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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草根女/殿下,乖乖到我怀里来(春色三分)


李霁开忍住担心,直挺挺地又躺了下去。
宗曜走进来,目光向窗口扫了眼,再落在闭着眼睛装睡的李霁开脸上。轻咳了声,“起来,别装了。”
李霁开一骨碌爬起来,叩头便拜,“草民李开参见七殿下。”
“起来。”宗曜皱眉,只觉得她这一拜甚是刺眼。
“哎。”李霁开站起身垂手而立,规规矩矩地站好。想了想,将怀里的白石头恭恭敬敬地捧着递过去,“殿下。”
宗曜将白石头拈起来看了看,若不是它在甬道里发光,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心头一动,瞥了眼对方。
对方暗暗吸着气一幅肉疼的模样取悦了他,将东西往对方手里一扔,道:“本殿下什么好宝贝没有见过,这个既然落在你的手里就是你的了,好好收着吧。”
“谢殿下!”李霁开顿时喜笑颜开。
宗曜觉得她那笑容有点碍眼,又不禁有点反悔,掉开目光,咳了声,道:“我已经传信到鹤嘴镇了,既然有高家出面,阿红那件事会解决好的。”
“谢殿下。”
宗曜道:“怎么说,都是我牵累了你。那个,至于那二百金,哦,是五百金……”
李霁开两眼倏然放光,察觉什么又麻溜地单膝跪地,恭敬道:“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言行中多有冒犯,委屈了殿下,实是大不敬,请殿下恕罪。”
宗曜忍无可忍,踢了她一脚,“不许跪!起来说话。”不想掰扯那些糟心的事,“你,和高朗怎么认识的?高家说你救了他,你这个人,咳咳……”
李霁开老老实实地将两人相识过程说了,当然掩盖了自己当时三番两次想要甩掉对方的意图。
宗曜瞧她良久,意味深长地,“想不到你还有一份侠义心肠,难得。”踱了几步,“高家很是感谢你,起运书院不是平常人能进的。你倒好,来了没几天就闹腾得书院不得安稳,竟然还聚众打架,能耐啊……你说你……”
李霁开扶住额头晃了几晃,有气无力地,“头晕。”
宗曜斜眼看她,“你给我装?!”
“真晕。”李霁开扶住桌子摇摇晃晃,一下坐在凳子上,“我是真晕,殿下恕罪……”
“哪不舒服?”宗曜看着她不像装的,寻思这人虽然皮实也架不住昨夜里的险象环生。对她的话有了几分相信,“我让郎中来看看。”
“不用。”李霁开声如蚊语,“我,我歇会儿就好,缺氧,不是,我体虚……”
“真不用?”
“嗯,”李霁开趴在那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
宗曜顿了片刻,“那你先歇会儿,等好了再说。”
“殿下慢走。”李霁开竖着耳朵听脚步声逐渐远去,眼睛睁开,哪有半点疲弱的模样。
这时,窗户下传来唧唧的声音,又短又急。她一骨碌爬起来趴着窗户往外看。
高朗从一丛树叶中露出半个脑袋,冲她打着手势。
李霁开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便轻巧巧地翻了出去,两人一照面便钻进了树林转瞬便不见了。
后山一片开阔的树林中,四五个少年人正翘首以望,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而来一阵欢呼,“来了来了!高兄,李兄这儿,这儿!……”
前天,高朗与陈长韬两伙人因为打架都被夫子罚了站,不过明显对方不占理,所谓伤者为大。特别是李霁开当时那番骚操作让大伙儿都开了眼界,由衷地打心眼里佩服。
打架,也得讲究技巧不是?
李霁开大啦啦地摆摆手,“兄弟们辛苦了!”
“尝尝我给你带的这个,这个是全聚德的烤鸭,那个是芙蓉脯,都是才出锅的,热乎着呢……”
“还有,还有,我这里还有,卤肉干……”
“还有酒,我藏了好久了……”
李霁开被围在中间几乎要被如潮的热情淹没了。
高朗更是有荣与焉,“看看,看看,不是我吹牛吧,我家阿开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告诉你们,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与众不同,面如满月色如春晓,举手投足都是豪气,意气……”
咳咳,李霁开差点被一口肉噎死。她想,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昨晚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还有,什么叫他家阿开?这二货。
“哎,”阮二道:“这次要不是李兄机变,就不是罚站抄书那么简单了,最保守的处罚也是面壁三日。李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他豪气地一拍李霁开的肩膀,正好拍在她的伤口上,疼得她吸溜一声。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高朗扒拉开他,不满地,“就你那块头,拍谁谁不急?”
