整个人理直气壮一些。
她要气势凌人,毕竟她是温祈砚的主人,他祈求她的爱,他爱她要比她对他的爱多很多。
不是说被爱的人都可以有恃无恐,恃宠而骄吗?
“谁允许你这样看着我了?”她轻扇他的俊脸,“你不配。”
“为什么不配?”
“因为你下.贱。”她羞辱他。
一年之前说讨厌她,厌恶她,恨她,不喜欢她,现在又跟着她,舔着她,求着她,还吃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醋,小心眼得不行,他不是下贱是什么?
男人冷笑,“纪绾沅,我的确是下.贱。”
即便听出她话语里的羞辱,他也喜欢,兴奋,愉悦得不行。
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纪绾沅喜欢到这个地步,他对她的爱将他扭曲成了一个丑陋的妒夫,不止如此,他也还想看看,自己还能为她舔到何等地步?
“那我们今日就在这里下贱。”
纪绾沅,“?”什么意思。
她还不明白,他的手却已经触碰到她的裙裳。
她说他下贱,却忘记他舔.她的时候,她是怎么.溅到他的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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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婚期将近,嫡姐突发恶疾,养在乡下多年被人遗忘的蒲衿玉终于被接回京城。
嫡母以姨娘命脉相胁,她不得不改头换面,研习嫡姐的言行举止,代替她嫁入晏家,只待嫡姐病愈,这门瞒天过海的姻缘就能够换回来。
可惜嫡姐病重不治,最终撒手人寰。
晏家权重高门,深宅之内规矩森严,她顶着嫡姐容貌名讳,日夜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侍奉公婆,相与妯娌,绞尽脑汁应对疏冷不近人情的丈夫,不敢有一丝懈怠,嫡母因嫡姐之死迁怒于她,进行百般刁难。
她最终心力衰竭,难产逝于二十九岁,以嫡姐蒲挽歌的名讳,灵魂身躯在晏家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困了一辈子。
死后,蒲衿玉方才知晓,原来嫡姐并非病重早逝,而是为了追随情郎设计假死脱身。
她最依赖爱重的姨娘也从未受到任何胁迫,而是为了锦绣前程,无数次将她这个女儿利用又抛弃,借以稳固地位,尊享富贵荣华。
蒲衿玉回顾她这一生,为外室女,自出生起被迫女扮男装讨好她的生父,可惜假的成不了真,年岁渐长后身份藏不住,姨娘毫不犹豫设计将她送往破落边远处。
那时,看着姨娘朦胧泪眼,年幼的她不明摒弃意味,真的以为那里面满是对她的疼爱与思忖。
只可惜……
再睁眼时,居然回到了替嫁的第三年,看着晏家的红砖青瓦,软烟罗帐。
她冷笑垂睫,展露乖怜,掩下滔滔翻涌的心绪。
晏家百年峥嵘,位列京城第一高门,其嫡长子晏池昀,轩然霞举,仙姿玉彻,年纪轻轻便已位极人臣,令人可望不可及。
晏、蒲两家是早年便定下的姻亲,到了适龄年岁,晏池昀依长辈所言,迎娶了全京城最无可指摘的世家贵女。
婚后他房事克制,忙于政事早出晚归,两人虽然甚少碰面,倒也相敬如宾,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过了三年,如无意外,将来相夫教子,至于终老。
是以,他实在想不通一向规矩端方,乖巧柔顺的妻子为何会背弃盟亲。
甚至在被他抓到时,面对他的厉声质问,无动于衷,慢条斯理穿衣下榻,冷漠无情看着他的眼睛,轻飘飘回说一句,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便和离吧。”
他怒不可遏到森沉发笑,看着眼前如栀子般幽静,莹润貌美的妻子侧颜。
忽然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
【克己复礼高岭之花为爱沦陷,被逼发疯到强取豪夺】
阅读指南:
克制守礼禁欲家主vs貌美柔韧外室女
先婚后爱,老房子着火,高岭之花真香打脸,为爱发疯追妻火葬,he。
纪绾沅再迟钝, 在这一刻也回味过来了。
“你……你不要乱来啊。”她被他眼底翻涌的暗沉给吓到了。
下意识便想说她身怀有孕,可话到嘴边又急急咽了下去,她哪里身怀有孕了?她不仅生了, 就连月子都出了许久!
