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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云淡淡)


“彦嬷嬷,您从前可是掌管着库房钥匙的,如今都不知流到谁手里去了,这万一要是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长公主还不得怪罪到您头上去,毕竟从前是她把钥匙亲手交到您手中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她们中间一个稍年轻一些的妇人怯怯的来到她跟前:“彦嬷嬷,库房钥匙如今在奴婢这里,要不然奴婢还是把它交还给你吧! ”
“不必,既然钥匙轮到了你手里,你就好好管着,半月后就会回到老身这里了,若老身发现当中有什么差池,定然会禀告长公主,决饶不了你们,你们也在侯府这么多年了,不管你们曾经的主子是谁,派你们来是何目的,老身劝你们还是收敛着些,不要口无遮拦胡乱攀咬,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彦嬷嬷厉声对众人说着,说完也未理会她们,就独自回了院里去了。
彦嬷嬷是太后赐下来的,做事也十分妥帖,深得长公主信任,所以一来了府里,就把库房交给他打理着,虽然主子未曾言明,但这些年库房都是分成了两个,一个是侯府原来的产业,一个是宫里赐下的,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侯府支出全部用的是自家库房里的钱物,宫里赐下的金银宝物只进不出,从未动过一分一毫,而这次苏管事让交出去的也仅是侯府的库房钥匙,她自问做事问心无愧,也不怕侯爷夫人有什么动作,心想就顺着她们安排即可。
大家听完她的言语便即沉默了,她们虽在同一府里,但却各为其主,也有着各自的心思或企图,曾经所管辖之事多多少少都有纰漏,或者拿了些油水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李嬷嬷和长公主看在她们背后主子的面上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未曾责怪过什么,底下的那些丫鬟小厮们也敢怒不敢言。
可如今差事岗位一轮转,之前所有的问题难免都会被暴露出来,为博得主家宽恕,谁又不想踩谁一脚呢,特别是建言堂一开,底下的那些贱蹄子们为报往日之仇,难免会各种检举她们,又因是匿名,便也不知道是谁检举的,怪只怪自己一时胡涂犯下的错,又岂敢去求主子原谅,若在侯府没了价值,最终的结果也终会沦为弃子,她们心里可不得慌乱做一团嘛。
此时的松云山庄内,叶清歌正带着丹琴杏儿和云尔等几个侍卫在院中采摘菊花,她近日闲逛,逛到后院山坡时,看到一大片菊花园,于是就想着采一些,除了菊花,她还让人采购了川芎、丹皮以及白芷,晾晒在院内。
“姑娘,你采这些菊花是用来做什么?”丹琴知道菊花可以泡茶,可以作为食材,但是一下子也用不了那么多,几乎把那个菊花园都快摘了一半了,看那秋菊开得枝叶繁茂的,想必是有人精心打理的。
“你们听说过菊花枕吗,它以黄菊、白芷、辛夷入药,晾干后装入枕套内,就寝时枕以头下,便可使满室生香,具有治疗头风眩晕、活血行气、祛风解表之效。”
“原来如此!姑娘,婢子跟着你可真是幸运,这一年跟着你学到的可比我那许多年学到的都多。”丹琴不禁感叹道。
她们身后,云尔看着前面花丛中的美丽人儿,不觉的看痴了,也竖着耳朵偷听着她们的谈话,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药方,他的母妃也常年遭受头疾之苦而不得治,或许这个药方可缓解她的痛楚。
而此时,树后却有一人在那鬼鬼祟祟的看着他们。

第63章 菊园
叶清歌笑道:“丹琴,这没什么的,你要想学,我改日再教你其它的,我也是看到民间常有雅士采其入枕,便想到也可以配以入药,所以才配了此方子。”
“这可不敢,幸好田嬷嬷在侯府没跟来,不然又该责备奴婢们没拦着你,又让你自己动手干活了!”丹琴不解道:
“姑娘,这菊花枕你为何不用呢,你不也常常夜不能寐?”
