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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草根女/殿下,乖乖到我怀里来(春色三分)


老夫子轻唔了声,满意地点头,拿起书卷开始讲学,偌大的书院里其他杂音几不可闻。
李霁开本来就识字不多,荆夫子拽文掉字,晦涩难懂,她又是跳脱性子,坐得头疼腰疼哪哪都疼。
她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作为一名学渣陪坐的痛苦。
突然,啪的一声,后脑勺挨了一下,一个纸团掉在她的脚边,她捡起纸团展开,上面是个大大的王八。她回头,却见那个陈长韬手里还捻着个纸团,挑衅地看着她。
李霁开眯眼,忍住了。
然而,对方更加放肆,又是几个纸团砸过来。
高朗离得远,旁边的人明明看见了却视若无睹,就是那荆夫子也只是漫漫瞥过来一眼便不再理会了。
李霁开哎呦声,捂着肚子,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先生,先生,我肚子痛……哎呦……”
荆夫子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快去快回!”
“哎,哎。”李霁开捂着肚子一溜烟地跑出了学堂。
跑得远了,她才直起身子,掸了掸衣襟大摇大摆地晃悠着,欣赏着书院的景色。
书院幽静,很少有人走动,除了亭阁楼台,更植有不少松柏槐树之类,枝叶葱郁成荫。
李霁开晃悠够了,又走得乏了,抬头看看粗实的枝干,想了想,捋起袖子蹭蹭地爬上了树,寻了个枝丫舒舒服服地半躺着,困意渐浓。
正睡得迷糊间听得树下有人说话的声音。
“六爷,您坐这儿,小的给您捶捶。”
“还是你小子贴心。”对方夸了句,又埋怨道:“这夫子总是说个没完,爷听得头都疼……还有那个姓高的小子,爷以为他就窝那旮旯里不回来了呢……看着就堵心!”
“六爷您消消气,那小子怎么着也不能和您比,谁不知道淑妃娘娘最是疼您……”
“那倒是,淑妃娘娘是我嫡长姐!”对方洋洋得意,又掉转了话头,“不过,小爷见到那个姓高的就不爽!还有他带来的那个土包子,这里是看云书院,一个土包子也能随便进来!?”他越说越气。
一人道:“土包子就是个土包子,小惩一下就会让他知道厉害。您瞧今儿那么砸他都没敢吭一声,以后,保管让他哭爹喊娘,恨不得从来没来过。”
陈长韬很是满意地点头,
李霁开悄没声地拨开枝叶往下看,只见一人正给他捶肩,一人正弯着腰和他说话,满脸的谄媚。
然而有一人稍稍离开了些,显得格格不入。
果然,陈长韬注意到了他,指着他,“来,你过来!说你呢!”
那少年略顿了顿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陈长韬将手里的折扇啪地甩在他的身上,讥讽地,“你说你做这清高的模样给谁看呢?处处显得比我有学问是吧?”
对方声音很小,道:“没有。”
“没有?”陈长韬冷笑声,“你得记住你的身份!不过是个妾生子,再怎么着也越不过小爷去!别以为先生在父亲面前夸你两句就不知道多高多粗了!”
“我没有。”
“谅你也不敢!”对方冷笑,往靠椅上一躺,懒懒地,“这天天听那老东西念书耳朵都生茧子了,要不,你唱段曲儿给爷乐乐?”
空气为之一滞。
旁边的人都装作没有听见。
那少年抬眼盯着他,冷冰冰的。
陈长韬瞪眼,“怎么着?你想造反?小爷让你唱,你就高高兴兴地唱,你那娘不是常常唱给老头子听么?”
“我不会。”对方低下眼。
“不会?你娘可是逍遥阁的头牌?你从小没少听过,也没少唱过吧?”陈长韬道:“不唱也行,改明儿我让你娘亲自唱。”
对方肩头微微发颤,半晌道:“我唱。”未几,软软糯糯的曲儿从他的嘴里飘出,
明明是女声悱恻缠绵,却被对方唱出了股儿苍凉。
陈长韬笑着,向另两人道:“你们这是多大的福气,能亲耳听到陈家五爷的曲儿,还不谢谢五爷?”
