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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云淡淡)


过了半晌,平仪公主才缓缓开口道:“多谢你们,我父母兄长可安好?”
“他们一切都好,国君又重新重用了您兄长,他只是不放心您,从前年收到您寄出的书信就越来越少,担心您出了什么事......要是如传言那般,就让卑职悄悄接您回去!”谢长云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缓缓说道。
“我真的能回番国吗?”平仪公主眼底散发着期待的光芒,可片刻后又变为了决绝,喃喃道:“我......不能回去,不能拖累兄长......”
“可你如今这样,会死在黎国的!齐宣这个畜生,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凌风愤愤不平道。
平仪公主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自从那畜生把她从番国带来的陪嫁宫女全部调走,又把她囚禁起来之后,一有不快就折磨虐待她,她就犹如蝼蚁一般苟且偷生,过着如猪狗一般的生活。
她不是没想过死去,可齐宣把她绑了起来,不让她死,况且她要让齐宣死在他前面,可眼下不同了,她知道父母兄长没有抛弃她,她又怎能让他们因她而蒙羞呢。
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道:“我已经回不去了,齐宣那个畜生不会让我活着离开黎国皇宫的,我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
说着说着就就哭笑了起来。
凌风听闻是宫廷密事,便竖起耳朵听着。
她随后捂嘴笑道:“你们说,堂堂一个黎国太子,若被别人知晓他因淫乱过度而得病,你们说他这太子还能当得下去吗?”
“是你?”
她笑道:“我可干不出这种事,恨他的人那么多,自然是他自己作的,恐怕如今也命不久矣了吧,要么就是还用药吊着!”
“命不久矣?”几人瞪大了双眼,这个齐宣是疯魔了吧,都这样了还想着挑起争端。
“你不怕死吗?”凌风问道。
“死又有何所惧,怕的是生不如死!”她说着撩起了一缕头发,发丝下一道很深的伤疤露了出来,触目惊心。
她本是番国宗室之女,眼看就即将及笄,黎国派人来求娶番国公主,那时正值番国新君登基,皇位不稳,所以不想与黎国交恶,便同意了与黎国的和亲,可新任国君的公主均已年幼,先王的公主大多都已嫁人为妇,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便从宗室的众多女子里选中了她,封为平仪公主。
嫁入黎国,是她所不愿的,嫁给黎国太子齐宣,是她更不愿的,听说他生性残忍,残暴不仁,逼死了上一任太子妃和儿子,废黜了第二位太子妃,残害了自己的族亲,可谓连人都不算,嫁给这样的人,她还不如去死,可父亲母亲几乎要跪下来求她,她只能以赴死的决心嫁入黎国。
齐宣看她长相平平,从始至终都并未带她,犹如抹布一般丢弃在这宫中,他欢淫无度,多次诏宫外的舞姬前来日日笙歌,最终得了那见不得人的病,不巧被他看见了,才把所有的怨气所有的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如今这般也是时候解脱了,只是还有一个故人放不下,等了那么些年,还不见他归来,如今哪怕他归来了也再无脸去见他。

平仪公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面色绯红。
沉默了片刻,恳求道:“不等了!让他先别急着回来,若你再见到他,请不要告诉他你们今日的所见所闻,就说我是因重病殁了的,走的安详,如若有缘,来生再见了!”
谢长云点了点头。
平仪公主垂目看着手中的玉佩道:“只是他恐怕至今都还不知道,他母妃前些年就已经被齐宣那畜生毒害了,皇帝病重,管束不了他,他独揽大权,排除异己,毒杀朝臣,就连自己的亲舅舅也不放过,如今这黎国上下怕都已是他的天下了,不过他那病定是无药可医,如今恐怕已是强弩之末了,你让齐钰再等等,很快的,很快这黎国就会回到他手里的。”
随后把信和玉佩递还给他们,又嘱托道:“你们回去吧,告诉我父母和兄长,不必记挂我,我会在天上看着他们的,祈求长生天保佑他们,愿来世还能成为一家人!”