“丹琴,你可听过医者不自医,这菊花枕对我是无用的。”
叶清歌心里清楚,她的病是心病,恐药石难医,师父在的时候尚且还能为她扎针调理,如今也只能靠着师父留下的香药助眠了。
“夫人,那桂树后面好像是梨落姑娘身边的侍女,她鬼鬼祟祟的朝我们这边看了好一会了”杏儿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着。
叶清歌听罢朝桂树的方向看了看,绯烟看到叶清歌发现了她就急急忙忙匆匆离开了。
“云尔,你和府里的人打听下这个绯烟,我总觉得她怪怪的!”叶清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蹙起了眉。
“好的,夫人”云尔回道。
其实这几日他也发现了,这个叫绯烟的丫头经常有意无意的在暗处盯着叶清歌,本来想查清楚了再告诉她的,不想被她发现了。
叶清歌对众人说道:“摘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吧,选几株好的送到侯爷书房和梨落姑娘屋里。”
回了清澜苑,叶清歌又开始张罗着把菊花洗净晾晒起来,她们摘的这几箩筐的菊花晾晒干了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仅能做两个菊花枕而已,她上次见长公主的时候,发现她似患有很严重的头急,想着扎针调理再用菊花枕,或可得以缓解。
自回松云山庄那日见过谢长云后,后来的几日都未曾见过他的身影,她知晓他的身份和暗中所筹谋之事,想着应该会十分繁忙,他不说,她也不问,两人彼此早已心照不宣了。
而庄子里的一切事物皆由总管王罙打理着,从谢长云口中得知,罙叔是他父亲的部下,共同经历过生死,护着他一路从战场逃回来后,无处可去,便留下来帮他打理宅院,看上去约有四十来岁,身材魁梧,被络腮胡须遮挡了只露出一半的脸颊,隐约能看出几条伤疤,看着有些骇人。
自从踏入松云山庄那一刻,叶清歌就感觉这个罙叔看她都是满眼的笑意,看他待谢长云更是如亲子般的关怀备至,而谢长云也对他也比旁人更多了些敬意。
晾晒完菊花后她便在窗前插起花来,杏儿和丹琴则在一旁缝制枕套,她从前是喜欢在玉兰树下品茗休憩的,如今是半步都不敢靠近那颗桃树,躲得远远的,只能窝在屋里。
远远的就看见罙叔让人抬了一个箱子进来,丹琴笑着迎了上去:“ 罙叔,这是何物,还有劳您亲自送来。”
王罙让人把箱子放到叶清歌面前。
“夫人,这是侯爷让送来的,说是夫人所盼之物!”然后又说道:“侯爷在书房等你。”
说完看着院中的菊花,皱了皱眉,便退了去。
叶清歌随即让杏儿端上了菊花羹随她前往书房,她想着近日虽然已入深秋,暑气却还未消退,依旧十分炎热,他整日在外忙碌想必累坏了,而菊花有散风清热,平肝明目之效,正好可以解解暑气,就和杏儿做了一些。
还未踏入书房,便听见屋里传来梨落的哭泣声:“长云哥哥,你去看过没有,秋菊没了,都没了,我辛辛苦苦照料了一夏的秋菊,生怕它们被雨淋坏了,被烈日晒坏了,每日都去看,她可倒好,一下次全摘了,本来想着邀长公主前来赏菊的,现下可好了。”
叶清歌心里一惊,她以为那片秋菊只是府中栽种以供观赏的,没想到是梨落的,都怪自己,摘之前没问一下罙叔,也只能自认理亏了。
大步踏入了书房,见谢长云面色阴沉的看着案桌上的那一束开得正艳的菊花,梨落哭得梨花带雨的看见她进来哭得更凶了,几步走到她跟前,手指着她:“都是你,你这个坏女人,摘了我的秋菊,你赔,我要你赔!”
叶清歌瞥了一眼谢长云,见他铁青着脸依旧那般,一言不发,便只好给梨落赔了不是,满眼的歉意:“对不起妹妹,都怪嫂嫂没有问清楚,都是嫂嫂的错,你看嫂嫂要如何才能弥补你?”
梨落依旧不依不饶:“你能让它重新长出来吗,长出来我就原谅你!”