呜呜呜, 这个借口已经用不了了。
她出月子以后养好了身体,也跟温祈砚有过亲密事, 但那时候他还是顾忌着她的身子骨,行事没有太凶猛, 始终带着克制,就跟她身怀有孕的时候所用的力道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
温祈砚刚刚还在跟她计较贺循的事情,那眼神别提有多吓人了。
纪绾沅被吓得噎了一口沫,眼珠子一转,顿时主意腾升。
她原本想说挪到别的地方, 但温祈砚还在吃味的兴头之上, 怕是不会相信,于是干脆将计就计,顺从他的举动, 她没有阻止他伸向她裙裳的手。
低头作势要迎合他的亲吻, 即将吻上的一瞬间,她立马就动手, 趁着男人不防备,要推开男人的臂膀,从他的腿上跳下去, 往外跑。
可就在她动作的一瞬间,男人瞬间恢复清醒,他薄唇微勾, 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而易举将她给带了回来,重新困在了怀中。
这一次,温祈砚对她的桎梏,比方才还要严密,几乎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隔着衣裙,她感受到了他身躯的温热,还有隐藏在壁垒分明的肌肉之下,那蓄势待发的力量,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待宰的小羔羊。
两只手搭环在他的肩膀之上,看似还能活动,实则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当中了。
纪绾沅忍不住心惊肉跳。
抱着她的男人在肆意欣赏她的神态,瞧着她那张小脸展露藏不住的兵荒马乱。
从一开始的盛气凌人,骂他下贱,眼下已经已经开始软下来了。
“祈砚哥哥……”
她又开始示弱了。
“纪绾沅。”他叫她的名字。
“嗯?”纪绾沅正在想,说点什么好听的话,能够让温祈砚放过她?
“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能屈能伸。”
“我又不是大丈夫。”她忍不住嘀咕,当然能屈能伸了。
“那个…现在是在书房,我们还是不要乱来了吧?”
“书房怎么了?”他声音清冷,若是只听这句话,一定想不出来他的意思是什么。
纪绾沅坐在他的腿上,明晃晃察觉到了他的意动。
呜呜呜,就这么抵着她,简直令人害怕,而且温祈砚的眼眸又深又暗,看得她心里好慌,已经捏着他的衣襟领口不知所措了。
坐在他腿上的女郎,胸脯鼓,腰身细,修长的腿垂在两侧晃动。
生了孩子后,养得比较好,她小脸之上的圆润并没有消减太多,即便如此,看起来依然是巴掌大小,俏丽的五官之上抹了一些淡淡的脂粉,眉梢微挑,显得她清纯又妩媚。
“书房重地!”纪绾沅提醒他这里是议事的地方。
温祈砚微微一动,“你不想在这里试试?”
啊啊啊啊啊啊!纪绾沅听了忍不住在内心尖叫。
“不想!”
他怎么可以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
纪绾沅推拒他的胸膛,打算跟他来.硬.的了。
她知道,温祈砚始终有底线在,他不会伤她。
可纪绾沅没料到,他直接会提着她的腰身,把她给转过去,她瞬间背对着温祈砚。
“你、你要做什么?”她两只手扶着案桌边沿。
这案桌可是用紫檀木做的,好重,她推不动,既然推不动,就无法从前面逃脱,而身后又是温祈砚的胸膛。
完完全全的进退两难。
“扶好。”他微微起身。
这句话,仿佛似曾相识,纪绾沅有些许印象,是在两人的洞房花烛之夜,他不想看到她的脸,所以叫她转过去,让她扶好床栏。
眼下的旖旎情景跟那日差不多,但情意的深厚却再也不同了。
“你要干嘛?”她转过头去。
只见……!
纪绾沅瞬间脸红,“温祈砚!青天白日!”他怎么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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