另两人哈哈着,“难得,难得……托六爷的福气……”
“这曲儿听说当年价值千金呢!……”
“可不是,当年谁不知道逍遥阁的邱十二娘?一曲惊为天上人,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三人评头论足,一脸的猥琐和轻蔑。
少年垂着两边的手死死地攥着。
终于,陈长韬闹腾够了,摆摆手,“行了,今儿就到这里吧。挺乖的,行,小爷改明儿和娘说说,让你去含影院看看。——走了,走了。”
两人簇着他去了。
少年呆在原地垂着头好久都没有动。
像是感应到什么,对方倏然抬头正好与李霁开对个正着,目光幽沉阴鸷,转瞬便是惊吓、难堪、羞恼。
李霁开怀疑是自己眼花,她轻巧巧地从树上跳下来,伸个懒腰,自言自语地,“睡了一个好觉!”也不看对方,径直一摇三晃地走了。

第16章 后山禁区
李霁开不由地感叹富贵人家就是破事多,越发想念鹤嘴镇。也不知道阿红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她的小黑猪,想起就肉疼。她寻思,过段时间寻个机会离了京城,继续回去过她的逍遥日子。
回到学堂,已经下课了。
高朗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地,“你没事吧?我知道,呃,你听着有点难,没事,我笔记都给你做了。以后这事都包我身上了。”
李霁开接过在她看来就是天书的一摞纸,“你做的?”
高朗挠头,“嘿嘿,不是,连呆子。放心,他手熟。”
李霁开明白了。
这几日她多多少少知道高家在盛京有多煊赫。说直白点,高家大伯父就是皇上的内阁成员,天天在皇上面前晃悠。至于这个傻冒高朗是高家几房里才出的一个宝贝疙瘩,而且出世的时候便有高僧批命:命中有贵人扶持,逢难必过,将来会有大造化。不过得贱养。
所谓贱养就是由着他蹦跶,不以富贵,不以强权,所以,就养成这么个赤忱的。而自己就是高家给高朗找的伴,毕竟自己和高朗的情分在那。
一开始,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立刻就想开了。她前生今世就是识眼色明时务的人,再说,高家帮她解决了阿红的事,高朗对她更是好得没话说,就是小迷弟那种崇拜。
“成!哪天我抓只兔子烤兔子给你们吃。”她许诺。
高朗眼睛亮了,“真的?下午不上课,我们到后山抓兔子去。”两人在京城的路上野外露宿,他尝过李霁开的厨艺是赞不绝口。
“行。”
两人一合计,又邀了阮二和连邺一起偷偷摸摸去了后山。
后山山势更加险峻,草木繁茂,四人撒了欢似的折腾。李霁开手脚麻利,不费吹灰之力便捉了一只兔子还有两只山鸡,惹得三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满满的崇拜。
高朗更是得意,“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阿开最厉害了!”
“真的厉害!厉害!”阮二和连邺连连点头。
“我和你们说,阿开做的烤兔子烤鸡更是一绝!想尝尝么?赶紧去洗剥干净,等我家阿开给你们露一手。”高朗毫不客气地吩咐。
这三人中,高朗一向以老大自居,另两人也没什么异议,便在溪边开始给猎物开肠破肚。看几个人熟练的手法,这样的事应该没少做。
高朗则寻了树枝架好一堆,又摆弄出一些瓶瓶罐罐。
李霁开乐得轻松,便惬意地靠着一棵大树,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晃悠着,嘴里还咬着根草茎。
草丛里悉悉索索,竟然撞出一只半大不小的梅花鹿,和她对个正眼。
那鹿乍然见人,惊惧,猛地调转头便跑。
“抓住它!”李霁开一骨碌爬起来,顺手摸起身边一块石头便砸了过去,正中那鹿的后腿。
那鹿踉跄了下,依然蹦跳着向远处奔去。
李霁开紧随其后。
然而,那鹿即使受了伤,脚程也极快,将她甩开一大截的距离。然而,在越过一个山坡后像是突然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草丛里。
李霁开大喜,正要跃过去,急匆匆赶来的高朗喊住了她,“阿开!回来!那边不能过去!”他奔过来,一把拉住对方,惊恐地,“回去,赶紧回去。”
“怎么了?”
