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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妹不可能是恶女!(青枝雨)


会为了她辨善恶,杀恶人,不论妖魔人。
也会为了她跪求无行神君收她为徒。
师兄曾说:“从前无人在意你,可往后,晩棠便是卿言心中最最在意之人,因为……”
“晩棠是上天赐予我最为珍贵的礼物。”
大概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入宗后时常见不到师兄开始吗?
还是十三岁的师兄修成无情道开始?
不记得了,就好像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入宗后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师兄放下了,可她放不下。
那不是她的师兄,不是她的卿言哥哥,更不是她想要的沈卿言。
于是,她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厌其烦的喜欢缠着师兄……
她喜欢师兄,可缠着他却并非想坏他道心,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心中的卿言哥哥当真存在过,不是她的痴念妄想,她也真心地想要师兄如从前一样开心。
可是——
大概是她的确很招人烦,不讨人喜欢。
她发现,师兄对谁都好,唯独她除外。
后来又因为师父的原因,她也很少再去主动寻他……
所以重逢师兄的那一刻,她忽然想以一个新的身份同他相处几天,只三天,却足以让她肯定一点——师兄是真的不喜欢她。
不只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就连曾经如亲人一般的喜欢也不复存在。
她对师兄而言,就只是一个喜欢惹他烦心又修行不精,懒惰成性的师妹,仅此而已。
但说到底,都是过去的往事了。
如今,她的心中除了修行再无其他。
窗外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在师兄有所察觉地侧眸看来时,她已然抬手合上了窗,将外界所有都与自己隔绝开。

窗下落了满地残花。
沈卿言的视线短暂的在紧闭的窗门上停留一瞬,随后缓缓扫了一眼地上被他摧残的落花。
不知怎的,他忽然心念一动,用灵力卷起满地落花,一瓣瓣的残红逐渐飘回原处。
周围千百棵棠树被光圈包裹,花枝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不见,残花也被治愈如初。
枝上棠花随风摇曳,在瞬息之间又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格外娇妍多姿。
沈卿言一时间有些走神。
残花再开,这种小法术他第一次用。
可为何……会觉得有几分熟悉?
他半垂下眼,指腹不自觉摩挲起指节,好似正在思索着什么。
也是这时,赵雅霏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卿言面前,她强忍疼痛,哭着向沈卿言求道:“弟子赵雅霏还请清玄*道君看在同门的份上为我与孟师姐赐药!”
沈卿言无所动容的黑眸看向她,她哭求得那样撕心裂肺,可他的心底却没有一丝悲悯和同情。
他的手中出现一瓶九品生肌丹,放在她的手中。
“多谢……多谢道君!”赵雅霏迫不及待倒了一枚吞入口中。
很快,她被食肉魔撕咬过的身体开始发痒生肉,速度虽慢,却已无性命之忧。
她松了口气,如获至宝般地把丹药收入囊中。
沈卿言不再多管,转身欲要离去,却听见身后的人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道:“清玄道君向来公正……孟师姐她所说的话,难道道君当真一句也不愿听吗?”
沈卿言的脚步忽而停住,没说话。
赵雅霏知道清玄道君不是杀人如麻之人,也不是无理之人,所以她才敢问他。
她只不过是问问仅此而已,她只是不服,道君不会怪罪的……
她仍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姿态恭敬,毫无不敬之意。
她说:“晩棠师妹与我们一向不合,今早她的确帮我们击退了魔兽,可很奇怪,我和孟师姐在床上好好睡着,怎么会突然到了门口?又为什么村民的家除了门,其他地方毫无损坏?”
“孟师姐当时刚经历了生死,情绪激动在所难免,可她虽然言语偏激,但说的并不一定全然是错。”
赵雅霏用力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继续道:“弟子别无他意,只是以为……道君对晚棠师妹知之甚少,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就下定论呢?更何况……道君又可知晚棠师妹对孟师姐说了什么?”
“那依你以为,师妹是如何的?”