说完看了看窗外,月辉如洗,照亮了她的脸庞。
沉吟片刻后,没等谢长云人反应过来。
她一头狠狠地撞在了床栏上,鲜红在伤口处蔓延开来,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直至延伸到地面,汇聚成一大滩血水。
她紧闭着双眼,无了气息,嘴角却露出一抹微笑。
凌风本想救她,被谢长云拉住了:“走吧!我们救不了她的,她心愿已了,已视死如归了,即使救活了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来的痛快!”
几人空手而归,却又收获满满,心里却万般的不是滋味。
悄悄从暗道偷摸了出去,天渐渐亮了起来,走在黎国街道上,寒风依旧凛冽,却没有去的时候那样刺骨,大概是因为初阳即将升起的缘故吧。
“凌亦,把平仪公主的死讯散播出去,要让番国上下都知晓他们的公主被齐宣冷落囚禁,郁郁而终,死后还秘而不宣。”
“侯爷,为何不把实情宣扬出去?”
“罢了,也是可怜之人,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侯爷,那齐宣病重的消息要不要也散播出去?”
“去吧,让各国都知道这位黎国皇子是如何如何的荒淫无度。”
谢长云嘴角一抿,这次出行可谓是收获良多,还不费一兵一卒。
谢长云也没想到会如此。
他们原本只是打算掳走平仪公主,借机让番黎两国邦交破裂,让番国拒绝黎国的请援,这样安国的胜算恐怕就要大一些。
那书信和信物也确是齐钰交给他的,原本齐钰打算让他掳走平仪公主后再交给她的,可没想到平仪公主会被折磨成那样,早已没了生机。
“回吧!”
他遥望着远方淡淡说道,也不知那远在家中的人儿还好吗,有没有解决掉她舅父的事情,不知她现在是否已经回了侯府。
此刻的他,早已归心似箭。
拿着探子给的令牌,快马奔驰了一天一夜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安国边境,一路上畅通无阻,目童子领着一小队人马早已等在那里,见他们来,兴奋的连忙策马向他们奔来。
“侯爷,你们可算安全回来了,都快急死我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准备冲入黎宫里了!”
一路上都在抱怨谢长云为什么只带凌风凌亦兄弟俩,却不带他去,他也很想去黎国皇宫瞧瞧,听说那里的美酒美食和安国的完全不一样,还有黎国的汗血宝马,他可是朝思暮想已久了。
凌风笑眯眯的瞧着他:“你到底是期盼着我们回来,还是盼着你的汗血宝马?”
目童子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看着谢长云:“侯爷,我当然是盼着你们早日平安归来,只要你们平安归来,我一辈子不要那马驹都可以。”
谢长云此刻归心似箭,没空理会他们,早已扬鞭策马而去。
凌亦肃然道:“好了,别逗他了,走吧!”
凌风闻言这才吹响口哨,随着几声口哨声响起,远处奔腾而来两匹骏马,一大一小,目童子看到的那一刻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可看到那匹白色略小一点的骏马时,他又纳闷了。
“这马是匹好马,可太过漂亮的些,我不喜欢,还是那匹好!”
他说完指着旁边棕色那匹骏马,此马外形雄壮又威严,鬃毛浓密而光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喜爱极了。
“你想的倒挺美,那匹马可不是给你的”,凌风龇嘴笑道。
目童子心领神会,这才换骑上他的汗血宝马,追上谢长云:“禀侯爷,昨日番国平仪公主已故的消息传出以后,番国军队虽然是出兵了,但只是在渭水一侧徘徊观战,并未有任何动作。”
“继续监视着番军的一举一动,让探子仔细观察齐宣太子的举动,看他是不是每日都在就医食药。”
“是!”
“京都怎么样了?”
