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系统气呼呼地扑扇着翅膀,它对村民们恶毒的行为感到愤懑。
沈惊春在进入洞窟时发现了女鬼们都无舌头,联想到村民们贡献新娘和不知来历的金镯,沈惊春很容易想到人口交易。
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沈惊春从前历练时见过许多这样的事,本是游玩或是路过的女子们被村民绑架,成为了交易的物品,甚至为了防止秘密泄露,会拔了她们的舌头。
沈惊春没想到居然村民们为了钱财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竟然与魔修交易。
魔修喜爱吸收他人灵气来提高自身修为,凡人中女子的灵气最为纯净,魔修甚至会剥夺她们的灵魂,使她们成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傀儡。
沈惊春随意将燕越丢在路上,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过她也没对此感到愧疚。
“宿主,他可是男主,你怎么能这么对他?”系统控诉她的暴行,它从来没见过像沈惊春这样的宿主。
“你都说了他是男主,哪那么容易死。”沈惊春言语里透露着无所谓,她随手将身上的裙摆撕了一段,准备先简单给燕越包扎一下。
她单膝跪地,在回镜里找到了快速止血的药,在撕下的布条上抹匀,她过于关注,以至于没注意到垂落在她脚旁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燕越的伤在肩膀,沈惊春必须要解开他的衣服,她正欲伸手去解却突然眉心一跳。
匕首划过空气发出破空声,直觉的警铃让沈惊春猛然后撤,及时躲过了划向脖颈的一击。
“哈。”沈惊春被气笑了,她目光沉沉看向捂着肩膀喘气的燕越,声音里含着愠怒“真是个不乖的狗。”
修罗剑化作万道剑光,直奔燕越而去,燕越不避不让,反而扬起了一抹笑。
在剑光即将触及燕越的下一秒,一面巨墙平地而起,挡下了沈惊春的全部攻击。
周围环境变化,原本还在树林小道上的沈惊春这一刻却置身火海,地面炙热似要灼烧掉她的鞋,沈惊春面色阴沉地轻轻一扬修罗剑,重重剑影几乎要将火海笼罩,以沈惊春为中心刮起巨大的风,连地面上的石头也被挂起。
不出一刻,火海消失,空气中哪还有一丝焦灼的味道,这分明是幻影。
中过一次幻影,就没有再中一次的道理,沈惊春破解了幻影,燕越却已经逃脱了。
他显然是在她对付村民们时就已经醒了,趁机藏走了魔修的法宝,现在用在了她的身上好逃走。
沈惊春踩断地面上的一根树枝,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跑?你当我抓不住你?”
花游城城门口守卫们正照例对来往的人进行身份查询,花游城地处凡间和修真界的过渡地带,为免心怀不轨之人混入,守卫们时时刻刻都要严阵以待,谨慎地查看每个过路人的身份。
今日尤为严格,因为他们受到了命令,要警惕两个通缉犯经过此地。
城门上贴着那两个通缉犯的画像,一张是沈惊春的画像,一张是燕越的画像。
守卫拿着通缉令一一对照,队伍很快检查通过放行,当一位戴着幂蓠的男子也要跟随着队伍入城时,守卫将他拦了下来。
守卫严肃地命令他:“把幂蓠摘了,通关文牒给我。”
男子没有回话,而是从幂蓠下伸出一只手。
守卫从他手中接过一块玉牌,在看清上面的字时脸色猛然一变,他恭敬地弯下腰道歉:“小人不知阁下竟是溯淮剑尊弟子,有失礼数实在抱歉。”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在守卫的注视下入了城门。
“你做了什么?看都没看就通过了。”即便沈惊春已经通过了检查,系统还是不敢置信这么简单就能入城。
沈惊春没有购买商城的商品,甚至也没施加任何法术,可守卫却轻易地放了行。
沈惊春赶了快一天的路,困得打了个哈欠,她翻开玉牌正面,上面刻着“沧浪宗林惊雨”,声音懒散:“我有个溯淮剑尊弟子的假身份。”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多几个身份?