沈卿言平静出声,语气不喜不怒。
赵雅霏察觉到沈卿言听完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暗自给自己打气。
“弟子以为,晩棠师妹城府极深,蛇蝎心肠。”
此话一出,她面前的雪衣青年默了默,随后转身,居高临下审视着她。
她不敢抬头,只听见他说:“我与师妹相伴十年,她的品性我深信不疑。”
“道君……弟子只是……”
沈卿言的眸色极冷,语气也沉了几分:“你若再敢妄言,便与孟师妹同罪。”
“道君!”
霎时间,赵雅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虽惧,可更多的却是愤怒与不甘,脑子一热,竟脱口而出:“您就这么信她吗?就算她亲口说过想置我们于死地,您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相信她?!”
“我亲手养大的师妹,我信她。”
猛地,赵雅霏难以置信抬头看他,却对上了他那双冷沉的黑眸,眼神中竟满是对罪魁祸首的深信不疑。
赵雅霏彻底哑然,满腔怨愤都生生被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给摁下。
怎么可能……
这么多年,清玄道君不是对沈晚棠除了修行以外的事从来都漠不关心吗?为什么……竟然会为了沈晚棠蒙蔽双耳不辨是非?
与此同时。
外面的一切沈晚棠都不关心,自然一个字也没听见。
她只是摸了摸手上黑羽乌鸦的脑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脑中。
【魏免已听从小姐吩咐回到魔域。】
她没有回信,而是心情不错地捧着小乌鸦来到门口,抬高手把它缓缓放飞,准备让它自由翱翔在这天地间。
小乌鸦扑腾着翅膀刚刚飞过棠树头顶,然而下一秒——
“啪”一声,一个石头不知被谁扔上高空生生把小乌鸦给打了下来。
沈晚棠脸上的笑没了,侧头看过去。
屋子的女主人走上前把乌鸦捉了起来,她望着沈晚棠笑说:“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啥好吃的,看来今早只能吃乌鸦肉了。”
沈晚棠侧过身,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路过去了灶台。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除了这个,不知道荒山上还有什么吃食?”
“呵呵……”女子笑了笑,一边给乌鸦拔毛一边道:“还能吃什么,魔兽肉啊,眼下倒好,魔兽都让你们给杀了,很快我就要活活饿死了……”
“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原来还能猎杀魔兽?”沈卿言清冷又温和的嗓音舒适响起,他从棠花树下徐徐而来。
女子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手一点点用力攥紧。
沈晚棠忍不住对身旁的师兄解释道:“师兄,凡人女子头发全绾说明已嫁作人妇,所以应该是夫人。”
他们儿时对这些都不太了解,师兄十岁的时候又随师父一起回了无虚宗,无虚宗没有这样的规矩,师兄自然也就不清楚。
“夫人?”沈卿言对沈晚棠忽而开口,随后点点头看向那女子,道:“所以,你养的那只鬼修,便是你的丈夫?”
如黄豆大小的泪珠砸在女子手背,她用帕子擦了手,强装镇定道:“果然是这样……你们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所以才要执意留下……”
“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却想要我死!”
帕子被她狠狠扔在地上,她仰头望天,眼中盈满了湿意,可眼神却充斥着恨:“天道不公,为什么要让我们再一次经受离别之痛!”
“好心收留?”沈晚棠走过去,将她扔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好好放在灶台,然后望着她道:“你们故意引来大量眠妖,不就是想借魔兽之手除掉我们?这种害人的手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女子闻言猛地转身盯着她,情绪激动道:“难道我不这么做你们就能放过我们?他就能放过我们?!”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突然用手指向一旁的沈卿言。
这话沈晚棠倒是没法否定,她太清楚师兄了,一切违背天地法则的,一切不顺应天道而为的,他都会亲自将其引入正轨。
“不会对吧?”女子的眼底逐渐浮现绝望之色,她又哭又笑道:“我们这里的人从不作恶,我们只不过……只不过是想和自己的亲人、爱人在一起,这也是错吗?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呢?我们,我们就住在这里并不妨碍谁啊!”