“夫人被困在京都郊外的一个农庄,飞羽已经前去营救了,信中还说那个庄子恐是贼寇的窝点。”
目童子看着谢长云的脸色愈发的阴沉,黑的吓人,连忙说道:“信中还说了,一个叫云尔的护卫十分机灵,本来都要救出夫人了,可夫人不走,想深入虎穴,里应外合,要把贼寇一窝端了,还有,夫人已经把沈舅爷悄悄送到沈府,这两日便会送往大理寺自首。”
目童子一口气说完,再不敢有任何保留。
谢长云面色微微恢复了一些,但还是眉头深锁,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向是胆大心细,无所畏惧的,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心。
略一停顿后,说道:“ 让玄武司配合她抓人,但不要让她知道是我们所为,沈舅爷不要送去大理寺了,直接送去玄武司吧,严密看守起来。”
“是!”目童子说完就策马扬鞭而去了,他能感觉到这两件事对自家侯爷来说十分要紧,遂半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目童子写好了信件八百里加急让人传回了京都。
京都西郊的树林里,一男子骑着快马向为首的暗探奔驰而来,来到他跟前,把信笺递给他。
“哥,目公子来信了。”
飞羽打开信笺看完,蹙眉道:“去把云尔请来。”
“哥,你不是不信他了吗,怎么又要去请他?”旁边的暗探不解道。
“让你去就去,别废话!”飞羽不耐烦的厉声道。
自那晚费尽力气,云尔也没能把夫人从暗室里救出来,飞羽就觉得他不太可信。
一个弱女子,哪有自愿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暗室的,说不定云尔自始至终就没见过她,自己胡编的。
可目公子信里却提到了他,看来夫人是真的有所筹谋,是自己错怪了他。
“不知这位大哥找小的有何事?”云尔笑眯眯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云尔小哥,前日是我们不对,你大人有大量,还劳烦你把夫人的计划同我们说说,我们定当全力配合。”飞羽诚恳的躬身向他抱拳说道。
“不必如此多礼,我说与你们便是,”云尔双手扶起他的胳膊,“前晚我潜入关夫人的密室时,看到里边同时还关着十几个男童,几乎是十几二十来岁的模样,你可听说京中近日有什么失踪人口?”
飞羽挠了挠头,沉吟了半晌:“今年有过两三家,都是朝中官员的孩子,去报了官,后来又说自己找到了。”
“夫人是想调虎离山,先把这伙人骗出梨园庄,只是他们人多势众,恐怕得惊动衙门才能捉住他们了,但我担心衙门里有他们的眼线。”
“报给玄武司吧!”飞羽说道。
目童子信中也正是这个意思,盗匪之事所说不属于玄武司管辖,可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盗匪,玄武司必定会接。
云尔点了点头,他正有此意。
只是他身份敏感,不便出面,怕玄武司瞧出什么端倪,玄武司的名头在安国可是十分响亮,他们是皇帝耳目,直接受命于安国皇帝,就连宫中禁军羽林卫都受他们管辖,他们办案素来是有雷霆手段。
不止安国百姓,就连朝中官员和宫中嫔妃们都要对他们忌惮三分。
飞羽又问:“小哥有什么好主意吗,怎样才能把他们全部引出来?”
“那自然是用他们最想要的人做诱饵。”云尔斜睨一笑,俊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邪魅。
飞羽等人看呆了。
这小子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难怪夫人那么信任他,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就立马掐灭了,要是让侯爷知道还不是刮了他,主子的事情还是少插手为妙。
回过神来,又道:“你是想用沈舅爷做饵吗,可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把人弄丢了......”
“不用真的沈舅爷,找个身形举止相似的,易容一下即可。”云尔说完就看向了飞羽,众人也都寻着目光看向他。
“你是说让我去?”