高朗连拖带拽地将李霁开拉离了这里,确定到了安全地带,他才像是泄了气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咳咳,吓死我了!阿开,你差点就没命了……幸亏我来得及时……”
李霁开不明所以。
高朗他心有余悸地远远看了眼那峭壁山坡,“那个地方是禁区,是吃人的地方,以前也有人误入,结果再也没有出来。”
“不会吧?”李霁开后脖子发凉,“难道没有人去查探过?”
“有,但是根本找不到路,夫子们都说那人应该是失足落下悬崖,或是被野兽吃了。后来,书院便把这里作为禁区,不准学子靠近。你今日好险……”他拍拍胸口,后怕地。
李霁开没那么多的好奇心,被他一说便歇了心思,就是可惜那只鹿了,应该是被她击中,若是合力说不准还能抓住。
“行了,我记住了,回去吧。”
两人顺着原路回去,阮二和连邺将猎物已经濯洗干净,李霁开将作料细细涂匀,再架上火慢慢翻转烘烤。
不大会儿,肉香味便飘了出来,惹得几个人都忍不住咽口水,吃到嘴里更是赞不绝口,对李霁开的崇拜更是上了一层楼。
*****
因为李霁开身手灵活,鬼点子又多,几日下来便和别人混得熟了,甚至还有几个铁粉。然而,她本来就是学渣,今世更是学渣中的学渣。好在几个夫子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平时高朗等人的遮掩。除了陈长韬偶尔寻衅,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当然,要说进步还是有的。她本来就聪明,而且有过目不忘之能,比如说能认识些字了,不会把求当做救;也能写些字了,虽然写的比鬼画符强不了多少。
今天是小测试的日子。
窗外阳光灿烂,学堂里众人或是冥思苦想,或是奋笔疾书,除此之外只听见沙沙的落笔声。
李霁开支额咬着笔杆做苦思状,眼角余光跟着罗夫子竹竿似的背影转。
阮二举手。
“什么事?”罗夫子走过去,弯腰看对方在纸上指点着。
趁此机会,高朗将一个纸团准之又准地抛在李霁开的桌子上,对方则迅速地握在手掌心,在夫子回头那一瞬便低了头,佯装无事。
“哎呦!”阮二跳了起来,满脸惊慌失措,“夫子,我,我不小心的……我给您擦……”
罗夫子的青衫上溅了好几个墨点,脸色很是难看。
他恨恨地一甩手,“一边去!”提着衣摆便往外走,回头交代着,“你,还有你,都给我认真答题!”
罗夫子一走,高朗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活跃,朝阮二竖起大拇指,又朝李霁开挤挤眼。
李霁开顾不得理他,展开纸团埋头苦抄,几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直到高朗连连咳嗽了几声,眼前笼了个偌大的黑影才后知后觉地抬头,正对上罗夫子一张沉得可以滴出水的脸。
“呃……”李霁开懵了一懵,随即龇牙,“嘿嘿,夫子呃……好。”
罗夫子翻看纸条,再看看她的字,语气冷淡,“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李霁开乖巧地点头。
罗夫子抖了抖那纸条,鄙夷地,“这书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既然进来了就该勤勉认真,不要投机取巧,窃座虚为,免得堕了书院的名声。”袖子一甩,摸出戒尺,“伸手!”
李霁开不情不愿地伸手。
“啪啪啪”接连十几下,打得她龇牙咧嘴,掌心很快地红肿起来。
陈长韬幸灾乐祸地笑着,其他人或是附和,或是事不关己地看着。陈五则漫漫瞥过来一眼便继续低头写着。
高朗看不下去了,“夫子,是我的错,我给阿开的纸条。”
对方瞥了他一眼,虚虚地在他掌心抽了两戒尺,呵斥一声,“下不为例!你,李开,站着去!三个时辰,不许吃饭不许睡觉!”说着话,又走到陈五案前,皱眉看着他写的,啪地一声抽了他肩头一下,“这写的都是什么?文不对题,重写!”