“呵呵呵……”对方不好意思地挠头。
“没事没事,”李霁开笑着摆手。
“我说这次也是碰大运了,七殿下竟然也在,当时的事他看得清楚,谁敢胡说?……”另一人道:“陈六再横也不敢和七殿下横啊,听说陈家巴巴赶来给殿下和夫子道歉,还关了陈六禁闭。陈五挨了鞭子。”
“说起来那陈五也是个倒霉催的,啥事都拿他作筏子!谁让他是庶出呢,亲娘还是那个身份……”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唏嘘着。
李霁开斟酌着,“那个七殿下不应该在皇宫么?怎么会在书院?”
阮二左右溜了眼,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咱这位七殿下最是好学,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呆在书院,说是编撰什么什么书,反正我也不清楚。我听我爹说过一嘴,说七皇子这是什么韬什么灰……”
李霁开纳闷,“掏灰?”想起扒灰一词,一个激灵暗啐了自己一声。
“哎呀不说了,怎么着都是开心事,就是那个罗夫子自从嘴肿了后也看着和善多了。来来来,吃肉吃肉。”高朗招呼着。
李霁开啃着猪膀蹄眉开眼笑,“这味儿绝,赶明儿,我给你们哥几个露一手。我烤得那鸡,啧,里焦外嫩软软乎乎热气腾腾……”
正说得热闹,啪的一声,一坨鸟屎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她的鼻尖上。
所有人都静了一秒,抬头,却见一只黑色的鸟儿正站在高高的树头,拍拍翅膀,发出一声尖利的嘲笑。
“你大爷的!”李霁开抹掉鸟屎,擦擦油乎乎的手,噌地站起来,指着那鸟咬牙切齿,“你个臭鸟!敢唾你李大爷!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话,捋起袖子向掌心唾了口唾沫巴着树便往上爬。
“李兄加油!”众少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摩拳擦掌殷殷仰望。
她的动作极为灵活迅速,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叫好声不断。
那鸟本来没把她放在眼里,见她越发近了便焦灼起来,拍打着翅膀在她的头顶盘旋地飞,想将她逼退。
李霁开躲闪着,稍顿便爬上了树顶,这才看清树丫间有个鸟巢,里面有四五颗鸟蛋。
那鸟见她靠近,愈发疯狂。
李霁开不为所动,攀上了枝头,一手挥舞着树枝逼退那鸟,一手伸到鸟巢里去将鸟蛋揣在怀里,兴奋地道:“今儿烤鸟蛋给你们吃!先给你们开个小胃,我和你们说这……”
说了半天没人应声,她后知后觉往下一看,正对上宗曜那双墨曜石般的眸子,冷冷的,带着嘲讽,吓得她一个哆嗦,手脚不稳,整个人后仰从树上掉了下来。
宗曜大惊失色,抢上一步张开双臂正好将对方接个结结实实,两人目光对视,他突然一个哆嗦,手一抖,将对方直接抛了出去。
“哎呦!”李霁开惨叫声,打个几个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开!李开!”宗曜慌了,几步奔到面前,叫了几声,对方却不应答。
他伸手去推了推,对方依然不动。
他的手微微发颤,将手指伸到对方的鼻子下,指头一痛,竟然被对方一口咬住了指头。
低头,对方明澈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牙齿白得发光。
宗曜的心头被什么重重一击,霍地甩开手,咬牙切齿地,“你,你体虚?!你真是体虚得很呐!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拉下去,拉下去……”愣是没憋出后面的话。末了,还是气呼呼地走了。
“哎,殿下,殿下!”李霁开一骨碌爬起来,跟着后面就追,还不忘向后面探头探脑的高朗等人比划个瞪眼抹脖子的动作。

第21章 枇杷、龟
李霁开紧赶慢赶也没追上宗曜,倒是拐进了一个小小的院落里。半人高的篱笆墙上爬着绿色的藤萝,风吹如碧浪起伏,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枇杷树,枝叶间缀了不少的枇杷,青色橙黄或红,看着特别喜人。