沧浪宗的那些老头们总是不让她离开宗门,她索性捏了个分身收为徒弟,每次出去玩就用这个身份脱身。
“燕越在哪?”沈惊春询问系统。
有系统就是方便,都不用她费尽心思搜罗消息了。
系统:“应当就在附近了,定位显示在五百米内。”
衡门弟子联系不上沈惊春和燕越后察觉到两人是假冒的,到处张贴了两人的通缉令,为了隐藏自己,沈惊春便换了身男子装扮。
不过她的脸还不够英气,沈惊春四处张望进了家脂粉铺子,脂粉铺子里多是女子,突然进来一个男子不由引起众人异样的眼光。
沈惊春面色不改,全盘接受了各色目光,她放下一袋灵石在柜台,装作是来帮情人买脂粉:“你们这什么脂粉和石黛最好?”
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要送给女子,他殷勤地拿出几款,正要侃侃而谈却被打断了。
“都要了。”对方平淡道。
大客户上门,掌柜高兴至极,赶紧招呼人装起来,沈惊春无聊等待之余,门帘忽然被人拉起。
那是一双青葱玉手,细腻白嫩,沈惊春提起了兴趣,靠着柜台饶有兴致地等待一睹那女子芳容。
门帘落下,铃铛声清脆,一位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入了脂粉铺子。
沈惊春没能欣赏到美女的芳容有些失望,不过女子气质如兰,恍如幽月玄冰,定是个倾世佳人。
在山上的时候沈惊春就是姐姐们的小棉袄,逗得姐姐们花枝乱颤,想和这位美女贴贴定然也不成问题。
不过沈惊春忘了自己现在是个男子,男子想接近佳人,可和她从前不同了。
系统看出她的心思,惊犹不定地开口:“宿主,你该不会是想......”
还没等系统阻拦沈惊春,她就已经熟练地从粉黛中取出一盒献殷勤:“姑娘,这盒粉黛很适合你。”
然而她并未理会沈惊春的好意,而是选了另一盒粉黛,她旁边的男侍从挡在她的身前,目光不善地打量他:“我们小姐不会收来历不明人的东西。”
啊,男人的身份就是不方便。
沈惊春无奈地耸了耸肩,她收回粉黛,在走时回身留了一句:“相逢即是缘,说不定日后还会再见,姑娘可以唤我林惊雨。”
沈惊春落下门帘,却未看到那女子的侧目。
“要是我现在是女子就好了。”沈惊春慨叹道,真想见见那帷帽之下是怎样的佳人。
系统却一反常态没骂她,它现在很纠结。
因为刚才那“女子”不是旁人,而是男主之一的沈斯珩。
可是当初的任务是沈惊春仅需成为一位男主的心魔即可,她绑定了燕越,按照时空局里的规定,系统便不可再提供其他男主的讯息。
沈惊春没注意系统的异常,她已经径直朝着华春楼去了。
她也是头一次来花游城,不过她也对花游城第一楼的华春阁有所耳闻,便径直华春阁去了。
沈惊春刚在一楼做好登记,门口就入了一群人。
他们皆是一袭白衣,腰间挂着铜牌,沈惊春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幂蓠。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遇到了。
沈惊春佯装自然地从掌柜手里接过门牌,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摘下幂蓠,对镜梳妆,改了下眉型和眼型,又给自己加了个眉中痣,没那么容易看穿是同一个人了。
其实她也可以施加幻觉,让他人看到的是另一张脸,只是她并未幻修,有一定可能会被看穿,倒不如这种方法稳妥些。
“再见到燕越,一定要温柔些,别把他再吓跑了。”系统在她耳边像个老妈子不停唠叨,为宿主操碎了心,“你要先得到他的心,再狠狠抛弃他。”
宿主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她就算攻略一辈子也没法得到男主的心。
“为什么要得到他的心?”沈惊春放下化妆的手,疑惑地回过头,“我们的目标不是成为他的心魔吗?”
系统和沈惊春面面相觑,它的声音透露着茫然:“不先得到他的心,再抛弃他,怎么成为他的心魔?”
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啊,男主爱而不得,最后女主成为他的心魔。
沈惊春:“当然是恶心他!给他在心理以及物理上沉痛的打击!让他每每想起我都感到害怕!”