“人死不能复生,既身死,理应渡忘川投入六道轮回,若执迷不悟因执念而化作鬼魂与人相伴,便是天道所不容,当诛。”沈卿言解释道。
“呵呵……”女子捂脸,痛苦道:“所以啊,天道无情……天道又岂懂我们做人的痛苦?”
“即便是死又如何?即便是不入轮回魂飞魄散又如何?”她一字一句地说,“天道又怎么会明白我们的心情……若不能与我在乎的人相守,活着也不过是煎熬度日。”
沈晚棠听着她的话无话可说,可心中却染上了悲意,替这些人而感到可悲。
若他们今日遇到的是别人,或许可活,但偏偏他们遇到的是沈卿言,这个天道留于世间最好的武器。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颓然的眼神看过沈晚棠,又落在清冷孤傲的沈卿言身上,讥诮道:“你们这群人大概也不懂吧?”
“是啊,如果能懂,就不会把我们往死了逼!”
“人死投胎天经地义。顺应天道而为,或许下一世有缘还能再会,若执迷不悟,等待你们的只能是万劫不复。”沈卿言的声音沉稳从容,每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也极为淡然,就如同一个旁观者不为所动。
“道长,但愿哪天当你也痛失挚爱时,还能如此冷静从容地劝说自己要顺应天道而为,而不是像我们一样逆、天、而、为!”女人疯癫般地望着他笑了起来。
良久之后,她才骤然收敛了笑。
她狰狞着面孔,一字一句地说着:“道长,我要诅咒你!我要诅咒你此生爱而不得,永远痛失所爱!”
“这就不必你操心了。”
沈晚棠突然出声,冷眼看她,也如她一样一字一句正色道:“我师兄天生道骨,仙途顺遂,必定会修得真神,诛妖邪救苍生。”
“你要失望了,我师兄注定不会为情所困。”
女子心中呕血,冷哼一声,瞪着沈晚棠咬牙凶狠道:“你也一样!”
沈晚棠:“……”
“啪——”
菜刀被女人发泄似的猛地扔在灶台,随后她不再看他们一眼,拖着疲惫的身子绝望而茫然地默默回了屋子。
“嘎——”
朽败的门又发出一声无奈的哀叹。
被诅咒这种事,对他们来说算是常见的,听听也就作罢。
毕竟,于沈晚棠来说,她的心中已无所爱,自然无忧也无惧。
相信师兄也是一样的。
沈晚棠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师兄,却被他身后开得正盛的满目棠花所吸引。
她眸光微亮,轻弯唇调侃:“师兄杀完魔竟还收拾了战场?”
“棠花的确很美。”
沈卿言也侧目看去,棠花正朝气蓬勃地盛开在花枝上,绿叶衬娇花,是一派的春意盎然。
他的眸光也逐渐柔和几分,回看向含笑的师妹。
“师兄记得,你很喜欢海棠花开的样子。”

第25章 不眠荒山(八)
不眠荒山有眠妖和食肉魔的存在,几乎没有活人敢居住在此,即便敢,也活不过三日。
除非……是人和鬼一起被迫在荒山安家。
荒山上共计二十五户人家,家家都是人与鬼的搭配。
他们有的是新婚夫妻,有的是父母与子女,有的是兄妹、至交……
这些人无一人是自愿进入不眠荒山的,有的是去无虚宗求仙问道的路上走错了路,有的是受人蒙骗上山寻宝,有的是家逢大难逃过来的……
被食肉魔咬死的人大多死后直接入地府,也有少数由心中牵挂不下的执念所化,无怨无恨,只有满腔的遗憾与执念。
他们因执念而化形,成为低等鬼修,却只能在夜间活动,也无法离开不眠荒山。
他们既沦为了鬼修自然也就有了保护人的能力可以不惧眠妖与食肉魔,甚至活着的人里有的习惯如此活着,他们不愿离山也不愿死去,于是便以魔兽为食长久的生存下去。
他们之所以这么活着,仅仅只是想要和心里最牵挂不下的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天空逐渐落下帷幕,浓雾朦胧了月色。
不眠荒山中时不时响起妇女的哭啼和男女的私语声。
离沈晚棠和沈卿言最近的屋子里却有些不合群,因为他们的说话声偶尔带笑。
“这是当年你求娶我时送我的玉梳,可惜以后无人再看我,只怕再也用不上了,你看……我都有白发了。”女人把玉梳放在铜镜旁,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来。
“明明嫁给你的时候你还大我三岁,如今我都二十八了,你却还是刚及弱冠的样子。”