“我......我不能,但如今已这般了,侯爷你看怎么办吧!”叶清歌有些无奈。
谢长云依旧没看她,冷冷说了句:“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去那片菊园了。”
语气虽然很轻,但听在叶清歌耳里犹如雷贯耳,在这府里自己终究是外人,虽然嫁入侯府那一刻她心里就非常清楚这一点,也想着等所有一切了结后便离开这里,离开京都,可一想到离开,她还是心有不舍,不知不觉,泪珠已在眼里打转,她使劲眨了眨眼忍了回去,不让它掉落下来。
看着眼前的两人,她虽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但毕竟是自己理亏,只好再次诚恳的向梨落表达了歉意,不管他们原谅与否,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那间屋子。
身后又断断续续传来梨落的责备声,哭泣声。
此时,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洪流般倾泻而出,快步向清澜苑跑去,正好与前来寻她的云尔撞了个满怀,云尔见她这个样子,回眸看了一眼书房里的两人,眼神凌厉,捏紧了拳头,却未有任何言语,默默跟在了她身后。
回了院子,叶清歌把自己关在屋里,云尔和丹琴杏儿站在门口踱来踱去,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自家姑娘伤心成这个样子,定是受了委屈,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难过,但又不敢推门而入。
“杏儿,姑娘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丹琴一脸严肃的问道。
杏儿始终低头不语。
一炷香后,房门打开了,叶清歌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面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来到云尔面前,“你找我,是有何事吗?”
云尔怔怔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之色:“你没事吧?要不然休息一会。”
叶清歌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说吧!”

第64章 疏远
“崔家那边有消息了!”云尔不紧不慢的说着,“听说在朝臣舆论的压力和皇帝的斥责下,张家最终还是同意娶了崔姑娘,宁州的案子也判下来了,尚书府被查抄,说是皇帝念及崔家祖上之功,除了老弱妇孺和孩童,尽数都被发配到北地流放,只有崔家三房幸免其难,因着崔三爷随孙将军北伐立过战功,便功过相抵了,只降了其职位。”
“那太子呢,可否与他有关?”叶清歌问道,她担心太子一族一旦倒了,张家恐怕会把矛头立即对准谢家。
“听说太子被放出来了,查出此事与他并无干系,张家也没有再继续弹劾他,东陵王、宛平王和孙将军还为他求了情。”
“嗯,你下去吧!”
叶清歌说完看了看杏儿手里还在端着的菊花羹,单手递给他,“你喝了吧!”
云尔满脸的欢喜,这菊花羹虽然是准备给谢长云的,可是现是他的,端起来细细品尝,菊花香气扑鼻,清甜中带有淡淡的苦味,味道有些独特,是他之前从未尝过的。
叶清歌躺回了屋里的醉翁椅上,看着窗外出了神,崔家此次已是元气大伤,想再回到从前也是不可能了,不过崔尚书倒是盘算得十分清楚,不管太子知否知情,都没让他参与其中,还为崔家留了崔三爷那一条后路,那崔三爷是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听说万事都以长兄为尊,倘若以后再立大功,崔家翻身也不无可能,况且还有爹爹......想到这,她也觉得该尽快回侯府了。
张家居然毫发未损,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崔玥以后没了母家撑着,往后的日子恐怕未必会好过了,但至少换得了父兄性命,想来她也无怨了。
同样的事叶清歌也经历过一遭,不免对她生了几分怜悯之心,但想要好好活下去也只有靠自己,若她早日能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也能走出那牢笼。
算了时间,来这山庄也半月有余了,不免有些忧心府中之事。
“杏儿,府中来消息了吗,近况如何了?”