心魔不都是这样的吗?想起她就感到害怕!
系统感到大事不好,它沉默了一下,用颤抖的声音问她:“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强吻他?”
它一开始以为宿主是为了攻略心急了些,总不是为了恶心男主吧......
“当然是为了恶心他!每当午夜梦回这一幕都会成为他永远的心魔!”沈惊春理所当然地说,虽然还没成功,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一定能成功!
系统两眼一黑差点要猝死了,它突然又想起和沈惊春保证完成任务可以实现愿望的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往任的宿主都是许回家的愿望,它便没有查看直接向主系统提交了,现在回想起当时沈惊春两眼一亮的表现,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系统抱有侥幸地问她:“你之前许的愿望是什么?”
“看到宿敌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
很癫的愿望,但放在沈惊春身上又很合理了。
系统算是彻底明白了,沈惊春只是看上去正常,但精神状态和疯批没什么两样。
沈惊春却觉得自己这愿望没什么毛病,她都在这活了数百年了,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对回家也没一开始的渴望了。
“出去看看。”沈惊春将剑挂在腰间,系统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
华春楼一大特色是住在他们这可以听说书,二楼观赏最佳,沈惊春在二楼随便挑了个座。
沈惊春一身干练白衣劲装,长发单只用一根红色发带束起,高马尾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晃,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她面容皎美,长相偏攻击性些,却是气势凌厉,身形颀长,外形条件比某些男子还要优越。
她桃花眼微微弯着,唇边总噙着一抹温和浅淡的笑,犹如春风拂面。
真真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她竟是比有潘安貌姿的男子还惹人心动,许多女子红着脸偷偷看她。
说书人正在讲一对死对头相爱的故事,故事刚进行到女子向男子表白。
沈惊春听着直摇头,哪门子的宿敌会相爱,怕不是脑子坏了。
沈惊春想象了一下宿敌向她表白的场景,她恶心得抖了抖。
幸好,她才是恶心人的那方,嘿嘿。
“这什么故事?真恶心!”邻桌的人和她也是同样的想法,他没忍住咒骂了声。
这声音实在耳熟,沈惊春不由偏头去看。
那是一个长相极为俊朗的男子,他双手抱臂站在红木栏杆旁,一脸嫌恶,似乎对这故事很有意见。
他穿着鸦青色金丝暗纹团花长袍,单看面料就知价格不菲,腰间别着的长剑敛在刀鞘中,却隐隐有寒气渗出。
沈惊春久久盯着他,忽而蹙了眉,她敢肯定自己没见过此人,却对这人莫名感到熟悉。
沈惊春的目光从他的眉毛划向朱唇,细致地犹如要将他刻印在自己的记忆里。
这人的长相和他的性情不甚相配,他的皮肤白皙到有些苍白,浅色的眉毛线条柔和,给人以温和病弱的感觉,然而眉毛之下却是一双过分锐利的双眼,眼尾窄而细长,漆黑如墨的瞳仁亮起的光气势逼人。
他不耐烦地抱臂倚栏,手指时不时敲着手臂。
这一下意识的动作让沈惊春一晃,她心念口诀,再看那人时他的面貌渐渐与她记忆中的人交相重叠。
浅色的眉毛变成了线条凌厉的剑眉,冷锐的眼下压着一颗小红痣,薄唇挺鼻,唇色如血般红润,先前的病弱一扫而空,少年郎意气风发。
正是燕越。
“兄台。”
听到有人似乎在喊自己,燕越偏过头,却惊悚地看到沈惊春笑容璀璨地向自己走来,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就把手搭在了腰间的剑上。
旁人认不出她的样子,他可是一眼就能认出。
意识到自己如今换了份面孔,沈惊春不会认出自己,他又收回了手,僵硬地回话:“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看兄台对这故事似乎有什么想法。”沈惊春笑眯眯的样子活像只狡黠的狐狸,“就想和兄台探讨探讨。”
“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有什么好探讨的。”燕越讥笑地扯了扯嘴角。
“坐。”沈惊春不请自坐,甚至还拿了只干净杯子接了酒水喝,微笑着邀请燕越坐下,似乎成了招待客人的主人,“兄台觉得这故事有何不妥吗?”