陈五默默地低头,将纸揉了扔到一边又展开一张纸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罗夫子摸着不多的胡子自得地出去了。
李霁开捧着受伤的手,眼底闪过丝戾气,从她进了学院开始这罗夫子便对她百般刁难,想必是看不起她的身份。而对于陈五的苛刻应该是看不上他的庶子身份。
“阿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高朗愧疚地。
李霁开忍着火辣辣的痛大气地,“没事,就当给啥啥咬了……”
高朗一脸懵,“啥啥咬了?”
李霁开不耐烦地推开他,心里琢磨开了。
*******
书院占地颇大,分前中后三个庭院,前院正中是书社,中院的东边是夫子监舍,后院分东西学舍。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零星地洒落下来,罗夫子躺在藤椅上,将书半遮住脸,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壶茶,看模样睡得正熟。
李霁开和高朗偷偷摸摸地探出头来,高朗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
李霁开竖起中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半弓着腰悄没声地靠近罗夫子,躲在藤椅后。
罗夫子发出鼾声。
她用树枝轻悄地将对方的鞋子勾了过来,又从怀里掏摸出什么往茶壶里抖了抖。
陡然,罗夫子咳嗽了声,吓得她一个哆嗦,将整个儿都抖落进去了。
对方砸巴砸巴嘴,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李霁开弓着腰溜了回去,将鞋子塞给高朗。
高朗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着那鞋,两人做贼似的一溜烟儿窜回了后院。
陈长韬就住东边最前面的学舍。
此时四周寂静无人,高朗偷摸着过去将鞋放到对方的窗台下之后,两人原路返回。
刚转过花墙,李霁开哎呦一声,撞到了一堵肉墙。她退了步,揉着发酸的鼻子抬眼。
陈五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知怎的,她对上对方总有几分悚惕,干干一笑,拽着高朗从旁边绕了过去。
走得远了,李霁开觉得对方的目光还盯着自己的后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高朗道:“这陈五的姨娘是青楼女子,不受陈家人待见。陈六更是欺负他,挺可怜的。”
李霁开想起那日陈长韬待陈五的态度,深以为然。
当天下午,据说罗夫子病了。这病来得奇怪,说是嘴巴肿了,话都说不出来了,自然也停了课。而陈长韬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荆夫子训诫了一顿。
李霁开心情大好,又请三人吃了一顿烤山鸡。

第17章 砸你个油盐酱醋茶
“……周纪四。三十一年 燕王悉起兵,以乐毅为上将。秦尉斯离帅师与三晋之师会之。……”
这一日,荆夫子摇头晃脑,娓娓道来。
李霁开一手支额,半眯着眼睛,正好借着前面人的后背挡住对方目光,睡得天昏地暗。
讲完后,荆夫子环顾四周,“可有人愿意将方才我所教授背诵一遍?”
不少人都往下矮了矮身体,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荆夫子点了几个人的名,有的还能将就将全文背完,错字漏字却层出不穷,还有的根本一段也背不出来,高朗就是其中一个。
“先生,我来。”有人应声站起,正是那陈长韬。
陈长韬傲然地扫视一周,将原文磕磕巴巴地复述了一遍,能强记如此也算是不容易了。
荆夫子微微颔首。
对方得意洋洋地看了眼高朗。
高朗嗤了声。
荆夫子目光又一转落在李霁开的身上,微眯了眯眼,“你,背来听听。”
李霁开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这才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荆夫子的目光尤为不善。
“我?!”她忙不迭地站起来。
“你,背一遍。”
李霁开努力回想了下,落落大方地拱手一揖,启唇,“纪四。三十一年燕王悉起兵,以乐毅为上将。秦尉斯离帅师与三晋之师会之。……”她声音清亮,吐字清楚,竟然一字不差地将原文背了下来。
无论是荆夫子还是其他人都惊震地瞪着他,陈长韬眼底闪过丝嫉恼。
荆夫子满脸的赞赏,道:“那你说说齐王伐攻矜能,谋不逮下,废黜贤良,信任谄谀,政令戾虐,百姓怨怼是何意?”
李霁开傻了眼。
荆夫子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知其形而不知其意,如瞽者摸象何用?你将这文意好好琢磨,待下次我再考你。”
下课时候,荆夫子布置了默抄。
高朗扑到李霁开面前满脸的兴奋,“阿开,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么长,那么难懂的文章你都能背下来,还一字不差,你简直让我膜拜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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