李霁开大喜,一时间忘了某人生气暴走的事,她环顾一周无人,便推开篱笆墙动作麻利地爬上了树,坐在树丫中间,摘了一个枇杷剥了皮,一口咬下去,果肉鲜甜,水分饱满。
她又摘了几个,一边吃,一边四下梭巡,目光落到南边窗下的一个瓦瓮上。
瓦瓮有小半瓮清水,铺着细沙碎石,一只钵子大小的乌龟正静静地浮起在水里,四肢和头随意地摊开,很是惬意。
“乌龟?”李霁开玩心顿起,吐了枇杷核去砸那乌龟。
乌龟被惊动了,转过脖子,绿豆般的眼睛翻起来似乎在打量着她,须臾,划拉着四肢漂浮了上来。
一人一龟大眼对小眼对视着。
李霁开兜了几个枇杷跳下树,半蹲在瓦瓮前,伸手一拨拉,将它翻了个身。
乌龟四脚朝天,肚子朝上,勾着脑袋使劲地扒拉着四肢,好容易才翻转过来,又被扒拉回去了。
于是,瓦瓮里,就见一个硕大的乌龟拽着脖子,四肢乱蹬,水里被搅和得浑浊不堪。
李霁开玩得正开心,啪的一声,后脑勺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下,接着是一声怒吼,“哪个小兔崽子竟敢动我的树!”
她回头,一个须眉皆白的胖老头正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目光恨不得要吃了她。
她一个激灵,“误入,误入,老人家,我是不小心……”
胖老头看到她手里啃了一半的枇杷,还有兜着的几个,顿时暴跳如雷,一伸手将旁边的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棍抄起来,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吃了我的枇杷,我的枇杷!我要打断你的腿!你这个小兔崽子!……”
对方又快又狠,一根棍子硬是给他使成了刀林剑阵的感觉,像是织就了一张棍网,网得李霁开无处可逃。
她躲闪不及,被打了好几棍,疼得又蹦又跳,嗷嗷道:“停,停,再打我就要还手了,真的要还手了……”
“我打不死你这个兔崽子!还敢还手!”对方来势更猛,大有让她给枇杷偿命的趋势。
李霁开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却几乎每次都能险而又险地躲开对方的攻势。对方咿了声,喝道:“想不到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有点能耐,再来!”
一时间,院子里草叶、灰尘乱飞,李霁开瞧着不好,便往枇杷树那边躲,一边叫道:“别打了,再打我就把你的枇杷树拔了当柴烧!”
对方顿了一刻,骂道:“你敢威胁老子!看我不打死你!”话是这么说,动作却缓了许多。
李霁开暗喜,绕着枇杷树转,不时还踹一踹,枝叶乱摇,又落下些枇杷。
胖老头脸都气红了,哆嗦着,“你,你敢……”
李霁开甩开手脚,几下爬到了树的半腰,一手拽住一根缀满枇杷的细枝丫,威胁地,“你再敢动,我就把它折了,让你没叶子没树也没果子!”
胖老头果然不敢动了。
李霁开乘机顺溜地翻过篱笆墙一溜烟地跑了,后面还传来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个兔崽子你回来!还我的枇杷!!……”
她慌不择路气喘吁吁地一头撞进屋子,正好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怀里揣着的几个枇杷滴溜溜地滚了一地,还混着几个鸟蛋,碎了个,白的黄的淌了出来。
宗曜拉着脸。
李霁开忙拾起来一个红的枇杷,用衣襟擦了又擦讨好地递到他嘴边,“二,呃,爷,我刚刚摘的,新鲜着呢,你尝一个?”
宗曜目光在她身上脸上顿了顿,再落在枇杷上,顿时瞪圆了眼睛,“这,这是枇杷?”他倒吸了冷气,“你竟然,竟然去偷了枇杷?”
“呃,那个,那个也不算偷……”李霁开眨眨眼,想着怎么给自己辩解。
宗曜的脸色难看极了,指着她,“你真是,真是……”
“那个爷,小的知道错了。”李霁开笑得无邪,“小的就想着给您换换口味,尝尝鲜,我满山地找,满地儿地扒拉……那个,终于……”她对上对方略带嘲讽的目光梗了梗。
“这么说,我还误会你了,你这是撑着虚弱不堪的病体去给本殿下掏鸟窝摘枇杷去了?”