“哼。”燕越嘴角抽了抽,为了隐藏自己,终究还是忍了沈惊春厚脸皮的行为,他嗤笑一声,话语里满是厌恶,“有何不妥?处处不妥!”
“明明两人相看两厌,还是死对头,又怎会喜欢上对方?”他似乎是被揭了话闸,仰头饮尽一杯酒,接着侃侃而谈,“对方就更可笑了,被死对头表白不觉恶心晦气,竟还心动?恶心至极!”
沈惊春笑容更盛,她笑着为他添了杯酒,又问:“那若是兄台遇此事,你当如何反应?”
第10章
“我与兄台的想法相通,也觉得那故事实在不成样子。”沈惊春义正严词地将那说书人批了一通,“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燕越敛了眉眼,似乎并不愿和她多言,过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缓缓道:“岐阳门越燕。”
原本沈惊春以为燕越会迫不及待地从她身边逃离,却没料到他居然主动问她:“阁下呢?”
沈惊春有一刻的讶异,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原理,想来是他发现了那株泣鬼草是个假货,想从自己这套出真货。
沈惊春笑眯眯地回复:“沧浪宗林惊雨。”
燕越没信,他甚至不信沈惊春是她的真名,沈惊春就是个狡猾的家伙。
燕越之后又问了沈惊春几句别的,大概是想获取她的信任,只是他找的话题实在太无聊了,沈惊春差点无聊得打哈欠。
谈话不过须臾,燕越就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急迫,切入了正题。
他眼神闪躲,语气生硬:“”“我有个宝贵的东西,但是害怕被别人抢了,你知道有什么隐蔽的方法吗?”
“我知道啊。”沈惊春早就在等他问,她也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答案,她捧着脸灿笑,眼里的坏心思几乎藏不住。
燕越不加多疑,他呼吸急促,目光炙热地看着她,声音都带着略微的颤抖:“是什么?”
沈惊春招了招手示意他近些,燕越低下头,她凑在耳边轻声说:“藏在灵府里。”
燕越猛然抬头,目光里有愠怒有不可置信,半晌他才克制住了怒火:“你疯了不成?”
就算是道侣,修士也不会轻易让对方进入灵府触碰神识,让他人进入灵府非常危险的行为,更不用说将一株邪草藏在灵府会多危险。
燕越还欲再言,楼下骤然传来喧哗声,沈惊春被吸引了目光,朝楼下一看是那群衡门的弟子。
他们面色阴沉地围堵着坐在角落的客人,桌上仅摆放着一碟瓜子,那客人的帷帽甚至都没有摘下。
沈惊春撑着下巴倚在围栏边低头观望,衡门的人一向张狂,也不知这位客人是怎么得罪他们了。
沈惊春随手将一颗葡萄抛进嘴里,总归不关自己的事。
说书人怕惹事提前离场了,沈惊春没了兴趣再停留,她转过身刚迈开一步,却听到犹如春夜洞萧般空灵冷彻的声音:“你们有什么事?”
竟是先前在脂粉铺遇见的女子。
“什么事?”先开口的是一个瘦巴巴的男修士,他气焰嚣张地用下巴看人,从身旁人手中展开一张通告。
上面白纸红字写着“关城搜查”四个字,在下方还有沈惊春和燕越的画像。
“这两个人偷了衡门宝物,我们顺着踪迹查到了花游城。”他手指点了点写着搜查可疑人员的一行小字,鼻腔里哼了一声,“现在要关城搜查。”
对方听他讲了一大通,只冷淡地回复道:“哦。”
男人没有得到预想的反应更加恼怒,大呵一声:“我们现在怀疑你就是通缉令上的人!还不快把帷帽摘下。”
相比对方自始至终的淡定,对方的侍从情绪则极为激动:“胡说什么呢?这人长得一副奸诈样,怎么可能是小姐!”
啊?争论就争论,为什么要对她人身攻击?
在楼上旁观的燕越听到这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沈惊春的奸诈确实不是旁人能轻易学得来的。
“不摘。”帷帽下的人声线平稳,“她”语气平静,却掺杂着一丝厌烦,这份毫不掩饰彰显了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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