“相公,你说当年我是不是也该跟你一起去死?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容娘,你又说胡话了。”
青年拿起那把玉质光滑的梳子,仔细地替她梳发,他看着她垂在肩头的白发,道:“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当初夸下海口说定会让你幸福,你也不会常年忧思过度……”
“事到如今,是我害了你这一生。”
“相公,这不怪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女人眉目柔软地看着镜中的青年,忽然憧憬道:“那位道长说了,若是有缘的话,下一世还能再遇。”
她说:“听说人死后会去往无间地狱,相公,你一定要在那儿等着容娘,容娘晚些时候就到。”
“好,等不到你,我就不渡忘川河。”青年一边笑着,一边将发给她绾上去,黑发挡住白发,让人看不出她的愁思。
“相公,来世我们一定不要像他们一样修道,我们还做一对平凡又普通的夫妻,只要能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只要能长命百岁,就好……”
“好,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青年强压住微微颤抖的手,用压箱多年的石黛蘸笔给她描眉,可保存得太久了,颜色早就不如当年。
最终,他还是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意。
他突然垂手放下笔,闭上眼,一行泪滑过脸,他艰难开口:“容娘,那位道长说得不错,人鬼殊途。我可以在下面等着你,不论多少年都可以,可你……你离开这里重新生活吧!”
他说:“连累你这么多年,我不想让你再为了我断送余生。”
女人的双眸中瞬间充盈着湿意,她怔怔地望着镜中的青年,静默良久后,她平静地擦去脸上的泪:“好,听你的。”
她忽然笑着回头看向青年:“相公,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约定。”
门外,雪色青年怀中抱剑背靠木门,他的黑眸中倒映着一抹青色身影,而这抹青色又与花的嫣红融在一起织成了一幅春日美景。
沈晚棠站在海棠树下,有片刻的出神。
她瞧着这片地,倒是与她死的地方一模一样,尤其是这棵棠树,只是前世可没有什么屋舍。
她死的时候就是倒在了一棵棠树下,海棠花瓣落了她一身,它们就像是一并随着她生命的逝去而凋谢了般。
心口的那道疤突然隐隐作痛,她缓缓伸手接住一朵落花,如前世那样攥紧手,再舒展开……
这次,并非血花,还是那样美的海棠花。
恰时,师兄的声音入耳。
“师妹,陪师兄练会儿剑如何?”
“师兄好兴致。”沈晚棠微愣,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乖顺的答应了。
她的手一翻,掌心花便落了地,而后取而代之的则是断情剑。
凉风习习,拂动了少女的青衣。
旋即,青年握剑而来。
沈卿言收了些灵力,仅用五成朝她攻去,他的剑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快得叫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接招。
他只用了三招就把少女逼得退无可退。
问心剑锋直指沈晚棠的心口,几乎与那泛着隐痛的地方相呼应,
她后背靠着那棵熟悉的棠树,心跳骤然加快,视线缓缓从剑身上移到青年清隽疏冷的脸上,双唇紧绷。
那剑穿透身体的感受和被拔出时的感受,仿佛在这一瞬间再次重演了一遍。
她强装镇定,扯唇一笑:“师兄的剑,我一个元婴期修士如何能接住?”
“是接不住,还是不愿接?”沈卿言收了剑,上前一步朝她压下大片阴影。
沈晚棠还没能回过神来,下一秒就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断情在她手中消失,他的指腹精准地搭上了她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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