飞羽瞪大了双眼,这小子,打主意竟打到了自己头上了,若不是夫人和目公子看中他,看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想打他一顿。
“哥,别说,你这身形还真的有些像沈舅爷,”身旁的一个暗探不知死活的说了一句。
被飞羽狠狠地瞪了一眼。
“就按你说的来吧,”飞羽不悦道。
也别无他法了,在梨园庄外守了两日,每日只见那农妇一会送饭,一会又抱着个小女孩进去,一会又扶了几个老人进去,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像赶集似的。
一开始那俩个打扮成农夫的守卫还多加阻拦,随着人越来越多,妇人给他们送了些吃食和银钱,他们也就只在一旁看着。
想着里面关着的人反正也出不来,村里进去的又都是熟面孔,量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便放松了警惕。
叶清歌在里面可是忙得焦头烂额。
自从她把那个小女孩治好了蛇毒,那妇人又把她那犯了头风的老父亲也找来请她医治,她在村里的名声也就传开了,村民们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或是常年治不好的顽疾,全都集中了来找她。
她虽累坏了,可也乐在其中。
从村民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话语中,她也知晓了很多关于这个村庄的事情。
这个村子叫梨园庄,以前只是一个很小很小无人管辖的庄子,近几年闹了灾荒,许多人就从外地逃荒过来集聚在这里,他们有的是南边逃荒过来的,有的是夫君和孩子死在了战场,无家可归的老弱妇孺。
随着人集聚的越来越多,去年闹蝗灾的时候,朝廷拨了钱粮赈灾,还在这里建了好些屋舍,渐渐的许多人就在这里安家住了下来。
前年年初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伙山匪,一来就烧杀抢掠,后来又来了一伙侠士把他们赶走了。为了报答侠士们的恩情,村民们便同意他们留在了庄子上,一开始只有十来人,再后来就越来越多,直至现在将近五六十人。
这伙人来了以后倒是没人敢欺负他们了,就是要腾出许多屋舍给他们居住,还要给他们供给粮食和瓜果蔬菜。
可他们人多,村里可吃的粮食却越来越少了。
他们又从外边运了好些粮食进来发给村民们,哄骗村民他们是劫富济贫的侠士,让村民帮他们看守犯人、做饭洗衣,替他们隐瞒身份,不用去田里劳作还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供给,村民自然也十分乐意。
可是渐渐的,这些人就本性暴露了。
村民发现这间农舍里不知何时就关了许多孩子,好吃好喝的供养着这些孩子,可就是不让他们出去,还让村民每日给这些孩子送吃食,有些好心的村民想偷偷放他们出去,还去报了官,却都被他们给结果了。
渐渐的他们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经常抓一些不知身份的人关在里边,肆意殴打,若有逃跑的就直接杀了,村民们也被吓怕了,只得无奈任由他们摆布。
且这伙人一般白天藏在村里,有官府的人路过或者其它人来,他们就伪装成农夫在田里耕作,夜晚便全都出去执行任务。
只是自打她被关进来以后,这伙人就不论白天黑夜,一半出去,一半留在了庄子里,想要捉住他们,又不伤及庄子里的村民,还真不太容易。

第98章 做戏
与云尔约好的三日之期就快到了,明日也差不多该收网了,只是隔壁那些孩子也还未查清身份,白天人太多她也不便问,只好给那女孩又加了一次针灸。
“大嫂,孩子身上的余毒清的差不多了,今晚再来扎一次针,明日以后就可以好好养着,不久便能痊愈了。”
妇人点头谢过。
自叶清歌救了她孩儿和村里的妇孺们,她们就已经把叶清歌当成了恩人。
她认得叶清歌身上的锦缎,那可是十分昂贵的云锦,可她见村民们看了病却没钱抓药,就毫不吝啬的把身上的锦缎袍子和钗环首饰取下来让她拿去换了银钱,买药给大家,只是换来的银钱大部分还是被这伙贼人给私吞了。
但也正因为那些银钱,这伙贼人才肯放村民进去求医问诊。
虽然不知道这夫人的身份,但是不用想也看得出来定然是十分尊贵的。
她心里竟有些期盼她能帮大家摆脱这些人,可一想又觉得异想天开,关在这里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逃出去的,更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夜幕沉沉,妇人抱着小女孩走进密室。
待叶清歌为女孩施完针,她才开口道:“夫人,可是有话要问奴家?但说无妨,奴家定然知无不言,奴家一家本就是这庄子里的村民,奴家的夫君姓刘,正是那个放孩子出去而惨遭杀害之人。”
叶清歌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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