李霁开龇牙,“您要这么想,也行。”
“你,你这个……”宗曜气得转了个圈,抬脚想要踢她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不学无术,不思进取,谎话连篇,顽劣成性……”他口不择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李霁开瞪着他,嘴张了张,还是没敢回嘴。
暗卫却目瞪口呆,更有甚者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看向李霁开,这世上能让素有温文儒雅谦谦君子之称的七殿下如此失仪失态除了这李开再没第二人了!
宗曜喘了口气,终于察觉到不妥。他揉着额头,表情有点痛苦,“你,你给我闭门思过!君子章给我抄写三百遍!今晚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李霁开最是怕抄写,一下子扑到他的脚下抱住他的腿,哀嚎,“爷,殿下,会抄死人的!”
宗曜被她抱得紧,想要踢她又下不了手,冷着脸,“放手!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再加一百遍!……”
“三百,三百就好。”李霁开忙不迭地松手。
宗曜嘴角抽了抽,甩袖子走了。
李霁开跌坐在那,心头凉飕飕的,想当年在鹤嘴镇镇哪个敢如此对自己?怎么着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跺跺脚不震房梁多少也会落点灰,如今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虎落平川被啥个来欺来着?哎,可悲可叹。
她在心里把宗曜翻来覆去地骂了一遍又一遍。冷不防,宗曜的声音传了过来,“背后伤人,脏话连篇,再加五十遍!还有,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这个院子,先你那个狗爬样的字给我改过来!”
她哆嗦了下,含着泪抱着书卷认命地抄写去了。
接下来的这两天,李霁开觉得日子真是无比苦逼。被拘在这个院子里,每日里酉时起,对着字帖一笔一画得写。
比起在鹤嘴镇,她现在就是怂包,对方是妥妥的爷。
她无数次想着要卷起铺盖回鹤嘴镇, 想念她的破庙,她的小黑猪,还有寄养在高府的黑宝……
唉,她长叹口气,掩住口打了哈欠,稍微一动,胳膊和背上被那个胖老头棍子打到的地方痛得她嘶嘶的抽气,死老头,不就是几个枇杷么?值得下这么个死手?
不无幽怨地看了眼屏风外端坐如松的宗曜,她扯过一张纸,三笔五笔画了个王八,泄愤地在王八的背上写了宗小人两字,心里舒坦了许多。
又闷头抄了会儿,实在禁不住困意,趴在案几上睡死了过去。
宗曜轻步走过来,目光落在她画的那张纸上,唇角勾了勾,将纸小心地收了起来。回身拿了件衣服给她盖在了身上。
李霁开动了动,嘴里嘟哝着,“……黑宝,别闹,我困……等明儿给你肉骨头啃……放心,不给二百金,他太坏了,蔫坏蔫坏的……”
宗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摇头。
这时,一名暗卫无声地出现了,低声道:“主子,这几日山长在找人,说是要打断那个兔崽子,呃,小李公子的腿。”
宗曜偏头看了眼睡得毫无形象的李霁开,眼底有抹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宠溺,又无奈,道:“那树是他的命,谁不知道起云书院有个碰不得的禁忌,也只有阿开……阿开这次确实做得过了,先让她避避风头,等几日再说。你给我看着点,别让他再出去生事。”
“……是。”暗卫退出去之前又瞥了眼李霁开,总觉得有点违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安静下来,夜风轻拂纱幔,橘色的灯光洒满了书房。李霁开半眯缝着眼将周围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人,动作麻利地爬起来,将衣服披在一摞书上,做成人形的摆设,然后悄没声地从后窗翻了出去。
暗卫透过门缝只见纱帐半垂,那人被衣服蒙住了头,维持着原来的睡姿不变,他砸巴砸巴嘴又退了回去。
夜色深沉,书院只有几点零星灯火,晚风携来不知名的花香,山间静谧。
李霁开出了房间,一路偷摸着寻向那个无名小院落。
院落里没有人,风摇树影,虫儿叽叽,只有那个瓦瓮里的乌龟静静地沉在水底,像是入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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