“还没的,夫人,我让裴云再去探探。”
“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
裴云是叶清宇和柳希芸安排了保护她的,办事稳妥,关键是身手非常好,他原本是柳将军底下的校尉,柳希芸对他还有相救之恩,后来因为在战场上伤了左臂,不得已便只能离开,听从了柳希芸安排去了叶府,她出嫁后就跟过来护她安全,也负责盯着云尔,毕竟把云尔这个外族人放在身边,任谁都无法放心。
来了这侯府,她能信的也只有叶家带来的这几个丫头婆子和护卫,毕竟有之前的前车之鉴,她对谢长云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哪怕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也抵消不了她的顾虑。
毕竟,到目前为止,关于飞云堂的一切,他还从未向自己透露过半分,也不知晓他还有没有其它不为人知之事。
吃了晚膳,这才想起白天罙叔送来的那个箱子,打开一看,原来是建言堂送过来的一箱子书信,还有几本书册,略微翻了一下,书册上誊抄的都是要紧的建言和几位管事嬷嬷们的错处或是检举之言,除了那些捞油水贪没侯府钱财的,也揪出了许多眼线。
叶清歌想了一会,唤来杏儿丹琴。
“你们整理下这些书信,把献了策的,贪没钱财的,和宫里藏在侯府的眼线分为三类整理出来,然后再派人回府,把崔家获罪流放之事散布开来。”
抿了口茶后说道:“你们可知我为何要这样做?”
杏儿丹琴相互看了一眼,以前她们是从不过多揣摩主子的心思的,哪怕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主子让做什么她们就去做什么,也不知晓姑娘问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夫人,为什么呢?”
“崔家如今倒了,宫里那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们原先安插进来的人眼看没了靠山,自然会想方设法的留在侯府,唯一能留在侯府的办法便是帮侯府把张家的赶走。”
丹琴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姑娘,那要不要让田嬷嬷去给她们吹吹耳旁风。”
“去吧!”
叶清歌十分欣慰,虽然丹琴仅跟了她一年,但对这些后宅之事是非常敏锐的,而杏儿的心性就要简单一些,不过她却是最懂自己的人。
眼下身边可用之人并不多,带过来的仅三个丫鬟,杏儿、丹琴和念之,还有田嬷嬷,需得尽快让她们熟悉侯府后院之事,方便日后行事。
叶清歌看了看窗外,已到亥时了。
“杏儿,打水洗漱吧,明日再看”她今日是真的有些累了,无心再看那些册子,拆了妆发洗漱完便准备躺床上去了。
“夫人,要不要等侯爷,或者和他解释一下菊花枕是为他和长公主做的,他应该就不会气恼了吧!”杏儿问道。
“不必了,睡吧,终究是要和离的,过多的感情纠葛我怕分别时会不舍。”
想了想又问:“他今日一直在书房吗?”
“是的,侯爷从回了庄子后就没出过书房。”
杏儿有些担心,她始终知道她家姑娘的心不在这京都城,但是她也知道,她家姑娘是心悦侯爷的。
正说着就见谢长云走了进来,她才想起来这院内只有丹琴和杏儿,侍卫小厮们都是在外院,所以没人通传,想着他刚刚莫不是听见了吧,心下有些忐忑。
“侯爷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叶清歌连忙披了件衣服站了起来。
谢长云面色有些苍白,怔怔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侯爷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那夫人早些休息!”
谢长云见她这般,眼里尽是失落之色,说完便独自离去了,平日形影不离的凌风和凌亦,也不见了人影。
叶清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酸涩,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竟变成了这样,仿佛从前所认识的那个月白公子并不是他。
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他衣袖上隐现的血迹,想追上他问个究竟,却始终迈不出脚。
丹琴瞅了一眼杏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夫人,方才侯爷明明是有话想对你说,你为何不等他开口就让他走了......”

沉默片刻后叶清歌递给了她一个小瓷瓶。
“丹琴......给侯爷送几床被子,入秋了,夜里凉,还有,把这个金疮药也给他,就说......庄子里蚊子多......”
“好的,夫人,我这就给侯爷送过去。”
丹琴面色微微舒展笑了笑,抱了被子正要出门,刚出门,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夫人,我们是送往墨云斋吗?”
叶清歌思索了片刻,这松云山庄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共就五个院子,主院就是自己的清澜苑,然后就是梨落轩,还有罙叔和凌风兄弟俩的青竹轩,侍卫小厮们居住的清风院,最后就是谢长云日常处理公事、练武的墨云斋,书斋外常年有侍卫把守巡逻,没有他的允许无人敢入,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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